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轟!轟!轟!
腳步聲,沉厚的腳步聲,如雷一般。
嘩!嘩!嘩!
嘩!嘩!嘩!
鋼鐵摩擦聲,數以萬計的摩擦聲,仿佛傾盆大雨。
洪流,一眼看去,仿佛沒有盡頭的巨大洪流。
旗幟在飄揚!
號角在吹響!
一南、一北。
兩個方向,百萬大軍。
馬吠聲,呼吸聲,旌旗飄揚聲。
站在群山之上,作為這次戰爭領兵的宋智輕輕吸一口氣,他目光幽幽,看著不遠處洛陽城外聚攏的大軍,“可惜,時不待我,若是再有一年時間,準備好充分的火器的話,對面就算再來一百萬人,也能輕松粉碎。”
“領兵的人是李世民,接下來毫無疑問將會是一場無比艱難的苦戰。”
“對方方面從目前已知的第一樓的情報去看應該會對天雷有所防備,所以開始無法動用火器,特別是燧發槍,絕不能讓對方先一步看到,所以配置上火器的中軍不能動,要等,等對方的大部隊,等突厥的兵馬發起沖鋒,并且距離足夠近了之后,徹底粉碎對面軍心。”
“小仲、小陵,你們的壓力會很大,不但要對抗住敵人的沖擊,一旦決戰開啟,更需要你們兩死死咬住對方,鑿穿對方,將北軍一路攆著退出北地,絕不能讓他們在中原里潰敗開來,百萬大軍一旦糜爛,整個中原北地都將被他們破壞...。”
“是!”
宋智深深吸一口氣,開始發動命令!
同一時間,北地。
李世民看著南方成列雄兵,即便說因為得知真相,讓他對這個世界無比絕望,此刻依舊忍不住感嘆,對于第一樓主,對于第一樓。
太可怕了。
百萬大軍,并且還是全副武裝的百萬大軍,人強馬壯不說,還有著充足的糧草,簡直難以想象,北地諸多勢力聯合,也不過剛好和對方兵力相當,而糧食方面,更是僅僅只能支持一場大戰而已。
實在難以想象,不過長江以北而已,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若然不是范清惠突然聯絡各方,最多一年,一年之后,便是范清惠也改變不了這天下大勢了吧。
“行動吧,按照計劃。”
李世民揮了揮手,這種百萬級別的大軍作戰,即便說是他也是第一次,能夠布局戰場已經是能力非凡了,畢竟北地之軍和南方不同,是復數的勢力組合,光是整合已經很不容易。
這種級別的兵力沖鋒,陰謀詭計很難奏效,起碼短時間是不可能了。
只能看雙方氣勢、率領部隊的人、兩邊各自的戰斗力、以及戰斗部隊的派遣時機。
究竟結果如何,哪怕手握接近三十萬突厥騎兵的李世民,也沒辦法保證。
“首先,必須要做的就是和南軍徹底交纏起來,封印掉對方施展天雷這個手段的機會。”
正如宋智所想,李世民無疑最為警惕的就是南軍方面數次攻破大城時,伴隨而來的晴天霹靂,只有那個,絕不能讓對方任意施展,不然北地大軍的軍心,絕對會崩潰的。
嗚!!!
伴隨著巨大的號角聲響徹云霄,軍隊隨著旗出的旗語,兩邊軍隊,開始動了!
隨著步兵踏出步伐,世界在這一刻都為之抖動,那慘烈殺氣混在風中,漫天散開。
“殺!殺!殺!”
轟隆!
兩股鋼鐵洪流轟然相撞,廝殺聲震撼四野,洛陽都忍不住為之一顫。
城外,大軍廝殺。
此刻,城中!
