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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遲早有一天逼死正統

  「昆諦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他不是跟著那白王遠行了嗎!」

  「前幾天就回來了,一直很低調,昨天召集了群王,不知在商議著什么,那些人的反應很奇怪。」

  一座府邸中,幾尊身影盤坐,聽聞消息后,都在暗自思索,昆諦遠行來回加起來所用的時間也不到三十年,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有什么收獲。

  「既然是召集,為什么我們都沒收到邀請?」有王不解。

  「我們只是個客人,你還把自己當主人了?」有人針鋒相對,讓這座府邸中的氣氛一陣緊張。

  相互冷靜下來后,他們嚴重懷疑,所謂的遠行本就是一場測試,或許那白王、蒲魔王幾人就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沒人會愿意自己的地盤上多出一種不安分因素,原本他們有刀王與瞿忡,可近些年來,那兩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與異域的人走的極近。

  他們來自界海,不管是對異域,還是對仙域,都沒有歸屬感,惟有利益至上。

  「我就知道那小輩不是那么好相與的,當初那么痛快讓我們入界,還借帝眼,遲早要拿我們開刀,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么快。」有人氣憤,卻又無可奈何,不說那白王帝器在手,一言可號令天下。

  就算沒有帝器,這世上也早已沒有了他們的生存空間。

  界海最深處刮起了史前黑暗大風暴,所有人都在爭相逃回,等同于史上最大規模的王群遷徙,這也是多個紀元前就有人斷言最強黑暗動亂會在這一紀元開啟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今仙域被打崩,諸王不敢回來,葬地不敢怒不敢言,異域成了三界霸主,任何人回歸,都要先看異域的臉色。

  一想到此處,眾人的目光都陰郁了下來,眾所周知,異域目前有三大鎮界神器,白王、起源古器、時空大界。

  最為恐怖的是,這三者可進行組合,由白王持帝器,一言不合可污染天下,再將改頭換面的人投入時空界,要不了多久,新一批自己人就能新鮮出爐了。

  這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地方,死了都能給你再生個元神復活的那種。

  他們能想到,昆諦自然也想到了,左邊是昂首挺胸的吞天王,右邊是紅霧滾滾的血蓮王,他本人則帶著和善的微笑,走向了這片古地。

  第一印象很重要,界海中的黑暗仙王大多數都是被污染過的,每個人單獨拎出來,都是黑暗之源,如那九天十地虛神界中關押的王。

  他走的時候白王在閉關,并沒有特別交待什么,可他覺得,既然要與黑暗勢力交涉,不管打不打,面子絕對不能輸,一旦最開始就輸了,以后想與那些勢力和平共處,或接觸上蒼之上的黑暗勢力,都會被人瞧不起。

  沒辦法,這諸天萬界的黑暗勢力都強的離譜,鬼知道那上蒼之上竟然還有,底蘊差距在這擺著,是個人都會沒底氣,昆諦也一樣。

  但他并不知道,他們其實也是黑暗正統,單論黑暗物質純度,他們并不比諸天萬界中的任何黑暗勢力差。

  尸骸是第一代,那么他們中的很多人和黑暗仙王就屬于第二代,界海中的黑暗物質,來自于尸骸,而非黑暗F4,就連兩件骨器,也都是蒼帝等人采集尸骸的黑暗物質所鑄。

  昆諦的到來,讓數位黑暗仙王大驚失色,差點沒忍住直接跳腳,以為昆諦要拿他們開刀。

  沒人知道昆諦與他們談了什么,沒過多久,昆諦滿意的走了,向下一地而去,留下了數尊興奮的黑暗仙王。

  自這一日起,異域內部有一則消息不脛而走,疑似和征戰有關,異域曾經的劊子手頭子昆諦在進行動員,將要進行征伐,這種消息一出,三界人心惶惶。

「該死的那群混蛋  難道知道了我們的所在地?」一片混沌中有生靈大驚,面色都開始了蒼白。

  「不清楚鶴無雙出現在了西天門外,常日盤坐在虛空,安瀾出現在了界海邊緣,面朝大海,那頭蛄也曾在異域現身,似乎和淵老人在守著時空界,至于無殤與赤王,至始至終都沒現過身。」有人低聲說道。

