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蛤蟆長不逾兩寸,全身殷紅勝血,眼睛閃閃發著金光,張口一聲鳴,便似牯牛般發出一道江昂的震天聲響。
“莽牯朱蛤!”
鐘靈見識也并不淺薄,一眼就認了出來,不由的神色大變,小聲提醒丁凌:
“丁大哥,這可是萬毒之王!被它靠得近了,都會被毒質入腦,不治身亡!若是被它的本源毒氣給噴了一口,便是閃電貂這等劇毒貂兒都是九成九概率立刻斃命,我們這些人卻是決計擋不住的,不如趁著它離我們遠些,立刻退出去。”
丁凌點了點頭。
鐘靈如今帶著他找到了莽牯朱蛤的居所,就不怕莽牯朱蛤再跑。
很明顯。
這毒潭就是莽牯朱蛤住的地方!
閃電貂也是劇毒之物,會尋覓到這兒來,想來這毒潭之中必定有吸引它的東西,要不然不至于遠離鐘靈這個女主人,特意跑這么遠。
也正是因為它跑到了這高峰、山谷一帶。
許多蹤跡都在這里比較明顯。
其他地界卻是一閃而過,很難索跡。
是以,鐘靈這位通靈馴獸師也極難發現并找到它。
此刻丁凌見這里毒瘴愈發洶涌,便知道定然是莽牯朱蛤出世引起的,他不敢怠慢,一把夾帶著鐘靈,螺旋九影、云煙飛遁身法全力施展開來。
融合勁氣催動下。
真似風雷閃電一般,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昂!
他剛剛消失的剎那,那莽牯朱蛤猛地一個飛躍到了他所立的地方,張口就噴出了一道毒氣,燒的大地都發出了滋啦啦的聲響,卻是不過一瞬,地界就被腐蝕出來了一個深坑。
可見丁凌剛剛若是跑的慢了些,說不得會遭遇諸多麻煩事。
呼呼!
丁凌一路飛馳。
那江昂江昂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淡了,很明顯,莽牯朱蛤沒有追上來。
來時繞路不少。
回去時,倒是便利不少,但仍然要走不少彎道。
這高峰之下,山谷之中,竟有不少天然的溶洞、蛇道,尋常人進了這,一個不妨,迷失道路卻是常理。
丁凌暗暗記下道路。
待得把鐘靈送上高峰之處,便準備再次折身去捉拿莽牯朱蛤。
很明顯。
木婉清、段譽沒有出現在這里,一定是遭遇了波折!莽牯朱蛤沒有被段譽所誤服,卻是正好便宜了丁凌。
丁凌如何會錯過這等機遇?
他讓鐘靈帶他尋深澗,讓鐘靈尋覓閃電貂蹤跡,就是為了找到這莽牯朱蛤,如今如愿,卻是萬萬沒有放棄的道理。
鐘靈見丁凌又要折返,不由的吃驚,擔心:
“丁大哥,那莽牯朱蛤毒性甚強,你真的要去嗎?”
“放心。我百毒不侵。小心些無妨的。”
想到丁凌在毒瘴之中如履平地,還能度真氣給自己,讓自己抵擋毒瘴侵蝕,鐘靈心中不由的一松,但想到萬毒之王的可怕,一顆心還是本能的發緊:
“那,那你早去早回,捉不到就別勉強了。安全性命第一。”
“放心。”
丁凌飛縱躍下高峰,似大雁展翅般飛掠深入到了云霧山谷深處,眨眼便看不到蹤跡了。
鐘靈急走到高峰一側,俯瞰山谷,眉頭緊鎖,愁的不行。
凌雁秋問及緣由,鐘靈一五一十的說了。
凌雁秋暗自吸了口氣,難以想象這世間竟還有這等毒物。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祈禱丁凌能平安無事。
丁凌再次來到了深潭前。
這一次他全程開啟了九陽神功、螺旋九影的防護罩,罡氣罩體,九道身影分分合合,幻滅不定,時不時激活而出的云煙飛遁身法,更是讓丁凌若直上青冥的青煙一般霎時間出現在深潭左右。
離得近了。
丁凌看得分明。
這深潭深足有數丈。
潭水渾似一卷綠碧色的畫卷,竟清澈見底不說,其中還點綴著一朵搖曳不定形似荷花的奇花,那奇花之底,還有一顆淡綠色的珠子在閃爍著燦燦光芒。
莽牯朱蛤就趴伏在那綠色的珠子上,張口屯吐間,一道道綠色的氣流從其鼻孔間來回卷蕩不定。
它似看到了丁凌,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突然爆射而出兩道金光,它似震怒了,猛地張口發出一聲吼。
江昂!
它似彈簧般,后腿一個用力,竟剎那間彈射飛高數丈,來到了水面上,又是一個彈射,朝著丁凌的方位吐出一道毒氣。
這毒氣跟潭水的顏色迥異。
竟是淡紅色的!
丁凌身法絕倫,九道身影在虛空之中分分合合,莽牯朱蛤竟一時無法鎖定,狂怒之下,不停朝著丁凌的方位噴射毒氣。
丁凌見得這毒氣所過之處,大地被腐蝕、洞壁滋啦啦發出刺耳的聲響,卻也是呼吸間就被灼燒出來了一個個的洞坑。
如此強毒。
丁凌也是暗暗咋舌,不敢小覷,原本他還想活捉,畢竟這樣藥效會更強,但現在看情況卻是有點難。
必須打傷它、打死它才行,最起碼要讓它無法再清醒的噴射毒氣了。
要不然丁凌也不敢靠近它。
他百毒不侵不假。不怕一般劇毒也不假。
但碰到萬毒之王的這種毒氣,他也只能抓瞎,徒呼奈何。
一陽指!
丁凌當即施展指法,一道道指勁,飛射而出,因丁凌真氣洶涌奔流如海,卻是不用擔心使用一陽指太多而遭遇反噬的情況,是以他的一陽指的指勁似密網般咻咻咻的朝著莽牯朱蛤傾瀉而去。
莽牯朱蛤速度極快。
但彈射在半空時,卻是無法順利轉向太過,被丁凌的一道一陽指的指勁正中腹部,打的一聲慘叫,跌落在地,丁凌順勢一道彈指神通發出,咻!
一枚石子若電般激射而出,彭然聲中,正中莽牯朱蛤的腦袋,打的它昏頭昏腦走了兩步,當即便暈厥倒地了過去。
丁凌心中歡喜。
看這情況。
莽牯朱蛤還沒死。
卻是正好!
他本來就打算活捉的,如今情況雖然不算最完美,但也相當完美了。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爐子。
這爐子是他翻山越嶺找解藥時,從一些山中的門派中拿的,他當時還留了一些碎金給他們,就算當做拿這爐子的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