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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章 傳承偷渡,極致的掌控

  只是聊聊,莫回頭便知道,后世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很多東西都失傳了,不僅僅是儀法,還有有關大兌特有的封印之法的內容。

  他雖然對大兌封印之法,理解的不是很拔尖,那也絕對比這位陛下了解的多的多。

  但現在,他被這位路子有點野的陛下難住了。

  說真的,他這個年代,也不是沒有想鉆空子的人。

  大兌封印這般神奇好用,他們自然也會有研究。

  所謂的借封印,偷天之壽,必然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也自然是真的試過了才知道。

  禁忌,便是一面以累累尸骨為磚,以血肉為泥,砌成的一面墻,擋著后續的好奇之人。

  這不是要攔著對方,而是避免對方化作那磚石,那血肉之泥。

  莫回頭自然知道,禁忌是肯定會隨著歲月流逝,越來越多。

  在禁忌沒那么多的時候,其實路子更野一點,更放肆一些。

  但他們這個時代,也沒出現過余子清說的這種情況。

  起碼這個時代,僵尸連城池都進不去。

  這種源自于死亡,充斥著仇恨、怨念,吞噬生靈鮮血,還會傳播尸毒的不祥生靈,或者連生靈都算不上的東西。

  敢靠近城池,根本不用人動手,可能就會被碾成骨灰,充當城外的花肥。

  還有那些異族,敢伸手,敢越界的,那只是砍掉伸出的手,砍掉越界的腳,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就像這一次,跟那些不安分的巨人交戰,便破天荒的俘虜了一大批巨人,并沒有直接將他們全部砍死。

  雖然莫回頭現在知道,他之所以會在封印里,就是因為有人利用了這批巨人,搞了個大事。

  但他也不覺得把這些俘虜全殺了是好事。

  他覺得,應該讓這些俘虜發揮出更好的作用,而不是全殺了。

  甚至于,哪怕留著當材料,那也是極好的。

  把這批巨人一族里砥柱中流的巨人全殺了,巨人一族就徹底完蛋了。

  以后可能想找一根強一點的骨頭當材料,都找不到了。

  可惜,他的觀念,很多人了解不了全部,只會覺得過于仁慈,頗有些不待見他。

  莫回頭都沒敢問余子清,以后巨人是不是滅族了。

  他覺得八成是滅亡了,巨人扛不住這一次的巨大打擊。

  莫回頭想了很多,他看著余子清,輕嘆一聲。

  “陛下,有金冊么?方便帶走。”

  外來的東西,才好承載他留下的東西。

  余子清翻了翻自己的收藏,拿出一本空白的金冊。

  莫回頭一指點在金冊上,金冊之上便浮現出大量以符文書寫的內容。

  普通文字,承載不了,還有可能造成理解錯誤。

  有關儀法的東西,莫回頭給了很多,后面還有有關大兌封印的一些理解,還有不少禁忌事項,都被標注清楚。

  等到將金冊交給余子清,莫回頭猶豫了一下,道。

  “陛下,以后若是你遇到別的人,最好強勢一點。

  陛下太過仁慈,其實并非好事。”

  “嗯?”余子清一怔,差點笑出聲,他?太過仁慈?

  媽耶,余子清真是頭一次得到這種評價。

  往日里,別人說他是個好人,都是極限了。

  但是看莫回頭一副頗有些擔憂的樣子,他明白,莫回頭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忽悠他。

  《仙木奇緣》

  毫無意義。

  “陛下能與我相談甚歡,對我的一些理念都能認同。

  就說明陛下是一個仁君,而且過于仁慈。”

  莫回頭指了指城墻內,那些被鎮壓圈禁的巨人。

  “這場戰爭之中,他們能活下來,沒有被絞殺殆盡,我出了很大的力。

  雖然我只是覺得,殺光了這些巨人,巨人以后怕是都再也沒法出現一些稍微強點的巨人。

  一些由那些最強的一批巨人產出的最頂級的材料,便會徹底消失。

  可還是有太多人,覺得我對于敵人過于仁慈。

  我不是太過倔強的人,我想要解釋說服,卻沒什么用。

  我都可以預見到,我的好幾種需要這種材料的儀法,再也沒法發揮出最大的威能了。”

