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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打不死的縫合怪,第三形態

  四號一直沒變的,只是一直很恭敬。

  他的氣息越來越衰弱,身上的不祥之氣越來越強,最近都不修行了,每次來見一號,還得專門消耗點力量,顯得像是力量開始衰退的樣子。

  他是真的快頂不住了……

  廖家的倆九階,都已經詐死隱遁到南海,在大佬的庇護之下,無人能察覺到他們的蹤跡和氣息。

  而他這個廖家后輩,卻硬生生的抗了十年還沒死。

  雖然當年的血脈詛咒,的確是越強的人死的越快,弱點的反而會多活一些時日。

  一號愈發暴躁,他的確是將沾染的詛咒之氣和不祥之氣沖刷掉了,但是這個過程,借用的煞氣,卻已經將他侵蝕。

  而好死不死的,一號閉關,中間需要什么資源,都是最忠心的四號來準備的。

  給一號準備的一些用來化解煞氣的資源,自然是稍稍動了一點點手腳。

  到了今日,一號的疑心病從最初的種子,已經徹底長成了參天大樹。

  連一直沒死的四號,一號都會偶爾懷疑一下。

  最近一號徹底洗刷掉身上的詛咒之氣和不祥之氣,便開始想要去覲見假發白水蛋了。

  覲見假發白水蛋,可能會讓他沾染血脈詛咒這種事,已經沒法阻止他了。

  四號只能開始禍水東引,引到了五號和二號身上。

  二號在駐地搬遷之后,從未回來過,五號的確可能有點小心思,四號也看的出來,五號也的確可能是見過二號了,四號也沒說謊。

  只是這么稍稍拱火之后,越來越暴躁,沒法冷靜下來的一號,就直接炸了。

  眼看到了這一步,四號就知道,實在沒法拖下去了。

  一號快失去理智,而他是真的要演不下去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去跟余子清說必須得動手了。

  余子清本來是準備獅子搏兔盡全力,請里長和游震一起出手,或者換成邗棟也行。

  保證遇到意料之外的強者,也能碾壓的地步。

  后來看到里長雖然沒進階,但干架越來越輕松,甚至覺得有些沒意思之后。

  余子清便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他跟里長就足夠了,要是有意料之外的情況,他也可以動手。

  他們在趕路,還沒到地方,五號白水蛋,卻已經快到駐地了。

  四號先一步,在外面等著,攔住了歸來的五號。

  四號氣息衰弱,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

  “你不該回來的,一號……一號有點變化,而且他可能知道了你去見過二號,犯忌諱了。”

  五號看著只剩下半口氣的四號,沉默了片刻。

  “我的確去見了二號,我也知道一號,有些失控了。

  你肯跟我說這些,我便知道,你是為了組織。

  你不想在臨死之前,看到組織內戰,徹底衰落。

  雖然我也不是很愿意,但現在,一號已經不適合執掌組織了。

  二號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辦法脫身。

  我這次回來,便是要勸一勸一號,能好好勸最好。

  實在不能好好勸,那我只能用其他方法來勸說他好好休養了。

  這些年,我們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一號難辭其咎。”

  聽到這話,四號暗暗嘆了口氣,他本來是想最后冒險試一試,能不能把五號也拉過來。

  但現在看來,沒戲了。

  五號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跟二號也不知道談了什么。

  他這次回來,是想把一號踢下去,自己來當這個一號。

  畢竟,二號不回來,三號死了,他這個四號只剩下半口氣。

  而五號之后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根本沒資格沒能力來擔任掌舵之人。

  五號是目前唯一一個有機會的人。

  四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道。

  “一號已經下令,你回來之后,立刻挖出陰影魔眼球。

  他雖然有些……有些不一樣了,但終歸還是一號。

  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的。”

  “一號已經不是以前的一號了,我雖然不夠強,但他卻變弱了。”

