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八個本。
有負心被老漢掏腰子的。
有負心被哥哥斷腿的。
還有負心被全家一起毆打的。
甭管你主動還是被動,甭管你是肉體還是精神,只要你敢見異思遷,那么全家上下都得弄死你。
這娶個媳婦,被對方這么一弄,那是比坐牢都要艱辛。
想到這里,李素不免眉頭微微一皺,莫名的開始有些心慌。
你說,這樣的劇情,但凡真要遇上了一個,哪怕是真有心決定去偷情的男人,也會覺得晦氣,覺得今天不宜偷情吧?
他都一連遇到足足八個了,得是有多頭鐵,才會將偷情這種事情繼續下去啊?
可是,對方這么做了。
這也就是說,對方有信心,他一定會偷人,別說噶腰子,斷腿,全家一起毆打,就算是被肢解了也得去。
這自信,實屬讓他有些不安。
到底對方準備了什么?
捫心自問,李素對男女那點事兒,其實是很有興趣的,也就是時機不允許,想當年寶蓮燈的時候,他可是整整干了一年,足足三百六十五天,一天都不帶休息的那種。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壓不住,他主要是害怕對方會上一個類似于不上會被人懷疑是不是男人的局。
這男人啊,他可以不干,但絕對不能讓人說不行。
所以,千萬別逼他。
真把他逼急了,那就不是一個薛雪能解決的了,薛家上下,但凡單身能懷孕的,信不信他都給你擼了。
又閑逛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新的劇本出現,李素立刻警惕了起來。
配菜完了,正菜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上場了。
又繼續走了一會兒后,李素一臉無奈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抬頭看著這個商業街最大,也是最豪華的標志性建筑。
蒔花樓!
建筑風格什么的就不說了,里面的美人是真多,且質量也偏高,別的一般是金丹為主,三五個天仙,頭牌的話頂多就是真仙。
這里不一樣,這里保底就是天仙,上不封頂。
在李素感知里面,太乙都有上百不說,大羅境的氣息都感受到了。
類似于天舞宮那種門派?他腦子里忍不住瞬間出現了這么個念頭,畢竟天仙、真仙還好說,太乙大羅層次的女性,除非是必須,不然真不用在這種場合討生活。
嘆了口氣,李素還是邁開了自己的腳步,走了進去。
不進不行啊,都快懟他臉上了,他有什么辦法?
“好個賊子,果然進去了。”
看著李素身影消失在蒔花樓,不遠處薛北空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估摸著放根鋼筋在對方嘴里,都能攪碎了。
一旁,薛不歸嘴角抽了抽,對于自己親爹的行為,實屬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了。
不進去,往哪走?
都已經繞過蒔花樓八回了,依舊被您強行改了空間換回來了,都說樹要皮,人要臉,到您老人家這里,簡直就是批臉不要。
不過,總算是到最后了。
不說北芳秀下場,就是這蒔花樓,那群鶯鶯燕燕的,都可說是各種好手。
為了今天,還專門準備了一番。
但凡對方還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
畢竟他已經提前打了招呼,還給了十倍的錢,唯一的要求就是哪怕是根枯樹,都要給他弄發芽了。
手段,你們只管上。
明的,暗的不用保留,節目只有一個,精盡人亡!
他相信,這些姑娘一定會非常用力。
畢竟,和北芳秀一樣,為了這一天,這些個鶯鶯燕燕可是大半年沒接客了,用了十倍的錢。
有道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群鶯鶯燕燕就沒一個低于三千歲的,加上功法方面的問題,早都饑渴難耐了。
所以,老實說對于這個小舅子,薛不歸挺同情的。
以他對那群鶯鶯燕燕的了解,憋了半年,就是定海神針都能給你磨禿皮了。
按照他老爹的計劃,不但要給對方上一個負心漢的稱謂,還要他從今往后見到女人就哆嗦。
這不,人剛進去。
就被一群鶯鶯燕燕給圍住了。
數十道截然不同的香風瞬間撲鼻,對了,這可不是那種刺鼻的香水味,仙人可不需要哪些,某種意義上她們就是真正的小仙女,自帶體香的。
特別是經過功法加持,流出的汗液不但不會時間的推遲漸漸變味,反而會如酒一般,越發怡人,仿佛成年老窖,但凡你敢聞一下,立馬就得繳槍投降。
看著這群女人的反應,李素第一時間,就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呢?
因為這群女人!
她們這反應可不只是熱情那么簡單,而是真有問題。
屬于是憋太久了。
正常人憋久了其實也無所謂,實在找不到鋤頭,大不了自己來。
修行者可不同,因為功法的關系,在這方面是不能憋的,不光不能憋,還沒辦法自己解決,畢竟凡人屬于右手就行,修行者卻不同,她們要的是陽氣。
所以,見到李素進來過后,立馬二話不說的就圍了上來,連句開場白都沒有,已然全都做好了提槍上馬的準備。
屬于是欲火焚身了。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在李素看來,這特娘就是赤裸裸的嘲諷。
裴峰的相貌姑且就不提了,要知道如今的裴峰可是帶著一絲李素的氣質的,那可是經由道心種魔等諸多神功匯聚而成,即便只有一絲,對女性而言,都具備了莫大的殺傷力。
是以,他需要這樣的準備嗎?
完全不需要!
修行這種功法的女人,他但凡動個念頭,有的是辦法,讓對方投懷送抱,不能自抑。
這準備,妥妥有些瞧不起人了。
一時間,李素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就自己這身段,這爛俗的劇情,合適嗎?
