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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實力飛躍

  慘月虎自然不會說話,只是低聲打了個咕嚕。

  景旸找了一下自己放出去巡邏的野狼的位置——對方現在還處于被指令操作中,它身上的星標是激活態,景旸隱約能感應到此刻野狼所在的方向。

  心念一動,景旸將操作野狼的方式換成第一視角代入式,“景狼”附體上線,在幽暗的樹林中亮起一雙幽綠的狼瞳,動了動鼻子,悄然遁入暗中,去尋找剛才隱約看見的疑似偷窺自己本體的家伙。

  景旸這邊,自從夜色降臨后,武二滿身的斑紋,便亮起青玉般的微光,在火堆前搖晃的火光中,有一種凄麗的美感……景旸不知不覺看入了神,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在眼部反向運用凝,也可以說是在眼部進行了絕,定睛看向武二身上的那泛著微光的斑紋。

  凄美的斑紋,泛著如玉般的青色微光,慢慢地旋轉起來,好似一個萬花筒的長廊……

  在注意力渙散,精神迷失之前,景旸果斷地解除了雙眼的絕,多了一層氣的阻隔,旋轉的青玉微光的斑紋也恢復了正常。

  武二低吼了兩聲,好像在問,你沒事吧?

  景旸吁了一口氣,“難怪你這斑紋在夜里這么風騷矚目呢,原來還有這樣的視覺致幻效果……看來這非但不是暴露自己的劣勢,而是你們慘月虎在漆黑的夜里誘捕獵物的長處。”

  武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至于“景狼”那邊,在昏暗的樹林里兜了一圈又一圈,始終一無所獲,并沒有找到什么渾身慘白的小孩,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吧。

  景旸把野狼叫了回來,讓它解決了吃剩下的野兔骨架。

  次日,還是照常。

  景旸繼續派野狼出去巡邏,看到誘捕的裝置逮到鳥的話就通知自己。

  武二也去林子里打獵。

  景旸則接著今天的念能力修行。

  這種超能力一類的東西,在景旸的體驗中,還是相當新奇好玩的。即使沒有頸后的星標來自我操作強制修行,景旸其實也一樣對念能力的探索充滿興趣。

  纏、絕、練、發……

  凝、流、周、堅……

  操作系方面,雖然感覺自己熟練度已經拉滿,景旸也沒有徹底放到一邊,仍然抽出一部分時間繼續鍛煉。

  放出系這邊,則是普通的放出氣的基本功練習,與目前來說,可以算是自己放出系必殺技彈指神通,兩者兼而有之地修行。當自己能不依靠特定的手勢與動作來釋放氣彈時,彈指神通的威力無疑又會更上一層樓。

  釋放最大的氣并纏住,以形成堅,心中默默計數……這樣一次次地將自己折騰到筋疲力盡,等待頸后星標回復了體力后,便再度來上一邊……

  想增加念氣的總量,除了咬牙流汗,重復性地掏空自己再回滿,基本上沒有捷徑可言。

  自己有星標的回復輔助,已經領先其他普通的念能力者太多了。又不是誰都有比司吉那種卓越的修煉條件,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正因如此,更應該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來修行,提升念量……

  在這樣一次次地折騰自己,又回復自己的過程中,景旸幾乎要把自己搞得意識麻木。

  他忽然間有點明白了,為什么比司吉會開發出魔法美容師·曲奇小姐那樣的念能力……身為女性的比司吉,究竟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心血,才能鍛煉出那一身驚世駭俗的力量,以及完美無瑕的肉體。比大媽年輕的時候,借助曲奇小姐的恢復能力,恐怕修煉起來,比自己現在還要瘋魔多了。

  雖然自比那樣的高手,未免有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但景旸確實從中汲取到更強的修煉的動力,給自己狠狠灌了一大碗雞湯后,維持堅的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長……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正式修行的第二天,依舊是這樣的充實。

  長夜漫漫,火堆前一大堆吃干抹凈的骨架,野狼正低頭猛啃。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的景旸,四仰八叉地躺在慘月虎的身上呼呼大睡。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修行的第三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天,已經過了正午,景旸全身撐起的堅的強度似乎與三天前沒什么兩樣。

  但這是在他已經維持了堅超過十多分鐘后的情況。

  “一、千!”

