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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極道爺爺的見面禮果然夠直白

  年輕一代的人,是不能理解老一輩對于血脈延續的看重的,尤其是永山隼人這樣的老牌黑道份子。

  打打殺殺了一輩子,成功打造出了永山組這樣的家名,還傳到了第三代,如果換在戰國時期,好歹也能稱雄一方了。

  老了老了自然害怕年輕時候做的孽會報應到自己的血脈身上,說起來和二兒子疏遠,說不定也有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的考量。

  “父親,是爺爺打電話過來說的嗎?”

  永山直樹直接坐在了和室旁邊,對著有點靦腆的大哥笑了笑。

  “嗯,特地打電話來,說是要在清水的寺廟里舉辦婚禮。”父親有點感嘆,當初他和母親也是在那里結婚的。

  所謂的家廟,其實就是清水的一間平常的小廟宇罷了,不過爺爺永山隼人在那里參拜了幾十年,連奶奶與祖爺爺的靈牌也供奉在那里,上行下效,小弟們自然也去那里參拜。

  其實誰都沒有這么明說過,寺廟也接受外來人的參拜和法事,不過普通人總是不想和山口組有什么牽扯的,漸漸也就默認了那里是永山組的“家廟”。

  日本人的讀空氣這種本領,在這方面用得也很熟練呢。

  “哈,佛前式啊,我本來還以為大哥的婚禮是人前式或者是西式呢”

  永山直樹在碎碎念著,不過已經把嚶太郎抓在手里的鶴子這個時候插嘴了:“在靜岡一般都是佛前或者神前,尼醬你怎么像個外地人一樣!”

可不就是外地人么還是外國人呢  永山直樹心理吐槽,但是還是解釋道:“因為山口百惠用的就是西式婚禮啊!”

  “不是也有傳統的和式婚禮嗎?”小杠精上線。

  永山直樹沒有和自家的怨種妹妹多說,直接問著大哥:“大哥就要結婚了,感覺怎么樣?”

  永山青木笑了一下,五大三粗的身形居然讓人感覺出了忸怩感:“有點暈乎乎的”

  父親則在旁邊呵斥道:“和香佳在一起的時候怎么不暈了!讓我這么大年紀了還要上野崎家去賠禮道歉!”

  這個時候,大哥青木也只能默不作聲,永山直樹和鶴子都在憋著笑呢。

  “事情都發生了,再說它做什么,再說你聽到香佳懷孕了,不是也挺高興的嗎?”永山菜菜子走進和室和稀泥,而父親也是哼了一聲之后就不再多說了。

  母親給直樹和鶴子都倒了一杯茶,然后也坐了下來,把嚶太郎從鶴子手中解救出來:“鶴子,不要總是欺負嚶太郎。”

  “什么嘛我這可是在和嚶太郎親近呢,我們關系好的很!”

  而戲精的大白狗,腦袋埋在母親的腿彎,就差一抽一抽的哭出來了。

  永山直樹看著胖了一圈的狗子,忍不住捏了捏嚶太郎肚子上的肉:“母親大人,嚶太郎這個伙食也太好了吧”

  “只是一些剩飯剩菜罷了!”

  自己的狗糧一份,家里的剩飯一份,居酒屋還有一份剩菜三倍了啊!

  算了,等之后帶去東京再減肥吧。

  一家人就在和室里坐著聊起了大哥結婚的方方面面,包括禮服、接送的車、給親友的伴手禮等等,畢竟一切都在一周內要完成,還是很考驗結親雙方的。

  永山家在一片忙碌中醒了過來,這個家里除了新年,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有活力了。

  父親這段時間自然沒有去開居酒屋了,他和母親一早就去附近有名的和服匠人那里,去取提前預訂的禮服,然后還要買一些食材之類的。

  大哥的婚禮定在周末,具體是怎么定的,永山直樹不怎么了解,總之是父親請教了一群老人之后才定下的。

  不過在這個日子之前,永山家的下一代還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們要去清水的爺爺家拜訪,并告知要結婚的事帶著準新娘。

  永山隼人由于身份原因,應該是不會參加婚禮的,否則就是將二兒子一家再次拉進了黑道的圈子,

  能讓二兒子的孩子在清水的家廟里面結婚,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畢竟永山家的祖先在廟里,其他人也不能說什么。

  不過孫子結婚的事,私下里稟告一下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尼醬,爺爺是什么樣的人?”

