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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序幕

  玉素貴為圣皇,為當今天下最為尊貴之人。

  她的容貌,雖算不上絕世傾城,但也絕對美艷動人。

  再加上她的身份,這世間覬覦她的人極多。

  愛慕她的人,正如許小婧所說,不知凡幾。

  正如常勝將軍蘇遇春,正如錦衣司副司長劉央。

  長生散人對她有愛慕之情?

  玉素并未感覺到。

  對她而言,不過是誤傳罷了。

  “怎么可能是誤傳!”許小婧眼中帶笑,“我執掌錦衣司,京城中哪位官員逛過青樓,侍寢的是哪位女子,我都清楚。

  關于長生散人莊夢愛慕你的消息,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一大堆。

  那位武學士黃克還與莊夢開玩笑,說臨死前要見到莊夢強吻于你。

  可惜了,黃克估計挺不到這個冬天,也見不到莊夢強吻于你。

  莊夢若真的強吻玉素姐姐,我敬佩他是個人才!”

  玉素臉上露出笑容,雪花飄落,她的肩上白茫茫一片。

  “這些玩笑話,當不得真。”

  玉素這樣說著,卻有些記不清長生散人的臉。

  倒是許爺的臉,記憶深刻。

  可惜,她還能把許爺記住多久呢?

  “最新的研究怎么樣了?”這時,玉素在一旁問道。

  “火炮已經在實驗中,目前造出的成品,威力很小,且容易發生變故。”說到正事,許小婧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威力如何?”

  “威力很弱,只能傷到武師及以下的武者,煉勁級別的武者,可以躲過。”

  “不錯了。”玉素點頭。

  這種武器,她并未想過對付強者。

  強者,自然有更強者對付。

  火炮這種武器,能夠對付普通人就夠了。

  “玉素姐姐,最近太一門的兩位先天動靜頗大,似乎與大興舊部有勾連。”許小婧提及到這些,有些咬牙切齒。

  自從圣朝建立起來,太一門就一直有異心。

  不過,太一門的兩位先天實力極強,堪比天策上將。

  即便是玉素出手,也難以招架。

  “他們也繼續與外邦聯系。”雪花落在了玉素的手中,融化為水。

  “對,一直聯系不斷。”許小婧點頭,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錦衣在外邦收買了一些眼線,最近的外邦動作極多,似乎在集結兵力,準備入侵我圣朝。”

  “外邦有多少強者?”

  “堪比先天的強者,目前已知有九位。

  外邦的疆域,似乎發生了一些問題,不適應生靈居住,所以外邦的高層,一致決定,要與我們圣朝開戰,占據疆域。”

  “近十位嗎?”玉素呢喃。

  這與師父說的差不多。

  十位,和如今的圣朝相比,勉強算得上旗鼓相當。

  不過,圣朝的先天,會更強一些。

  若是同心,可以穩壓外邦。

  大雪還未消融,老黃頭便走了,終究沒有見到初春的暖陽,也未曾見到林朝強吻玉素女皇。

  林朝看著院子里年輕男女的更咽聲,內心發出一聲嘆息。

  這樣的事情,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他若是回到劉家村,昔日的故人,恐怕會更少。

  “莊叔,這是我父親的佩劍。

  這柄佩劍乃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制作,他去了前,吩咐我把此劍交給莊叔。”

  年輕的男子臉色紅紅的,將一柄佩劍遞給了林朝。

  林朝看著劍,劍身輕盈,透露寒光,是一柄好劍。

  林朝知道,老黃頭以前是一位鐵匠,婆娘被一位武者玷污了,才走上了武道之路。

  如今,老黃頭沒有把劍親自給自己,而是讓他兒子給自己,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未央宮中的武學士,還有空缺,你可愿進入未央宮中,成為新的武學士。”林朝開口,聲音中帶著提攜的意思。

  老黃頭的兒子若是愿意進入未央宮中,他自然會幫襯一下,至少讓他進入煉勁。

  “未央宮中……多清閑,我……我……”年輕男子吞吞吐吐,顯然不想進入未央宮中。

  “軍中呢?”林朝問道。

  他至少表面上是一位煉勁圓滿的武者,而且還鉆研各種武學。

  最重要的是,他還很年輕,在外人看來才三十歲。

  不說踏入先天,踏入無漏之境有九成九的概率。

  無漏之境,放在軍中,算得上一員大將了。

  所以,同為武學士,與林朝走動的權貴比老黃頭要多。

  幫助老黃頭的兒子,進入軍中,成為一名實權的小軍官,完全沒有問題。

  “多謝莊叔了。”年輕男子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

  對他而言,如今與外邦交戰,在軍中雖然很危險,但是最容易建功立業的。

  “此劍為何名字?”林朝問道。

  “黃道。”年輕男子還沉浸在喜悅之中。

  “挺吉利的名字。”

