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呂言猛然間睜開雙眼。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雖然遺漏了很多信息,但是呂言也并非毫無頭緒。
他意識到一件事。
仔細想想。
一樓廁所的女人所講述的情況,和二樓大堂經理講述的情況完全相反。
到底哪種說法是對的?
呂言覺得,大概率……兩種說法都是對的。
對任何有智慧的生物來說,歸罪永遠比歸因更符合趨利避害的本能。
這樣的話,只需要排除兩種說法中互相抹黑的成分,再將兩種說法結合起來。
就可以大致推導出事情的真相。
按照那個女人的講述,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男人的母親開設了這家酒店。
也就是說,這家夜宴酒店的主人,是一位女性。
光看女人的講述,酒店的主人更像是一個蠻不講理的惡婆婆。
但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大堂經理提到過,酒店的主人,撿回來一名女嬰。
甚至當做親生女兒般,將女嬰撫養長大。
能做出這樣行為的女性,會是蠻不講理的人嗎?
這個反而更像是充滿母性光輝的人,才會做的行為。
但是問題又出現了,如果說酒店主人并不厭惡那個女人,那為什么會反對兩個人在一起。
畢竟一個是自己親生兒子,一個是自己從小看著養大的。
明明是親上加親的情況。
呂言轉了一下身子,從躺在床上變成了盤坐。
直視著眼前的端莊女人油畫。
酒店的主人離開了夜宴酒店,似乎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在這些線索下,呂言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酒店的詭異,應該是在酒店主人離開之后才發生的。
而這一切的源頭,應該是那個女嬰。
也就是在廁所里的那個女人。
她并不愛酒店主人的兒子。
她愛的,是酒店主人。
她希望成為酒店主人真正的女兒!
如果是這樣,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酒店主人的兒子并不是什么好人,從那個女人的故事就可以知道,他甚至把那個女人當做賺錢的工具。
酒店主人當然清楚她的兒子是什么貨色。
再加上酒店主人察覺到了女嬰的真實想法,所以理所當然地反對了這場婚姻。
想必在酒店主人看來,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嬰,都是她的孩子。
不應該為了某些附加條件而在一起。
這樣一來,整個故事就已經被拼湊完成了。
故事到這里,只剩下唯一一個疑點。
那就是那個女人,為什么會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甚至將整個酒店改造成了恐怖片片場。
呂言有些不解。
好在這一點并不影響他完成第三環任務。
情況差不多已經明朗了。
那五只惡靈,應該就是那個女人憎恨的存在。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就是酒店主人的兒子。
至于其他的,可能是和那個女人上床的客人,或者是貴公子的同伙。
不過這些都已經能夠確定是惡靈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捋順之后,最后的難點在于……
想到這里,呂言抬起頭,看向自己床頭掛著的端莊女人油畫。
“你應該就是酒店的主人吧。”
呂言很想讓油畫開口說話,告訴他答案。
可惜油畫沒有任何反應。
呂言有些不舒服,最后還是需要賭一把嗎?
那個女人,憎恨酒店主人嗎?
能夠明確的一件事,就是被那個女人怨恨的對象,他們的油畫會生成惡靈。
其實故事發展到現在這樣的情況,那個女人無論怨不怨恨酒店主人,他都能夠理解。
呂言只是有點無奈,過關果然不應該太快。
遺漏的信息太多了,這些都只是猜測,還缺一些關鍵性的證據。
希望房間里有能夠幫助自己確定答案的線索吧。
呂言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在房間里找找看有沒有日記什么的。
房間里的布置呂言都記得很清楚。
簡潔大方的布置,只有一張床和梳妝臺。
剩下就是大床兩旁的床頭柜。
連個衣柜都沒有。
完全不像正常女人的房間。
呂言搜了一圈。
不得不得出一個令人難受的事實。
酒店主人果然是一個正經人。
她不寫日記。
或許其他房間會有線索。
抱著這個念頭,呂言再次跑到另外的房間里,挨個查看。
就連有惡靈的房間,他也去翻找了一遍。
必須要獲得有力的線索,呂言才敢做出結論。
畢竟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女鬼的心思,那不得比女人更深。
誰知道她到底恨不恨酒店主人。
酒店主人離開后,那個女人的遭遇,要說因愛生恨也不是沒有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呂言在九個房間里轉悠了一圈又一圈。
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雖然一開始就做好了不能取巧的假設,但是當呂言真正確定這件事之后,還是挺失望的。
惡靈進入虛弱時間,請盡快擊殺惡靈惡靈虛弱倒計時 呂言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是第一次惡靈虛弱時間。
這個階段會有十分鐘的時間留給輪回者們擊殺惡靈。
相信其他的八位輪回者們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對自己房間的油畫下手,肯定還會再觀察一下。
呂言轉頭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然不是為了毀掉自己房間的油畫,他只是想看看在惡靈虛弱的時間里,油畫會不會出現什么變化。
推門而入。
沒有任何變化,呂言離開的時候是什么樣,現在就還是什么樣。
果然沒辦法靠著這一點取巧。
雖然整個任務時間才過去了五分之一。
但是呂言已經準備直接躺到床上睡一覺再說了。
反正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大不了等任務時間到了之后,再爬起來碰碰運氣好了。
就是呂言在運氣這方面,一直不怎么在行。
雙手枕頭在腦后,瞇著眼睛陷入了沉睡。
輪回系統的提示音中途響過幾次。
終于將呂言吵醒過來。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落地窗,窗外還是被迷霧籠罩。
瞳孔閃過一道精芒。
突然露出了微笑。
原來線索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