  景旸咬牙數完最后一個字,終于再也支持不住,全身放出的氣徹底消失,整個人癱瘓一樣跌跪在地上,但他滿是汗水的臉上,卻掛著笑容。

  “一千秒!”

  他大字滾躺到地上,心中十分滿意,“‘當年’有天賦如小杰奇犽,在比大媽保姆式陪練下,花費30天,從3000氣提升到2萬,今天我景旸一個人,花費3天時間,總念量從100氣提升到1000……1000吶!整整十倍!看來我這資質也是不差的嘛!”

  回想起這三天里堪稱魔鬼般的全方位修行,景旸覺得這些苦總算是沒白吃。

  不止是總念量翻了十倍而已,念能力的各種基礎修行,景旸不敢說自己有多么精通吧,至少是全都熟悉了個遍。畢竟這些念能力的應用技巧,會與不會,到底是個本質的區別。這樣看來,自己比起三天前,綜合實力何止是提升了十倍?

  如果讓現在的自己回到四天前的夜里,回到那艘小輪船上,再碰到那個舉著手槍找麻煩的家伙,景旸都不需要請武二、野狼從旁協助,光靠現在打下的扎實的基本功,就絕不會輸。如果找到機會使用彈指神通,甚至能隔著對方五十步便拿下那場戰斗。

  “不能太飄,我終究是沒有太多實戰經驗的……”

  這么想著,感覺到身體已經在星標的輔助下,恢復了不少,景旸便一個鯉魚打挺,輕輕松松地站了起來。

  他走到一棵三四個成年人合抱粗的樹面前,全身架起一層厚實的氣,包裹著白光的一拳轟出,“咔嚓”,大樹被生生地砸出一個大洞,當中斷開一半。

  景旸屈指扣住,一團氣凝聚指上,砰地彈出。

  本就被一拳轟斷一半的樹干,上半截被一“子彈”打飛,在半空翻了幾圈,撞到后面的樹才停下,被擊中的位置留下一個冒著煙的坑,四散皸裂。

  “好像還不錯。”

  景旸看著這一幕,自我評價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自我提醒,“比司吉認為的可以行走江湖的總念量至少是1800,我這才1000,出門在外,還是得多加小心吶……”

  一旁的野狼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即使沒有星標的操控,它恐怕也會立刻對這個人類伏地臣服……明明才是個人類幼崽而已!

  武二其實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它對這個人類十分親近,震撼的同時,又與野狼的感受截然相反。

  景旸摸了摸湊來的虎頭,對野狼教訓道:“沒用的東西,讓你逮個鳥,三天了,連根鳥毛都拿不回來!這幾天武二快把周邊的野生動物獵干凈了,我看接下來咱們要是餓肚子,就把你給剝皮烤了吃了!”

  野狼渾身發抖,緊緊伏地身體,口中嗚咽不停。

  在害怕中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卻聽到那人類幼崽的呵斥聲:“愣著干什么,快點跟上。”

  野狼抬頭一看,景旸已經帶著慘月虎準備離開,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跟了上去。

  景旸自然沒有放棄抓鳥的想法,在這個自己兩眼一抹黑的地方,找只鳥來操控,飛上天居高臨下地觀察地形,是最方便不過的。

  但是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指望那些捕鳥裝置估計是沒戲了,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做那種東西,效果不佳,可以體諒。

  現在自己“神功小成”,自然又有別的方法可以用。

  景旸眼部凝聚氣,目力大增。

  在發現了幾只落在樹梢上嘰嘰喳喳的烏鴉大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目的鳥后,他抬手示意武二和野狼退遠一點,然后自己關閉全身的精孔,斂去了全部的氣,進入絕的狀態——景旸如同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直到他走到那幾只鳥的樹下,它們也沒有絲毫察覺危險的來臨。

