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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扶桑神木

  陸言看著情緒激動的石蘭,說道:“你不必這么激動。”

  他知道石蘭的哥哥虞子期被云中君徐福煉成了藥人。

  還知道其中有很多其他的藥人。

  如果沒有遇到也就罷了。

  如今既然遇到了,那自然是要將這些藥人都救回來的。

  石蘭搖了搖頭。

  她一直都在尋找自己哥哥的下落。

  如今聽到陸言的話,她怎么可能會不激動。

  “陸先生,請你告訴我,我哥哥到底在哪兒?”

  陸言指了指蜃樓回答道:“你哥哥就在蜃樓上,他被徐福煉制成了藥人。”

  聽到陸言的話,眾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前些日子他們在清理和改造蜃樓的時候,曾經遭受過那些藥人的襲擊。

  他們將所有人的藥人都抓起來,統一關在了一座監牢之中。

  石蘭也知道這件事情,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也在這些藥人之中!

  陸言繼續說道:“徐福煉制的這些藥人還沒有完全失去神智,所以還有救。”

  石蘭聞言立刻懇求道:“請陸先生快快出手!”

  陸言點頭說道:“帶我去見那些藥人吧。”

  很快,在石蘭的帶領下,陸言便在船艙的第一層見到了那些被暫時關押起來的藥人。

  藥人數量不少,足足有一百多個。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張面具,并不能直接分辨出身份。

  陸言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藥人身邊,抬手摘下藥人臉上的面具。

  石蘭湊過來。

  當看到這個藥人并非自己的哥哥之后,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陸言檢查了一下藥人的情況,然后從衣袖里取出一包銀針。

  他自從得到無雙級醫術之后,很少有用得上的時候。

  如今倒是可以用來救治這些藥人。

  陸言以仙力為銀針消毒之后,便將銀針扎入這個藥人身體的各處大穴之中。

  而在陸言落針之后,藥人那麻木的臉上旋即露出痛苦之色。

  臉色也就漸漸由蒼白變得紫黑。

  陸言看到藥人的臉色變化,對眾人解釋道:“這是在排毒,等到毒素排出體外之后,他自然就會清醒過來。”

  “等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和正常人無異。”

  就在陸言說話時,這藥人忽然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灘腥臭刺鼻的紫黑色污穢。

  而隨著這些污穢之物被吐出來,藥人的臉色也迅速恢復正常。

  陸言看到這個藥人恢復過來,便起身朝著下一個藥人走去。

  在陸言的接連施救下,這些藥人紛紛恢復過來。

  也是在這個過程當中,石蘭終于是見到了自己的哥哥。

  當虞子期臉上的面具被摘下時,在先前反復經歷期待和失望的石蘭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哥哥!”

  “哥哥,是你嗎?”

  石蘭看著虞子期那迷茫的樣子,眼角不由得流淌下一行淚水。

  陸言將銀針扎在虞子期的身上。

  很快虞子期就如同先前那些藥人一樣,張嘴吐出一大灘污穢之物。

  陸言對石蘭說道:“帶他走吧,給他吃一些粥,慢慢休養。”

  石蘭聞言立刻對陸言感激道:“多謝陸先生!”

  陸言笑笑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你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石蘭點頭說道:“等我安頓好哥哥,立刻就來見陸先生。”

  等石蘭帶著虞子期離開之后,陸言繼續給剩下的藥人排毒。

  很快他就將所有藥人救治回來。

  而除了這些藥人之外,陸言還幫助姬如千瀧,也就是高月解除了東皇太一對她的封印。

  令高月又回憶起了過去的一切。

  墨家眾人看到高月恢復正常,都是對陸言千恩萬謝。

  也是在這個時候,荊天明、蓋聶、衛莊以及月神也來到了蜃樓上。

  陸言看到眾人到來,便對月神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扶桑神木。”

  蜃樓很大。

  種植扶桑神木的地方同樣很大。

  在月神的帶領下,陸言一眾人來到一座巨大的宮殿前。

  月神上前推開宮殿大門,對陸言說道:“扶桑神木就在這里面。”

  陸言率先走進宮殿,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棵巨大無比的樹。

  樹的枝干是鮮艷的紅色,樹葉卻是燦爛的金色。

  兩相結合,令這棵千年古木上下透露出極為神異的氣息。

  陸言緩步走到扶桑神木前,上下打量扶桑神木。

  “仙氣。”

  陸言低聲說道。

  他從扶桑神木當中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仙氣。

  不僅是陸言,蓋聶和衛莊也感覺到了,扶桑神木之中正在緩緩地散發出仙氣。

  陸言轉頭看了一眼月神,問道:“扶桑神木要如何指引我們找到人皇山?”

  月神回答道:“扶桑神木本就生長在人皇山上,是從人皇山上移植下來的。”

  “只要接近人皇山,扶桑神木就有會十分奇異的表現。”

  “表現越是強烈,我們距離人皇山就越近。”

  陸言繼續問道:“扶桑神木為什么會被移植到蜀山?”