  莫回頭有些無奈,嘗試著讓余子清理解。

  余子清神情有些古怪,他能理解莫回頭的意思。

  他什么沒見過,被折磨了之后,反過頭來為施暴者求情,最后求錘得錘跟屁的真圣母他都見過。

  但他的確沒想到,這個時代,看那些巨人如同看一堆行走的材料,如同圈養牲畜一樣圈養巨人這種有完整靈智的生靈,滿腦子都是可持續獲取材料,培養頂尖材料不斷絕的狠角色。

  竟然還是一個被噴“對敵人過于仁慈”的鴿派。

  那么,那些正兒八經的標準鷹派,若是見到他,八成不會太待見他。

  余子清以后若是去那些封印里,的確得注意這些了。

  甲子紀年的封印,數量不多,大部分都非常危險,而且必定是當時和后來都無法解決的災難。

  沒有了積聚的三災之力提升難度,也一樣非常危險。

  不借助封印里其他人的力量,僅僅信息差這一條,就足夠讓他功虧一簣。

  而且,年代越久,這信息差就越大。

  還有觀念的問題,余子清一直都不是太注意,時代不同,一些觀念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可惜沒法帶莫回頭出去,縱然真找到什么辦法鉆空子,莫回頭自己也不愿意。

  這可能就是觀念不一樣,莫回頭就覺得若是能化解了這個封印,他最后的烙印也徹底消失,也一樣挺好。

  如今余子清這個兌皇,親自來這里,還讓他留下了可能比不上本尊的傳承,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看余子清順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余子清身為兌皇,愿意親自做這些事。

  他便盡可能的給予幫助。

  他跟余子清在這聊了很久,那些巨人消失不見,他也沒管。

  因為這本就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等到血氣沖霄,一股來自于蠻荒的氣息浮現。

  古老暴虐,卻又極為可怕的氣息出現之后,莫回頭站起身,對著余子清行了一禮。

  “陛下,你該走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余子清遙望著遠方,距離應該很遠,卻依然能清晰感覺到。

  那種力量,跟他曾經接觸過的所有力量都不一樣,原始且強大。

  單純對比力量的強度,有些片面,但余子清很確認,這絕對不是一般九階能比的。

  就像是……曾經有人對他描述十階的餓鬼之王出現時,對方的那種感受。

  不懂其中關鍵,他現在的確解決不了這個封印。

  簡單說就是,從地獄難度降低到簡單難度,也不是他能去的高級副本。

  “我走了,下次再來請教前輩。”

  余子清瞬間消失在原地,而這個封印,在失去了外來者之后,也依然在前進。

  莫回頭看著遠方沖天而起的血光,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喃喃自語。

  “的確變了,變了好多。

  你也不用掙扎了,我大兌兌皇的血脈雖然變了,但比以往更強。

  曾經你掙脫不了,如今你更沒有機會了。

  我的儀法,雖然失傳了。

  可是在這一刻,當著我的面,以儀法來班門弄斧。

  實在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莫回頭看著遠方的變化,沉思了一下。

  “最終是白山將其封印,那就證明,儀法起碼成功了一部分。

  那我的本尊當年到底要做什么?

  為什么會讓儀法成功了一部分?

  覺悟己身,只是留下傳承,到底還是有影響了,而且影響很大。

  我竟然不記得為什么這么做了。

  不過,不重要,我比之本尊,是差了不少,但那也只是對比這一刻之后的本尊。

  重新再來一次而已。”

