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東瀛派來的人是誰?”
決定對商船遭受襲擊的事件作出反應,費文起身走到門外,望向馬爾卡城北門。
“是我們的老朋友,石田信。”史蒂文抱著胳膊說道。
“哦?讓他到我的公署來,是該談談這個問題了。”費文沉吟了下,說道。
史蒂文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個東瀛人在史蒂文的引領下走了進來,他正是東瀛外務府主使石田信。
當佐藤真久將燕王火器優于東瀛的消息傳到幕府,征夷大將軍渡邊便召集幕府將領和官員商議此事。
最終他們決定,東瀛當立刻備戰,招募更多的士兵,同時在內河加緊風帆戰艦的建造。
而且,幕府還決定向在東土擁有殖民地的西土國家加大宣揚燕王的威脅,拉攏他們在東土海域構建針對燕王的海上聯盟。
除此之外,外務府還將派出使節前往西土大陸,尋求更加先進的工藝。
“費文總督,好久不見。”來到桌子前,石田信向費文行了一禮,身體彎曲成九十度。
“的確有一段漫長的時間了。”費文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石田信坐下。
他上次見石田信還是兩年前。
相對而坐,他給石田信泡了一杯咖啡,緩緩說道:“對于東瀛商船也遭到黑鯊海寇襲擊這件事,我向你們表示同情。”
石田信雙手接過陶瓷制的咖啡杯,故意嘆了口氣:“我也對弗朗機商船的遭遇感到難過,只是同情或者難過,都無法改變我們的貿易航線遭受威脅這件事。”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為了讓這種事情不再發生,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消滅黑鯊海寇這個大頌燕王的走狗。”
“燕王?”費文皺了皺眉頭。
這一年來,他不止一次聽到過這個名號。
而與這個名號關聯最多的便是黑鯊海寇,這只擁有風帆戰艦的海上勢力。
起初,對這個消息他并不相信。
畢竟在他看來,東土的國家不可能有建造這種大型風帆戰艦的能力。
但越來越多的商船親眼目睹之后,他便不再懷疑。
而是積極調查這個燕王得到了哪個歐羅巴國家的支持,以至于在短時間內,無論火器還是戰船的制造技藝都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可是到現在,他一無所獲。
對此雖然感到困惑,但他也只能接受在東土大陸,有一個類似于歐羅巴國家的工業區域在崛起。
并且盡量避免與掌控這個區域的燕王發生沖突。
只是這次事件,他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必須向這位燕王展示弗朗機人的態度,也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想到這,他道:“這也是我的想法,不過只靠我們的力量對付黑鯊海寇只怕不夠,斯特丹人的商船同樣遭受了襲擊,有必要讓他們和我們一起采取行動。”
石田信露出笑容,“太巧了,接下來我要去的地方便是雅加城。”
費文聳了聳肩,“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在這里等待你的好消息。”
石田信點了點頭,只要佛郎機人答應了,斯特丹人應該也沒有問題。
又閑談了幾句,費文留石田信吃了午餐。
下午的時候,石田信離開了瑪爾卡城。
斯蒂文將石天信送到北門,揮手將身邊的士兵趕走,他對石天信說道:“不要忘了你們東瀛人的承諾。”
石田信抬頭望了眼費文的辦公室,嘴角上揚,:“斯蒂文將軍,請你放心,三天之后,三千兩黃金便會到你的住處。”
斯蒂文哈哈大笑,拍了拍石天欣的肩膀,:“這就好,我已經等到迫不及待了。”
石田信也笑了起來。
他很清楚,只憑商船上的死人,弗朗機人和斯特丹人不見得會相信這是黑鯊海寇干的,畢竟死無對證。
所以,他買通了斯蒂文這個戰爭狂人,讓他在一艘商船上安插了自己人,以此來證明襲擊他們的,的確是黑鯊海寇。
如此,人證物證俱在,不由地費文總督不相信。
而弗朗機人相信了,斯特丹人自然也會相信。
給了史蒂文保證,石田信來到馬爾卡城西側的港口。
在這里停靠著六艘東瀛戰船。
他準備乘坐戰船繼續南下,前往雅加城。
“主使大人,南下的時候要不要趁機襲擊不列顛人,山姆人法蘭克人的商船?”
登上戰船,一個東瀛將領對石田信說道,他正是五峰海寇的島主相田太郎。
石田信搖了搖頭:“凡事都要有度,若是做得過頭了,反而會引起懷疑。”
“在東土海域的西土諸國中弗朗機人和斯特丹人前往東瀛海域的商船最多,不列顛人和山姆國基本上只和梁家有貿易往來,很少有商船北上。”
“而法蘭克人更是很少參與與大頌的貿易,活動范圍只在交趾國及其附近區域,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知道黑鯊海寇的行動范圍只在大頌北方。”
“黑鯊海寇突然出現在南方他們定會懷疑,畢竟梁家與燕王矛盾重重,是不可能讓黑鯊海寇的戰艦通過夷州海域的。”
“而且,燕王能夠在北方崛起,豈會愚蠢到同時招惹那么多西土國家,到時候我們東瀛的計策不但不會成功,反而會敗露。”
相田太郎點了點頭。
他只是過于急迫想消滅黑鯊海寇,畢竟茫茫大海上有個威脅自己的存在,實在令人不舒服。
不過即便如此,向不列顛人山姆國人,法蘭克人宣傳燕王的威脅,還是要繼續做的。
他們要讓西土人覺得,燕王就是他們口中的魔鬼。
如此,利用他們擊敗燕王,東瀛強盛之后再把西土諸國排擠出東土大陸之外。
這樣東瀛就能控制整個東土大陸了。
相田太郎想到。
而這,就是幕府會議上決定的長期戰略。
平原城。
東瀛在構建圍剿黑鯊海寇的聯盟之際。
趙煦正在觀看宣傳司人員演的民間戲劇。
經過一個月的選拔和排練,這部戲終于演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此刻,高高的戲臺上,一個老漢的扮演者正被一個豪族的扮演者打得奄奄一息。
之后,豪族扮演帶領的手下將老漢的女兒強行抓走。
臺下數千個齊國士兵席地而坐。
眼睛望向戲臺上,完全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