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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到底誰是病人

  “誤會”解除。

  劇組賓館不遠的酒店房間。

  成了軟泥怪的高園園為了表示歉意,吵著鬧著要上演一出高難度技法。

  但她啥樣人,方南還能不清楚?

  到時又是磕磕絆絆整的方南特難受。

  最終在斷斷續續的一首琵琶行中結束。

  中場休息。

  方南滿心好奇的問起韓芝芝、曾璃的事。

  高園園一五一十講完,方南心里不由下了狠心,他要動用所有的人脈關系把韓芝芝的成名念頭給強行打下去。

  這女人太不識好歹!

  兩人在橫店第一次見面,這女人便用他擋槍,當時他雖氣,并遠離。

  但沒有過多責怪,還把她介紹給吳高。

  到了唐唐影視時期。

  他也沒想過利用自己的股東身份、導演身份說是把韓芝芝給攆出公司。

  甚至,公司開新戲,韓芝芝大小總有一個角色。

  《天下飛仙》中,她因為先劉思詩一步加入公司,又有一點小名氣,蔡宜儂還準備安排她飾演女二號。

  可就這么一個女人,偏偏會對他恨之入骨,想讓他雞飛蛋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然。

  他方南確實沒本事說封殺誰誰誰。

  但給合作方、伙伴稍微透露一句“不喜歡韓芝芝”。

  方南相信,指望被他帶上一起“玩”的,有心的影視公司,應該能做到心里有數。

  他方南好歹也是國內少有的,能賺錢的導演。

  他現在有值得別人給面子的能力。

  甚至,他如果真動真格,怕是華藝也得暫時忘卻《少年楊家將》,賣他三分薄面。

  否則就是讓王寶、黃小明這類華藝明星自絕生路。

  方南盤算回國動用人際關系時,高園園自顧自的耍到了精疲力竭。

  方南沒轍,甩了甩腦袋,只能自個努力。

  側著身的他道:“明天就回去吧,女一號跑了,劇組不得全部停擺?我現在和唐唐影視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高園園好忽悠,曾璃可不簡單。

  想到看啥心理醫生,方南倍感頭疼。

  “唔,不太想走,我就想這樣一直抱著你!”高園園用甜的膩死人的鼻音道。

  方南無語:“別瞎扯了,天天這樣還活不活?”

  高園園擠壓著方南的胸口道:“那你和李玉芬打個招呼,讓她拍慢點,你這邊拍快點,然后早點回京城去導我的戲份。”

  方南無比郁悶。

  高園園被他用一頓真真假假的排比句,忽悠的找不著南北不假。

  但這個膩乎勁卻也更瘋狂了。

  甜的齁死人。

  “咋整呢!”他正無奈時,床頭的手機響了,瞇著眼一瞧,顏紅的。

  兩人暫歇,方南拿起手機:“啥事?”

  “你明天有時間來香江簽下字,有3個點唐唐影視股份要交易。”顏紅道。

  “時間地點?”

  “對方定在半島酒店,時間下午16點。”

  答應聲撂了電話,高園園剛要說話,方南的手機又響。

  這次是蔡宜儂打來的,《囧二》發行方中影發力,六公主欄目主持人將于近期趕到泰國《囧二》劇組,為電影暑假檔上映做預熱宣傳。

  “瞧著沒?我多忙。”再次掛斷手機,方南沖高園園生無可戀道。

  高園園嘟起嘴不滿道:“那我走就是了嘛!”

  翌日。

  方南把劇組丟給黃偉明,和高園園踏上了不同的班機飛回了國。

  東方之珠,香江。

  方南兩輩子加起來只來過一次,對這里的熟悉程度僅限于出產了很多經典電影、歌曲、大明星,金融業很發達。

  有亞洲四小龍之一之美稱。

  可惜他這會沒時間去欣賞香江的繁華。

  一個曾璃夠吸引他全部注意力了。

  機場落地,與曾璃剛一碰面,方南扯起個極為心疼的表情道:“過個年咋過的憔悴了呢?”

  曾璃默然,隨后輕瞥了方南一眼:“先給你治病,治完病再說。”

  “多長時間啊,我三點鐘還得去半島酒店簽個股權買賣合同。”方南遲疑道。

  他自個有沒有病,自己還能不知道么,去和心理醫生去扯淡有啥好扯的,白瞎錢。

  俗話講,吃一虧長一智。

  因此,眼見方南又開始滿嘴跑火車,曾璃眉眼寒煞道:“你去不去吧,不去就直接說事!”