  鶴子坐在后排,挽著未來嫂子野崎香佳的胳膊,有些擔心,畢竟她對名義上的爺爺也只有很小時候的印象而已。

  和大伯那一脈的堂哥永山楓倒是見過幾面,不過也就是當做普通的遠房親戚一樣而已。

  “應該還算是個很和藹的人吧”

  開車的永山直樹說道,那次來拜見的時候,無論是說話還是其他什么,都是非常平常的老頭。

  “大哥你見過幾次爺爺?”從直樹這里找不到答桉,鶴子又問起了大哥。

  “也沒有幾次有一次還是碰巧遇見的”

  永山青木撓了撓頭,好像是因為自己長得五大三粗,十分符合永山家的傳統,爺爺還很高興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著。

  永山直樹見鶴子一臉戚戚的樣子,笑道:“既然害怕見爺爺,還嚷著要跟來做什么?”

  “我才不是怕!”鶴子嘴硬道,“我是害怕香佳姐就一個女孩子,會害怕而已!”

  野崎香佳在旁邊溫柔的笑著:“嗨嗨,多謝鶴子醬了!”

  “好歹也是自己的爺爺,又不會吃了你嫂子哈哈哈”永山直樹這么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靜岡到清水的距離很近,永山直樹開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市區,然后很快到了庵原町的清水一家,古代大戶人家一樣的大宅子。

  門口站崗的黑西服小弟,則表明了這里的身份,靜岡地區山口組的總部。

  站在門口的小弟看到一輛豐田世紀停在了門口,自然不會以為是沒事來騷擾的人。

等到一行四個人從車上下來之后,他們則是一眼就認出了永山青木的身份,沒辦法和永山組的三代目實在很像啊,更重要的是,昨天永山楓也已經通知過了今天要有堂弟來拜訪  其中一個小弟很快跑進門去通知了,而剩下的幾個則是向著門口的幾人鞠躬,然后大聲問好道:

  “青木老大、直樹老大,歡迎回來!”

  永山直樹明顯發現大哥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就連野崎香佳和鶴子也一時呆在了門口。

  幸好永山直樹是見識過的,走上前問道:“楓大哥和爺爺在家里面嗎?”

  “嗨,組長和楓老大已經在家里等待了!請跟我來”小弟很精神的回復著,然后就領著幾個人往玄關走去。

  沿著很長的門廊,永山直樹一行很快就要到了寢殿,而永山楓則是在對屋附近等著了,一見到幾人就張開了笑臉:

  “青木、直樹還有鶴子這位應該就是香佳小姐了吧,歡迎!”

  永山楓的熱情很好的緩解了幾人的緊張感,永山青木也露出了笑容:“楓大哥,爺爺在里面嗎?”

  “啊,當然在的,一個上午都在等著你們了!”

  說著就熱情的拉著永山青木往前走,順便還對永山直樹說道,“直樹,幾個月不見了啊!”

  “是啊,楓大哥最近怎么樣?”

  “就是普通的過日子嘛組織的四代目還是沒有選出來,山本派和竹中派沖突不斷,一團渾水”

  永山楓習慣性地發著牢騷,卻突然想起來,自己這幾個堂弟堂妹都不是同道中人,馬上尷尬地笑了笑,“哈哈哈,一時習慣,說起了亂七八糟的事。”

  連忙轉換著話題:“話說青木你小子居然是這一輩最早結婚的啊!”

  大哥不好意思的笑著:“都是機緣巧合。”

  “哈哈哈,那也是最早結婚的!結婚那天一定給你送一個大大的紅包!”

  “那可是太好了”

  說說笑笑的寒暄著,幾人走到了寢殿,因為是特地來拜見的,所以爺爺永山隼人在正殿等著。

  進門之后,就看見房間里面端正跪坐著一位藍色和服的老人,虛發皆白,身體也有點句僂,不過骨架很大,依舊能夠感受到幾分年輕時候的壯碩,而旁邊則陪坐一位壯的像熊一樣的大漢,一臉兇相,想必就是正當年的大伯永山熊原了。

  幾人恭敬的脫鞋入內,然后向著爺爺鞠躬問好:

  “爺爺,久疏問候,我們是永山青木(直樹)....”

