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進來時的峽谷甬道一樣,八角湖的正對面岸上,也是一道峽谷,不過現在已經被一座新蓋的四層樓旅館堵住了出口。
游向對岸的途中,遠遠地看著那旅館,景旸和小滴都能感覺到,一路上水上水下,有許多只眼睛暗中觀察著自己……毫無疑問,他們突然徑自游向終點,他們身上絕對是帶著煙霧鑰匙的。但直到景旸和小滴登上對岸,也沒有任何其他考生敢在他們面前冒頭,搶奪他們的鑰匙。
倒是有一道似冷似熱的氣息鉆入景旸的心口。
死氣存量:19
景旸掃了一眼面板,帶著一身湖水上岸。參加一次獵人測試,自己啥也沒干,莫名其妙就攢了這么多死氣,這找誰說理去?
小滴一同上岸,毛衣又變得濕漉漉沉甸甸的,貼在身上有點難受,凸眼魚還差一個小時才能用……
景旸琢磨著,要不這次就放棄通過考試,效東巴大神故智,年年都來刷一遍獵人考試,收集死氣玩吧?
他掃了一眼死氣的來處。死氣吸收的范圍果然擴大了,在距離這里一個半公里,還在湖里游的時候,他就吸收到了這一道死氣。
旅館大門口的西邊,西索坐在一個腦袋被切掉半塊的考生的尸體上,左手食指懸著一道口香糖念氣,粘著一個煙霧鑰匙在鐘擺搖晃。
顯然,這個考生以最快速度找到了一枚鑰匙,想盡快沖進旅館,躲開其他考生里的恐怖怪物……只可惜,他這樣的考生因為下水太快,所以沒看到后面西索根本就沒下水,直接就蹲在終點這了……
小滴看了看旅館大門口,莫老五仿佛老大爺似的坐在躺椅上,那根巨大煙斗靠墻擺著,嘴里則叼著另一支小煙斗,一邊曬太陽一邊噴吐煙圈……
西索就在十米不到的地方,弄死了另一個考生,那個考生想必甚至向近在咫尺的莫老五求救過……莫老五顯然一直在曬太陽抽煙,全程不為所動。
小滴心想:這個人抽煙原來是用這么小的煙斗?
“你們這就不玩了嗎?”西索站起身,笑瞇瞇地對景旸說。
“玩玩玩,你當心把自己玩死。”景旸說,“已經有人失蹤不見了,我看是考官專門給念能力者特別照顧呢!”
他嘴里在對西索說話,兩眼卻直勾勾盯著曬太陽抽煙的莫老五,“該不會是有什么隱藏關卡吧?”之前在貪婪之島上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碰到個什么倒霉骰子,給他們一腳踹到了世界各地。
莫老五不予置評。
“呵呵。”西索裂開大嘴,顯然也想到了貪婪之島的經歷。
莫老五不為所動,繼續吐煙圈。
西索揚手一甩,煙霧鑰匙遠遠地飛向八角湖,悄無聲息地落入水中,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在水下一晃而過,是盯著這邊許久的一個考生,逮住機會將西索扔的鑰匙搶走。
“我還想再玩玩呢~”西索旁若無人地脫掉衣服,以一個優雅的姿勢跳入水中。
這就是讓比阿姨臉紅流鼻血的肉體?景旸撇撇嘴,也就那樣吧!
“小二,上菜。”
景旸大搖大擺地帶著小滴去找門口曬太陽的大爺莫老五。
莫老五叼著小煙斗:“鑰匙。”
景旸翻掌遞出三把煙霧鑰匙。
莫老五看了看他倆:“兩把就行。”
小滴問:“能預存一把么?”
景旸道:“還有個叫酷拉皮卡的,41號,是跟我們一起的,這會兒找不到他了,要是他上來了沒鑰匙,這個算他的。”
“不行。”莫老五板著臉說,“必須本人親自拿著鑰匙過來。”
小滴拿起第三把鑰匙,隨手朝身后的八角湖遠遠地拋去,起碼扔出去五六百米,水面下七八個人影緊追著拋飛的鑰匙,等著爭搶……
“小氣!”景旸和小滴一人一把鑰匙遞給莫老五。
莫老五拿起大煙斗在煙霧鑰匙上輕輕一磕。
本來堅不可摧的煙霧忽然煙散,在景旸和小滴的掌心各自露出一把銅黃色的普通金屬鑰匙。景旸的鑰匙上寫著21號,小滴的寫著8號。
“一把鑰匙,一個空房間。”莫老五看了眼小滴,“進去自己休息,房間里可以洗澡換衣。餓了自己去餐廳,但是不可以再走出大門。”
“如果出來會怎么樣?”小滴問。
“不怎么樣。你們用過的房間會封存。”
“哦,就是出來后想再進來,就得重新找一把鑰匙。”景旸說,莫老五擺擺手,景旸和小滴拿著鑰匙,一起踏入旅館。
莫老五還真沒說謊,這確實是臨時建的一棟旅館。與其說旅館,不如說是莫老五自己建來在八角湖釣魚的休息處,一樓大廳里堆著各種釣具,潛水道具,還有像是用來分析礦石、水產的研究室……
餐廳在一樓,不過沒有服務員,全是自助的食品,想吃的好的,熱乎的,還得自己動手做……
景旸拿著鑰匙,上了3樓。小滴的房間在2樓,二人在樓梯分開。
景旸找到21號房間,扭鎖開門,隨手脫掉身上濕乎乎的衣服,運起變化系念能力捷風,將全身的氣變化成狂風……好吧,念抑制的狀態下,頂多是陣陣輕風,旋轉著吹干濕襯衣。
拿出甲字戒,景旸發動月標:酷拉皮卡,酷拉皮卡,聽到回話。
還是沒有回應。
實際上在發動月標的時候,就能感應到有哪個月標處于“在線”狀態。雖然酷拉皮卡本來也不是隨時都會戴著丙字戒,但現在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也太反常了……
躺到單人床上,景旸掃了眼面板。
死氣存量:19
如果將這些死氣全部煉化,大概能將自己的總念量從7.2萬氣提升到9萬氣出頭……不過,總共19道啊,就是不吃不喝地硬煉,也得煉個十天半月。
這是個出細活的慢功夫,景旸并不著急。
何況現在處于門淇的念抑制狀態,全身的氣被強行壓制在50,在這種情況下煉化死氣,萬一是門淇的念抑制更優先,死氣煉了也不增加念量,那自己不是虧死?
再等4個小時多一點,自己的念抑制差不多就能解除了……
景旸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用甲字戒月標想找小滴聊聊天,卻發現她也不在線。
哦對,她在洗澡換衣服,肯定不會戴著乙字戒……
不過小滴的干凈衣服都在凸眼魚里……嗯,正好她的念抑制快要解除了……不過如果凸眼魚能用的話,小滴直接吸干凈衣服里的水分就好,都用不著洗澡……
景旸半夢半醒地休息,忽然睜開眼。
過了一個小時了,小滴待在自己房間懶得出門就算了,不可能一次都不聯系自己,怎么月標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猛地坐起身來,道姑念獸從地板浮出身形。
景旸激活月標,乙字戒月標仍然“離線”。
景旸奪門而出,三步并作兩步跳下樓梯,飛快地找到2樓的8號房間,砰砰拍門:“小滴!在嗎?”
道姑念獸穿透天花板,先他一步潛入小滴的房間,在里面轉了一圈,洗浴間打開過,卻找不到小滴的濕衣服,也找不到小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