  五號向著駐地走去,四號也沒攔著,畢竟,以他的狀態,也沒法攔。

  一號想要人圍殺五號,四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沒打算消耗什么力量,消耗人手去做這些事。

  五號回到駐地,連阻礙都沒有遇到。

  所有的人,都被四號調走,理由是不想其他人,為了這種無謂的事情,做毫無價值的犧牲。

  其他人都出去,他這個快死的人留下就行了。

  等到五號進入駐地,四號便第一時間給余子清傳遞了消息。

  “五號已經到了,他要篡位,必定是有依仗,說不定二號已經來了,亦或者是其他的力量,才能給他這種底氣。”

  這邊剛到夔侯國,余子清接收到信息,立刻問了里長一句。

  “里長,您老人家,能打得過九階幾劫?”

  “沒打過,不知道,每個人的力量不一樣,不交手很難知道的。”里長說的很保守,難得謹慎了一下。

  余子清有些吃驚,剛想說要不再搖點人。

  便見里長話鋒一轉,繼續道。

  “純粹的煉氣修士,三劫之下,只要被我近身,沒有最好的保護護身,他必死無疑。

  體修的話,便不太好弄了。

  要是能強到游震那種地步,半個時辰之內,對方不死,便是我死。

  一般的煉氣修士,三個一劫,一百息之內打不死我,他們死。

  大體上如此,但若是有頂尖法寶護身,便未必了。”

  余子清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您老人家說話不要大喘氣,我還以為我錯估實力了,準備立刻搖人呢。

  “沒事了,我們繼續趕路吧,不用太急,先讓他們狗咬狗。”

  余子清他們還在保存實力,慢慢趕路。

  另一邊,深淵之中,白水蛋新駐地,洶涌澎湃的力量,已經從駐地內炸開。

  一號化作遁光沖天而起,五號緊隨其后。

  “叛徒!”

  五號回來,突下殺手,一號的眼睛都紅了,疑心病徹底爆炸,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九階的實力,幾乎一邊倒的壓制著五號。

  神光墜落,如同巨鳥的翅膀,不斷的化作流光,沖擊著五號的身軀。

  五號被按在地上摩擦,卻在狂笑,笑的愈發放肆。

  “你的確變弱了,你的力量,已經被煞氣徹底侵蝕。

  你的心智也被侵蝕,扭曲你的一切,讓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些。

  一號,你的確不適合來執掌組織了。”

  在被五號點破的一瞬間,便見那沖霄的純粹神光之內,黑色開始侵染,黑色的煞氣開始蒸騰。

  一號的力量開始變得暴烈,哪怕更強了,卻開始失去控制。

  五號身上魔氣蒸騰,氣息開始直線攀升。

  他的腳下,浮現出一個漩渦,來自于一號身上的煞氣,正在源源不斷的被漩渦吞噬。

  仿若有什么未知的存在,在這一刻被喚醒。

  嗡的一聲悶響,一道沖擊波橫掃開來。

  漩渦越來越大,當漩渦擴散到十數里大的時候,一只漆黑的利爪,從漩渦之中探出,勾在了大地上。

  低沉的嘶吼聲,牽動起低頻的震顫,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遠方,四號抱著一個被封印的盒子,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盒子里便是白水蛋組織供奉的玉簡,跟假發白水蛋聯系的唯一通道。

  “又得換駐地了,看來又要忙一段時間了……”