洛陽樓成之上,忽然出現了一行人。
是李素他們。
掃了一眼身后大戰,李素回頭,看向了洛陽城中。
“看來對方已經準備好了戰場啊。”
通過氣機感知,慈航劍齋的高手們此刻正匯聚在那洛陽里面,各自位置不同,不僅如此詭異的整個洛陽城竟然一個士兵都沒有不說,平民也都被安置到了遠離交戰的地方。
三奇、靜念神僧、四大神僧、劍齋五侍,范清惠都各自分開。
邪王、天刀、陰后三人各自飄然而起,直接朝著某個方向迅速無比的飛掠而去。
稍后,師妃暄、綰綰也分別飛下城樓,各自朝著一個方向進發。
避塵等人笑了笑,也是一躍而下,向著自己的對手。
李素此刻深深吸一口氣,目光瞄準了洛陽東都皇宮所在...,真是扎人的真氣,隔了這么遠居然都還能感受得到。
tmd,為啥自己就遇不到這種好事情?
少林寺也是名門正派吧?也是武林泰斗吧?結果自己穿越過去,只有大貓三只,老一輩基本上死光光了。
等到了雙龍這邊,呵呵,就從這感覺,散發氣勢的那個絕壁是隱藏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妖怪,甚至于有可能特么直接就是慈航劍齋的創始人地尼也說不定。
不帶這么玩的啊,不帶這么。
可千萬別是地尼啊,她若是要還活著,李素覺得自己就真的要抓狂了。
和臭老頭一個時代的人,即便手雙龍的世界真氣方面不像天龍那般經年累月就會無比變態,可幾百年下來也不是說笑的。
應該是某個閉死關被范清惠交出來的老妖婆吧...。
然后啊,范清惠你這個老尼姑,究竟腦子里在想什么?喂屎了嗎?就不能讓他安安穩穩過完雙龍最后一段時間離開啊?
身形一躍而起,李素雖然萬般無奈,還是朝著鎖定他的劍意所在,飛了過去。
“來了嗎?”
城南市,穿著道袍,氣息逍遙,仿佛不似這人間之人,猶若入仙的道家第一人寧道奇平靜開口。
邪王緩緩落下,距離寧道奇百米之處,他目光幽幽,看了對方許久后。
“那天,你是故意來尋我?”
寧道奇沉默片刻后,點頭道:“是?”
“為什么?”
“求一個對手。”
“對手?寧道奇,你不覺得這話可笑嗎?”
“是啊,很可笑,因為太過于期待,以至于讓我失去了方寸,去得太早,若能是再晚幾年,直到碧秀心徹底化掉你心中戾氣,讓伱心神圓滿,或許就會是另一個結局了吧。”
寧道奇嘆了口氣,“那一天你心境破碎,我亦心境破碎,滿懷期待,得到的卻是最大的無奈。”
“心境破碎...,我想也是。雖然當時的我并未注意,然等到巴蜀之時,才發現這么多年下來你居然一點進步都沒有不說,氣機甚至于還未達到當時找到我的時候的巔峰。”
邪王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因為李素的刺激,他開始鎮壓內心破綻,通過去見女兒,一直到巴蜀之時,他才豁然發現,當年壞了心境的人原來不只是他,這讓他無比疑惑,滿心不解。仔細想來,當年一戰,有太多不解之處,比如對方為何沒有追擊,任由他離開。事后也未去找碧秀心,保護對方。
恐怕自己敗了的那一刻,寧道奇心境也出了巨大問題,無力在做其它。
“你不惜一切,只是為了和我一戰?”
“不,是為了能破碎虛空!”
“嗯?”邪王眉頭一皺,這個詞,他聽過,曾經與碧秀心居住一起時,對方和他講述慈航劍典最后一關,死關時提到過這個詞匯。
“為什么一定要找我?天刀、畢玄,這天下高手如此之多,為何非要是我?”
“相性問題,與天刀所立之道屬于對立,與畢玄、還有那傅采林也不契合,雖然能相互對立,卻無法大成相互刺激,只有你,邪王你以生死二氣交融,我融道法自然,我們之間對立,但又互相交替,生死間才能相互刺激,攀登上那不可能觸及之境界。”
邪王深深吸一口氣,他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那年你突然出現的理由嗎?