  莫回頭一步跨出,消失不見。

  封印之中,任由他折騰,都不會影響最終的結局,無論細節如何變化,其實都不會有結局。

  結局是在封印之外,尚未塵埃落定。

  而封印之內的結局,早已經錨定,不會有變化。

  若是封印之內的被封印核心,能打破這種結局,也不會被封印了。

  被封印,就證明其無法打破封印之內的結局。

  這是個互相套娃的過程。

  就像是,要打某個大怪,就得先有某樣裝備,而這樣裝備,卻只有這個大怪會掉落。

  尚未塵埃落定的封印,其實也是一種事實。

  無數種可能里,錨定的其中一種。

  余子清離開了封印,看著安史之書上那一頁,依然流轉的光華,心里也大概明白。

  封印只說明化解的難度,難度不完全等于危險性。

  而這個,就屬于難度和危險性都極高的那種。

  他拿出金書看了看,大兌的神朝之力,自動彌漫其上,將其中的內容固化。

  這其實也是在偷渡歲月,只不過這是標準的鉆空子。

  因為偷渡的不是任何生靈,只是傳承的記載。

  甚至記載之中,一丁點的真意都沒有,用的只是符文。

  而這種古老的,特別有難度,有領悟門檻,反正要領悟,有要求很多前置要求,而且也不方便用來傳播的符文,有一個巨大的好處。

  其內容所記載的意思,從書寫的那一刻,就被固化了。

  如今,這種偷渡歲月,甚至不需要余子清主動做什么,一丁點大兌的神朝之力,就能讓其順利偷渡。

  甚至可以說,這壓根不算偷渡歲月。

  莫回頭沒明確說,他其實也大概明白了,讓阮人王恢復的機會,其實不小。

  跟莫回頭聊的時候,余子清便想到了當年的邪君。

  只不過邪君是真身被封印的,他乃被封印的主體,跟阮人王又不一樣。

  就算如此,鉆空子將邪君帶出來,不但需要封印二姓聯手。

  而邪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的意識,從封印的寶石里,再出來,又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失去了他的邪道。

  這個過程里,有邪君的選擇,也有很多人的選擇,看起來似乎并沒有額外的不可知的力量干擾。

  可實際上的結果,邪君的確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代價便是,他再也變不成曾經的邪君了。

  也可以說,曾經那個趟出邪道的邪君,徹底無了。

  從事后整體的角度看,莫回頭說的不錯,的確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也就是說,從邪君作為被封印的主體,被封印的那一天開始,代表著邪道的邪君,就已經只剩下一個消失的結局。

  徹底死了,或者,丟失掉力量,丟失掉邪道。

  他能剩下意識,已經是極限。

  如今的邪君,只代表一個單純的名字,或者代號。

  余子清看著安史之書,此刻愈發感覺,大兌的封印術,比他剛接觸到時,還要離譜的多。

  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這個封印的本質是什么。

  反正肯定跟封印二姓的封印,半點關系,半點相似都沒有。

  幫阮人王恢復意識,剛開始只是一個念頭,現在卻成了他深入了解大兌封印術的一種方式。

  幸好啊,幸好當年阮人王壓根不是被封印的主體。

  不然想到邪君付出的代價,余子清現在就準備放棄了。

  “話說,能跟我說說,你最初的時候,到底是怎么來的么?”

  余子清看著安史之書,隨口問了一句。

  安史之書沒什么反應,就像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余子清。

  “算了,你自己不知道也好,還是暫時不知道,亦或者不想說,都行吧。”

  余子清就坐在這里,抱著金書開始看。

  幸好他早就下苦功學習過這些東西,又有煉神,還修了大衍初章,不然還真看不懂。

  這本書里,大部分都是儀法相關的內容,非常詳細。

  從某一種儀法,需要什么材料,可以用什么替代,為什么用這種材料。

  再到制作各種所需要的東西,靈香如何制作,材料篩選,法壇構建,祭文(咒文)等等,全部都很詳細。

  相比之下,那些現成的儀法施展,反而是其次,就像是用來練習的例題。

  余子清看的入迷,有這么好的老師,儀法能失傳,恐怕真的就是時代原因了。

  比如,材料限制。

  而后繼續察看后面有關大兌封印的東西,沒有記載大兌封印如何施展,而是從各個方面來剖析。

  再后面便是密密麻麻的各種禁忌。

  從儀法禁忌,到大兌封印的禁忌等等。

  為了讓人印象深刻,還有相關的悲慘桉例說明。

  莫回頭的確很有本事,也是一個好老師,可惜,他生不逢時,在那個時代,他不是主流。

  想想也對,甲子紀年的初代兌皇,必定是從混亂的年代走過來的,強勢才是主流。

  而那個年代,還有巨人這種生靈在隔壁,想必其他的各種生靈肯定也不少。

  整體氛圍不強勢,怎么爭生存空間?

