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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砸的稀碎

  “不懂什么叫做愛,所以不寫正常的男女感情戲?”

  又是一個老情人對自己陰陽怪氣刷存在感的!

  我懂不懂什么叫做愛,你還不明白嗎?

  李培風思索了幾秒,緩緩道:“當一件東西賣不出去怎么辦呢?”

  “和愛掛鉤!”

  語氣一頓,李培風微笑道:“剛才是開個玩笑。實際上,這個問題很復雜。你所說的愛情戲,不難寫。以網文大眾化的審美,沒準連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作者,只憑著對愛情的美好幻想,便能把這種戲碼寫的很好。”

  “但女頻上這種書太多了,作者也都是女性,寫的感天動地,可歌可泣。她們對女性更有同理心,文筆也更細膩。我一個大男人,自忖如果也寫這種類型的,是競爭不過她們的。所以,我對書中的感情線這方面有所淡化,著重對故事的處理,讓故事變得更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何以夢點了點頭:“那么第二個問題,我在微信上問過你,但你沒有回答,我現在想再問一遍……我給你買的枸杞,你喝完了沒有?身體狀況有沒有好轉?”

  言罷,果斷地交還話筒。

  而這個問題,看似很不著邊際,看似是體貼,實則包藏著險惡的禍心!

  臺下反應了一會兒,哄堂爆笑。

  “哈哈哈哈”

  “買枸杞?”

  “這是在說校草腎虛嗎?”

  “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應該是準的,這是親身體驗者的差評!!”

  “不行了……我笑到頭要掉!”

  李培風第一次知道三百多人笑起來可以這么大聲,笑得這么持久。

  “風風到底怎么回事?總感覺他好像惹了很多小姑娘!”

  “等講座結束,我們找他好好談談。”

  于慧芝和李啟元坐在臺下臉色不愉,對自家兒子的身體狀態和心理狀態是否健康,表示了雙重擔憂,李培風的真正面目也不可避免地逐漸在父母面前所展露……

  “不對啊。”徐曼凝小聲嘀咕,捅了捅武問月:“他腎虛嗎?”

  武問月壓低音量,沒好氣地罵:“虛個屁!他虛不虛你不知道?這女人明顯是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搞人心態。”

  “賤人!”徐曼凝看李培風被人這么暗諷敗壞名聲也不太好受,轉頭望向何以夢,似乎想把這個女人的樣子牢牢記住……

  “還真是個海王啊。”

  黃天萱雙手抱肩,啞然失笑。

  “讓你以前沾花惹草,就會給我惹麻煩!搞砸了講座我饒不了你!”

  前排坐著的老師教授也在互相打趣,對李某人的過往八卦,趙清歌聽得很不耐煩,瞪了李培風一眼,又站起身,要拍話筒,管理場內秩序給李培風擦屁股。

  卻聽得臺上傳來了講話聲……

  “你買的枸杞,我去年就喝完了。”

  李培風從容不迫地開口,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現在我也不喝了,身體狀態好了很多,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自講座開始,李培風就用上了繞梁之音,但之前發功比較弱,這次,他加大了功力!

  聲音通過話筒,傳遞到音響喇叭,震動教室內的空氣,又從所有人的耳畔輕輕拂過,仿佛室內生了陣風。

  “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李培風看了一眼臺下,眼神從哪些相熟的女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女人們反應不一,或閃躲過眼神,或面不改色地與其對視,或回應微笑、憤恨、緬懷、深情的表情……

  “我看到臺下有好多眼熟的朋友,有不少許久未見,我瞧著都有些陌生了。”

  “細細一想,哦,這個哥哥,我是讀大二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妹妹,我是讀大一的時候認識的。再一琢磨,大一?那可不是五六年前的事兒嗎?時間過得真快啊。”

  李培風長嘆了口氣,但接著又是笑的:“我最近重讀了下《百年孤獨》,黃先生譯本,給了我很多感觸。”

  “無論走到哪里,都應該記住,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復存在,就連那種最堅韌而又狂亂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唯有孤獨永恒。”

  繞梁之音的技能因為李培風經常使用,現在他已經初窺門徑了,能夠動人心扉的聲音,搭配著這本文學巨著中的選段娓娓道來,讓教室內的眾人感受到了濃厚的傷感意味,情緒備受渲染,現場內寂然無聲。

  在我的嗓音下顫抖吧,無知的凡人!

  在我的嗓音下懺悔吧,你們這群得不到就要毀掉我的壞女人!

  在我的嗓音下遺忘吧,遺忘我什么腎虛,什么枸杞吧!!

  媽的,我現在鋼鐵腎臟,28厘米大勾勾,遇神殺神、遇魔打魔,能從南天門一直打到蓬萊東路,眼睛眨也不眨……但這種事情能告訴一般人嗎?豈不是越辯越黑?

  “因為這段話,我寫了個隨筆。”

  為了更大程度消除剛才何以夢提問給自己帶來的負面影響,李培風決定極大力度,繼續催眠洗腦。

  他操作鼠標用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名為‘胡思亂想’的文檔,翻到最下面,大屏幕投屏出了幾行字。

  李培風輕聲念起,臺下那些女人們神色各異……

  “榮枯有季,潮汐有期。”

  “成長似奔流入海,青春不過身外塵埃。”

  “其實冬天過了就好了。”

  “未必要雪永遠白。”

  “明月一直都在,只是此地不宜你久待。”

  李培風讀完也略有感慨,回想過去自己身邊的千嬌百媚,再看看臺下的老趙和另外兩個女孩,心中蕩起波瀾,別愁難表暖在心田。

  我見過很多女人,睡過北華師附近酒店的各種床,但我從不曾畏懼生活的改變與動蕩!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總共六扇大窗戶,都不見了那輪月亮的身影,只剩下幽藍色的蒼穹。

  喲呵,到點了?

  李培風瞬間喜出望外,哈哈一笑:“明月也不在了,咱們下課吧。”

  “不行!”

  “繼續!”

  “我們還什么都沒問呢!!”

  本來還陷入莫名情緒的人們,被他這句話搞得群情激奮了。

  “陳院,您看……”

  趙清歌問向身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穿著深色夾克的中年人。

  “讓小風繼續講講吧,這是群眾的呼聲。”

  陳院笑著點頭,然后又對旁邊的一個老師小聲道:“來對了,來對了,很久沒見到這么有意思的講座了,嗯,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

  總有看出殯不嫌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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