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四長老莫名感覺一股濃郁的不安,不過還是強撐著表明上的鎮定。
呂言則是隨意地笑了笑,完全沒有繼續跟四長老爭論的打算,直接選擇爆發了超賽狀態。
他本就恐怖的氣息再次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幅度飆升起來。
金黃色的氣旋席卷而出,硬生生在云氣的覆蓋下撐起了一片空間。
周遭自然散發而出的力量波動引起了一陣陣跳動的電弧。
駭人之極的氣息,就連這十數萬仙族弟子凝聚而出的云氣都無法完全遮蓋。
龐大的力量肉眼可見,彷佛凝成了實質,讓呂言所在區域的空間都變得扭曲起來。
四長老看著呂言那變成了金黃色,高高翹起的頭發,心下驚怒交加。
“這不可能!區區一個五界級別的輪回者,怎么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四長老是真的不理解。
要知道,在他得知呂言斬殺了十三長老之后,就已經足夠震驚了。
可是呂言現在居然還能這樣大幅度的變強,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輪回系統又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什么時候出現過這種堪稱妖孽的輪回者?
只是一個五界級別的輪回者,竟然就能夠做到碾壓他們這些仙族長老了。
這樣的事實,對于四長老來說無異于是一次沉重到極點的打擊。
就算輪回者變強的速度快得離譜,也不能這樣一點道理都不講吧?!
“就讓你見識一下種族云氣真正的用法!”
四長老鐵青著臉,一咬牙,張口吐出一口仙血。
這灘散發著蔚藍色微光的血液憑空懸浮在他面前。
“寒霜宗弟子聽令,隨我斬敵!”
隨著四長老一聲令下,地面那些列隊完畢的仙族弟子皆是大吼起來。
剎那間,整個云氣范圍內都綻放出了仙光,瑞氣萬道。
一眨眼的時間過去,在四長老血液的牽引下,大量云氣匯聚而來。
在呂言正上方形成了一口碩大無比的藍色巨劍。
鏗鏘劍鳴聲不絕于耳,浩大的力量在其中流淌著,深寒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就算呂言對力量的感知并不敏感,但是大小他還是能看不出來的。
凝聚出這柄巨劍之后,原本覆蓋著方圓數十里的云氣都肉眼可見地縮小了十分之一。
“這種用法看樣子也用不了幾次嘛。”
呂言隨意地評價道。
“能夠斬你即可!”
四長老手指并攏作劍指狀,隨后虛空劃下。
“斬!”
一陣浩瀚的力量波動從四方席卷而出。
上百丈的蔚藍色巨劍似慢實快地朝著呂言鎮壓而下。
忽地。
一只修長的手掌按在蔚藍色巨劍的劍刃之上。
雙方的體型差距就像是人類和蚊子一樣懸殊。
可在呂言這只手撐住之后,蔚藍色巨劍就彷佛卡頓了一般,就這樣停了下來。
什么!
看見這一幕,不僅是四長老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就連下方十數萬充電寶性質的仙族弟子都是陷入了震驚當中。
這可是足足抽調了種族云氣十分之一的攻擊,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被擋住了?
不少仙族弟子甚至都是惴惴不安地想要立刻逃離此地。
之前就提到過,種族云氣的組成是力量、意志和生命力的混合體。
所以當大量的仙族弟子產生懷疑和失去戰意的情況下,種族云氣也會相應的削弱。
呂言能夠感覺到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壓迫力變弱了。
他看向四長老,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這個所謂的種族云氣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嘛?”
四長老額頭都不自覺地滲出了一層汗珠,他心中發憷,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任何能力,任何力量,其最基礎的都是人。
以雜役弟子為主體凝聚出來的種族云氣,就算有四長老這種王級仙族進行主導,也不可能將缺陷掩蓋掉。
卡察!
下一刻,蔚藍色巨劍的劍刃發出了一絲令人牙酸的破碎響動。
呂言握住劍刃的手臂驟然發力。
一陣響徹天地的嗡鳴聲之后,那口種族云氣凝聚出來的巨劍瞬間散亂。
原本如同萬載玄冰鑄造而成的劍身也變得暗澹無光,密密麻麻的裂紋布滿了整個劍身。
“不好!”
四長老一陣心寒,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已經確認了,以呂言表現出來的力量,別說是他一個寒霜宗的四長老了,就算掌教跑來都不是對手。
心疼地看了一眼下方的機械要塞,隨即把心一橫,主動解除了與種族云氣的聯系。
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
從他脫離的方向來看,很明顯是要通過天空那條通道返回仙族所在的星球。
呂言瞥了一眼四長老的動向,隨意地笑了笑:“跑得了嘛。”
握住巨劍的那只手收回,握拳。
重重砸向那柄本就殘破不堪的蔚藍色巨劍。
彷佛玻璃碎裂一般的巨大響動之后,巨劍轉眼間變成了無數的碎片落向地面,讓天空都像是下起了一層冰雹一般。
原本看見四長老逃跑,仙族弟子們戰心就幾乎消弭殆盡了。
再加上這蔚藍色巨劍被呂言像玩具一樣拆掉,雙重打擊之下,那龐大的種族云氣直接像普通云層一樣隨風消散。
有大半的仙族弟子都感覺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無力地癱坐到地面。
剩下那些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和內門弟子倒是還保留有一定的力量。
但是想讓他們阻攔呂言也根本不可能。
大部分都是避開呂言的位置,跟四長老一樣往天空中的那條碩大通道飛去。
呂言凌立在半空中,好整以暇地扭了扭脖子。
沒有任何前兆地消失在原地。
四長老眼看著自己就要沖進通道中了,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是認為進入通道就可以安全。
就在這時,呂言的手臂突然平平無奇地按在四長老的肩膀上。
他也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就跟朋友之間打招呼一樣的力度。
偏偏四長老直接停了下來,渾身僵硬地站在通道前。
有些艱難地轉過頭去,朝著呂言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