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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藥酒?毒酒

  “遷都?”

  眾人齊齊問道,感到困惑無比。

  韓震闔首回道:“沒錯,遷都。爾等也應當知曉,這臨安雖是交通發達、物產豐饒而且人口旺盛,但卻并無任何天險可守,并非那天險之地。不管是元軍還是華夏軍,只要他們攻到此地之后,必然會對我等造成巨大傷害,根本難以守住。百年之前,那汴京為金軍所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確實如此。”

  聽了韓震一番分析,眾人莫不是微微闔首,表示贊同。

  陳宜中雙眉蹙緊,始終盯著韓震,又道:“哈。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我想問你一句話。若當真遷都的話,你打算遷到何處?”

  “這個,微臣還未想好。”

  韓震神色一頓,露出些許羞愧之色來。

  “沒想好嗎?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提出遷都之策?”

  陳宜中輕笑一聲,話音驀地一轉,卻是開始指責對方:“而且你也知曉,我朝朝廷龐大,不包括群臣在內,僅僅是宮中之人,便超過數千之人,也只有臨安一地,才能夠滿足眾人所用。若是換了別處,只怕根本無法生存下去。若是貿然遷都的話,你打算如何安置群臣?再者,若是讓臨安眾人知曉我等棄他們于不顧,只身逃竄!只怕會讓百姓質疑我等,以為我等乃是貪生怕死之輩,屆時我朝民心已失,又如何能夠站穩腳跟,繼續和華夏軍對抗呢?”

  被這一說,韓震方才察覺自己所提策略的紕漏之處。

  “這個,若非陳宰相提點,只怕在下也未曾明白過來。”

  “沒事。我曉得你也是一片苦心,想要解決那華夏軍危機,只是此事太過困難,非是一時之功所能解決,我等現在最重要的乃是穩定城中安危,以免城中百姓因為此事而起了騷亂,反而更添危機。不是嗎?”陳宜中笑著說道,讓韓震更是感激無比。

  韓震連忙回道:“陳宰相說的是,在下明白了。”

  “唉!現在也已晌午時分,想必列位愛卿也已經疲憊不堪,不如就這么撤了吧。只是爾等退下之后,務必要仔細思索,莫要如今日這般,什么方法也沒有,明白嗎?”

  看著眾臣討論,謝道清也是有些疲憊,只好讓旁邊太監口宣天意,而她也徑直辭別眾人,回到慈元殿之內開始歇息。

  如今她也七十多歲,實在是經不起這般折騰。

  自殿中離開,陳宜中目光一轉,見到那韓震正欲離開,當即走了上來,訴道:“韓將軍,還請稍微停一下。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邀請你到我府中一敘,不知可否?”

  “嗯?卻不知陳宰相所為何事?”

  韓震稍感意外,以前時候陳宜中一直都秉承清高之意,對他始終保持距離,并無任何接觸的意思。

  陳宜中嘆了一聲氣,然后道:“唉。還不是因為那華夏軍的事情?你說那蕭鳳,什么時候不選,非得選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卻是讓我們被動無比,就連派兵抵抗,都沒有可能。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想要詢問一些將軍問題,好制定那針對華夏軍的方案來。”

  “當然可以。”

  韓震笑著應道。

  目送韓震離開,陳宜中卻驀地露出一點擔憂來,想道:“本以為這韓震不過是一介武夫,沒想到倒也有些手段。這倒是讓我好奇,究竟是誰讓他提出這個方案來?”

  懷揣著這個疑惑,陳宜中也在傍晚時分,等到了那韓震到來。

  看著滿桌酒菜,韓震自是驚詫無比,笑道:“陳宰相,自那消息傳來之后,這臨安之內早已經是慌亂不堪,逃走之人十之有三,沒想到你還有實力整治這么一桌菜來?”

  “唉。這不是因為韓指揮使來了嗎?要不然,我為何弄的這般豐盛?”

  陳宜中笑了笑,旋即自旁邊取來一個玉瓶,訴道:“這乃是我自豐樂樓中得來的‘眉壽’,聽說這酒甘冽非常,因其中加了人參、靈芝等物,所以有延年益壽、增進功力之功效,你來嘗嘗?”說完之后,便將那瓶塞拔下來,一股幽香飄然而出,整個堂內也被這酒氣充塞,讓人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當真如此?”

  韓震眉飛色舞,連忙將那酒瓶接了過來,朝著口中倒了一口之后,當即笑道:“這真的是‘眉壽’。只是我聽聞這酒制作起來甚是繁瑣,那豐樂樓每十年方才制作一批,一批也只有二十來瓶。每一瓶,皆是贈給貴人享用。你到底是從何處弄來這東西的?”