  四號嘆了口氣,佝僂的身軀,慢慢挺直了起來,服下一顆丹藥,身上虛弱的力量也開始恢復。

  等到力量徹底恢復之后,四號稍稍感應了一下,頗有些無語。

  他辛辛苦苦,每日苦修,卻未曾又多大進步。

  這幾年從來不修行,反而要在力量慢慢恢復之后,立刻將其消耗掉,一直維持著力量很弱的狀態。

  沒想到,如今恢復力量之后,境界反而比日日苦修的進境還要快的多。

  他悄悄走遠了點,脫離了視距,只是在感應那邊的戰斗。

  五號直接入魔,以魔化狀態來戰斗,還借助一號身上的煞氣,召喚來一只不知是哪里的兇獸。

  那巨獸身高千丈,長著一顆形似龍族的腦袋,身形如牛如鹿,四只長滿鱗甲的利爪,還生有一対燃燒著橘色火焰的翅膀。

  兇獸氣息極強,可以吞噬煞氣,一號的力量被完克。

  戰局開始陷入焦灼。

  深淵之中,戰斗的再怎么激烈,外面也不會有人發現。

  甚至深淵里的魔物,再察覺到魔氣煞氣之后,也都會避得遠遠的,等著這邊的大佬干架結束。

  大半天之后,余子清跟里長姍姍來遲。

  這邊剛進入深淵,便遙遙感覺到,遠方煞氣蒸騰,魔氣涌動,神光綻放。

  明顯是到了九階的強者在交鋒。

  余子清飛到半空,陰神睜開眼睛,目力催發到極致。

  當看到那頭兇獸的瞬間,余子清便微微一怔。

  那兇獸的氣息,絕對堪比海中的九階巨獸,再加上以煞氣為力量,實力可能比一般巨獸更強一點。

  受傷之后,很快就能恢復,肉身極強。

  但讓余子清關注的地方,不在這里。

  而是那巨獸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縫合怪,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巨獸的腦袋、身體、翅膀、利爪,其實都是有不協調的地方,像是手藝非常粗糙的縫合。

  更引得他注意的是,那兇獸每一次受傷之后,不見鮮血涌出,只有凝聚到極致的煞氣涌出。

  而同時,還有煞氣化作布滿各種符文,銘刻了各種紋路的鎖鏈。

  那種鎖鏈的樣式,還有那些符文和紋路的風格,余子清見過。

  當年青龍虛影浮現的時候,身上便束縛著這種鎖鏈。

  不管是不是一種,但風格絕對是一脈相承,來源絕對是同一種。

  余子清看了一眼里長。

  “您老人家能一個人對戰他們三不?”

  “沒動手,不知道。”

  “那就讓他們先打,打的差不多了,您老再去收人頭。”

  里長眉頭微蹙,顯然有些不太樂意。

  他出門就是為了能來一場有壓力的戰斗,最好壓力能大到他感覺到生死危機。

  不然的話,在家里去安史之書里的災難多好,那里面各種強者還足夠多。

  “我要去找老羊,那頭兇獸,特別有價值,我得讓老羊來看看,對于老羊來說,是關乎性命的重要。”

  此話一出,里長立刻點了點頭。

  “那你去吧,我心里有數了。”

  余子清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老羊走了奇奇怪怪的道路,先上車后補票,卻也契合了真龍孕生的過程。

  只要渡過化形劫,那他就算是補上了票。

  但現在問題是,當年真龍全部消失,甚至可能全部隕落。

  青龍虛影出現之后,他身上束縛的鎖鏈,那些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力量。

  未來八成也會成為老羊的威脅。

  便是老羊,其實也不知道那些力量是什么,也無從研究。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余子清哪里肯放棄。

  先聯系了老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讓他在大兌的入口等著,現在就來接他。

  一路飛遁,從大兌里接到老羊,便飛速趕往夔侯國。

  而白水蛋駐地這邊,一號身上侵染的煞氣,被徹底激發,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一門心思的只想著打死五號,打死五號召喚來的兇獸。

