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晦暗的房間里。
歪七八豎地坐著幾個人,競選市長的男人也在其中,不過他倒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
踏踏~
高跟鞋踏地的聲音響起,田宮良子面無表情地走進房間。
呂言跟在她身后,笑呵呵地背著手,給人一種老大爺散步般的奇怪感覺。
一位面容兇悍地男人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滿地說道:“田宮,你不要把食物帶到這里來,清理很麻煩的。”
呂言禮貌性地沖著這個把他稱作食物的男人笑了笑。
他總感覺他要是一時沒忍住,把這些寄生獸都殺了,輪回者們的陣營對抗任務會不會直接完成?
田宮良子使了個眼神,在場的寄生獸們立刻領會了這個意思。
一名穿著小西裝,學生模樣的男子不動聲色地走到門前,將呂言的退路擋住。
“不要大意了,這個人類不簡單。”
田宮良子轉身看著呂言。
事實上,呂言很難從寄生獸的臉上獲得任何情緒信息。
它們的表情,全部都是故意制造出來的,有的懶得制造表情,看起來就會像是傻子。
寄生獸們站位將呂言隱隱圍了起來。
田宮良子擁有兩種以上的攻擊類型,實力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可以說超越了大部分寄生獸。
可是連田宮良子都這么謹慎對待的家伙,它們自然也不會大意。
“就讓我來看看,這個人類有什么厲害的吧。”
最開始說話的那名兇悍男人腦袋瞬間分裂成兩把尖刀射出。
呂言這次連頭都沒偏,后發先至地彈出手臂,手臂左右晃動,速度快得讓人感覺出現了殘影。
當他再次停下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握住了兩把生物刀刃。
呂言白皙的手臂讓人完全想象不到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兇悍男子寄生獸身體往后倒退了數步,那兩柄被呂言握在手中的生物刀刃卻是紋絲不動。
甚至無法趁機劃傷呂言的手指。
“果然,這個人類有問題。”
田宮良子悄悄退到了幾只寄生獸身后,如果說這么多只寄生獸都無法對呂言造成傷害的話。
雖然試驗還沒有完成,但是她也要去把那只試驗體放出來了。
寄生獸從降臨之初就擁有某種意志,或者說使命。
生存是它們的基礎欲望,其次便是將寄生的物種滅絕。
寄生的宿主是狗,那么寄生獸就會滅絕狗,寄生的宿主是人類,那么寄生獸就會滅絕人類。
這也是為什么呂言得知那名有資格競選市長的人類,居然會選擇幫助寄生獸時,會這么驚訝了。
“區區人類,你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站在呂言身后的那名學生模樣的寄生獸,腦袋分類成兩長一短的生物刀刃。
兩把長的刀刃在呂言左右,短的那把刀刃豎立在呂言正上方。
隨后三把刀刃在它的控制下一起刺出,仿佛下一刻就會看到呂言血濺當場。
呂言臉上和藹的表情都沒有變過,只是握住手中兩把刀刃后撤兩步。
在避開三把刀刃攻擊的同時,身體也撞到了那只學生模樣的寄生獸懷里。
隨后迅速轉身,揮刀。
噗哧!
暗紅色的血液飛濺到門上。
一攤還帶著刀刃的爛肉落到地面,那具無頭的學生尸體轟然倒地。
呂言竟然是把這只兇悍男人寄生獸的生物刀刃當做匕首使用。
他看著手中沾染血跡的生物刀刃,對這個鋒利度還是挺滿意的。
那名人類市長候選看見這一幕,驚得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很清楚寄生獸的實力有多強,可是在這個奇怪的人類手里卻像個玩具一樣被輕松擊殺。
“這不是人類能夠做得到的事。”市長候選沒有注意到他握拳的手臂在輕微顫抖。
連市長候選這個人類都這么驚訝,更別說那些自認對人類社會極為了解的寄生獸了。
要知道,寄生獸學習能力極強,只要它們想,可以在幾天之內將人類世界的所有知識融會貫通。
在它們的認知里,人類不應該都是脆弱的生命嗎?
可面前這個人類到底是怎么回事?
呂言沒有為他們解答的義務,他只是閉上雙眼,默默感應著什么。
哪怕是呂言這副模樣,寄生獸們居然也沒有主動出手攻擊。
那只學生寄生獸的尸體還是熱的呢,教訓就在眼前,在沒有弄清楚呂言的情況之前,沒有寄生獸敢隨意地出手。
呂言好像感應到了,睜開雙眼,側目望向后方的田宮良子,語氣溫和地問道:“看起來你的實驗還沒有完成啊。”
話音剛落,呂言松開了手中的兩柄生物刀刃。
這個寄生獸組織里的人呂言都見過了,好奇心基本得到滿足。
還差那只試驗體后藤沒有見到,呂言對那只一具身體里寄生了五只寄生獸的家伙還是挺好奇的。
為了不破壞兩只輪回者隊伍的對抗,呂言倒是沒有選擇將這里的寄生獸們屠戮一空。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能夠讓他覺得有趣的對手,也沒有什么麻煩的任務。
索性當做一次度假好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離開。
沒有寄生獸敢站出來阻止他,只能是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呂言大搖大擺的離開。
“田宮,我需要一個解釋。”
一個像小混混模樣的寄生獸語氣不善。
它想不通田宮良子是在哪碰上的這個古怪人類。
而且還把這個人類帶回他們大本營來了,導致A同學就這么死在他們面前。
田宮良子面無表情地瞪了小混混一眼,轉頭去繼續他的實驗。
在見識過呂言的實力之后,田宮良子有了更大的野心。
后藤這個試驗體的力量,還不能止步于此。
眼見田宮良子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一下,小混混氣得想追上去質問一番。
“草野,夠了。”
市長候選現在的心情也比剛才冷靜了不少:“去跟著那個男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東西。”
呂言從市政府大樓里走了出來。
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代表著統治階級的地方,無意義地輕笑兩聲。
隨后掏出咖啡機吸了一口,朝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