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月時間,要拿下8場勝利。
保守起見,景旸暫定的安排是,每周去申請比賽一場。
如果每次都贏的話,那么2個月就能拿下8勝。
就算運氣差點,偶有翻車,那也還有剩下的1個月,否則就將最后1個月全部用作沖刺,全力為了與云谷的比賽做準備。
景旸這邊做好了計劃,小滴則跟著他走。
她本來就是因為找不到事情做才走出流星街,原本是想見見幻影旅團,結果意外地在那之前遇見了景旸。
景旸修煉,她就陪著一起修煉。
景旸比賽,她就跟著一起去看。
景旸想玩,她就與他一起玩……雖然聽上去好像沒什么主見,雖然從她平時的神態上看不出來,但小滴確實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愉快,至少是很輕松。
而酷拉皮卡當然是繼續修行念能力,同時會在景旸有比賽的時候,一同前往觀看,積累見識與經驗。
纏、絕、練、發,念的四大行,以及應用技凝、堅、周、硬、流……景旸都有教給他。
酷拉皮卡的悟性很好,最重要的是他懂得舉一反三,而且在學習上的主觀能動性特別強,比如有關念的另一大應用技隱,他在景旸教授凝的時候就立刻提了出來——既然有能看破別人念的動向的技巧,那么應當也會有避免被輕易看破的技巧才對。
真是棋逢對手,路遇同志。景旸對自己所剩的兩樣還未掌握的隱與圓也有一些看法。
隱,是絕的應用技,用處是隱藏發的技能,提升隱蔽性,讓敵人冷不丁地看不見自己在偷襲,或者悄悄設置陷阱。
打個比方,如果景旸可以熟練地運用隱的話,那么就可以在使用飛星泡泡將其“隱形”,敵人只要不神經緊繃地全程使用凝來觀察,就根本看不到飛星泡泡的存在……
景旸一直覺得這所謂的絕的應用技很別扭。絕是將人體的全身精孔封閉,將氣鎖在體內。既然隱是絕的應用技,可用發制造的氣,它又沒有什么精孔,又如何封閉,如何鎖?
兩人就此展開一次次討論,總是受益匪淺。
景旸是對念的掌握與體會更深,想法活泛,而酷拉皮卡則腦子更加靈光,思維敏捷,總能切中關鍵,打開思路。
結果一轉頭,發現小滴已經聽他們的討論,掌握了隱。
景旸和酷拉皮卡看著小滴手上“空無一物”,默默地使用了凝,在雙眼聚氣,果然看到了景旸見慣了的那個咧著大嘴的吸塵器凸眼魚。
“啊,成功了。”小滴說。
景旸摸著下巴,思索道:“隱和凝,有沒有段位壓制的關系呢?如果隱夠強,熟練度不夠的凝就看不破;如果凝夠強,再怎么隱也一眼看破之類的……”
酷拉皮卡則意外道:“原來你也是具現化系啊。”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景旸不由地疑惑:“有話就講。跟你老大我說說,是生活上有啥困難嗎?”
小滴將凸眼魚散成一團氣收回,說道:“他是想讓我提供一些修行具現化物品的經驗吧。”
“嗯……”酷拉皮卡點頭承認,“可以嗎?”
“教就教唄。”景旸打個響指道,“小滴,跟老三講講,咱們曉組織的規矩是什么?”
小滴道:“聽老大的。”
“不是這句。是另外一句。”
“互不干涉,互相幫助,互不背叛。”
“哎,對嘍!”景旸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互相幫助嘛。今天我幫你,明天你幫我,豈不美哉?”
所以你丫的就算把鎖鏈換成了書,也千萬要保留類似無名指追魂鏈的功能設計啊!
正好讓小滴在指導酷拉皮卡的時候,添加點景旸想要的私貨,小小的引導一點點。
酷拉皮卡沉吟少許,忽然道:“組織的兩條規矩,是不是互相矛盾了?”
景旸道:“吔,何出此言哪?”
“一邊是要聽老大的,一邊又是要互不干涉。這不是矛盾了嗎?互不干涉,卻要互相幫助,也顯得有些奇怪。”
“哪里就奇怪了?組織成員如果尋求幫助,其他成員就要盡量給予幫助。如果不想被干涉,其余成員就不做干涉。”景旸語重心長道,“曉組織的一切規矩,都以第一條為準。”
“也就是說,最終解釋權在你。”酷拉皮卡嘆道,“我明白了。”
景旸笑道:“老大,往往是空架子。我也就把握一下組織的總體方向。比如說——暗黑大陸,必須要去。只要是組織成員,就必須在這一點上一條心,也要盡量跟上隊伍,自己跟不上,也要讓其他成員幫著跟上。至于其他的事務,咱們沒有什么嚴格的架構,大家商量著來唄。”
1周后。2月22號,下午3點,211樓的斗技場,又是相似的觀眾如潮,歡呼聲如海。
“……鎮元子選手,目前戰績1勝0敗!另一邊則是忽而幽選手,目前戰績5勝2敗!誰會是本場比賽的贏家呢?”
在裁判一如既往的激情報幕聲中,景旸開始了在天空競技場200層級的第2場比賽。
對手是個滿臉繃帶,戴著兜帽的怪人。
估計是當初接受洗禮的時候,臉上或者頭部遭受重創,留下了殘疾。
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后,對面這繃帶怪人忽而幽立刻一抖寬袖袍,竟然從中抖出許多皺巴巴的紙團。
“廢紙?”看臺上酷拉皮卡感到意外。
云谷道:“只要有氣的加持,即使是紙片,威力也不能小看——咦?鎮元子跟操作系的對手,還真是有緣分啊……”
他這么說,是因為擂臺上繃帶怪人抖出的一地廢紙團已經動了起來,接連展開,自我折疊,飛速地變成一個又一個紙飛機,好像十來個戰斗機群似的在繃帶怪人的周身來回巡游,并在繃帶怪人拂袖一指下,出動了兩艘“戰斗機”,呼嘯著朝景旸刺了過去。
“你們也要變成螢火蟲咩?”