  至于五號為什么忽然有這種本事了,他已經顧不得了。

  兩邊打的火熱,里長等的心急。

  眼看一號落入下風,力量消耗越來越大,此消彼長之下,兇獸越來越強,他便不想等了。

  直接下場,飛入戰場之后,搖身一晃,身形便似拔高了三寸,瘦弱的身軀,驟然變得肌肉虬結,恍若磐石。

  他從天而降,靠著最純粹的速度,沖到那兇獸腦袋前。

  對比兇獸身形,如同牙簽一樣的拳頭,一拳轟出,氣血力量驟然爆發。

  神通,十方,七十三倍爆發。

  秘法,隔山打牛。

  轟的一聲爆響。

  巨獸龐大的身形,驟然一頓,腦袋仿若急停,身子卻停不下來,四只腳都立地飛了起來。

  一縷縷里長都有些難以完全掌控的龐大氣血力量爆發,逸散出來,化作一道血色的沖擊波,向著四方擴散。

  七十三倍爆發的氣血,轟出之后,只見那兇獸的腦殼上,一縷縷蛛網般的裂紋擴散開。

  一擊破防。

  在其破防的瞬間,更強的力量,卻已經貫穿其全身,在其內部爆發開。

  霎時之間,便見兇獸哀嚎一聲,重重的落在地上。

  他體內五臟六腑,都被絞碎,多余的力量逸散,從其身上脆弱的地方逸散出來。

  其脖頸處、四肢中間、雙翅連接身體的地方,同一時間,迸射出大片凝為黑液的煞氣。

  而爆發最強的脖頸處,當場斷裂了一半,那顆龍頭都被打歪了。

  一擊過后,里長看了看成果,眉頭微蹙。

  調整了一下力量,爆發太強了,十方神通又變強了,他也有一點難以完全掌控。

  神通半步多施展開,里長的身形飛速騰挪轉移。

  對比兇獸龐大的體型,他便像是一只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靈活性拉滿的蒼蠅,無論如何,都能緊貼著兇獸龐大的身軀,還能保證自身根本不會被擊中。

  兇獸遭遇重創,它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鎖鏈浮現,斷開的脖頸出,一條條鎖鏈凝聚出來,強行將其腦袋拉回原位。

  煞氣凝聚的黑液覆蓋過來之后,所有的傷勢便飛速恢復。

  里長咧嘴一笑,很難打死,那他可太喜歡了。

  他想找這種對手,想了很久了。

  里長一言不發,出現就直接對上了這怪異的兇獸,五號想要做什么也沒用。

  一號才不管出現的人是誰,為什么。

  哪怕對方只是想獵殺一頭兇獸,他也無所謂。

  只要給他緩解了壓力,他便有機會跟五號一對一的交鋒。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等到余子清帶著老羊趕到的時候,就見一號氣息衰弱了不少,五號也披上了一層盔甲,仿若化作魔物。

  兩邊幾乎已經耗盡力氣。

  而另一邊,里長力量不減,追著那頭兇獸揍。

  不管兇獸如何逃,他都能緊貼著近戰。

  煞氣無用,根本沒法侵蝕到里長如此爆發的氣血,氣血濃郁到化作實質化的火焰,最純粹的陽氣燃燒,只要足夠強,就能從根上抵擋住所有的邪氣、煞氣等力量。

  “就是這頭兇獸。”余子清給老羊指了指。

  老羊有些無語的看著,被追著逃的兇獸。

  他以前還真從未見過兇獸能被人追著跑的。

  這些兇獸,都是沒腦子的貨色,別看體型龐大,可是其腦仁恐怕還沒拳頭大。

  都是些不服就干,動輒不死不休的貨色。

  能讓兇獸主動退讓跑路的,基本只有更強的兇獸。

  以它們的腦容量,基本只能理解同類的力量對比。

  他們只是看體型,看力量。

  所以東海里,很多海中兇獸,會避開一些海族,純粹就是因為那些海族展示力量的方式,非常符合兇獸的腦容量。

  體型大,純粹的力量強,眼睛不瞎,能感覺到力量對比,就能判斷出來是不是對手。

  但兇獸遇到人,卻被追的跟條夾著尾巴的狗似的。

  他只聽說過一個人,就是當年扒皮大佬,以神通顯化真身,體型比一頭海中兇獸還要大,那兇獸才主動退讓。

  里長這樣的體型,不管力量多強,只要一擊打不死,兇獸基本都只會更加瘋狂。

  “里長做什么了?”