  林朝悠悠一嘆,拿著佩劍,離開了院落。

  初春來臨,河流解凍,萬物復蘇。

  京都之中,安靜祥和。

  林朝曬著太陽,感覺到一絲朝氣。

  自從老黃頭走了,未央宮中就只剩下兩位武學士。

  另一位武學士,只是在未央宮掛名,幾乎從不出現。

  可以說,偌大的未央宮,倒是只有林朝一位武學士。

  當然,還有一些打掃的侍女。

  “又是一門武學踏入了先天之境。”

  林朝微微欣喜。

  這么多年過去,他再次一門武學踏入先天。

  現在的他,已有三門武學踏入先天。

  慢慢來,他總能夠所有的武學都踏入到先天之境。

  只是,讓林朝意外的是,代表他的那種氣血功法,卻始終沒有眉目。

  “難道說,我需要把其他的武學修煉到先天,才能走代表自己氣血的道路?”

  林朝也查閱了古籍,所有的武學中,所有的先天中,成就者,皆為信奉其他神靈。

  唯獨信奉他的,并不存在。

  這個世界的武學,來源于先天神靈,所有的功法,也是根據這些先天神靈所留而細微變動,成了新的武學。

  所以,或許他未曾留下武學,所以也就無人信奉他。

  代表他的武學,到底是怎樣的?

  林朝坐在院子里,慢慢思索。

  他并不焦急。

  時間緩緩而過。

  京都之中,各種聲音彌漫,傳于市井之中。

  比如說,有文人給洗雨樓的花魁幽薇寫詩,放下豪言當官之后,必定為幽薇贖身,納其為妾。

  比如說,京都禮部侍郎范大人怕老婆,逛青樓被老婆當場抓住,扯著耳朵出來。

  其中,最吸引人注意,引起不少人討論的,莫過于外邦的威脅。

  月前,外邦下戰書,請求國戰。

  其中提及,外邦勝之,圣朝需割兩府之地,供外邦子民休養生息。

  若敗之,則沒有以后。

  這在京都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少文人騷客,以及武者,在茶肆酒樓之中,義憤填膺。

  “外邦之人這是欠打,竟然想與我圣朝國戰。

  圣皇英明,功高蓋世,豈會懼這外邦?”

  前些年,圣皇玉素御駕親征,掃平外邦,聲望已經到達了一種極致,如日中天。

  在民眾心中,圣皇是無敵的。

  “這次,圣皇御駕親征,必定讓這外邦之人,見識一下我們圣朝的厲害之處!”

  “對,什么牛鬼蛇神,圣皇一出,誰與爭鋒。”

  在京都之中,關于圣皇御駕親征的消息,再次流傳起來,一如上一次。

  未央宮中,還和以前沒有什么區別,只是更加寂靜,暮氣沉沉。

  林朝和往昔一樣,修煉,消磨時間。

  只是今日,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未央宮中。

  “你便是長生散人莊夢?”一身紫袍的威武男子出現,身上帶著出塵的氣質。

  “見過大人。”

  林朝認出了來人,太一門的牧虛,先天強者。

  牧虛掃了一眼未央宮,目光平靜,莊夢這種小人物,他根本沒有放在眼里:“多年前,圣皇陛下曾在這里待過三月,是你在身邊伺候的?”

  如今,計劃當即,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他閑來無事,便來未央宮中看一眼。

  “正是。”林朝回復,這不是什么秘密。

  “你說,圣皇修未央宮是什么目的?”牧虛掃了眼林朝,隨意問道。

  雖然計劃的推行很順利,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成功。

  可是他心中始終有懷疑,圣皇入局太簡單了。

  說不定,有什么他漏掉的地方。

  這個未央宮,就很有可疑。

  為圣女之時,圣皇便在未央宮中待了三月。

  如果只是研習武學,未免有些太牽強。

  “不敢妄加猜測圣意。”林朝淡然拒絕。

  這時,牧虛的臉色微變:“我讓你說,你便說。”

  一股強悍的氣息從牧虛身上散發。

  愈要成功,他愈耐不住性子,這和他哥哥不一樣。

  他哥哥的耐心則很好。

  屬于先天的氣息從牧虛身上彌漫,林朝這個煉勁武者,根本無法抵擋。

  只是,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牧真人怎么有時間來我未央宮?”