破碎虛空,還真是一個龐大的想念啊...。
睜眼,邪王殺機畢露,寧道奇所期待的生死之氣徹底爆發,并且此刻邪王身上的力量已然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氣勁爆發瞬間,他周身環境都受到了劇烈影響。
生氣所在,枯木逢春。
死氣所降,生命凋零。
生與死,交替輪回間,邪王跨越了虛空,跨越了距離,一拳打向了寧道奇。
無須再說其它,這一戰,二者只有一人能活!
寧道奇眼神忽地亮了起來,仿佛活了過來一般,他身體周圍開始迸發氣息,自然的氣息,生命的氣息,道的氣息。
這一刻,這一生等了實在太久,內心里累積了太多的矛盾與內疚。
碧秀心之死,可說是他一手促成,勉強恢復心境后,當這個消息傳來,寧道奇道境幾乎都快崩碎,他沒想到,一個迫不及待,竟然演變成這般結果。
不過,都不重要了。
自從觀看慈航劍典,因死關走火,卻察覺到了這個世界存在問題,寧道奇一生追求徹底改變,不在尋那道法自然,不在求那逍遙人間,為了能夠逃出牢籠,哪怕違背真心他也毫不猶豫。
而如今,索求的那一刻終于來臨,面對眼前這個因他而幾乎崩潰瘋狂的男人,他壓下了內心歉疚,全力以赴。
已經錯了,如今再去追悔莫及又有什么用?
自己的選著的路,哪怕前往的是十八層地獄,那也要咬牙堅持到最后。
不然,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這一生,甚至于眼前這個因為自己的念想幾乎崩潰的男人的一切,不都成了笑話了嗎?
散手八撲!
轟隆!
轟然一擊,兩者各自震撼,數十丈方圓內的一切,隨著兩者傾斜而出的可怕力量,瞬間崩塌。
沒退,一步沒退。
這一刻雙雙精氣神點燃至那極高之處,殺意、斗志混元如一。
除非一方身死,除非虛空破碎,不然這一戰,不會停。
為了自身的之愿!
轟!轟!轟!
十招,百招,千招。
道家第一人,魔門第一人,殺出了真火,殺性高揚。
與此同時,城北市。
背刀而來,宋缺看著站在橋頭上渾身充數著霸烈氣息的域外強者,武尊畢玄。
兩者無疑神交已久,相互間不止一次聽聞大名。
可惜,或者說是時機、或者說命運,他們從未相遇。
即便那巴蜀,也不過遠遠眺望感受,并未近距離到此地步。
天刀愣了愣神,有些疑惑,有些驚訝,好看的面容上,罕見的一抹異色。
這個人...。
此刻,武尊畢玄調轉頭來,自從巴蜀一役過后,三奇之間的強弱就不說了,第一樓主無疑給了他莫大的刺激,不過二十多歲,與自己兩倍只差,結果卻能在他們三人圍攻之下,進退自如,這極大的打擊了他的自信,影響到了他的斗心。
什么時候,武尊畢玄竟然要何人聯手殺敵了?
什么時候,武尊畢玄居然已經軟弱到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家伙,圍攻下都無法重創對方,反而通過小動作給對方制造暗傷了?
什么時候,自己這么弱了?
回到突厥,畢玄直接閉關,巴蜀一戰給了他太大的沖擊,幾乎都要崩壞自己的心境了。
為此,他開始反思,修行修武,亦如那年輕時候,一天八個時辰不斷練武,不斷修行。
重拾初心,重振武道。
如今,心神徹底圓滿,武道再上高峰。
他看向了天刀,范清惠提議后他沒有反駁,而是直接同意的人。
果然,巴蜀時感受到的沒有錯,天刀是他等待的那個人,需要的那個人,和他,可見那破碎之境。
吸一口氣,畢玄抬起了自己的手,“武尊,畢玄,請賜教!”
宋缺真氣一動,天刀落入左手,架勢擺開,回應道:“天刀宋缺,請賜教!”
