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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咱家要借你院子

戀上你看書網,掌燈判官  他們逃了?

  怎么逃得這么快?

  攥著議郎印,具孤影獨行之象,能不快么?

  去罰惡司,還得轉圈,陶花媛怎么可能給他們轉圈的機會。

  兩人一瞬間去了議郎院,陶花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陰陽法陣?

  她在雅室里上上下下找了一遍,沒看見半點法陣的痕跡。

  徐志穹再有天資,也只是剛入品而已,不可能在她面前輕易使用法陣。

  難道說他藏拙了?他是宦官兼修的陰陽高品?

  陶花媛氣得五官歪斜,何芳從門外走了進來:“師姐,該上路……徐志穹人呢?”

  陶花媛木然坐在椅子上:“跑了。”

  “這怎么還能跑了?師姐你也……”

  看陶花媛情緒惡劣,何芳也不敢多說,等她稍微平復些,何芳湊到耳邊道:“無妨,師姐,我們另找個機會抓他,只是這茶錢,我們該結了。”

  陶花媛一瞪眼:“你去結就是了,幾個茶錢還跟我算?”

  “不是用銀子結的,得讓掌柜的畫。”

  陶花媛一愣:“畫什么?”

  “畫你。”

  “畫我做什么?”

  何芳道:“就是你擺個樣子,讓李沙白照著你的模樣,畫一幅畫。”

  “憑甚來!”陶花媛大怒,“你當我沒看過他的畫?他畫的都是什么?我憑什么讓他畫我!”

  “我若是不這么答應下來,哪能找得到這么清靜的雅室?”

  “我逼你了怎地?這地方有什么好?要不是在這地方,我也不至于讓那廝跑了,他要畫,你就給他畫吧,再多說一句,我便割了你舌頭!”

  陶花媛怒氣沖沖而去,何芳喃喃自語道:“平素她也沉穩,怎么變得越發暴躁了?”

  本想偷偷離去,

  卻見畫師李沙白等在了門口。

  “何姑娘,既是要走,茶錢可得給了。”

  何芳干笑一聲:“我師姐,她有些……”

  “令姊不肯,只能有勞姑娘了。”

  “我就更不行了,要不咱們先,欠著……”

  何芳小心的看著李沙白,李沙白一笑,俯身施禮:“愿聽殿下吩咐。”

  “這可叫不得,在下受不起!”何芳還了一禮,莞爾一笑,離開了茶坊。

  等追上了陶花媛,何芳安慰道:“師姐莫惱,還有辦法,徐志穹多情,還有女子與他來往甚密,有一個在青衣閣,卻不好下手,姜少史沒那么好對付,另一個在……”

  “女子,女子,恁多女子!”陶花媛咬牙道,“我看那泵娘能跑到哪去?兩日之內解不開術法,那泵娘必死無疑,到時候讓徐志穹跪下來求我!”

  何芳道:“他也會陰陽術,萬一他破解了師姐的術法呢?”

  陶花媛冷笑一聲:“他那點手段,用在他自己身上還行,想幫那泵娘化解我的術法?且再等上幾年吧!就連童青秋都沒這個本事!”

  議郎院里,夏琥坐在床上,雙腿依舊不能動,手也越發僵硬。

  “這婆娘的術法好毒辣,我現在覺得喘氣都難,你把我送回罰惡司,我找馮少卿想想辦法。”

  “馮少卿?他肯幫你?”

  “他不肯幫,我跪下求他就是。”

  “求他就能幫你么?他懂得陰陽術嗎?”

  “不然還能怎樣?”

  “罰惡司沒有醫官么?”

  夏琥苦笑:“你真當那是衙門?那是修行之所,成敗生死,皆看造化,誰會理會別人死活?”

  徐志穹面帶愧色:“是我連累你了。”

  “跟我說這個作甚?”夏琥想戳一戳徐志穹的腦門,可手卻抬不起來,一陣痛楚襲來,夏琥滿臉是汗。

  “疼么?”

  夏琥點點頭。

  “怎么個疼法?”

  “有兩股氣機,鎖住全身經脈,絞殺一般的疼,這是那些修陰陽的常用手段。”

  徐志穹沉思不語,夏琥嘆口氣道:“我這身修為,只怕要廢了,能保住這條性命就是萬幸。”

  “陰陽二氣絞纏,”徐志穹有了些主意,“娘子,你可知道分氣之法?”

