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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一場大戲新羅使迷茫

  新羅被百濟和高句麗毆打,根本不用等新羅使臣來求援,李智云早就和政事堂,六部九寺大臣商議了三次,他們最終制定的策略很簡單。

  等什么?

  當然是等新羅被毆打的奄奄一息,甚至于被滅國。到時候,大唐就能以各種名義插手半島三國,進而大軍壓境,一舉覆滅半島三國,徹底讓他們消失。

  新羅也好,百濟也罷,甚至于高句麗,都是必要死的國家。

  當然,大唐現在也可以隨便找個借口滅了他們,根本不需要等一個正當的借口。

  那為什么還要等呢?

  當然是等他們互毆的半死不活,然后趁著他們虛弱,再動手更省力啦。

  能乘虛而入為什么要硬碰硬?

  雖然半島三國加起來也不硬,但是大唐將士的性命也不是可以隨意揮霍的。

  作為已知文明世界最強霸主帝國,大唐想滅誰,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問想不想。

  只要想,你就得死。

  而半島三國就是必須死的那一批。

  今天不滅你,不是因為我無法滅你,而是因為我暫時不想滅你。

  夠不夠清楚!

  大唐群臣爭吵也罷,互毆也罷,甚至于李智云發怒,都不過是一場戲罷了,一場冷漠觀看高句麗三國互毆的大戲。

  大家都是要臉的,雖然心里恨不得立即把半島三國殺個干凈,但是畢竟名義上,他們是大唐帝國的兒子,該裝的還得裝。不然,將來史書上該怎么記載呢?

  ‘帝國君臣,早有滅高句麗、新羅、百濟之心,故而冷眼旁觀,無視新羅使者求援。’

  不好聽,很不好聽!

  應該這么記載才對。

  ‘新羅使求援,帝國群臣意見不一,乃至于朝堂互毆,帝怒而生病之!

  后,新羅亡,大唐感其往昔朝貢宗主國之誠心,遂發兵滅高句麗與百濟,以報其仇!’

  聽聽,聽聽!

  多么漂亮的說辭啊,多么完美光明的形象啊!

  作為祖宗,得給子孫做個好榜樣不是。

  雖然后世的聰明人讀到這段簡短的歷史肯定會嗤之以鼻,而且看透帝國君臣就是坐等半島三國互毆致死,再乘虛而入。

  但是,看破不說破!

  歷史就是如此,多少簡短的歷史都蘊藏著驚人的信息,不獨缺大唐這一次。

  李智云倒是想直接撕破臉,但是想想沒必要,畢竟,能以最小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形象榜樣,他是不在乎的,但是他手下的大臣們很在乎。他們心心念念的期盼著皇帝陛下能成為千古圣君,自然不能讓皇帝陛下直接撕破臉啦。

  維持形象啊,陛下!

  現在皇帝陛下‘生病’了,新羅使者只能待在長安發呆。

  當然,朝堂大臣互毆,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不過大家都很規矩很懂事,收著力呢。

  否則,今天不是一起喝酒吹牛逼,而是罵街了。

  大唐群臣互毆,導致英明偉大的大唐皇帝陛下生病,徹底打斷了新羅使的求援計劃。雖然說,他們一開始并沒有多少信心能夠求的唐帝國出兵,但是最起碼,他們是夢想著唐帝國會派人斥責高句麗百濟兩國,然后勒令他們退兵的!

  可是,事情發展遠遠出乎他們的預料。一開始,新羅使們努力勸說,希望大唐直接發兵,但是自皇帝不開朝之后,他們轉而希望唐帝國能夠派遣使臣阻止高句麗和百濟繼續攻打新羅。

  “杜相!”

  剛剛下班的杜如晦被這一聲喊的面色發黑,這聲音他知道,是新羅使者金大佑。

  他想不通,那么多官員放衙,你為毛只盯著我喊,我好欺負是吧。

  可惡!

  我什么都沒聽見!

  杜如晦繼續往前走,裝作沒聽見身后有人喊他。

  “杜相請留步!”

  又來了,對方又喊了一聲。

  杜如晦還是裝作不知道,繼續邁步。

  “杜相,我是金大佑啊!”這次,對方直接自報家門。

  “哎呀,這不是金公么,別來無恙呀。”杜如晦轉身朝著新羅使者金大佑抱拳。

  沒玩了是吧。

  金大佑邁著小碎步趕過來,面帶諂媚笑容,“杜相,小人在平康坊的醉夢樓預定了房間,咱們要不先去那邊喝點兒?”

  我是這種人?

  杜如晦眉毛一挑,咳嗽道:“不必,你有什么事情,就在這里說吧。”

  有沒有腦子,你居然在廣運門前問我這種屁話,我不要臉的嗎!

  杜如晦似乎能感覺到周圍下班的同僚,用‘原來你是這樣的杜如晦’這種眼神看自己。

  “那好吧,小人就打擾杜相了。”金大佑問道:“杜相,請問皇帝陛下何時病愈呀?”

  他在長安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知道杜如晦乃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心腹肱骨重臣,故而傾力結交,以求能借助杜如晦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比較可惜,杜如晦這個人太聰明,讓他無從下手。無論是送錢還是送美女,對方都無動于衷。

  杜如晦給金大佑的感覺,有點油鹽不進,非常無奈。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杜如晦長嘆一氣,顯得很是滄桑,“這次陛下很生氣,朝會上的事情,你也看見了,為了陛下的圣體著想,我們都認為,應該讓陛下好好養病,否則陛下病未痊愈便投入政務,吾等誰也不能承擔這個責任,也承擔不起,你說是也不是。”

  “是是是。”金大佑連連點頭,旋即面色為難道:“可是杜相,我國危在旦夕,還請杜相援救啊。”

  “我知道,我知道,有機會見到陛下,我會問陛下意思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說完,不給金大佑糾纏的機會,杜如晦麻溜的閃人。

  金大佑臉色陰晴不定,說實話,他并不清楚唐帝的病,到底是不是真的。因為他親眼所見那些唐臣互毆的名場面,這種事情發生,作為諾大帝國的主宰者,生氣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唐朝君臣在故意冷落他,甚至于無視新羅現在的情況。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能從那些漠不關心的唐臣身上看出來。

  當然,作為一個小國使臣,面對宗主國,他很是無助的。因為他沒有資格去請求宗主國做什么,他只能祈求宗主國幫助自己。

  這就是小國的悲哀,遭人毆打屬于家常便飯,向宗主國求援必須要保持畢恭畢敬的態度,甚至于,哀求。

  就算宗主國不同意,自己也不能發作,還得陪著笑臉。

  巍峨的皇城腳下,金大佑的身影顯得非常卑微,甚至于渺小而不可見。

  見到他的唐臣也無意過去攀談,畢竟這種番邦使者,沒什么結交價值。

  更關鍵的是,普天之下,還有誰是大唐的敵人?

  還有誰,有資格做大唐的敵人?

  還有誰,能成為大唐的敵人?

  沒有!

  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要正眼看待番邦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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