  力道得輕一點……

  景旸屈指彈出一顆米粒大小的氣彈,精準地砸中其中一只灰色的鳥。

  灰鳥嘰嘰喳喳叫著呢,忽然眼前一黑,一頭從樹枝上栽落。

  其它的幾只或白、或綠、或也是灰色的鳥驚訝地展開翅膀,但很快它們也接連地感覺腦袋被什么東西砸中,翻著白眼、甩著舌頭就從樹梢上掉了下去……

  “搞定。”景旸在樹下拍了拍手。

  他切下自己的一段發絲,將一縷氣纏繞其上,彎折成非常小的五芒星形狀,依次在地上昏厥的一共五只鳥堅硬的喙上,如同蓋章般一一掠過,留下一共五個小型的玫金色星標。

  “醒。”景旸吐出一個字。

  五個小型星標應聲激活,融入五只鳥自身的生命能量之中,瞬間,五只鳥都睜開了眼。

  “飛。”景旸再次下令。

  撲棱棱……

  幾只鳥嘰嘰喳喳了一陣,很快聽從命令,秩序井然地飛上了天空。

  景旸抬頭看著,心念一動,將操作方式從③切換成①,瞬間,他仿佛憑空多出了五個外置腦袋,多出五個子意識,五個子視角,正在乘風飛翔,在茫茫林海的數十米上空展翅。

  “這就是飛的感覺嗎?”走在樹林地上的景旸完全地感同身受,頗為新奇。

  不過,他好歹沒忘記正事,立即操控著五只鳥在半空散開,同時繼續拔升高度,盡量地朝五個不同方向,鳥瞰現在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究竟是個什么情形,到底往哪里走,才能最快地離開樹林,以及究竟有沒有人類的城鎮。

  “是座島?”

  景旸翻身躍上虎背,叫上隨行的野狼,朝著已經看中的方向穿林奔去。

  “還是個半島……”

  借助五只飛在百米高空的鳥兒開闊的視野,景旸已然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這是個從那邊更大的陸地向北延伸進海洋的半島,整座島內幾乎大部分都被郁郁蔥蔥的樹林所覆蓋,而在半島的東西兩邊沿岸,各有一條城鎮地帶。

  景旸最初穿越醒來的地方,位于這座半島的最北邊,再往北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了。那艘小型游輪自然也在附近。而整條北海岸,別說城鎮了,連座燈塔都沒有,海岸線光禿禿的。

  而景旸之前為了將那疑似獵人的家伙,以及新認的干娘的遺體入土為安,而深朝那邊的半島內部深入,又暈頭轉向地一邊苦修一邊亂逛,這會兒所處的位置,距離東邊沿岸的那條城鎮聚集地更近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東海岸城鎮帶的最左邊,似乎是個……景旸操控五只鳥集體掉頭,同時朝那邊看去,綜合五個視角,確認了那地方果然是個大型的游樂場。只是望山跑死馬,呃,跑死虎?總之究竟還要跑多少公里,景旸經驗不足,也沒什么把握,估計有得趕路了。

  不過總算有了目的地,景旸心里定了不少,甚至還有閑心欣賞沿途的風景,反正花力氣飛奔的又不是他。

  “停,虎哥,我說停停。”景旸輕輕拍了拍虎背。

  他翻身躍下,朝右手邊走去,這里樹林漸次稀疏,前方居然拉起了一條鐵網隔離帶……就在這時景旸眼神一動,透過頭頂徘徊的五只鳥的其中一只,他好像看見在這鐵網隔離帶的另一側內部,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咋像是什么好人的樣子……

  景旸沿著鐵絲網隔離帶往前走了十幾米,忽然看見鐵網上掛著一個指示牌。

  已經掌握獵人世界文字的景旸,自然認得出這上面圖文并茂的內容,也正是因此,他不禁有點沉默。

  「瀕危動物保護區,慘月虎棲息地,禁止入內……」

  我說他娘的怎么半天碰不見一個人影,原來這幾天都是在保護區外面晃悠呢……

  該說自己其實運氣挺好嗎?沒有被當成偷獵地給銬走……

  武二低吼了兩聲,看來它認得這鐵絲網。

  景旸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扭頭問道:“你是被偷獵的打傷了,逃出了保護區,碰巧路過我那邊,然后才因為我而傷勢痊愈?是這么回事嗎?”

  武二歪頭看著他,然后走過來用腦袋蹭了蹭景旸。

  “這怎么能忍?幾個臭偷獵的,欺負到我虎哥頭上了,不答應!”景旸正想試一下自己現在的身手呢,翻身騎上虎背,“走,就讓我這冒牌的獵人,去會一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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