  壓在林朝身上的氣勢頓時瞬間消散。

  一股澎湃的氣息壓向了牧虛,牧虛后退兩步,臉色蒼白。

  “見過圣皇。”

  玉素一襲大紅華衣,豎著的蠶絲領簇擁著那張冷艷的臉蛋,顯得格外清冷。

  牧虛眼中閃過忌憚神色:“未央宮中收錄有我太一門遺失的武學太一風行,我準備帶回去一份副本。”

  “莊夢,幫牧真人把太一風行的副本拿來。”

  “遵命。”林朝離開了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沒過多久,林朝捧著副本回來。

  牧虛接過功法,臉上神色平靜:“圣皇,外邦之危近在眼前,還請圣皇早做決斷。”

  牧虛說完,施禮離開。

  玉素看了眼旁邊的林朝,突然想起幾年前小婧對她說的話。

  玉素不由得說道:“未央宮中的武學士,僅剩下你一人了,你為何還待著?”

  “一個可以免費吃住的地方,讓我再待一百年,我也愿意。”林朝回答。

  確實,在未央宮有鐵飯碗,而且衣食無憂,這樣的生活大多數普通人都喜歡。

  玉素不由得想到了什么:“我聽聞你乃是孤兒,世上已無親人在世。

  趁著年歲還不大,還是早點出宮,成一門親事,成家立業。”

  玉素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蕭索。

  不知道,此次回來,京都會變成怎樣。

  承平已久的天下,又會變為如何的場景?

  玉素離開,林朝看著玉素的背影,內心復雜。

  “她終究長大了。”

  “只是,她到底要做什么?”

  林朝不解。

  五月。

  圣皇御駕親征的消息再次傳遍天下。

  這次,為了應對國戰,所有的先天強者將會前往南洱海,勢為覆滅外邦所有勢力。

  這次的御駕親征,規格之盛,遠超上一次。

  可以說,天下間的強大武者,盡數前往南洱海。

  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天下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南洱海。

  外邦雖強,但比起圣朝來說,還差距甚遠。

  尤其是頂尖戰力。

  所以,這次萬眾一心,萬民所向。

  定然是圣皇橫掃外邦,一如前幾年,凱旋而歸。

  這次,林朝心中始終還是放不下,請假三月。

  南臨海,各種武林俠客云集。

  酒樓之中,喜氣洋洋一片。

  幾十里外的海域,有上千艘外邦的鐵船。

  可是,在場的武者和普通百姓卻沒有任何畏懼神色。

  此戰必勝,只是勝利的時間早晚罷了。

  林朝的眉頭縈繞著一絲愁云。

  即便是他,也能夠看出太一門的不安好心。

  玉素自然也能夠看出。

  這次大戰,肯定不會像第一次那么簡單收尾。

  玉素……到底想做什么?

  林朝覺得,他有些看不明白玉素。

  不過想一想,這也實屬正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人生要去經歷。

  南洱海上,圣朝與外邦時而發生摩擦,但巨大的碰撞并未發生。

  最大的一次碰撞,便是牧虛出手,與外邦的強者一戰。

  結果,牧虛占據上風,乘勝而歸。

  這讓圣朝的子民更是興奮,畢竟勝的是他們。

  距離最后的先天約戰,僅剩下三日。

  林朝抱著一壇酒,坐在曾經坐過的樹上。

  他的目光深邃,眼眸淡然。

  要么入局,要么,當一個看客。

  這種心態,林朝只感覺莫名。

  似乎,對他晉升到九階也有莫大的幫助。

  林朝飲酒,可惜身邊沒有故人。

  第三日,國戰開啟。

  第一天,便爆發出驚天大戰。

  玉素的師姐,那位前圣女,戰死。

  天下皆驚。

  無數武者駭然。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震驚的時候,突然間,天穹瞬間漆黑,仿佛一個車蓋,將整個數十里之地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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