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玉宣布解散唐門后,唐門弟子們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反抗這個決定的能力。
唐林的死已經給他們提了醒。假如他們要反抗,下場恐怕不會有什么不同。
蘇元召喚出一批士兵,讓他們接管了蜀州各城。自己則帶著唐紫玉等人回去。
路上,他收到了趙云和戚繼光差人送來的信件。
兩人在信中把交州情況說明,蘇元得知交州許多財富都被南越幾個小國搶走后,心中也很生氣。
在他看來這些財富都是屬于交州百姓的,不能被這么輕易搶走。而且,最可恨的就是交州原州牧,自己帶兵跑到國外,還當帶路黨讓國外人搶自己原來治下的百姓。
蘇元當即回信,授權給趙云和戚繼光,讓他們可以見機行事,自由行動。
不只如此,他還增派了三萬召喚士兵過去支援。
士兵現在蘇元并不缺,先前在蜀州,召喚次數刷新后,他又召喚出了五萬刀斧手。
這種普通士兵對他現在來說用處不是很大,但有總歸比沒有強。
而且他現在可以自己更換裝備配置,從而改變兵種。
不管召喚出來的是騎兵、槍兵、弓兵、刀兵……他都可以給他們火槍,讓他們統一“轉職”成火槍兵。
以后每次裝備更新換代,這些召喚士兵都能跟著一起轉職,這就相當于是一群不斷迭代增長戰斗力的士兵,是擁有長期收益的。
收到回信的趙云和戚繼光,也有了底氣。
他們接連收復交州城池,只一周時間不到,就奪回了十幾座城池。
整個交州剩下的,只有靠近長宏河的一座小城。
“快,裝船!”
河邊,許多南越兵正焦急地把一箱箱財物往帆船上搬。
這些都是從各城搶來,送到此處要帶回南越的。
負責指揮的,是一個滿臉油光,一身華服的南越人。
此人名為胡瓦,是南越國王的親弟弟,也是最早帶兵來到交州的人。
他在交州撈得盆滿缽滿,許多搶掠來的財物人口已經運回南越。本來按照計劃,剩下的還要大半個月才能運走,結果沒想到,北安軍打了過來。
開始胡瓦還不當回事,以為北安軍實力比大周軍隊強不了多少。結果很快現實就告訴他,他再不走只有死路一條。
那些北安兵像是惡魔一樣,殺他們南越兵像殺雞一樣簡單。
他帶來的南越兵總共有六千多人,分散在交州各城。到現在,還剩下的只有身邊這百十號人,其他全都被北安軍掃干凈了。
胡瓦恐慌之余,也顧不上運輸更多財物,只想弄最后一批,弄完回去后就再也不出南越。
就在他盯著士兵搬運之際,忽然感覺到大地微微震動起來。
“怎么回事!?”
“胡瓦大人!不好了!”
城池前線負責放哨的士兵跑來稟報。
“北安軍來了!”
“什么?怎么這么快?!”
胡瓦一聽北安軍來了,二話不說,立刻跑到一條快船上,催促道:“快,走人!東西都不要了!”
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只可惜哪怕他已經足夠當機立斷,還是低估了宗師級高手的趕路速度。
哨兵發現北安軍時,距離已經不足幾里地,趙云真元全開,片刻就掠入城內。
他到達河邊時,胡瓦和他一些手下的漿船剛開劃不久,還飄在視線范圍內。
“想逃?哼……”
趙云冷哼一聲,腳下一點,踏水而行。
“快!放箭!”
胡瓦看到了后面追擊的趙云,立刻讓手下射箭。
但士兵們還未拿起弓,趙云便雙手握緊龍膽亮銀槍,用力朝著河面一挑!
通通通通!
他這一槍用出了三成真元,轟擊在河面上,形成一道道激騰而起的海浪!
胡瓦等人的漿船哪里抗衡得了如此浪頭,紛紛被掀翻落水。
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會游泳,但長宏河又寬水流又急,加上河里到處都是尖銳的石頭,很多士兵被河水沖到石塊上,造成一身傷口。
在水里受傷,只會加重傷勢,讓鮮血流失速度更快。
更恐怖的是,長宏河盡頭連接著熱帶雨林,因此河里有著雨林一帶常見的恐怖魚類,食人魚!
