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有關于‘魔方’的所有信息。”
瓦季姆將手里的智腦放回桌上，目光環顧四周，最終停留在維德身上。
一名叫做雷恩斯的天文學家苦澀一笑，道：“恕我直言，國際社會目前啟動的主流應對計劃，其前景都不容樂觀。”
維德不著痕跡地瞥了呂言一眼，雙手撐在桌面上，緩緩站起身來。
隨后用一種平鋪直述的平淡語氣說道。
“這多么天時間，一個稍微有點可行性的方案都拿不出來，你們為什么能夠廢物得如此心安理得？不自救難道要指望別人來救你們嗎？
在這個時代，再普通人都可能隨時被委以重任，再顯要的人物，也隨時可能被取代，你們如果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份工作，歡迎來我辦公室遞交辭呈！”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都變成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
言語間，壓根就沒有給這些科研人員面子。
會議室里坐著的都算是PIA的高層了，可面對大發雷霆的維德，都是噤若寒蟬。
也就呂言和史強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該發呆發呆，該抽煙抽煙。
“呂先生怎么看？”
維德忽地看向呂言。
和剛才那種野獸般的咆哮相比，這幾個字就仿佛不經意地從口中滑出來一樣。
“我會處理好的。”
呂言隨口回應了一下，轉而看向大門的方向：“不是說安排了早餐么？”
隨便找個人來，聽見他這么說，估計都會覺得他是在敷衍。
完全沒有絲毫緊迫的感覺。
不像是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急整個文明的末日，反而像是在看戲的時候鼓鼓掌走個過場。
維德沉默了片刻，恢復成原本那種冷淡的語氣：“應該在路上了。”
“具體多久？”
“十分鐘吧。”
“那時間還算充裕……”
呂言點點頭，起身走到瓦季姆身旁，伸出手掌：“給我看一下‘魔方’當前所在的方位。”
瓦季姆愣了一下。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維德的神情，才略顯遲疑地將畫面在智腦上調出來。
呂言接過這塊巴掌大小的屏幕，便立即轉身往外走去。
面對這樣的情況，瓦季姆更懵了，他不自覺地站起身來，想要追上去，又感覺不太好。
“呂先生……您這是要去哪？”
呂言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扔下一句話：“伱們叫我來解決‘魔方’的么？”
雖說是問句，他卻并沒有要等待答復的意思，直接推門而出。
望著這扇十幾公分厚的橡木大門，維德逐漸回過味來，同樣起身跟上了上去。
在場眾人都是心思活泛的家伙。
呂言的話語結合行為，其潛臺詞實在是過分明顯。
在維德跟上去之后，就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一個個PIA的高層干部都同樣追了上去。
可惜他們不少人還沒有來得及走出會議室，就明顯感覺到大樓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動，而后是一陣陣沉悶到夸張的音爆聲響起。
在感受到這樣的動靜后，大樓里的絕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如同被抓住尾巴的貓一般，好奇地探頭往外看去。
能夠看到，呂言就站在距離六層大樓不遠，或者說就是大門口的地方。
倚靠在門檻上的維德和呂言一樣，都維持著一種仰頭望天的姿勢。
乍一看，還顯得有幾分滑稽。
是的，呂言這一次動用超自然的力量，并沒有進行什么醞釀，就突出一個迅捷。
和幾天前那次相比，今天呂言動手的方式，算得上是相當質樸了。
只是調動純粹的力量，將那個平平無奇的圓牌朝著“魔方”扔去而已。
畢竟這一次也確實不需要動用什么規則能力，對呂言來說，跟小孩子玩的擲沙包游戲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也就是對力量的要求大了點，距離遠了點。
“你剛才扔的是什么？”
主要也不是第一次見呂言這種非人的表現了，況且維德本身的心理素質就堪稱強硬。
在短暫的驚訝過后，維德調整好情緒，問出了這個問題。
實事求是地說，呂言還真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什么，索性也不解釋，隨口回應道：“等會就知道了。”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不知出于何種考量，維德也沒有深究。
只是轉身指了指大樓內部：“早餐已經送過來。”
約摸一個多小時過后。
行星防御與交流理事會的高層們，近乎同一時間收到了智子傳遞過來的信息。
“魔方”已離去。
毫無疑問，這樣的消息，對于已經緊繃了近兩個星期之久的神經，是一個分量十足的驚喜。
不過能夠坐到高層的位置上，在定力方面自然是要比普通民眾強得多。
哪怕是這種相當于劫后余生的感覺，也不至于讓他們失了分寸。
“情報機構的維德局長，此前是不是做過匯報？”
“呂先生嗎？這么說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
“那就不奇怪了。”
出于穩妥起見，高層們并沒有立刻將這個消息通知下去，而是讓全球的各個觀測臺更密切地對“魔方”進行監控。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
位于近地軌道的哈勃二號望遠鏡傳回消息，在他們的觀測中，“魔方”確確實實掉轉了方向，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朝著與地球相反的方向離去。
地面上的觀測臺也陸陸續續發現了這個情況。
原本都已經做好了與人類文明一同消亡的準備了，實在沒想到變故居然會發生得這么突然。
哪怕是心智再堅毅，也難免會產生幾分波動，更別說PDCC里那些普通的科研人員了。
就在這整個PDCC都陷入狂歡的時候，呂言已經提前和史強一起返回了酒店。
“效果還可以吧？”
老頭兒呵呵一笑。
呂言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確實比我自己動手要輕松。”
“只是個基于量子多態疊加原理的核心病毒而已，你的純能不應該浪費在這種地方。”
史強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嘴巴微張，茫然的神色如聽天書。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