他們這種級數的高手,精氣神都在巔峰,氣機交感之下,瞬間各自明悟,不需要更多言語,戰,就是兩人此時此刻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刀光,縱橫天地。
戈壁,炎日烈烈。
兩股絕世之意、兩股絕世之力,完全不弱于城南一方,在這一刻,在這城北橋上,開始了最為激烈的沖突,是不死不休,更是追求那極限之境。
城西市,陰后祝玉妍悄然落下。
一身白衣傅采林默默轉身。
兩人無言,無語。
突地,陰后出手。
天魔真氣橫貫四野,可怕的天魔立場威壓八方,已然圓滿,已然大成,更進一步下,陰后毫無疑問跨入了天下宗師之列,不再是雙龍里那個拼盡一切卻僅僅只能對邪王照成一些傷害的存在。
整個虛空都被天魔力場覆蓋,極盡的陰柔之中帶著一點真陽。
陰后精氣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自從與第一樓主那一天過后,將滿心悲傷傾斜,將肩頭重壓斜下,她之心神再無一絲漏洞。
櫻唇輕張,低語一聲。
聲音靡靡,懾人心魂。
傅采林一動不動,能夠踏入宗師之境,他的天賦,自然不差。
只是所在地方太小,所求愿望太淺,雖有宗師之境,卻無匹配之心。
巴蜀一戰,給他刺激同樣不少。
他是唯一威脅到了第一樓主的人,山崖下的一劍,差一點就能貫穿其頭顱,奪走性命。
然而也是那一劍,讓傅采林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的缺陷。
偷襲,堂堂宗師竟然只能偷襲?
盾空之道,看著驚人,用著神異,可面對第一樓主,傅采林首次意識到了,自己或許早已經踏上了彎路。
兩次攻擊,第一次被其從空間震落出來就不說了,第二次差點隔空將他重創,若然不是退的夠快,那一戰恐怕就會死一個宗師在哪里。
同為宗師,寧道奇能壓著第一樓主,畢玄能重創第一樓主,而他傅采林卻僅僅只是威懾?并且一旦反打,他根本無法對抗?
這對位列三大宗師的傅采林而言,沖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從那天后開始,傅采林每天都在思考,思考自己的道,思考自己的劍,思考自己的心。
井底之蛙,終于見到了天下之大。
傅采林出劍了!
這一劍,有別于往,劍氣一瞬,遁入虛空,下一刻無數劍勁穿透了空間壁壘,直達陰后更前。
袖手仰起,陰后雙手交替,真氣化作天魔之環,揮動間,一環一環,一圈一圈。
鏘!鏘!鏘!
后進與改變,兩個并列入了至高,卻為圓滿之人,這一刻棋逢對手,戰的四野驚濤,劍雨、環芒,交錯不定。
“嘻嘻!”
洛陽洛水邊上,綰綰赤足落下,踩在不定波濤的洛水之上。
洛水中,一艘小船起伏不定,卻預料之外的并沒有隨波而走,而是定在了那里。
船上站著一人,白衣僧人。
是靜念神僧。
“后學末進,陰葵派綰綰,請禪師指教。”
腳下一動,真氣沛然發兒,天魔飄渺一展,隨著天魔真氣灌入,如鋼似鐵,直接就朝著遠處船上之人斬了過去。
“阿彌陀佛!”
船上僧者雙手合十,宏大真氣迸發,化作金剛之象,他抬起手,展現不同于巴蜀之時的武學,九字真言,“臨!”
降三世不動明王意!
轟隆!
一者人間精靈,一者佛道大能,在這翩翩洛水,起舞。
“師尊!”
