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唇膏被推出一小截,壓在光滑白皙的腹側,隨著移動留下了不算太明顯,但足夠肉眼分辨的痕跡。
小滴嘴里咬著上撩的毛衣下擺,站在床邊的景旸面前,等他在自己腰腹的皮膚上畫完。
這會兒差不多是正午時分,旅館的窗外傳來車水馬龍的吵鬧噪音,滾動著嘈雜的熱意。
景旸畫完后,伸手凝聚出一團氣,按在小滴腹側的這個模糊的五芒星圖案上。完整的圖案被景旸的氣覆蓋,立即觸發了景旸的操作系能力地球之歌,瞬間在小滴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玫金色的五芒星標記。
小滴也很快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有了些許變化。
景旸在自己腰腹上打下的標記,仿佛一個核心樞紐,將屬于景旸的一點點氣完全地融入自己的氣,而自己渾身的能量也由此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能清楚地察覺到,自己身上殘留的一些傷口在加速愈合,就連氣本身的回復速度,似乎都要比平常的時候要更快一些。
“不過,你為什么說要畫在這里呢?”這時景旸忽然說。
“什么?”小滴回過神,低頭摸了摸自己腰腹上印著的玫金色星標,“畫在這里不好嗎?”
“我說過的吧?星標如果被破壞,就會立即消失。”景旸豎起一根手指,“即使是輕微的擦傷,或者利器留下的些許劃痕,只要破壞了星標本身的完整性,它就會直接解除。”
他指著小滴白皙柔韌的腰腹,“將標記放在這種正面,并且是在戰斗中并不容易防護的位置,風險似乎有些高。”
小滴怔了一下,說道:“因為你的星標有些像是紋身,而如果要紋身,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紋在身上的這個位置……”
“那要換個地方嗎?”
她呆萌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似乎是想了想,忽然就去解牛仔褲的扣子。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景旸連忙逮住她亂來的手,“有話好好說,這是想作甚呢你?”
小滴道:“因為如果是身上本來就會本能地保護的私密位置的話,即便在戰斗中星標也不會輕易被波及了吧?”
“挺有想法啊你?”
景旸屈指彈了一下小滴的肚皮,抹去了她腰腹上已經有的星標,然后將潤唇膏放在她手心合上五指,“不過你自己來吧。”
小滴手里攥著潤唇膏看了他一會兒,“喔,好。”然后轉身,背對著景旸,再次咬著毛衣下擺,解開牛仔褲扣子低頭忙活。
幾秒鐘后,她聽見后面景旸的提醒:“穿的時候別把圖案蹭糊了。”
“知道了……”
小滴咬著毛衣下擺回應得有些含糊。
等畫好后,她小心地拉上貼身衣物,系上扣子,放下毛衣,轉過身來。
景旸揚手凝聚出一團氣,看著小滴的牛仔褲,神色凝重地詢問道:“你畫哪兒了?”
小滴指著左腿根部偏內側的牛仔褲,因為不能蹭糊掉剛才畫在皮膚上的潤唇膏圖案,所以她的動作有些僵硬。
景旸伸手,將氣團朝小滴手指的位置,緩緩按了過去。
就算隔著衣物看不見星標,但景旸本來就不需要肉眼就能察覺星標的位置,很快他便感應到一個新的星標在指下隔著牛仔布料成型了。
“搞定。”
景旸欣慰地點點頭。
小滴想了想,在景旸旁邊坐下,扭頭好奇地問:“伱剛才讓我自己畫,是因為害羞嗎?”
“呵呵!哥們是不想欺負你罷了。”景旸嗤笑一聲,“要不然,現在你已經被我打上標記,還不是任哥們拿捏?讓你脫衣服就脫……停下!”
“是衣服有點皺。”小滴抹平毛衣下擺,忽然反應了過來,好奇地問,“景旸的星標,也可以口頭下達命令嗎?”
“是啊。”景旸說,“但就算是口頭命令,也是在明確地使用念能力,所以和正常的說話聊天時的感覺,還是有所差別的。你作為星標攜帶者,如果被我口頭命令后強制行動的話,一定能直接察覺到那種身不由己的體會。”
“喔……”小滴恍然地點點頭,從容地評價道,“景旸雖然是操作系,但卻并不操控別人的意志。從念能力上就體現了你本質上是個好人呢。”
“小滴,站起來,跳一段愛你……”
瞬間小滴就體會到了景旸剛才說的“身不由己”的感受是什么,在景旸下達指令后自己的身體立即站了起來。
“現在我還是好人不?”景旸連連“冷笑”。
小滴任由身體自己跳動著青春俏皮的舞步,一邊好奇地問:“我沒見過這種舞蹈,既然景旸說你不能操控個人意志,那么現在其實是景旸在命令后,又主動在操控我跳這個舞嗎?”
“嗯……”景旸其實就記得幾個標志性的動作,很快就解除了第②操作方式,隨口問了一句,“小滴,你多少歲?”
小滴恢復了行動自由,吐了吐舌頭,坐回景旸身旁,“14……”想了想,“不對,已經15了。”
“你看,”景旸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哥們差點就犯罪啊,你曉得不?”
小滴定定地看著他。
“我現在比你要矮上半個頭……”景旸沉吟道,“這貌似直接快進到青春期了啊,一米五的身高究竟是幾歲呢?”
他看向小滴,小滴也繼續看著他。
他決定道:“那我就12歲吧。”
“你不是20歲嗎?”小滴疑惑地問。
景旸道:“20歲是心里的年紀,12歲是身體的年紀……”
“喔……”
“說了這么半天,肚子都餓了。出去弄點東西吃吧。”
景旸站起身,這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緊繃——畢竟身體直接從一米一增長到了一米五。
總算自己之前就考慮到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所以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較為寬松的,雖然不太合身,也至多是長褲變成了短褲,短袖差點變成貼肉的背心……
小滴道:“我有另外的運動褲,是男女通用的款型。”
“褲來!”
路邊的一家小飯店,景旸與小滴點了餐后,坐在一起看著店里的那臺電視上的新聞節目,正在播放著今早發生在科斯莫車站前的威士頓街道的一場恐襲事件。記者在現場轉播著現場的實況,許多擔架與醫護人員在背景里來來往往……
“買飛船機票離開的計劃推遲一點吧。”景旸邊吃邊說。
小滴有點疑惑。
景旸道:“最近車站機場之類的地方或許會查得嚴一些,我有獵人執照可能還沒事,可別忘了你拿的證件不經查啊。”
小滴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景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睡一覺的功夫就長大這么多,如果不立刻將力量修行得更高的話,總覺得好像白白浪費了好幾年似的,有點不爽。”
“所以,在買票走人之前,先繼續修行幾天,”他拿著筷子笑道,“定個小目標,總念量提升個1000再說!努努力的話,1萬念量也不是不能想啊……”
小滴本來也沒什么意見,聞言點了點頭。
二人結賬離開。跟在景旸旁邊的小滴忽然問道:“如果景旸的身體是12歲,那就談不上是犯罪吧?”
“啥?”景旸一腦袋問號,然后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語重心長地說,“糊弄別人容易,糊弄自己難啊,小滴同學。”
望著景旸的背影,小滴心里默默想道:「所以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是很確定剛才自己有沒有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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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傍晚。旅店房間內,景旸與小滴相對而立,都維持著最大的堅。
忽然,景旸睜開一只眼睛,“我說,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小滴也睜開眼,想了半天,與景旸同時“啊”了一聲,看向半開的窗外,“忘記喂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