  “別問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緊跟著,便見里長身上的氣血驟然爆發,從兇獸的背上落下。

  神通十方爆發,這一次只爆發出七十倍的氣血。

  但是跟著施展錦嵐秘法,便見里長化拳為掌,一瞬間便擊出三擊。

  三次全部都是全力一擊,力量或慢或快,正好在同一時間讓爆發出來的力量一起爆發。

  等同于三倍的力量一起爆發。

  “這秘法叫什么?”老羊的眼睛已經化作龍目,震驚不已。

  “錦嵐秘法,云龍三疊浪。”余子清面無表情的看著,波瀾不驚,早就習慣了。

  本來是蓄力疊加的路子,爆發出三倍的力量,但是是有前搖的。

  里長練成之后,硬生生的調整了一下,變成了一口氣爆發。

  但是疊加十方神通,同時還施展者神通半步多,再疊加云龍三疊浪。

  余子清的確是第一次見。

  難怪里長覺得現在開啟的安史之書副本沒意思了。

  現在那些災難里,最強的人,都不可能到十階。

  而且大部分都只是災難里顯化出來的。

  怎么可能有人能扛得住里長這種超出極限的爆發。

  上來就把人秒了,這下副本體驗,的確不怎么好。

  隨著這一掌,落在那火焰翅膀與其軀干的交接處。

  那超出里長完美掌控極限的力量,一瞬間爆發出來,里長都被震的倒飛了出去。

  然而下一刻。

  便見那兇獸哀嚎一聲,雙翅從根崩斷,兩只火焰翅膀被沖擊的飛了出去。

  其四條腿,也直接崩斷。

  那顆龍頭,也像是被從內而外的巨力,強行崩飛了出去。

  黑液噴涌而出,一瞬間便將這兇獸分尸。

  從斷口處,還能看到,其軀干內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被強行震碎,化為黑液流淌了出來,連五臟六腑都看不到了。

  兇獸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畏懼感不由自主的浮現。

  那些從斷口出噴涌而出的黑液,開始倒卷而回。

  那些黑液凝聚出一條條漆黑的鎖鏈,濃重的不祥氣息和詛咒氣息,彌漫開來。

  鎖鏈不斷的收縮,慢慢的重新將其肉身拼湊起來。

  兇獸的肉身還未恢復,便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一路狂奔而去。

  里長只是一步跨出,便又保持著跟其貼身的狀態。

  “看到了么?”余子清問了一句。

  老羊眼神凝重。

  “看到了,絕對是同根同源的力量,絕對錯不了。

  跟里長說一下,不要讓這只兇獸跑了。”

  “你覺得這還用說?里長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放開手,隨便禍禍,試驗各種秘法的活靶子,他能讓它跑了?”

  “那種詛咒,我以后也會有的。”

  “嗯?”

  “我境界越來越高,感應越是明顯,在我凝聚出自己的血脈之后,這種感覺就愈發明顯。

  等到我進階九階的那一刻,便是詛咒臨身的那一刻。

  這種詛咒,不是直接對人下咒的。

  我必須要研究一下這頭兇獸。”

  余子清沒問你什么時候凝聚出血脈,而是道。

  “直接針對身份來下咒么?”

  “有可能,但目前還沒弄清楚。”

  “有這種詛咒么?”

  “詛咒未必只有人族有,你不要小看了其他人。”

  “那現在怎么辦?這兇獸恢復的速度太快了,里長要是放手去收拾其他倆,這兇獸絕對跑了。”

  “先把這個兇獸封印了帶走,它的頭、身、腳、翅,都不是天生的,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拼湊到一起的,里長早就看出來了,那連接的地方便是最弱的點。

  讓里長將那兇獸驅趕過來。”