高低不該給他安排個獨立的單間?再準備一個才藝雙全的國色?
大庭廣眾之下,你當他是群演呢?
于是,李素想也沒想,伸手就打了個響指。
禍心劍!
哦,不是殺人,那倒還不至于。
只是一股大哀之氣彌漫而出,瞬間直抵人心深處。
霎時,火一般的情欲,如潮水般退去,隨之而來的是扎到心底的哀傷。
幾十個鶯鶯燕燕,還沒來得及對李素他上下其手,就直接抱起了彼此,哭的那叫一個雨帶梨花,情難自已。
那哭聲,就仿佛死了全家,慘烈至極,好幾個直接就鬼哭狼嚎了起來。
真是聞著傷心,聽著落淚。
一時間,蒔花樓的空間,幾乎凝固。
不光是李素身邊的這群鶯鶯燕燕,蒔花樓中招待的,做客的全都面色一僵,只感自己心臟被人用刀扎了一下,隨即而來的,那叫一個鮮血直流。
“我特么真不是人!”
伴隨著第一個賓客一個大嘴巴子打在自己臉上,很快的,無數人紛紛效仿起來。
“家妻雖然蠻橫了一些,但也是和我相濡以沫,相互扶持。”
“該死,怎么能背著夫人作出這種事情?簡直豬狗不如哇我.。”
“嗚哇,我對不起我媽,她辛辛苦苦好不容賺了錢讓我修行,都被我給糟蹋了。”
“不行,我要去自白,去認錯.。”
“就算不原諒,就算被刀子捅,我也認了.。”
不一會兒,無數客人紛紛起身,一個個淚流滿面,掩面而走,呼啦一下,走的干干凈凈。
面對這一幕,招待的鶯鶯燕燕們并未阻止,此刻一個二個默默垂淚,傷心不已。
“不做了!”
“我不做了!”
“贖身,我要贖身,自此古佛青燈.。”
話語落,鎮就有不少女子二話不說取出的刀劍,直接就朝著自己三千發絲懟了過去,帶發修行什么的,根本就是邪道,直接就要斷了全部念想,完全不給回頭路。
隨著情況越發不可收拾,終于有人坐不住的。隨著一聲輕響,一道成熟身影落下,剎那間,蒔花樓數百姑娘白眼一翻,當場就昏了過去。
這位,可不凡。
是大羅境,并且還是十億道境,雖然比起天舞宮宮主還差了一些,但在這個行業能走到如此境界,也算是勵精圖治,兼容萬槍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蒔花樓樓主。
此刻,她俏臉漆黑,咬牙切齒,看著一片狼藉的會所,腸子都快悔青了。
剛才,她但凡要慢上一步,她苦心經營數千年的蒔花樓,差點就沒了。
就算現在,雖然將一干弟子全都打昏了過去,接下來估摸著問題不少,畢竟那些離開的賓客,可不是不嫖了,而是回家認錯了。
且不論回家后,他們會遭受什么待遇,你覺得修行者的家人會好惹嗎?
那可是足足好幾百人,一想到那群人身后的妻子、母親接下來的反應,饒是有著億道境修為的蒔花樓樓主都忍不住發愁。
薛不歸,薛北空,兩個王八蛋,好心借你們地方,你們就這么回報我的?
這股大哀之氣,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禍心劍了?
同源心法,一境之差,天差地別。
對方但凡給她提上那么一嘴,她都不會將一樓開放出來。
眼神惡狠狠的朝著外面某個地方瞪了一眼,作為外來者,面對薛家之主,本該恭敬,奈何損失太大,主要是后續扎心。
蒔花樓樓主咬牙,毫不猶豫的抬手一揮。
不是攻擊,她畢竟是大羅境,薛北空可以不要臉,她不行。
嘩的一下,李素發現他再次的出現在了街頭上面。
美人無數的蒔花樓,沒了。
對,沒了!
連原本放著蒔花樓的街道也空了,占地數千個平方的高樓直接消失了,僅在原地留下了一塊光禿禿的地面。
與此同時,薛家兩父子。
此刻,薛北空臉皮在抽動,表情有些不太秒。
剛才蒔花樓主的那一眼,可不只是不滿,還傳來了信息。
這件事,我會找薛姐姐要個說法。
作為長輩,她雖然不好意思對李素動手,但對薛北空添堵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旁,薛不歸則有些詫異,禍心劍,居然是禍心劍?他雖然了解不少內情,可對后續發展并沒有太多關注,并不知曉這裴峰竟然修成了心劍門的終極奧義,超品層次功法。
難怪他爹會這么急,雖然天賦依舊不算頂尖,但勉強能配上他家小妹了。
開玩笑,超品層次的功法,你以為是誰都能掌握的嗎?
好一會兒后,只見薛北空眼睛徹底紅了,亮的滲人,“這個奸賊,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薛不歸有些無言,但還是開口道:“爹,接下來怎么辦?‘場地’都沒了。”
裴峰是無所謂,北芳秀即便說愿意配合演戲,但你總不能讓她下場茅房去演吧?因此蒔花樓可以說是薛城所有青樓里面僅有的能讓北芳秀下場的地方了。
“什么叫場地沒了,薛家還能卻地方?讓人把‘月宮’給我騰出來。”
薛不歸聞言一怔,不由自主的將轉頭看向自己親爹,想要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
結果眼神一對視,薛不歸直接吸了口涼氣,此刻他爹的表情,像極了那些輸慘了的賭徒,徹底紅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