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前的交手,埃忒爾現在對自己的力量已經很了解了。
祂可以在短時間內對抗一下這幾位原始之神,但是下死手的話,祂還真不是這些原始神祇的對手。
自然也樂于見到這位素未謀面的裁決者出現。
埃忒爾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呂言的情況,一時之間倒也沒有太過強硬地表示自己的態度。
只是盡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觀察著突然出現的呂言和一旁驟然變色的塔爾塔洛斯。
說變色都有些委婉了。
事實上,塔爾塔洛斯現在的表情可以說相當難看。
“你也要來阻止我嗎?洛爾!”
說到后面,塔爾塔洛斯的聲音都已經變得近乎咆哮一般。
感覺上就算他現在立即出手,都不會讓人意外。
對此,呂言倒還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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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即將發狂的塔爾塔洛斯,隨口道:“你其實可以當我不存在。”
如此漫不經心的答復,在塔爾塔洛斯看來簡直就跟嘲諷一樣。
原本稍微平息幾分的深淵神力再次激蕩在整片深淵。
浩大的力量波動僅僅只是存在著,就讓空間出現了顫抖。
埃忒爾不動聲色地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祂不是擔心呂言這位卡俄斯定下的裁決者會出現什么意外,祂只是單純地想要防止自己被雙方的戰斗波及。
呂言感受了一下周遭劇增的壓力,卻還是一副漠然的神色,更沒有爆發出什么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就像一位無辜的普通人一般。
不過,無論是埃忒爾還是正準備動手的塔爾塔洛斯,都沒有放松警惕。
祂們都不認為這位古老的洛爾會這么簡單。
當然,塔爾塔洛斯暴怒之下,也還有一丁點的理智殘存。
祂并沒有在此擊殺裁決者的想法,更多的還是想要給呂言一個教訓。
因此,祂短暫地遲疑了一下,收斂了大部分的力量,只是用神力在身前凝聚出一枚黑色神力圓球,朝著呂言轟去。
到了這個時候,呂言才緩緩抬起手掌。
只是還沒等他出手,一道匯聚了天空法則的金色神力,如同驚鴻一般率先擊中了那枚充滿了深淵神力的圓球。
下一刻,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出現在呂言身旁。
這名身形曼妙的女神,正是與塔爾塔洛斯同為原始之神的大地之母蓋亞。
不過呂言見過蓋亞,并沒有多少好奇。
他現在更多的注意力,反而是放在了另外那名男性神祇身上。
祂有著一頭長至腰際的金發,眼眸也是如同太陽般璀璨的金色。
臉上明明帶著笑容,卻散發著一股化不開的冷漠。
好似祂天生就要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天空之神,烏拉諾斯。
呂言腦袋微歪,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位注定要成為第一代神王的神祇。
不得不說,光是烏拉諾斯體內那浩瀚的神力,就不比塔爾塔洛斯這位最強的原始之神弱多少。
沒想到又突然冒出兩位不速之客,塔爾塔洛斯的徹底繃不住了。
“你們一個個的,把我的深淵當什么了?”
現階段的神祇就那么幾個,祂這又不是什么旅游景點,怎么都接二連三的跑過來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來湊湊熱鬧而已。”呂言毫無誠意的道了個歉。
塔爾塔洛斯還想要動手,可是當祂看了看在場這幾個家伙,就沒有發現一個好對付的。
說不定和祂纏斗了一段時間的埃忒爾還是其中最弱的。
塔爾塔洛斯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怒意壓下去。
由于深淵從誕生之初就一直在侵蝕大地,蓋亞本身就對塔爾塔洛斯相當不滿,
這會眼看這位深淵之神吃癟,她不由得心中暗自叫好。
隨即滿臉不屑地說道:“深淵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像是在應和蓋亞的話一般,埃忒爾和烏拉諾斯同時爆發出自己的龐大神力,朝著塔爾塔洛斯壓迫過去。
如果只有蓋亞一個在場,塔爾塔洛斯這會估計已經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可惜形勢比人強,祂很清楚自己現在如果強行動手肯定討不了好。
頓時爆發出自己的深淵神力和三道壓迫過來的神力對撞了一下,隨后便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神力。
這舉動看起來就跟打不過放狠話差不多。
做完這套面子工程后,祂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
深淵雖然停留在大地旁邊,但是在場這幾位神祇都能感覺到塔爾塔洛斯已經放松了控制。
只要稍微費點勁,就能將這片漆黑的沉寂深淵驅逐出太空。
眼看沖突已經結束,埃忒爾轉身朝著呂言一一行禮,表示感謝。
隨后開始控制著自己的太空神力繼續推動深淵。
既然沒樂子看了,呂言也懶得再跟這些神祇交流感情,轉身回去繼續看風景。
蓋亞倒是想要找機會跟呂言深入了解一下,只不過呂言溜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看不到人影了,當即不滿的撇了撇嘴。
烏拉諾斯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母神,心下莫名有些不爽,卻也沒有說什么。
這一次沖突雖然已經結束,但是矛盾的種子卻已然種下。
不得不說,眾神從誕生之初,祂們的權能就注定了不可能永遠的和平下去。
這或許就是裁決權柄存在的意義。
然而,呂言對此完全沒有什么要阻攔的想法。
他至今都沒有弄清楚這一次歷練任務到底是要干什么,更看不到什么提示。
以希臘神話的跨度,鬼才知道還需要在這個歷練世界待多久。
呂言坐在臨海的石椅上,雙手枕在腦后。
遙望著汪洋大海與整片天空,無奈地嘆了口氣。
開始的時候,感受著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的體驗,倒還算新鮮。
但當時間線一拉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難免會令人感到厭倦。
這方天地確實廣闊,存在的神祇卻只有那么幾位,大部分還都見不到,如果不是還那位會固定抽時間來陪他說話的蓬托斯,呂言甚至有種自己被輪回系統放逐的錯覺。
就好像是……
一位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