  老羊丟下這句話,便立刻開始著手封印。

  當年封印游震殘肢的金屬箱子,正好存留了不少,現在正好派上大用。

  老羊在這里布置封印,余子清給里長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兇獸帶過來。

  片刻之后,如同一座山在狂奔的兇獸,飛速的靠近這邊,大地都在震顫。

  只聽里長一聲暴喝,便見那兇獸的眼睛里,帶著一絲絕望,再次被爆發的力量分尸。

  這一次,它的肢體便再也沒機會重新恢復原樣了。

  飛出的龍頭,被神光纏繞,不斷的縮小,化作瀑布一樣的光輝,沖擊到金屬箱子里。

  吧嗒一聲,金屬箱子蓋上蓋子,貼好了封印符箓。

  它的其他肢體,卻還沒有失去控制,依然還想恢復,還想跑。

  軀干被封印入一個金屬箱子,四肢被封入一個,雙翅被封印入一個。

  一道道光輝瀑布,不斷墜落,涌入金屬箱子里。

  這邊的動作,讓五號有些瘋狂,想要來阻攔,一號卻不給他機會,兩人都跟瘋了似的。

  “剩下倆,都打死算了,腦袋里的陰影魔眼球,給留下就行……”

  里長有些喘氣,顯然消耗不小。

  “這鬼東西可太難打死了……”

  丟下一句話,他便再次消失不見。

  “這么容易么?你封印術什么時候這么強的?”

  “封不絕給你的玉簡,還有大兌書庫里的典籍,你沒看么?”老羊有些意外。

  “看了啊。”余子清話說出口的瞬間,便悟了,他的看,跟老羊的看,絕對不可能是一回事。

  余子清不說話了,立刻忽略這些事,很自然的轉而問道。

  “這東西帶到哪研究?”

  “被封印的災難里吧,保險點。”

  余子清不說話了,自從大兌積攢的三災之力被耗盡,一口氣讓安史之書里同樣的災難,難度從地獄難度直接暴跌到簡單難度之后。

  這封印的價值,算是徹底讓他們榨干了。

  又是當成歷練副本,又是當成危險物品的實驗室。

  反正只要不化解封印,玩砸了直接重開就行。

  老羊這邊剛收拾好,就見里長一手拎著一個像是沒骨頭的人,從遠處飛了過來。

  收拾這倆已經消耗快到極限的貨色,的確不費事沒力。

  從這倆還有一絲生機未滅,就能看出來,他們被碾壓了。

  里長沒管這些,拍拍屁股走人,這里的事,跟他沒什么關系了。

  走出去幾步之后,里長頓了頓,回頭念叨了一句。

  “那個兇獸,要是有可能,別弄死了,留著吧,回頭試驗秘術,特別好使。

  要是不行,就算了,你們看著辦。”

  里長直接走了,不參合后面的事。

  余子清跟老羊對視了一眼。

  “里長什么境界了?你知道么?”

  “你覺得這問題,有價值么?”

  “沒有……”

  “沒有你問個屁,再說,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天天裝的跟個吃不飽飯的糟老頭子似的。”