  夏琥搖搖頭。

  徐志穹道:“分氣之法是陰陽基礎,將陰陽二氣分開駕馭,逐一化解,我知道些法門,你按我所說的方法試試。”

  夏琥驚曰:“你會陰陽術?”

  “莫要多問,等化解了再說。”

  從亥時到子時,忙活了一個時辰,毫無起色。

  夏琥完全沒有陰陽基礎,無法駕馭陰陽二氣。

  “別胡鬧了,”夏琥有些害怕,手已經完全不能動了,“還是帶我去罰惡司吧!”

  罰惡司是不能去的。

  馮靜安肯定不會救夏琥,就是下跪磕頭也不會救。

  徐志穹去了趟小黑屋,師父依舊沒有回音。

  沒辦法了,只剩最后一招。

  “娘子,讓我抱抱。”

  “都什么時候了,還跟我瞎扯!”

  夏琥想要掙扎,卻動彈不得,被徐志穹牢牢抱住了。

  等抱過之后,手腳漸漸有了些松緩,慢慢能動一些了。

  “你這是什么手段,你在……你在吸我氣力?”夏琥想起第一次見徐志穹時的情形,她的氣力一下子被吸去了好多。

  如今徐志穹有了七品修為,干脆把夏琥徹底榨干了。

  所有氣機全部吸走,其中也包含著陶花媛留下的陰陽二氣。

  也難為夏琥忍到現在,陶花媛下手可真毒,陰陽二氣纏在一起,像一條繩索,把全身經脈死死勒住,疼的徐志穹不敢喘氣!

  等先把這兩股氣息分開!

  “娘子,你能動了吧!”

  夏琥癱軟在地上,搖搖頭道:“我也不知。”

  力氣都沒了,還怎么動?

  夏琥問道:“時才是你的天賦技么?”

  徐志穹反問:“你的天賦技是什么?”

  “你問這個作甚?”

  “哪天你若是看上別的男人,我怕你謀害親夫,總得有個防備。”

  夏琥紅著臉道:“三句話開外,你便沒個正經!”

  徐志穹屏息凝神,開始分割陰陽二氣。

  這就像把絞纏在一起的兩根繩給拆開,徐志穹越用力氣,絞痛越發劇烈。

  陶花媛的術法很有靈性,遭遇化解,竟然還能反撲!

  徐志穹臉色煞白,汗珠順著腮邊不停墜落。

  夏琥看的心疼,可也只能心疼,她幫不上忙,連動一下都困難。

  楊武蹲在院子里,臉望著天,神情緊張。

  “起霧了,這霧氣又來了。”

  一個時辰過后,徐志穹強行分開了陰陽二氣。

  院子里的霧氣越來越濃,楊武來到徐志穹面前,神色驚慌道:“怎么辦?以前這霧從來沒這么濃過。”

  徐志穹臉色發青:“你走遠些。”

  “讓我走有什么用這霧氣又不會走!”

  “走遠些,我撐不住了!”

  “什么撐不住了?”

  徐志穹一張嘴,一口陰氣噴了出來,正噴在楊武臉上。

  陰氣吹拂,楊武那張沒有血色的臉,瞬間掛滿寒霜。

  “兄弟,沒事吧?”徐志穹上前摸了摸楊武的臉頰。

  楊武冷的像冰塊,整個人凍住了。

  徐志穹顧不上他,繼續化解身體里的陽氣,夏琥的氣力也恢復了一些,掙扎著坐起身子道:“這不是霧氣,是瘴氣!”

  徐志穹點頭:“有人也曾這么說過。”

  夏琥道:“我去酆都城時,曾走錯過道路,聞到的就是這股味道,這是陰陽交界之地的瘴氣,有異類進來了!”

  徐志穹忍著劇痛站起身字,把薛運給他的字據拿了出來。

  字據在風中搖擺,飄出些許殺氣。

  霧氣稍稍散了些,轉而變得更加濃重。

  不靈了。

  霧氣之中傳來一個聲音:“你還指望那點血腥味?你以為能嚇唬咱家到什么時候!嘿嘿嘿嘿!”

  說話了,異類說話了!

  聲音比女子厚重,又比男子輕柔,難道是個太監?

  徐志穹喝道:“你是哪里來的孤魂野鬼?敢來這里討晦氣!”