  月神搖頭回答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

  就在這時,石蘭從外面走來。

  她已經將虞子期安頓好,現在過來就是為了履行之前的承諾,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陸言。

  面對陸言望過來的目光,石蘭解釋道:“扶桑神木之所以被移植到蜀山,是因為我們蜀山一脈本就是人皇山的守護者!”

  眾人聽到石蘭的話,臉上都是露出吃驚之色。

  石蘭繼續說道:“根據我們族中記載,人皇山不僅是人族圣地,是人皇大典的舉行之地,更是日升之地。”

  “日升日落關系到人族興亡,所以我們蜀山一脈便負責守衛人皇山以及日落之地虞淵。”

  “后來因為商朝覆滅,人皇根基斷絕,人族再無人皇,我們蜀山一脈被迫離開了人皇山。”

  “扶桑神木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我們帶走,移植到蜀山。”

  “在這之后,我們蜀山一脈便世代守護虞淵,一直到被秦國消滅。”

  眾人聞言,臉上都是露出一抹微妙之色。

  人族自古便有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

  石蘭說日升日落關系到人族興亡,那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倘若沒有日升日落,沒有日月交替的話,人族的繁衍發展一定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順利。

  陸言看著一本正經的講述族中記載的石蘭,臉上的神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他是穿越者,接受過現代化教育。

  知道日月都是天空之上的星辰。

  可是在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現代的常識來進行解釋。

  比如說上界的存在。

  比如說仙人的存在。

  所以當聽到石蘭說人皇山是日升之地,虞淵是日落之地的時候。

  他是愿意去接受和相信的。

  這時荊天明有些好奇地對石蘭問道:“所以太陽究竟是什么?”

  石蘭回答道:“金烏。”

  荊天明繼續問道:“那月亮呢?”

  石蘭回答道:“銀蟾。”

  荊天明又問道:“那你曾經親眼見過它們嗎?”

  石蘭搖頭說道:“我出生的時候,我們蜀山一脈早就已經離開人皇山幾百年。”

  “我只是在族中的記載當中看到過這些,并沒有親眼見過金烏和銀蟾。”

  荊天明聞言有些疑惑,說道:“你們后來不是一直在守護虞淵嗎?”

  “金烏落山的時候不應該就在虞淵之中嗎?”

  石蘭搖頭說道:“每當金烏落山接近虞淵的時候就會消失不見。”

  “我只是見過它釋放出的光芒,并未見過它的本體。”

  陸言笑笑,說道:“沒見過就對了。”

  不管這神話傳說當中的家金烏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行星太陽。

  親眼見到本體的下場百分之百是被灼熱的高溫炙烤成渣渣。

  甚至連渣渣都不剩。

  荊天明轉頭將目光看向陸言,好奇地問道:“陸先生為什么這么說?”

  陸言回答道:“不論金烏還是銀蟾都是神話傳說中的存在,是日月,也是我們人族的神靈。”

  “既然是神靈,又豈是那么輕易就可以見到真容的。”

  荊天明聽到陸言的解釋,略作思考便點頭說道:“陸先生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陸言轉頭將目光看向石蘭,說道:“這扶桑神木上為什么會有仙氣散發出來?”

  蓋聶和衛莊對此也是感到非常的好奇。

  石蘭解釋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仙氣,不過扶桑神木原本就是一株普通的樹,是因為金烏棲息在上面,它沾染了金烏的氣息,所以才會變得十分神異。”

  “你們看!”

  就在石蘭說話時,荊天明忽然驚呼一聲,伸手指向了扶桑神木。

  眾人齊齊轉頭將目光看向扶桑神木,然后便扶桑神木的樹干之中緩緩浮現出一道金燦燦的影子!

  這影子看起來像是一只大鳥,通體金黃,長有三只鳥足,正是神話傳說當中金烏的形象!

  只見這三足金烏的影子緩緩張開翅膀從樹干之中飛出,繞著樹干盤旋三周之后便落在一根粗壯的枝丫上。

  它面朝眾人,似乎正在注視著眾人。

  見此情景,眾人的臉色都是變得極為驚訝。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神異的畫面。

  石蘭看著那三足金烏的影子,對眾人解釋道:“這是三足金烏留在扶桑神木當中的影子,它偶爾會出現,但是很少。”

  荊天明看著三足金烏,好奇地問道:“這就是太陽?”

  石蘭搖頭說道:“它是太陽的子孫。族中記載,太陽棲息的扶桑神木比這棵大十倍不止。”

  “哇!”

  荊天明聞言不禁哇了一聲。

  眼前這棵扶桑神木已經十分巨大,目測少說也有十丈高。

  大十倍不止,那豈不是要有一百丈高?

  陸言認真觀察這金烏的影子,很快就發現,這金烏的影子是由純粹的仙力凝聚而成。

  所以先前他感覺到從扶桑神木當中所散發出的仙力,應該就是來自這三足金烏的影子。

  就在陸言想到這些的時候,又有兩道三足金烏的影子從扶桑神木的樹干之中浮現。

  與先前那一只影子一樣,落在樹干上,安靜的注視著眾人。

  荊天明有些好奇地說道:“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摸到它?”