  在這樣的氛圍下,永山鶴子和野崎香佳都不敢說話,只能跟著鞠躬,幸好在古代也差不多,在男丁拜見的時候也是不說話的。

永山直樹總感覺像是穿越到了日本的戰國時代一樣,幾個人正在拜見大名什么的  不過永山隼人并沒有擺什么架子,在大哥永山青木依照著規矩,稟告了自己要結婚的事情之后,就招呼著幾人坐下,并讓永山楓給大家上茶,

  “青木之前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我的孫子呢!”老頭子笑著說道,“一看就知道是永山家的血脈,和直樹這樣的怪胎不一樣。”

  永山直樹尷尬得笑了笑,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

  “之前看你還是小伙子呢,一轉眼居然就要結婚了”老人家已經有點老花了,不過還是很高興的說道,“孫媳婦呢,叫什么名字?”

  野崎香佳只得站起來再次鞠躬:“歐吉桑,我是野崎香佳。”

  “啊,香佳,好名字!”這個時候無論什么名字都是好名字,永山隼人居然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包,至少有50萬日元,“這是見面禮!”

  極道爺爺的見面禮果然夠直白啊!

  野崎香佳有點無措,看了永山青木一眼,才收下。

  “阿里嘎多,歐吉桑!”

  永山隼人也沒有厚此薄彼,看了看后面的鶴子,又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那剩下的就是鶴子了吧,也很少見到啊,來,這是你的!”

  “欸我也有?”鶴子驚喜不已,然后就很高興的接了過來,“阿里嘎多!歐吉桑最好了!”

  “哈哈哈”

  或許是三代才有一個孫女,永山隼人看著鶴子的眼神里有著寵溺,只可惜因為極道的關系,沒有從小就多親近。

  接下里的過程中,永山隼人和幾個孫輩高興聊了聊近況,就像普通的老人家一樣,

永山青木結婚的時間、直樹最近忙的事業、鶴子上大學的近況,鶴子考上大學父親自然打電話通知過爺爺的,畢竟永山家好不容易有人考上了大學  就這樣家長里短的聊了快一個小時,眼瞅著老人家已經有些疲憊了,永山青木才帶頭告辭:

  “歐吉桑,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以后也經常來坐坐吧!”老人家客套的說著,不過幾個人都知道這只是客氣話而已,“楓,替我送送他們。”

  “嗨!”一直裝作木頭人的永山楓,這才回了話。

  一直在旁邊端坐的永山熊原,依舊提醒著幾個年輕人,這里是極道組織的總部,對面則是這一屆靜岡山口組的組長。

  等到永山青木幾人全部離開,永山隼人的表情恢復了平靜,他對著旁邊默不作聲的大兒子熊原說道:“熊原,你見到直樹了,怎么樣?”

  “是一位很聰明的年輕人。”永山熊原說道,“察覺到了我在觀察他,卻一直沒有什么變化。”

  老人繼續說道:“你覺得他知道了什么嗎?”

  永山熊原站了起來,放松了一下身體,龐大的身體發出卡卡的響聲:“怎么可能,我還什么都沒有做呢!”

  實際上,由于山口組的四代目總長遲遲未定,山本派和竹中派的爭斗已經愈演愈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發沖突。

  整個山口組的各個組織都在尋找著退路,萬一山口組分崩離析,他們靠什么吃飯?

  作為靜岡山口組的老大以及繼任者,永山隼人和永山熊原自然也在找著“飯碗”,

  而藝能界的繁華,就連最偏僻的鄉下人都有幾分耳聞,山口組的總部也有部分的觸手伸在藝能界里面大撈特撈更別提永山直樹這個亮閃閃的明證了!

  作為靜岡山口組,想在里面插一腳的話,確實需要一位領路人。

  不過永山隼人還是說道:“熊原,你要記住,直樹他們家并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不要讓他們沾染這些孽緣了!”

  “哈,什么孽緣!都是生意而已!”正值壯年的永山熊原才沒有父親的神神叨叨。

  “熊原!

  ”老人的語氣加重了。

  “嗨,嗨”永山熊原擺了擺手,慢騰騰的往外走去,“我知道的,只是有筆投資讓直樹那個小子牽個線而已,不會牽扯進其他東西的!”

  看著永山熊原消失的背影,老人家嘆了一口氣,

明明不想二兒子牽扯山口組的,不過世事難料啊極道怎么會放過這么大的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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