  這太不同尋常了,異域那群瘋子都快將那變態后輩神化了,在一個變態的引領下,一群瘋子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都有可能。

  「這里就是世外嗎.....」

  一艘巨大的戰船從虛空中而來,穿過混沌霧,在其船頭上,一個背負著雙手的銀發小老頭迎風而立,發絲飛揚,眸光一瞥,威壓八方。

  在他身后,人影接連聳立,黑霧滔天,直沖霄漢,仿佛要貫穿時間長河。

  「世外的大界,原來是這般鮮艷我們看見,我們征服!」有人激動,縱然身為王,都無法掩飾自己的心情,倒不是他們沒有見過大界,而是他們常年都生活在界海中,認知的世界觀只有那些地方,諸天萬界相當于給所有人打開了另一扇嶄新的大門,等待他們的將是未知的勢力、其他修行路與古經,以及海量資源。

  「快看,那遠方有一片慘烈的廢墟,難道那就是白王戰帝者的地方嗎?!」有人震憾,突然指著遠方開口。

  「都閉嘴,我們是輪回之地走出的正規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土著,都給我板著冷臉,不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準慌!」昆諦輕斥,他想捂臉,太丟人了,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守大界數個紀元,整天惦記著那所謂的鑰匙,到最后竟然還惦記錯了,根本就沒有鑰匙只是起源古器不想搭理他,讓他白白帶著一群人浪費了那么多紀元。

  領頭羊誤入歧途,結局可想而知,虧得他沒遇到狠茬子,要不然等待整個大界的可能將會是滅亡。

  諸王訕訕一笑,瞬間板起了臉,可心里依舊直癢癢,實在是昆諦給他們描述的未來太美好了,又是帝之彼岸,又是通往上蒼之上的通道,這種事誰頂的住啊,你就是讓屠夫來,都要一看三茫然,一問全不知。

  而此刻,在那遠方也有生靈出現了,一頭散發著陰森黑霧的六翼怪物,一個背刀的冷酷男子,前者有說有笑,一臉獻媚,后者鮮有情緒波動。

  「是刀王!」眾人在心中默念,至于刀王旁邊的那個生靈,他們并不認識,相反,對方見到他們后,猛然一震,竟然不由自主的開始了顫栗。

  「不愧是那個地方走出來的黑暗之源.....」厄蟲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掀起了滔天大浪,這一船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左右,可每一尊都是王級,有人紅霧滾滾,周邊刮著血色旋風,生滿紅毛的身軀人不人鬼不鬼,完全不可名狀。

  更多的人則是身穿黑色甲胃,渾身黑霧彌補,那濃郁的不祥氣機,瘆人無比,簡直就像是來自地獄出來的無上魔祖,眸光冰冷而兇戾,宛若一群無情的殺戮機器。

  「不愧是白殿下座下的戰將,這些大人們,此紀元也將參與血洗諸天吧,就是不知道我魂河的大人們什么時候出世。」

  厄蟲十分激動,說出的話,卻讓諸王都是一震。好家伙,給我們下馬威嗎,一口一個大人,可說出的話,我們都聽不懂,什么魂河?什么血洗諸天?我們這么恐怖的嗎!

  就連昆諦都差點忍不住抽動臉皮,漠然看向刀王。

  「時間到了自然會出世,倒是殿下手下的這些人,比之你們魂河中的嫡系如何?」

厄蟲訕笑,它屬于魂河一脈,自然不愿弱了魂河的威名,可它也不愿意得罪這些人,寵物的后裔和純正的侍衛,兩者間有著明顯的  差距,就像這刀王與那古地中的幾位,若非那位殿下屬于第一次出世,對變化不小的外界了解的不多,那些人估計都不會正眼瞧它。

  「走吧,繼續去你說的古地。」刀王帶著厄蟲走了,能讓一位王級都隕落的古地,多半有不少隱秘。

  至于戰船上的人則向虛空深處的另一個世界而去,蒲魔已經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魂河是什么鬼?!」昆諦剛一下船,就在向老魔傳音。