  “哈。只是往常幫了那豐樂樓老板一次,所以得贈一瓶。”

  陳宜中笑了笑,回道:“只可惜我一直珍藏至今,不曾享用。正所謂美酒配英雄,也只有這般酒,方才配得上將軍身份。”

  “哈哈。那我就敬謝不敏了。”

  韓震本就是嗜酒之人,也不曾懷疑陳宜中的目的,便將這酒瓶舉起,朝著口中灌入一口。

  這酒一下肚,他頓感丹田之處灼熱無比,臉色瞬間也通紅無比,當即笑道:“好烈的酒,不愧是傳說之中的‘眉壽’。”

  “那是自然!”

  陳宜中雙眼微緊,又是問道:“只是將軍。看在這美酒之上,不知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韓震笑道:“當然可以。”大概是被那美酒所迷惑,他先前的警惕心也削弱許多,并沒有懷疑陳宜中的用心。

  “那就好。”

  陳宜中深吸一口氣,然后問道:“今日朝堂之上,你不是提出了遷都嗎?”

  “遷都?沒錯,正是我提出的,所以你想問這件事情?”韓震放下酒瓶,雙眼轉了一下,落在陳宜中身上。

  陳宜中笑道:“沒錯。所以我很好奇,將軍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來?”臉上忽的現出愁容,口中也是訴苦起來:“畢竟這遷都弊端實在是太大了,就憑我朝如今模樣,只怕是難以執行了。”

  “哈。就這事兒嗎?竟然讓你這般大驚小怪的,當真稀奇。”

  韓震朗聲笑道:“不瞞您說,其實這個注意不是我提出的,而是賈丞相臨行之前和我說的。”

  “賈似道?”

  聽到熟悉名字,陳宜中咯噔一下,目中透著肯定,又詢問道:“既然是賈丞相的話,那不知他為何會讓你提出這個建議來?”

  這韓震先前一直都是愚笨模樣,突然提出了“遷都”一事,著實不符合他平日表現,所以才召來了陳宜中的懷疑,并且以“眉壽”作為誘餌布下陷阱,從而自韓震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來。

  韓震回道:“還不是為了保全朝廷唄?畢竟賈丞相說了,若是廬州失敗的話,臨安定然也會失敗,到時候為了保住宋朝最后一絲火種,他便讓我執行遷都計劃。將爾等全都遷到泉州之處,畢竟那泉州位于閩南一帶,路上皆是叢山峻嶺,那元軍必然難以攻擊。而我等也可以靠著水軍,保全朝廷上下。”

  “原來是這樣?”

  陳宜中眼皮挑動,對那賈似道高看一番。

  那賈似道雖是為群臣所逼迫,被迫親自上陣抵御元軍進犯,但他卻還在這臨安之內留下后手,尤其是這遷都之策,自是無比適合眼下狀況,至少也能保全宋朝一線生機。

  “沒錯。也因為看到你們這般驚慌失措,所以我才會提出這個方案來。畢竟賈丞相說了,讓我在合適的時候拋出這個方案來。當然,若要之行的話,還得賈丞相回來才行。畢竟這臨安之內,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了。”韓震理所應當的回道。

  陳宜中笑道:“看樣子,倒也幸苦賈丞相了,不僅僅親身上陣抵御元軍,更是為我等留下這個妙計。”話音一轉,他確實雙眼微瞇,嘴角帶著嘲弄之色看著韓震,訴道:“只是韓震?你有沒有感到身體有所異樣?”

  “異樣?什么異樣?”

  韓震感到有些奇怪,旋即感覺自己丹田之內,那真元宛如火焚一般,四處竄動。

  感受到這般異狀,韓震頓感驚恐,喝道:“你,難不成你在這酒中下毒了?”

  “韓震啊韓震,你以為我是這種人嗎?只是這癥狀,乃是喝了‘眉壽’酒都會出現的癥狀,以酒中蘊含的藥力,令潛藏在經脈之中的真元運轉起來,非如此如何起到延年益壽、增進功力之效?只是這延續一個時辰的僵硬,終究是避免不了的,需要服用者凝聚心神,方能降服。”陳宜中笑著解釋道,然后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來。

  韓震雙目睜大,眼睜睜看著那匕首扎在自己心臟之上,而他卻是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沒辦法,那“眉壽”效力十足,他縱然提起一身功力,也難以將其徹底壓住。

  “告訴我,為何你要這么做?”

  眼前漸轉黑暗,韓震猶有不甘,繼續問道。

  陳宜中冷笑一聲,道:“哼。誰讓你和那賈似道走的那么近?若是不殺了,廢了那賈似道雙臂,我如何能夠掌握這朝廷?而你,就先去吧。至于那賈似道,自然也不會很遠的。”

  莫要聽韓震說的那么簡單,作為賈似道曾經信任的對象,陳宜中相當清楚那賈似道若當真回到臨安,也絕不會束手待斃,定然會借著遷都由頭,打壓自己的政敵。

  而作為曾經親自出手將賈似道逼走的陳宜中,自然是其首要目標,為了避免被那賈似道打壓,陳宜中也只有選擇先下手為強,徹底廢了賈似道的班底,而這韓震便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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