景旸閃身跳開,沒想到那兩艘紙飛機卻似乎有追蹤功能,在景旸身后來了個360°翻轉,旋轉機身再度朝景旸沖了過來。
景旸全身放出大量的氣,形成銅墻鐵壁。
轟!轟!
兩艘紙飛機撞在景旸的身上,竟真的發生飛機撞機似的爆炸火光,給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然而迷你型的火光還未散去,景旸安然無恙的一只手已經探出濃煙,朝繃帶怪人臉上的繃帶抓來。
后者嚇了一跳,向后閃躲,與此同時,將周身的十來個紙戰斗機全都揮向景旸。
景旸手上凝聚一定的氣,然后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朝面前襲來的十來個紙飛機一揮,氣以最粗糙的方式給“放出”了出去,形成一道氣浪。
這種很隨意的威力的放出系氣浪,對稍微有點實力,哪怕只是用纏來防御的念能力者,也不會造成多大傷害。
但對這種一撞就炸的紙飛機卻是剛剛好夠用。
轟!轟!轟!……
一個又一個紙飛機在氣浪中搖搖晃晃地炸開。
繃帶怪人不知何時踩著另一個巨大的紙飛機,竟飛上了天花板,露出的雙眼里滿是震驚地看著擂臺上發生的一切,自己辛苦制作的紙飛機居然就這樣被輕易破解?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擂臺上的煙塵散去,露出了對準他扣指的景旸。
景旸笑道:“特意跑到天上,怕我誤傷觀眾嗎?謝啦!”
彈指神通屈指彈出,化作一道白光,將飄上了天花板的大號紙飛機連同繃帶怪人擊落……
2勝!
觀眾歡呼聲如潮,云谷微笑道:“很扎實的基本功。”
放出系的能力也有兼修嗎?
3天后。2月25號,下午1點,208樓斗技場。
景旸收到云谷的短信,今天有他的比賽。
“看來他是打算10天比一場。”小滴看著擂臺說,“80天拿到8勝,他比景旸你更有把握全勝呢。”
景旸話還未開口,擂臺上的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根本就看不出多少東西,云谷以不可撼動的硬實力,直接將對手碾壓,趁對手不注意,上去就是一拳將對手敲暈,毫無懸念地拿下了勝利。
在無數觀眾的掌聲中,擂臺上的云谷朝景旸和小滴這邊看了過來。
景旸遠遠地給了個大拇指。
“哆啦滴夢,咱們回去加練!這一周的目標是再升個小臺階,弄到1萬5氣!”景旸轉身就走,“燃起來了燃起來了!”
“什么叫燃……”小滴跟著走入通道離開。
日子就這樣繼續波瀾不驚地推進。
1個月內,景旸順利地連取4勝,總計已有5勝0敗。
鎮元子的名聲大噪,在天空競技場徹底傳開。
別人為了獲得挑戰樓主的資格,都是費盡千辛萬苦,很少有人愿意浪費每次比賽后重置的90天戰斗準備期,結果這位可倒好,1個月多的功夫,就連取5場勝利,通往樓主的道路,輕輕松松就走完一半。
不過景旸本人大部分時候卻并不在天空競技場,而是和小滴一起在外面租的公寓生活。
3月1號的這天,酷拉皮卡表示,他的能力開發,總算有進展了。
公寓的客廳里三人齊聚,景旸和小滴兩位老師開始驗貨——呃,檢驗酷拉皮卡的修行成果。
酷拉皮卡也不啰嗦,全神貫注地從雙手釋放出一團氣,按照腦海里這1個月來,已經了若指掌的“圖紙”,迅速地將這團氣構筑為逼真的物質。
一個海豚造型的書架,環繞地捧著六本整整齊齊地碼住的黑皮小書,就這樣靜靜地飄浮在酷拉皮卡的身旁。
什么瘋狂小丑……景旸的第一反應,是想起了凱特的能力。
同樣是具現化系,凱特在金的指導下開發的瘋狂小丑也是相似的情形,一個玩偶式的東西飄浮在旁邊,不同的是,凱特的瘋狂小丑是武器庫,隨機發配不同的武器給凱特使用,而酷拉皮卡的這是海豚書架,用于將他的六本書統一起來,方便隨取隨用。
“第三冊,深淵。”酷拉皮卡抬手說。
海豚仿佛活了過來似的游動了一下,它環抱的書架內的六本黑色小書的其中一冊飛了出來,落入酷拉皮卡的手掌之中,封面上赫然有個數字「3」。
酷拉皮卡道:“這是第二個大體成型的能力。”
“深淵……”他平靜地說,“再沒有比這個更適合那些蜘蛛的地方了。”
“這是第二個成型的能力?”小滴好奇地問,“那第一個呢?”
景旸心道:「蜘蛛排第二,那排第一的恐怕只能是……」
果不其然,酷拉皮卡收起手上的第三冊深淵,對飄浮在一旁的海豚說道:“第六冊,復活。”
海豚應聲抽出第六冊黑皮小書,飄到酷拉皮卡的手中,封皮上寫著數字「6」。
“只要將相關的身體部位置于書頁之上,就能自動顯現將它的主人的名字,并將其復活。”酷拉皮卡這樣介紹著,露出一抹微笑,“但代價是,復活的一方原本剩余多少自然壽命,都會從我的性命里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