  韓芝芝家中,高園園的著急模樣,她看的仔細。

  要說方南、高園園沒關系,傻子都不信。

  何況韓芝芝講橫店那一茬,講的入木三分,仿佛親眼所見。

  她這兩天左思右想,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韓芝芝說的那樣,方南利用時間差,一夜間在兩個房間之內穿來穿去。

  可笑她一直將方南當做老實孩子,方南卻把她當傻子糊弄。

  一念至此,曾璃滿心郁結,又極為憤懣。

  方南你不是有病?

  我就先帶你去看病,看你到時怎么裝,至于謊言拆穿以后咋辦,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腦子里現在真的是一團亂麻。

  剪不斷理還亂!

  總之,先讓方南這個壞胚子在她面前無地自容一回。

  頭一回看到曾璃冷著臉,柳眉倒豎,方南還挺慫的:“走,走,去,行吧!”

  曾璃不像高園園,曾璃認死理,他就是再會排比句,曾璃死抓住高園園為什么也會去韓芝芝家這一條,他就沒法解釋。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會會勞什子心理醫生為好。

  出了機場,兩人打了個車直奔干諾道,心理診所的地方挺隱秘,不是醫生親自出來接,方南兩人都找不到入口。

  心理醫生姓郝,曾璃喊郝醫生,是個男的,年紀不大,頂多30多一些,在國外取得的頭銜倒是挺多,也不知曾璃從哪找個這么個人。

  診所不大,最多七八個平米,色系灰暗,一張單調的辦公桌,一個按摩椅。

  剛一進去,方南便率先道:“你給我看病要簽保密協議的啊。”

  “了解,我這邊有準備,你不是第一個來我這邊的名人。”

  郝清說著將一份合約放到桌面上,方南瞄了兩眼簽上姓名。

  與此同時,郝清出聲將曾璃請出了房間。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了一系列涉及家庭、成長、婚姻的對話。

  別說,郝清還是有兩把刷子,方南隨著她的節奏吐露了不少心聲,但想要更多那就沒了。

  方南人生經歷太過奇葩,兩輩子加起來,大風大浪見的多了,看過的人也多了去,隨隨便便一個心理醫生就想套他多少秘密太想當然。

  面對郝醫生這位陌生人。

  他甚至做到了撒謊時,臉不紅,心不跳,耳朵不發熱。

  郝清想通過細微表情猜透方南有沒有隱瞞,是不是有所保留,幾乎不可能。

  一個小時結束,方南也將兩輩子加起來,都不快活的兒時成長穿插著敘述結束。

  最終,郝醫生對方南道:“我認為,你對家庭,婚姻方面確實是有些抗拒的。”

  方南樂了,“嗯嗯”的點頭如搗蒜。

  他抗拒個毛的婚姻,家庭。

  他真正抗拒的是,結婚就得露餡了。

  見方南笑的更二傻子似的,郝醫生起身無語道:“我喊你女伴進來吧,和她聊聊你的病情。”

  方南剛要頷首,忽的靈光一閃,隨即急忙張手攔下郝醫生:“等等。”

  郝醫生重新坐下,滿心好奇的望向方南。

  “郝醫生,我們再聊聊。”方南道。

  郝醫生不解:“到鐘了,再聊要收費的。”

  方南聳聳肩:“沒事,繼續收好了。”

  “你還想聊什么?”郝醫生看向方南。

  方南笑的極為和煦:“聊聊你,聊聊你這個診所咋樣?”

  接下來,方南從病人身份轉為了“傳銷大師”,話題切入點分三大類:經濟、宏圖大業、人生巔峰。

  又一個小時過去。

  最終,方南在郝醫生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從其手中拿過支票本,并寫下了一張100萬港幣的匯豐銀行支票。

  “英皇娛樂是我幾部電影的合作伙伴,所以,你無需置疑這張支票的真假。”

  “當然,你如果想要現金也成。辦好事,我親自帶你去英皇的揚老板那取現金,你看咋樣?”

  方南循循善誘道。

  郝醫生吞咽了口口水:“你想我做什么?”

  “放心,不是啥傷天害理的事,我只是想你等會和我女朋友再聊兩個鐘。”方南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和她聊什么?”