  要是像如今這樣,人族生活的范圍,連稍微強點的妖族,都成了鳳毛麟角。

  善待異族,還將其納入法典保護,反而是正常的。

  考慮不同時代的時候,的確得同時考慮到當時的整體環境是怎么樣的。

  拿現在的觀念去看過去,的確有點問題。

  余子清抱著金書,一邊看,一邊思考問題。

  正看著呢,里長晃晃悠悠的進來,看到余子清,斜眼瞥了余子清一眼。

  豁,難得啊,能在村子里見到你。”

  余子清收起金書,咧嘴一笑。

  “最近這不是忙么,現在才抽空來做一件事。

  大兌快歸來了,咱們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那就拉個胖子。

  錦嵐山外面那位,您老人家見到了吧?”

  “見到了。”里長砸吧了下嘴,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還去看了一眼,但也就看了一眼,立刻就走。

  他只是生出一點戰意,遙遙就被對方感覺到,然后他也感覺到了,動起手來,他死定了。

  “那位是從哪拐來的?”

  “席家的人,一個失去了意識的十階僵尸。

  說真的,我都一直挺納悶,僵尸怎么進階到十階的。

  現在在想辦法,幫她恢復意識。

  您老友好點,她沒意識,大部分時候都是本能,打起來可不懂收手。”

  “哪有對客人動手的道理,你想多了。”里長眉頭一蹙,說的倒是義正詞嚴。

  余子清眼神有些詭異,很不禮貌的上下打量著里長,嘎嘎怪笑了起來。

  所有到錦嵐山的強者,目前為止,也就鐘守正一直沒跟里長交手過。

  純粹是因為鐘守正這貨雞賊的很,一直說肉身孱弱,元神遭受重創,神形契合極難。

  哪怕是對練,里長只要打中他一下,他就得完犢子。

  簡稱摸一下就死給你看。

  里長自然不好意思找鐘守正對練了。

  剩下的,連邗棟都跟里長對練過,邗棟沒拔劍,也收著點力,當做磨練自身掌控力了。

  至于游震,早閉關去了。

  余子清都懷疑,是不是跟里長對練,弄的游震有些頭大,順勢找個機會躲著。

  現在又來個肉身極強的,里長要說沒點想法才怪。

  所以……

  “哈,里長,您老人家不會已經試過了吧?”

  “哼。”里長冷哼一聲:“你回來的正好,走,跟我出去,我看看你這些年有長進沒有。”

  余子清還沒說什么,里長已經一只手拎著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翻開的安史之書,兩邊的書頁嘩啦啦的跳動,笑的滿地打滾。

  錦嵐山內,砰砰砰,如同悶雷炸響的聲音不斷浮現。

  村口處,一堆人呼啦啦的涌出來,廚房的大媽眼睛一亮,連連驚呼。

  “咱們村兒的大少爺終于又挨打了,快,快準備開席,一邊吃一邊看。

  讓那些小兔崽子趕緊過來看,機會難得。”

  看熱鬧的人一大堆,那些大震送來的少年少女們,顯然沒見過這場面。

  里長如今的實力,錦嵐山內,一個能跟他對練的人都沒有,里長都是自己去下副本玩。

  半空中余子清的身形,瞬間便跨越數十里距離,但是里長的身形卻如影隨形,緊貼著出現。

  他對跬步的運用,明顯不如里長對半步多的掌控,層次也比不上。

  想躲是肯定躲不掉的,拳影遮蔽了面前所有的視線,根本無法躲避,只能硬碰硬,或者硬抗。

  技巧的作用,在這里的作用,僅僅只是讓他硬抗的時候,能稍稍省力一點。

  畢竟,里長若是全力出手,全力爆發,那真是正兒八經的一力降十會,選擇去硬抗,他便會給眾人表演一個滴血重生。

  在壓力之下,余子清的煉體掌控,開始慢慢進步。

  他也能清晰感覺到,里長似乎已經不追求境界,不追求力量,而是追求對力量的極致掌控。

  那種他明明感覺里長已經能做到百分之百掌控,而且的確顯示的是百分之百掌控,但內心卻感覺,里長竟然還有提升空間,似乎已經超出百分之百的詭異感。

  結果就是,他只用體修的力量,全程被牽著鼻子走。

  他甚至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只要他能稍稍掙脫這種掌控,他對力量的掌控,也會有質的提升。

  這是里長不懂得如何用文字描述,只能在對戰之中指點他。

  足足三個時辰,余子清被揍的皮青臉腫,腫的特別均勻,看起來就像是吃胖了,一點都不像是受傷。

  村口,大家看戲吃席,吃的很是開心。

  余子清挨揍完成,到了臨界點,就差那么一點,他感覺自己的肉身就會崩潰。

  傷勢從內到外,每一寸血肉都傷的非常均勻,現在只需要療傷,就能徹底恢復,恢復之后也會變得更強。

  余子清含著一小片指甲蓋大小的龍肝,恢復傷勢,一邊含湖不清的問道。

  “里長,你的掌控力,現在已經進化到掌控戰斗,掌控對手了么?”