這些食人魚對血腥氣味十分敏感,南越士兵們一受傷流血,大批大批的食人魚群追著腥味就從上游下來。
這些面貌丑陋至極的魚種,張大嘴巴,露出一口尖銳利齒,朝著那些受傷的南越兵狂咬。
慘叫不間斷地爆發,更多的鮮血涌出,更濃的血腥味也吸引來了更多的食人魚!
這把胡瓦嚇壞了!
他這個國王的弟弟,從小過的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遭受過這種危險。當下也顧不得暴露身份了,他在水中張著手臂對趙云大喊:
“救我!我是南越國王的弟弟胡瓦!救我!我給你錢和寶石!”
趙云摧毀掉那些船后,此刻已回到河邊,正冷眼看著食人魚群攻擊南越兵。
他聽胡瓦說出自己身份,心頭微動。
國王的弟弟,似乎是個重要人物。
但考慮片刻,他并沒有出手將人從河里撈出來。
這和他一路而來的見聞有關。
他們路過諸多交州城市,城市里許多百姓,看到北安軍到來,都是痛哭流涕。
無數百姓向北安軍哭訴,州牧將他們都賣給了南越國,南越國士兵到來后,不光把能搶的財物都搶走,還抓走了許多人去南越做奴隸。
其中領頭的,正是一個叫胡瓦的人。
趙云當時聽完,心中就十分憤怒。
現在,這胡瓦說自己是國王弟弟,趙云也不會救他。
他只是冷冷看著食人魚群將胡瓦啃咬成一副骨頭架子。
不多時,所有落水的南越兵都被食人魚吃干抹凈。魚群意猶未盡地打轉幾圈后離去。
這時戚繼光帶領大部隊到來。
“食人魚嗎……這種地帶,確實很多見。”
戚繼光縱然沒看到食人魚群襲擊南越兵,但看到河水里剛被啃咬的骨架,也能猜出來。
趙云道:“戚將軍,我們在過河時,這些食人魚不會成為威脅吧?”
他自己自然不怕這些東西,但大多士兵還是普通人。剛才河里的南越兵換了北安軍,恐怕結局也好不到哪去。
戚繼光道:“趙將軍不用擔心。只有血腥氣味會對食人魚造成強烈刺激。如果沒有受傷流出鮮血,哪怕在河里游泳,食人魚也不會發起襲擊。”
“原來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對了,剛才一人聲稱自己是胡瓦,也已喪命在魚腹。”
“胡瓦也死了?那倒是好事。”
胡瓦是這次南越兵的頭頭,他一死也能給受他傷害的交州老百姓們一個交代。
不過,僅僅要他付出一條命肯定不夠。
交州的大量財富都已運到南越境內,兩人肯定是要將其奪回來的。他們一方面答應了交州老百姓,一方面也得到了蘇元的授權,過河是必然。
“進軍南越之事宜早不宜遲,我看最好明日便出發。”戚繼光道,“對方到明日恐怕還收不到胡瓦等人盡數覆滅的消息,我們渡河發起突襲,應該能打南越一個措手不及。”
“嗯,那便如此。”
趙云同意戚繼光的作戰計劃,兩人當即去商量制定細則。
另外一邊,蘇元回到云州襄城后,荀或已經詢問登基大典之事。
先前荀或制定過一個新的官位制度,在這個制度里,蘇元作為“圣尊”存在,其他官員,都統一為他的使者。
圣尊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而使者,則不分高低貴賤,是為了貫徹圣尊的意志、給廣大民眾傳遞溫暖的存在。
這樣一個新制度,便是將蘇元在某種意義上神化,算是徹底坐實了老百姓們關于他是“神仙下凡”的傳言。
蘇元自己以前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作為一個現代人,不是很喜歡把人神化。但問題是,現在這個時代下,老百姓就吃這一套。
況且,可以預見地,他的壽命會很長很長,不知道能活多久。
荀或也和他討論過這個問題。
荀或的觀點是,哪怕蘇元不神化自己,等到一百年后,老百姓們發現蘇元還是一副年輕面容,會怎么想?