  “黃口豎子,說話規矩些,當初住在這里那人,咱家是真怕他,可他現在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剩下你個娃娃,帶著一個毛鬼,在這里混日子,死到臨頭你都不自知。”

  徐志穹把刀拔了出來:“你來我院子想作甚?”

  “你拔刀坐什么?想砍咱家?嘿嘿嘿!來砍,咱家等你來砍,你倒是來呀!”

  對方藏在霧氣里嗎?又或者附在什么東西身上?

  該不會是楊武吧?

  徐志穹看了楊武一眼,楊武滿身冰霜,一動不動。

  霧氣之中再次傳來聲音:“小娃娃,別怕,咱家對你沒惡意,只是在外面漂泊太久,想借你的院子住兩天,就住兩天,你答應嗎?”

  夏琥喊道:“千萬別答應,這是長生魂!他要霸占你的議郎院!”

  長生魂?

  這又是什么東西?

  “小泵娘,你見識還挺廣,你說的沒錯,咱家就是長生魂,你家男人幾斤幾兩你該清楚,若是不答應咱家,他活不過今夜!”

  夏琥喊道:“別信他,你有議郎印,在議郎院里,他殺不了你!”

  娘子知道的還真多,徐志穹問道:“有沒有克制長生魂的方法?”

  夏琥搖了搖頭,方法肯定是有,但她真的不知道。

  霧氣中的聲音變得凄厲了一些:“小娃娃,你家那小泵娘說的沒錯,咱家殺不了你,但咱家能殺了那小泵娘,咱家還能殺了那毛鬼,你可想仔細了,等把他們都殺光,這院子里就剩你一個,只要你離開一步,這院子就是咱家的,

  咱家有的是光陰陪你消磨,咱家每天都來找你,你有本事一輩子別走出這院子!嘿嘿嘿!”

  聲音消失,霧氣依舊濃重,夏琥四下巡望,低聲提醒徐志穹:“當心他附身!”

  院子里沒有紙人,還能附在誰身上?

  徐志穹看了看楊武,貌似只剩他了。

  把他收進役鬼玉里?

  又或者把他從議郎院丟出去?

  不解決實際問題,得想辦法把長生魂趕走。

  既然叫長生魂,肯定是個鬼魂,鬼魂屬陰,勢必怕陽氣。

  徐志穹把陽氣集中在一處,準備等長生魂現身,噴他一口。

  院子里沙沙作響,徐志穹雙耳一顫,舉刀向門口砍去。

  是掃把!

  長生魂附在了掃把身上!

  徐志穹一直以為這東西只能附身人形之物,沒想到掃把也行。

  竹子做的掃把有什么好怕?

  徐志穹舉刀就砍,掃把試圖躲閃,卻躲不開,徐志穹的刀法太詭異了。

  一刀砍中掃把的主柄,夜霧之中,火星四射。

  掃把沒斷!

  彪魑刃竟然砍不斷掃把?

  徐志穹驚駭失色,掃把拍打過來,竟把地上的青磚拍裂了。

  掃把翻過來再打,徐志穹舉刀招架,彪魑刃上出現了一道缺口。

  好厲害,這長生魂真的厲害!

  掃把調轉身形打向了夏琥,徐志穹上前推開夏琥,一邊與掃把纏斗,一邊喊道:“快走,回罰惡司!”

  夏琥道:“我走了,你怎么辦?”

  “你留下也幫不了我,快走!”

  夏琥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能給徐志穹添累贅,uu看書拼上身上一點力氣,原地轉了幾圈,消失了。

  院子里只剩下徐志穹和楊武,掃把和徐志穹打了片刻,轉而撲向了楊武。

  徐志穹正要去救楊武,卻見楊武一下子跳了起來,扯住掃把,嘶吼一聲,掰下來兩根枝杈。

  掃把里傳來一聲痛呼:“好惡的毛鬼!”

  楊武甩甩身上的冰凌,高喊一聲道:“好暢快,當真好暢快!”

  徐志穹還沒弄清楚狀況,掃把再度撲了上來。

  楊武迎了上去,抓住掃把開始撕咬。

  咔吧,咔吧!枝杈、木屑,到處亂飛。

  不多時,一把掃把被楊武咬的稀碎!

  “好暢快呀!”楊武很亢奮,看著徐志穹道,“還有么?”

  徐志穹驚愕的看著楊武:“什么還有么?掃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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