  兩人默契的不在談論這件事,境界可能是影響里長戰力的因素里,最弱的一個因素。

  老羊帶著被封印的金屬箱子,也不參合后面的事了,直接趕緊離開,生恐再拖延下去有什么變化。

  余子清看著地上,昏迷的一號和五號,他們倆其實已經跟死了沒多大區別。

  只是因為境界足夠高,才有一絲生機,不管他們的話,他們怕是也會因為傷勢過重而死。

  余子清一跺腳,自在天從左邊的靴子里飛出來,凝聚出身形。

  不用余子清吩咐,他便從五號的腦袋里取出了陰影魔眼球。

  而一號這邊,腦袋里竟然也有一個陰影魔眼球,這讓余子清有些意外。

  看著這倆人的狀態,余子清沉思了一下,掏出兩口棺材,將兩人封印在其中,維持著兩人的生機不滅。

  要是有不宰了他們,還能解決這個麻煩的方法,自然是最好的。

  本來是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等他們倆狗咬狗差不多了,再跳出來收拾殘局。

  沒想到,他有些高估里長的耐心,也有些低估里長現在的實力。

  現在也挺好。

  這邊收拾完,四號晃晃悠悠的飛來,對余子清伸手虛引,帶著余子清進入到了白水蛋那已經快被打爛的駐地。

  找了一間地下還未被打壞的密室,兩人一起察看一號和五號的陰影魔眼球。

  四號催動之后,便見一號的陰影魔眼球里,投射出各種畫面。

  一號這個,的確沒什么可看的,缺失的部分很多。

  有關重要信息的部分,全部都沒有。

  只是從一號開始化作白水蛋,從一個普通白水蛋,步步為營,修行己身,然后熬死了前面的人之后,自然而然的接任了一號的位置。

  但是四號也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一號存放重要資料的地方。

  比如一號曾經是什么身份,五號曾經是什么身份,還有白水蛋組織的一些辛密,都存放在哪里。

  都不在駐地里,而是在備用的駐地里。

  一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繼續用這里的駐地。

  但是看五號的陰影魔眼球,卻出現了意外。

  開始的時候,的確沒什么不同的,就是普通白水蛋的待遇。

  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被一絲不差的記錄了下來,唯有一次,被一號帶領著去覲見假發白水蛋的部分,是沒有記錄下來。

  五號曾經做過什么任務,在背后掌控著什么勢力,都是有的。

  但到了五號去見二號,在見到二號的這一刻,畫面的一半,驟然黑了下來。

  一股未知的力量屏蔽了二號的身形,還有一股力量,反過來沖擊向正在看的余子清和四號。

  余子清眉頭微蹙,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擋住了那些力量。

  但是二號的身形卻也消失了,從畫面里消散,只有五號一個人在那說話。

  大概能聽的出來,二號給五號了一枚煞氣繚繞的龍符,應該就是用來召喚那頭兇獸的寶物。

  然后慫恿五號來干掉一號,由五號來執掌組織。

  “這些年,一號和二號的矛盾,已經近乎擺在明面上,每一次召喚,二號都沒有回來過。”

  “他身上有神朝之力在身,以魔物來窺視,會引來神朝反噬。

  他現在絕對是神朝要員,最低也是一方封疆大吏。

  不然神朝之力,不可能護著他。

  再結合之前的信息,我已經將范圍縮小到六個人了,接下來很容易確認。”

  六部尚書里的三個,太子、二皇子、亦或者是軍中的一位。

  余子清細細感應了一下反噬來的神朝之力,對于他,這點力量的確作用不大,那點力量根本發揮不出來,也不可能傷到兌皇。

  他還有余力將其壓制抹平。

  換個人來,不被反噬傷到,留下印記,起碼這陰影魔眼球也會爆裂開來沒法用了。

  而那邊也會生出感應。

  現在,余子清借自己的身份,強行壓制住了,那邊也不會感應到什么。

  因為沒有直接的碰撞,便不會有波動。

  看完五號的經歷,四號道。

  “從此之后,我便是五號吧,四號的確應該死去了。”

  “不打算恢復么?你之前留下的人脈,這么丟了不好吧?”

  “不,血脈詛咒,沒法恢復,四號必須消失,我已經做好準備,告訴過他們,接下來可能是五號執掌組織,而我,就是五號。”

  余子清點了點頭,對自在天點了點頭,自在天便出手,替四號換上了五號的陰影魔眼球。

  其實現在不要了也行,只不過這個東西,是很重要的身份認證,只能先留著。

  四號早已經計劃好這邊的一切,余子清便不多嘴了,任由四號去處理。

  到了白水蛋的新駐地,四號查看完信息,也會告訴他的。

  確認這邊沒問題,余子清便悄悄離去,走之前還用穢氣桶,放出大量穢氣,將整個戰場都沖刷了一遍,再將穢氣全部收走。

  悄悄回到了錦嵐山,進入安史之書,就見老羊已經在里面開始了研究。

  先拿出來的,便是那兇獸的兩只翅膀。

  “發現什么了么?”