這可不是胡說八道。
真緲青春永駐是蘇元親眼所見,他自己現在也擁有了超越大宗師的力量,估計等七八十歲,保持二十多的容貌一點問題沒有。
到那時,你和老百姓說我不是神仙,老百姓會信?
所以,荀或才建議蘇元直接神化,從而一步到位。這樣也能為未來省去麻煩。
不得不說,荀或的話讓蘇元覺得很有道理。假如他一直長久地統治下去,神化自己,也能讓年齡問題更合理化。
只是這么做肯定也存在弊端。
那就是或許會有一些居心不良之人,裝神弄鬼欺騙別人。
為此,蘇元必須要強力打擊這種人,冒出一個抓一個。并且想辦法要讓百姓們相信,世界上的神仙只有他一個,不存在其他。
這是個長期行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好在歲月漫長,蘇元有的是時間去調整。
于是,在他的首肯之下,京城忙碌了起來。
蘇元要登基,肯定是在京城,不在云州。
云州風景是不錯,但戰略意義和京城相比實在差太多,因此在決定登基后,蘇元便帶人回去京城。
他回來后,和呂無憂單獨見了一面。
王府書房內,呂無憂笑著對蘇元拱手:“恭喜王爺,隨著蜀州和交州的占領,您終于統一了全國!”
蘇元點頭:“這和北安軍全體士兵的努力分不開關系。”
“王爺過謙了。”
呂無憂作為最早跟隨蘇元的人之一,哪里會不知道,蘇元能一年不到就打下這偌大江山,實在是和其個人有莫大關系。
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是錦上添花。
起碼呂無憂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蘇元就算沒有他這個手下,一樣可以順利統一。因此他也從未居功自傲過。
“王爺,關于您的登基大典,您打算如何操辦?”
“隨便弄弄就行了。”
蘇元并不打算只為了一個象征性的儀式,勞民傷財地大干一場,那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況且他也不是登基之后就啥也不干了……國內這塊是弄得差不多了,但國外還一團亂麻。
“西楓國組建的聯盟正虎視眈眈,登基之后我就打算著手對付他們。”蘇元道,“因此這登基大典,簡潔就好。”
呂無憂道:“王爺所言極是。但簡潔不代表簡陋,下官會同荀或大人一同好好策劃。”
“嗯,那就辛苦你們了。”
“還有一件事,王爺,關于登基大典,您打算邀請一些他國領袖嗎?”
“這個……”
蘇元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通常來說,一個大國的新領導上臺,確實會邀請一些關系好的國家政要來見禮。見禮之余,可能也會趁機談一些國家事務,順便簽訂一些條約。
可和北安關系好的外國政要……說實話,真心不多。
要是挑關系差的,那有的是人挑。關系好的,則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海外西國……可能只有撒克遜國還稍微好點。撒克遜國一直都和北安有貿易往來,沒有因為西楓國的事而斷絕貿易,哪怕是為了賺錢,也承擔了不小壓力。
從這方面來看,可以嘗試邀請一下。
“可以邀請。”蘇元說。
“那您心里有一個人選名單嗎?”
蘇元第一時間就想起那個眼睛是琉璃顏色的女孩。
“第一個邀請東倭的大名,神千樂靈夢吧。”
自從他從東倭回來后,就沒有再見過她,書信也沒再往來過,現在有機會見一面也好。
呂無憂點頭,表示記下。
“撒克遜國的也邀請一下吧,算是對于他們頂著西楓等國壓力,同我們一直保持貿易的回報。至于來不來,就無所謂了。”
“是。您還要邀請其他人嗎?”
蘇元想了想,搖搖頭:“沒了,就這倆吧。”
“下官明白了。”
呂無憂離開。
沒兩天,蘇元要登基的事就流傳開來。
而得知沒收到邀請的下麗國使者,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呂無憂,想要得到一個典禮賓客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