  陸言看了一眼好奇心爆棚的荊天明,說道:“可以,但是可能會死也說不定。”

  荊天明聞言立刻將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說道:“那還是算了吧。”

  陸言將目光從三足金烏上收回,看了一眼站在荊天明身邊的高月,然后轉頭對月神說道:“我想見一見炎妃。”

  聽到陸言的話,月神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她有些吃驚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炎妃的存在?”

  陸言回答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知道炎妃在哪兒,帶我去見她吧。”

  月神沉默。

  顯然,她并不愿意讓陸言見到炎妃。

  陸言看到月神似乎非常抗拒這件事情,問道:“你為什么不想讓我見到炎妃?”

  月神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回避這個問題。

  面對陸言的詢問,她回答道:“炎妃是個罪人。”

  陸言澹澹的說道:“炎妃是陰陽家的罪人,不是我的罪人。”

  “更何況說,如今陰陽家已經沒了,炎妃就更不是罪人了。”

  聽到陸言這一番話,月神不由得再一次沉默下來。

  陸言深深地看了月神一眼,說道:“所以,你為什么不愿意讓我見到她呢?”

  說話間,陸言的身上緩緩散發出一股極為驚人的威壓。

  這威壓如同洶涌的浪潮一般朝著月神涌去。

  月神彷佛化作了置身在風暴之中的舢板,隨著波濤起伏,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陸言目光深沉的望著月神說道:“炎妃作為陰陽家的東君,地位還在你之上。”

  “你既然了解有關海外人皇山以及人皇大典的一切,那么她就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些。”

  “你不想讓我和炎妃見面,是擔心我戳穿你的謊言,又或者讓炎妃取代你司儀的地位?”

  聽到陸言這一番話,月神的臉色驟然一變!

  因為陸言說的沒錯,炎妃的確知道有關海外人皇山的一切!

  也是因此,炎妃才會被囚禁在蜃樓之中!

  如今既然陸言已經知道炎妃存在,她如果拒不配合,那便是在自尋死路。

  所以她只能答應陸言的要求。

  櫻獄位于蜃樓當中最為隱秘的地方。

  除了東皇太一之外,便只有月神知道地方。

  月神走在前面,陸言跟在后面,兩人穿過紫貝水閣,通過密道,終于是來到了由萬年玄冰陣構建而成的櫻獄之中。

  櫻獄很美。

  同時也很冷。

  即便是陸言也在其中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而櫻獄之所以會如此冰冷,就是為了壓制炎妃的力量。

  炎妃身為陰陽家東君,屬火。

  在這萬年玄冰陣構建而成的櫻獄之中,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一成,可以說是被壓制的非常厲害。

  若是將炎妃關押在尋常地方,恐怕炎妃早就脫困而出了。

  陸言看著櫻獄的環境。

  除去寒冷這個缺點之外,觀賞性還是很強的。

  炎妃被關押在這種地方,倒也不算是特別的凄苦。

  很快,月神和陸言就來到一座牢籠前。

  看到了被關押在其中的炎妃。

  她長發低束,別一根發簪,容貌冷艷,身著一襲暗藍色長裙,將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

  原本她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神色變化。

  但是當看到月神的身影時,她的臉色陡然變得無比冷漠!

  “你來做什么?”

  月神看了一眼對外界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的炎妃,臉上的神色不禁變得有些復雜。

  她嘆息一聲說道:“東皇閣下已經死了,陰陽家已經解散了。”

  “這位陸先生是真仙級別的存在,也是他出手覆滅了陰陽家的一切!”

  聽到月神的話,炎妃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陸言。

  她有些驚訝。

  強大的陰陽家居然被滅了!

  而且滅掉陰陽家的人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年輕!

  面對炎妃王國的驚訝目光,陸言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以放你和你女兒團聚,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陸言提起高月,炎妃下意識的問道:“什么條件?”

  陸言指了指月神,說道:“她說她是人皇大典的司儀,你也是司儀,我想聽你們兩個人詳細說一說經過。”

  “當然,你們要分開說。”

  人皇大典的事情干系重大。

  雖然之前他基本相信了月神的說法。

  但是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疑慮的。

  起初他以為陰陽家高層全部都已經死絕,死無對證,只能暫時相信月神。

  可是當登上蜃樓,見到高月時,他忽然想到陰陽家的東君炎妃就被關押在這里。

  炎妃作為曾經在陰陽家地位僅次于東皇太一,甚至比月神還要更高一級的存在,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月神更多!

  所以他便起了要從月神和炎妃口中印證一下人皇大典事宜的念頭。

  聽到陸言的話,炎妃深深地看了陸言一眼,說道:“看樣子東皇太一會死在你的手中,就是因為人皇之爭了。”

  陸言聞言說道:“看樣子你知道的事情果然不少。”

  炎妃指了指月神,說道:“在我被關在這里之前,她知道的我都知道,她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陸言笑笑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雖然炎妃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有炎妃和高月這一層關系在,相比起月神,他反而更加信任炎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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