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滴”望著手里這包剛拆的姨媽巾,這種情況,屬實是自己沒想到的。
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竟能體驗一把來大姨媽的感受……真是絕了……
景旸?
腦海深處傳來小滴本人的聲音。
“景滴”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這個,嗯,多喝熱水!”
腦海伸出似乎掠起小滴疑惑的情緒。
“我還以為你受傷了,過來一看,沒想到是這種情況。”“景滴”笑了笑,“這東西我可不知道怎么用,就不干擾你了。你忙完了,電話上聊。”
好……小滴這樣回復,很快,被景旸的意識擠入腦海深處的她,就好像浮出水面一般,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各種感官也恢復如初。
她還是坐在馬桶上,動作都沒有多少變化。景旸已經在她身體中離開了。
小滴很快收拾好個人問題,換上褲子,回房間戴上乙字戒,拿起手機坐到床邊,給景旸打了過去。
“說起來,念能力者本身恢復力就比普通人強,這樣一想的話,女性念能力者在生理期的時候,原本就會比普通女性的狀況好不少吧?”
火車包廂里,景旸接通了小滴的電話后,果然就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我不知道啊。”小滴說。
“你不……”景旸很快明白了小滴的意思,她在第一次來生理期的時候,就已經是念能力者了,自然不清楚其他的普通女性是個什么情況。
話又說回來,女性生理期之所以會流血,簡單點說是身體原本為了懷孕做的準備最終無果后,自然脫落并流出的內膜。這種生理現象,如果提前恢復,會不會導致有什么后果?景旸不是醫生,但是自忖,自己的星標的治愈能力,衡量的標準,似乎并不完全是簡單的“治傷”。
因為很顯然的,星標附帶了體力恢復、驅散疲勞的效果。
景旸修行了兩個多月,一直有吃到這個能力效果的增益,否則這樣高強度的修行,他又沒有比大媽的曲奇小姐的陪護,會不會自己把自己給練垮了先不說,至少肯定沒有他這樣的修行效率。
星標恢復體力、驅散疲勞的效果雖然不是很強,但至少確實是有,也確實比念能力者自然狀態下,甚至是進入絕的狀態下的回復效果要強上一截。
可這也能算是“治療”嗎?似乎有些牽強附會。
因此,景旸才會有模糊的感覺,自己的星標的治愈效果,或許應該換個說法,本質上其實是將星標攜帶者的身體“恢復到健康狀態”……
“景旸?”小滴發現景旸又一陣沒說話了。
景旸笑道:“哦,我剛剛在想,我說不定可以再多一個外號,就叫女性之友,哈哈。”
“以及,我覺得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星標的治愈能力。”他緩緩說道,“治愈的程度有沒有極限?中毒的狀況能不能治愈?精神失常呢?治愈的力量來源于哪里,代價又是什么,真的完全是攜帶者的氣嗎?讓星標介入你的生理期恢復,會不會有后遺癥?”
前面還好好的,最后一句屬實讓小滴都差點閃了腰,她坐在床邊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有后遺癥吧?”
小滴摸了摸小腹,又按向左腿根處,那里的皮膚上正是星標所在。
“至少比以前感覺要好多了。”
“話說回來,星標是什么時候弄你身上的,我們認識有一個月了嗎?……”
兩人一直聊到午飯的時間,才各自掛了電話。
景旸在車廂簡單對付了點午飯,回到包廂內繼續修行,反正也無事可做。
按照計劃,這一趟火車要到下午兩三點到站,而自己還得再換個好幾趟列車,輪船渡江,連番折騰個三四天,才能抵達天空競技場所在的國家和城市。
漫漫長路啊……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當景旸維持著堅足足一個小時后,火車緩緩入站。
他睜開眼,心道:「至少還要一個半小時,我才能練完一遍完整的堅,將一身的氣消磨殆盡,這樣才有最好的修煉效果。這念的總量越來越多,耗時也越來越久,出門在外,哪能隨時隨地都能騰出完整的兩三個小時修行?」
更何況……出門在外,又無伙伴在旁“護法”,又怎么可能真的將念氣消耗一空?這不是自己將自己置于最危險的境地了嗎?
“人家武俠高手,打坐修行,那都是能當休息睡覺用的,是越練越精神,越練越有勁。獵人這邊可倒好,練一次就要抽干自己一次,恐怕根本不存在越練越爽的情況……雖說這符合一份血汗一份進步的等價交換原則,這很好,但也太折騰人了。”
景旸吐出一口氣,收功起身,背上行囊準備下車。
拿起手機的時候他才發現,有幾條小滴的短信。
第一條是「我好了。」
第二條是5分鐘之后的,「景旸在修煉嗎?」
「那我也要開始修煉了。」
景旸感應了一下,果然,已經感知不到遙遠東邊,屬于小滴的那一枚星標的印記了。換句話說,她的那枚星標已經結束了自動激活治愈功能的狀態。
他一邊順著人潮擠出火車,一邊單手打字回復,「嗯。不過沒有小滴在旁邊看著,我不敢把氣全消耗光呀。總感覺很危險!」
景旸想了想自己后續的各種轉乘火車,預計還有三四天的行程,竟生出了幾分煩躁。
他收起手機,準備離開車站。
景旸打算去附近轉一轉,看看有沒有降落傘之類的東西賣……又是一座陌生的新城市,景旸弄了張地圖,一邊翻看,一邊也在手機上各種搜索,對街道上車水馬龍的鬧哄哄聲充耳不聞,但是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眉頭微皺,剛才,一縷似冷似熱的死氣,襲入了自己的心口。
哥們是不小心跑到醫院門口了?
景旸收起地圖,四下張望,這附近是條普普通通的商業街,沒看到什么醫院,或者屠宰市場之類的……他循著剛才感知到的死氣襲來的方向找了過去,繞進一條窄巷,忽然耳朵微動,凝聚了一些氣在耳中。
一些壓低聲音的話語,從前面幾米處的拐角偏巷中傳入他的耳內,依稀能聽到一些諸如“十老頭”、“家族”、“陰獸大人”之類的字眼。
噠,景旸的腳步一頓。
拐角內的低語聲戛然停住,立即有人沉聲問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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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薩梅大陸,古甘玉國,某座城市。
庫洛洛放下耳邊的電話,轉頭平靜地說:“庫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