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仙強撐著給夜玄致歉。
夜玄扶住老人，道：“無需如此。”
云中仙見狀，倒也沒有再繼續，苦笑道：“實不相瞞，老夫現在餓昏頭了，也根本沒辦法給你施禮道歉，你要是不扶我，我還真就直接摔在地上了。”
周冰漪說道：“前輩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找愚昧蟲。”
“不用。”
夜玄叫住了周冰漪，伸手一抓。
燼之力纏繞，夜玄的手直接穿透虛空。
那一手，令得周冰漪和云中仙驚愕萬分。
云中仙見狀，也更加確信之前夜玄所言是事實。
這家伙居然完全不受此地法則的影響！
須知，他可是貨真價實的混沌元始境，雖然當年是因為沉睡最終才被封在這里，可他底蘊猶在，依舊無法破開此地法則，足以證明此地的兇險性。
然而這個年輕人卻完全不受影響，甚至能夠穿透虛空，足以證明其強大的實力！
片刻后，夜玄抓來了一大堆凡人的食物，什么烤雞烤魚烤兔，一股腦抓了出來，懸浮在老人的面前。
這下子，老人和周冰漪都是坐不住了，口水直流。
按理來說，修士是不存在有這些口食之欲的，但兩人因為此地法則的影響，完全與凡人沒什么兩樣。
在極度的饑餓之后，看到這么多的美食，實在忍不住。
兩人也顧不得夜玄會怎么看，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以前怎么沒覺得這些東西這么好吃！”
周冰漪吃的兩眼放光，而老人則要稍微沉穩一些，還忍不住發出感嘆來。
“多謝小兄弟了，你要不要來一塊？”
老人不忘感謝夜玄，同時撕了一大塊烤雞腿遞給夜玄。
夜玄笑著擺手，示意兩人多吃點。
吃完了再慢慢談。
這場露天宴席，令得周冰漪和云中仙都是大飽口福，這下子是真的吃撐了。
“舒坦！”
云中仙打了個飽嗝，美滋滋道。
“小兄弟有什么想問的，但說無妨，你這一頓大餐，老夫記你一個大人情！”
老人這才看向夜玄，笑呵呵的說道。
不再飽受饑餓之苦后，老人也有了一些強者的姿態了。
夜玄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倒也不急，輕聲道：“要不要再喝點？”
老人頓時眼睛一亮：“我說剛剛差了點什么呢，酒！”
夜玄雖然沒有蓋瘋子的佳釀，卻可以弄點凡酒來讓老人享受享受。
“姐夫，我也要！”
周冰漪一邊啃著烤兔，一邊叫道。
夜玄遞給周冰漪一瓶。
周冰漪喝了一口，頓時嗆得咳嗽起來，滿臉通紅道：“不好喝不好喝，我還是喝水吧。”
夜玄和老人相視一笑。
老人倒是沒管這些，哪怕是凡酒，也喝的津津有味。
“誒，小兄弟，在你問之前，老夫先問你一件事兒，你在來這里之前，可曾去過第一原始帝路？”
老人一邊慢飲，一邊與夜玄交談。
夜玄搖頭道：“不曾，最多只去過第八原始帝路。”
老人挑眉道：“其他原始帝路呢？”
夜玄輕聲道：“除了前面八條，后面出現的原始帝路都去過了。”
老人聽出話里的意思，沉聲道：“也就是說，真族軍團已經橫掃了大部分原始帝路了。”
夜玄道：“可以這么說，不過基本上都被我奪回來了。”
周冰漪一手捏著烤雞，美眸瞪大看著夜玄，驚嘆道：“姐夫你好厲害！”
如果是之前，周冰漪對原始帝路還不是很了解，但在這里，云中仙平時也給她講了原始帝路的一些事情。
所以周冰漪對這番話的意義是可以理解的。
云中仙也是愣住了，直勾勾看著夜玄：“你……確定？”
夜玄點頭。
云中仙蹭一下就站起來了，圍著夜玄轉了起來，念叨道：“我勒個去，你小子不會是第九原始帝路那位主宰轉世吧？你這也太猛了吧，怎么做到的？”
夜玄微微一笑道：“這事兒說來話長，等之后咱們再細聊，前輩剛剛問我去沒去過第一原始帝路，是想說些什么嗎？”
云中仙聞言，坐回狗窩，咧嘴笑道：“看來你小子應該是知道第一原始帝路的一些事情。”
夜玄輕聲道：“實不相瞞，我曾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見過一位來自第一原始帝路的前輩。”
此言一出，云中仙再次站起身來。
不得不說，在吃飽之后這老人相當有勁，上躥下跳的。
云中仙緊盯著夜玄，有些緊張道：“你見的是誰，他叫什么？”
夜玄搖頭道：“那位前輩也被困在真族戰場，我還沒找到他，當時情況緊急，他也沒來得及留名。”
想了想，夜玄伸手在虛空中畫圓，將之前在真魂記憶中出現的那位老人投影出來。
“八荒道兄！”
看到那位老人的瞬間，云中仙便喊了出來。
夜玄道：“先前那位前輩便是他。”
云中仙神色有些復雜，嘆道：“想不到連八荒道兄也被困在這真族戰場之內，世界盡頭的強大，遠超我們的預估啊。”
此刻，云中仙也知道事情的嚴重，同時也知道夜玄想說什么，主動說道：“你所見的那位，名為八荒震，乃是我第一原始帝路第二人，實力遠在老夫之上，當年也是由他帶領繞路殺入世界盡頭，想要破局，不曾想中了世界盡頭的奸計，被困這所謂的真族戰場，最終分離。”
夜玄默默消化這些消息，把握到了一個關鍵節點，問道：“那在八荒震前輩之上的那位，便是第一原始帝路的主宰嗎？”
云中仙聞言，先是點頭，而后搖頭道：“的確是，但不是你想象中那位第一原始帝路的主宰，就跟你的情況類似。”
夜玄明了：“那這位前輩呢？”
云中仙眸中露出一抹傷感：“死了，死在了第一原始帝路，正是因為他拼死拖住那些神族強者，我們才有機會繞路殺到世界盡頭。”
夜玄默然。
他已經大概明白了。
當年第一原始帝路殺入世界盡頭，很快遭到了反攻，最終那一代的第一原始帝路主宰拼死抵擋，給八荒震、云中仙等人爭取時間，想要殺入世界盡頭，結果卻被困真族戰場。
夜玄輕吐一口氣，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當年第一原始帝路，為何要殺入世界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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