  “不,我只是掌控我自己的力量,我感覺還不夠。”

  里長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正兒八經的實戰派,不是理論派。

  想要教人,也只能在對戰之中教,看對方的領悟。

  余子清不理解,畢竟,他現在對力量的掌控,連百分之百完全掌控都做不到。

  就是那種每一縷氣血,每一縷肉身的力量,甚至呼吸,血液流動,心跳都完全掌控。

  路不通,他也不強求,能學到里長八……五成就夠用了。

  余子清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我回頭會把我自己的領悟整理出來,由淺到深。”

  “好。”里長露出笑容,他的用意也是如此。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實在是太考驗天賦,他自己很清楚,他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除了開課題靠余子清,出成果了,怎么教給錦嵐山的人,也要靠余子清。

  像二憨這樣的天生體修,天賦特別好,根本不用理解,也能在實戰(挨打)之中領悟的,終歸是少數。

  大部分人還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來,沒法在積累足夠之后,某一刻忽然就領悟了。

  甚至很多錦嵐體修秘法,里長領悟成功的起點,就是很多人達不到的終點。

  余子清要搞出來點削弱版,或者是循序漸進的版本。

  傷勢慢慢恢復,余子清也加入到歡樂的吃席大軍里。

  這些人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找個理由開席,大家一起熱鬧一下。

  余子清都好幾十年沒被里長暴揍了,當然算是一個熱鬧一下的理由。

  吃席結束,余子清在村子里晃悠了一下,看了看村子里的后輩,還有那些大震來的少年少女。

  他們都已經習慣錦嵐山的日子,也習慣了,一言不合就開打,甚至被揍的差點肉身崩潰,其他人還能樂呵呵的吃瓜看熱鬧。

  這些年,錦嵐山陸續有人出去歷練,名聲也開始傳出來了。

  外面都盛傳,錦嵐山的人,意志強的可怕,遇到敵人,交戰之中,被打慘不忍睹,只剩下一口氣的狀態,還能暴起反殺。

  尤其是那個據說只是在錦嵐山進修了沒多少年的顧石頭,簡直是個打不死的瘋子。

  算是無形之中,拔高了體修的上限。

  大震這些少年少女,從最初的震撼之后,慢慢的也明白了掛在礦洞里的那副格言。

  三百年眾生牛馬,三千年諸佛龍象。

  給他們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們懂,卻未必能深刻理解,但這句太過直白,他們待了沒多少天,見得多了就懂了。

  只要能咬牙堅持,得到承認,可以離開錦嵐山,回到大震,必定前途遠大。

  余子清在村子里晃悠了一些天,又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安史之書前。

  “現在,去下一個封印吧。

  記住了,別把我丟到那座城池里,直接丟到我要找的那個人附近。

  要是她在城池,那也把我丟在城外。”

  余子清著重叮囑了一下,他可不想沾染上那邪門的詛咒。

  只是想想他挺個大肚子的樣子,余子清嚇的臉都白了。

  萬一要是再沒解除掉詛咒,還生個孩子,那更完犢子。

  男的難受,女的也難受,畢竟都不知道懷的誰的孩子。

  甚至于,等到十月懷胎之苦熬過去了,生下孩子,怎么處理都是折磨。

  這詛咒比那些簡單的殺人詛咒歹毒太多了,簡直是在折磨人心,還是長久的折磨。

  跟安史之書確認了一下,詛咒的確只是在城池內,沒有擴散到城池外。

  只要不進城池,絕對不會沾染之后,余子清才伸出一只手,拍在那一頁上。

  刷的一下,消失不見,再出現便在荒野之中。

  飛到半空,遙遙能看到城池的影子,距離還很遠。

  安史之書還是很有逼數,知道敢把余子清丟到城池里,余子清就敢出來之后燒了它滅口。

  余子清飄在半空,環顧四周,靜靜的等著,等著阮人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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