  方南輕抿雙唇:“很簡單,和她聊你們香江的李首富、聊TVB的邵老板、聊澳門賭王.....懂了么?”

  “大概懂了。”郝醫生緩緩點頭。

  方南眉毛不自覺一翹:“咋樣?這錢賺不賺?你不賺我就去找別人,一個小時100萬港幣,我想全香江也不會有人給你開這么高薪水了。”

  “有了這100萬,你可以將這家小診所做大做強,從此攀上人生巔峰也不是不可能。”

  郝醫生被徹底擊垮了:“我試試吧。”

  方南輕輕拍了拍桌子,提醒道:“別試,我最不喜歡試試,一定要相信自己!要給自己打氣,說我行的,我一定行!”

  “你叫她進來吧。”郝醫生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方南揉了揉胳膊起身,走向幾步遠的房門處。

  門開,曾璃秀眉蹙成了一團:“怎么這么久?”

  “咂”方南一吧唧,表情孤苦無依道:“郝醫生說我的心理問題比較嚴重,所在在里面多坐了一回。”

  “啊?”

  曾璃懵了,還真有問題?

  劇本不是這樣的啊。

  她這會應該是指著方南鼻子大罵其撒謊成精。

  罵到激動處,再呵斥他和高園園不三不四。

  隨后或許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勒令他與高園園一刀兩斷。

  怎么變成真有病了?

  曾璃不動聲色的,仔細瞅了瞅方南的臉色。

  別說,還真是巧。

  方南昨晚和高園園在一塊,先一步透支了身體。

  今天又半夜起來飛香江,從而顯得現在的臉色有些灰敗,倒是很應景被斷定有大病后的一個病人心態。

  方南要死不活的樣子下。

  曾璃滿心狐疑的走進了房間。

  放下手袋,椅子坐下,她回頭一瞧,方南捂著臉坐在外面走廊里的長條椅子上呢。

  “你進來啊,聽聽郝醫生怎么說。”到這會,曾璃又于心不忍道。

  聽到曾璃叫聲,方南一只手捂臉,一只手不停搖把,等到郝醫生關上房門,他才拿開另一只手,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白煙寥寥中,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阻擋了視線的房門。

  最終一嘆氣,嘟囔道:“我方南只是在感情上有那么點渣,算是風流不下流吧。”

  “梨子,日久見人心,過上十年二十年,你就知道我的好了,希望你到時不要嫉恨我,用這么卑劣的手段留住你。”

  方南在外面心下揣揣,思量拿了他支票的郝醫生是否能撬開曾璃的思想。

  里面,曾璃人都蒙了。

  她先蒙方南心理疾病的復雜。

  就如他妹妹曾璃所猜的那樣,方南的恐婚是從小落下的病根,用郝醫生的話講,方南的恐婚程度已經深入骨髓。

  隨便就個例子。

  方南這位億萬富翁,竟然會擔心他結婚后如果破產了,老婆為了賺錢養家,給他戴女帽子,娃兒上不起好學校從而落后于人。

  最終淪落住狗窩,但他這個爸爸又不能王者歸來!

  這特么到底是什么奇葩邏輯。

  這特么結婚還八竿子打不著呢,方南就聯想著給婚姻判了死刑?

  真就是思想可以或變成大魚潛入海底,亦可化身鯤鵬遨游九天?

  方南每天到底在想什么,腦回路這么異于常人?

  曾璃的滿腹疑問,被郝醫生一語道破了。

  “天才就是這么與眾不同!他如果和你、我一樣,你覺得他會有現在的成就?”

  曾璃琢磨了會,覺得好像確實。

  都說香江的陳勛奇是天才,會導戲、會配樂、會唱歌、能演戲、會幕后,一個人可以做出一部完整的電影。

  方南貌似也差不多。

  嘆氣承認了方南的病情,接下來就是聊解決方案了。

  郝醫生很直接:要想他好,首先就是不要給太多壓力。

  曾璃點頭表示認可,但郝醫生下面的話,她不太能聽懂,姓李的,姓邵的,甚至賭王和方南的病有啥關系?

  一個勁的提?

  她不太懂,但在郝醫生旁敲側擊下,她也漸漸聽了進去。

  事后回味回味,她覺的郝醫生有些話說的太絕對,太尖銳,但細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物質享受是低下的,肉體享受是淺層次的,是不長久的,精神享受才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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