  “發現了,這翅膀來自于真凰血脈。”

  兩只翅膀被束縛在大陣之中,卻還在不斷的掙扎,似乎想要逃走。

  “真凰血脈,也是被詛咒了么?”

  余子清立刻想到了當年那位蘊含真龍血脈的惡龍。

  老羊看著那雙火焰翅膀,輕嘆一聲。

  “這是有人掘了真龍、真凰的根啊,只是蘊含其血脈的血裔,都會受到巨大影響。

  當年的敖青,若不是從很早就察覺到異樣,開始做準備。

  他的結局,怕是會跟這雙翅膀的主人一樣。

  能有現在的樣子,已經是十死無生之中,硬生生的摳出來了一絲生機。

  接下來的研究,怕是還得去看看當年敖青留下的典籍了,會很有啟發。

  他當年都能硬生生的摳出來一絲生機,便代表這些力量不是無懈可擊的。”

  “要去問問卿青么?”

  “不用,不要讓他知道這些,我自己看記載,也知道他當年的事就已經足夠了。

  他現在跟龍族已經毫無關系,沒必要再把他牽扯進來。”

  余子清不再多說,他也不想讓現在的卿青牽連進來。

  說心里話,當年他還覺得惡龍好歹是真龍血脈,有點拉胯。

  現在看到老羊的研究,才發現,當年的惡龍,其實已經是真龍血脈、真凰血脈之中最牛逼的一個了。

  他起碼還真找到了一絲生機。

  而真凰血脈,他聽都沒聽說過,很顯然這雙翅膀的主人,當年壓根沒機會變強,便已經隕落。

  不然的話,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沒有。

  余子清沒有繼續待在這里,而是出去等著。

  數日之后,四號……不,新五號傳來一些情報。

  一號曾經的身份,五號曾經的身份,都被挖了出來。

  但是到了二號這里,卻出了問題。

  記載二號資料的玉冊,不知是被什么力量侵蝕,里面的內容已經被毀了大半。

  只能確定,二號是在兩千多年前,化作白水蛋的,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潛入到大乾的。

  余子清沒過多關注新五號這邊的信息,只是叮囑他。

  不要輕易去覲見假發白水蛋,而且一定要確保,在去覲見的時候,每一句話都要是實話。

  余子清告訴他,一號沒死,五號也沒死,都還有半口氣,而且是有機會慢慢恢復的。

  新五號一聽這話就懂了。

  某些信息,再過一手之后,就會變成真的。

  這邊安排好,白水蛋組織,基本都被滲透完全,確保以后神王能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會先從他這過之后,余子清才算是放下心來。

  數日之后,余子清再次進入安史之書。

  看到老羊身上,隱約之間,已經浮現出一絲詛咒氣息之后,余子清嚇了一跳。

  “什么情況,已經出現了?”

  “不是,是我主動沾染的。”

  “到底怎么回事?”

  “真龍血脈的頭,真麟血脈的腿,真凰血脈的翅膀,再加上瑞獸的軀干,這兇獸的確是拼湊起來的。

  這東西是毀掉這些血脈后裔的錨點,以詛咒的力量,將其強行匯聚。

  跟當年青龍身上的詛咒,的確是同根同源,但是又不是青龍身上的詛咒。

  這種詛咒,只�

  ��毀其血裔而已。

  這兇獸只敢在深淵出現,卻從未在我們的世界出現過。

  就證明此拼湊起來的兇獸,尚未渡過天劫。

  而它偏偏能活著……”

  “你到底想說什么?你為什么主動沾染?”

  老羊瞥了余子清一眼,仿若在看一個學渣。

  “你忘了么,我說過,我要再換一個種族,眼前這個就是最合適的。

  只要成功,便是我以后進階,真龍之身被詛咒,我也不用再想著化解詛咒。

  因為那詛咒,本身就是我一個形態的力量。

  這種力量很強,化解掉太浪費了,還不如將其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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