距離洛水不遠,師妃暄神情無比復雜,背著色空劍而來的她,必須要尋求一個答案。
她是劍齋傳人,秉承了眼前之人心念,一為蒼生,二為求道。
這是她的信念,亦是她的追求。
她無法理解師尊的行為,所以被逐出師門那一刻,她陷入了無盡的倉惶,不知所措當中。
前往宋家山城,師妃暄是不知所措,更是茫然不定。
終于,隨著在宋家山城所見所聞,所感所思,師妃暄重拾心境。
她是師妃暄,秉承劍齋傳承,一為天下,二為求道。
這毫無疑問是一條荊棘路,卻也是她所想,所念之路。
是以,這條路上不管遭遇了怎樣的境地,遇上了怎樣的對手,她都將義無反顧。
“師尊,您能收手嗎?”這就是師妃暄,劍齋培養出來的當代行走,亦如范清惠,為了天下大義,她能斬進一切,哪怕立身與她面前的人,是她最尊敬,最愛戴的師傅也一樣。
師妃暄的劍,只為信念而出。
這天下,南方一統,才是堂皇大勢,才是萬民之福。
范清惠平靜的臉上露出笑容,地尼道出的答案毫無疑問粉碎了她畢生所有的信念,以至于不惜血洗天下,然而面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弟子,她很高心,也很開心。
為什么將師妃暄逐出師門?劍齋傳人才能持有的色空劍都未收回?
因為她就是她,繼承了自己信念,并且無比堅定執行的人。
這一面,并不意外,可以說是她一手促成。
因為她知曉,自己培養出來的這個弟子,女兒,她必然會繼承自己的一切。
如今她來了,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就夠了,這已經夠了。
后繼有人,那索性自己就徹底墮落,不需要在做任何留念!!!
“此時此刻,還有收手余地么?”范清惠如此說道。
師妃暄臉上一抹前所未有的黯然,白皙的手死死的握住了色空劍的劍柄,她眼神動蕩,這不是她要的答案,但也是一個答案。
色空劍奪鞘而出,師妃暄臉上哀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殺意高揚。
“劍齋傳人師妃暄,為天下萬民,請賜教!”
“為天下萬民嗎?那就來吧!”
范清惠一揚手,長劍出鞘,劍芒一閃,對象師妃暄。
片刻靜立,下一刻身形消失,劍,無數的劍,這在才剛修復不久的天津橋上,碰撞出最為激烈的火花。
大戰徹底點燃。
避塵為首陰葵派等人直接與四大神僧為首的正道眾人相遇。
不言語,圣門正道之爭,從漢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那天開始,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雙方直接鏖戰到了一切,一開始就是殺心,殺意蓬發到如火如荼的最高境界。
戰!戰!戰!
城內城外,大戰迭起。
鮮血,生命,在這一刻不斷流失。
沒有停,也不會停。
最極端的交鋒,理念的碰撞,思想的不同,兩者之間只有一方可活...。
洛陽皇宮前。
李素飄然而下,直接落在了皇城之中。
不遠處,盤膝坐著人,一個老朽無比,生機都已然枯竭之人。
雖然其仿佛一個死人,李素全身的神經卻都在繃緊,每一根都在不斷的提醒著他,眼前之人的可怕,恍若一頭渾身上下布滿了劍鋒的兇獸,每一縷氣息都是要命至極。
微微嘆了一口氣,李素打量了一下洛陽皇宮。
上次,是開封。
這次,是洛陽。
自己和皇宮是不是特么有仇啊?兩次生死大戰,都在這里?
他舉步向前,一步一境,精氣神瘋狂點燃,道心種魔、九陽神功、長生訣三大奇功不斷催逼,將自身提升至那最極限之巔。
在武俠里,刀客無疑最是可怕,因為他們喜歡拼命。
然而在修真里,最可怕的無疑就是劍修了,主攻殺伐,殺人無算,特別是蜀山那塊,出來的家伙全部都是殺星。
而毫無疑問的,眼前這個給與李素的感覺,不是劍客,而是劍修。
“第一樓,項離,未請教...。”
“慈航劍齋,地尼。”
李素一怔頭皮發麻,瞬間情緒快要爆炸,特么,還真是地尼那個老不死的妖婆啊?
艸,至于嗎...?
你這種老妖怪,要打架,要分生死,找我師傅去啊,特麼找我做什么?
地尼緩緩睜開眼睛,眸光如那枯死之木,沒有半點感情,她輕輕道:“終于,等到、見到了你了。”
李素眉頭一皺,有些疑惑。
地尼嘴角緩緩勾起,眼神漸漸明亮了起來,那老朽不已的容貌竟然在這一刻點點消散,恢復原本青春。
出乎預料的她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溫溫道:“還有不少時間,你愿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