  「諸天萬界的黑暗勢力有五大,分別是魂河、四極浮土,天帝葬坑、古地府、輪回路,真正在操控諸天萬界的也是他們,在有些地方,生靈甚至可以輪回重生。」老魔嚴肅道。

  「這么恐怖?連輪回都歸他們管?」昆諦極度震驚,身為王,都是不信輪回的,安瀾若是跟來了,豈不是要懷疑人生。

  「這只能算是一般,那些個鬼地方,按夜兒的猜測,帝者至少十五個起步!」

  「你說多少?」昆諦瞬間瞪大了眼,直接跳腳,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至少十五個起步?你確定沒聽錯?!」

  看著昆諦一臉不是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的表情,老魔感覺似曾相識,他當初聽到時也是這般失態。

  對于太多的王而言,一生都沒見過帝,甚至連個帝的痕跡都鮮有見到,一次聽說世間竟然有那么多的帝者,誰又能淡定的下來。

  「那上面該不會還有更多吧?」昆諦僵硬的指了指天上。

  「多還不算什么,那上面明顯有至高無上的存在,也就是真正的仙帝,超然諸天萬界。」老魔輕嘆,黑暗的秘密他了解了不少,可越了解,也就越無力。

  「這還怎么打,拿頭打都不夠殺的吧,我們可以投降了。

  昆諦瞬間生無可戀,感覺壓力好大,人家是背了幾座山,就已經汗如雨下,他這是直接背了幾百片天,簡直為難他,是個人都會選擇撂挑子。

  想歸想,一旦不被認可,那么他們被抹殺的可能性極大。

  「打不過就聯姻,夜兒的天資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絕世的,本身又快成為了準仙帝,那些人肯定搶著要,實在不行我賣徒弟,保全我們大界不成問題,等夜兒臥薪嘗膽后,我們再一舉干翻他們,取而代之。」

  昆諦:「「

  你可真是個人才,你家徒兒會率先打爆你的吧。不過,這也不失為一種良策,既然做了一界之主,那就不能只考慮自己,要為身后的人著想,白王向來對自己人很好,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隕落。

  「帶我去見白王。」

  老魔點頭,也明白老友這般著急的原因,就連帝冠帝杖,這幾年都罕見的沉默了,實在是打不動啊。

  「發生了什么嗎?」船上挺立的諸王面面相覷,昆諦那又跳腳、又激動、又失落的表情讓人嚴重懷疑,是不是白王坐關出了事。

  「等!」吞天王冷冽的掃了一眼諸王,讓這里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老魔與昆諦已經來到了血色大地深處的古碑前,抬頭看著天穹上的血日,依稀間,可見那內部仿佛沉眠著一尊無上帝者,僅是吞吐的隆隆氣機,就能炸開諸天星斗,震憾時空。

  昆諦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看著,似在等待回應。

  「打,該打就打,這世間沒有第六大,我們就打出第六大,打翻了正統,我們就成了正統,打崩了諸天,我們就是萬惡之源,你要自信!」

  滄桑而浩瀚的音節傳來,讓昆諦一震,眸子中的十字瞳都在發光,這說明他們都沒有選錯人,有白王這態度就夠了,他可以放手的去做,若白王因強敵而畏縮,那才叫人心寒。

自古以來,所有的尊嚴都是打出  來的,靠強者的憐憫和施舍,顧然可以獲得一時安寧,可那意味著要喪失雄心和自由,從此看他人眼色。

  就連老魔說賣徒弟,都是在拿自己的徒弟開玩笑,無非是在緩和他當時的壓力。

  「跟著那頭厄蟲,先去諸天,有些地方遺留有古老通道,這個時期,他們都在蟄伏,帝者沉睡,王者不出,冒充輪回可以暫時與一些人接觸,等我出關,我們再去輪回,打下一截!

  「要擴軍嗎,那些人好像不如我們造王方便。」老魔指著兩件在血日邊緣沉浮的兩件骨器問道。

  這就是帝冠與帝杖的好處,抓來一些王,污染一波,或投入一方大界,以海量生靈培養出一些超級進化者扔時空界中,千百年后,百中成一,就是血賺。

  「目前不用,日后若是到了那一步,你們盡管放手去做,一切因果,我來承擔!」

  昆諦興高采烈的走了,管他什么仙帝,我沒見過,我無畏,先為白王鋪路最重要。

  假冒的又能怎樣,誰敢說我們未來有一天,會不會把正統逼死在懸崖上。

  到時候,假的也會成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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