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下班?”
“應該還在剪視頻,剛才微信問我傷勢來著,我們去看看他們吧,正好讓天萱姐看看我扣籃的視頻。”
“好啊,但你傷勢……”
“已經沒問題了,小風?”
“我回家做飯吧,等飯好了告訴你們。”
眾人進入小區到了家門口,看到后樓上的工作室燈火通明,唐巖牧安安她們還沒走,武問月說什么也要上樓去看一眼,于是乎,三個女孩一同前往,李培風則獨自回家準備晚飯。
“為了你不敢懈怠再累也偽裝起來……”
李培風挺煩做飯的,太浪費時間,尤其是自己還有一堆工作沒做,真是煩的不行,但武問月受傷,家里又來了黃大小姐,他這頓飯還是要用心做一做。
“烤鱸魚、空氣炸鍋弄點薯條,雞腿粘上蛋液和面包糠,拿油一炸,饞哭隔壁的小孩,最后再弄兩個三明治。”
飯剛做了一半,李培風的電話響起,居然又是趙清歌!
怎么還來?
這反常的舉動讓李培風百思不得其解,老趙索要的綜述其實也沒那么著急,必須今天報過去不可。
而武問月受傷這件事對趙清歌來說也不是那么重要,畢竟只是小磕小碰,對方又不是她的學生,就連武問月自己的輔導員和導師都沒像老趙這么擔心。她這般頻繁打電話究竟是為了啥呢?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想和自己……
“導兒,您有什么事嗎?”
“你家是幾單元?”
這個問題問讓李培風的眉毛緩緩舒展,伴隨油煙機的轟鳴和油鍋內的氣泡咕嘟嘟不斷幻滅,隱約間,他似乎明白了為什么趙清歌反復給自己打電話,詢問他什么時候到家。
“你家是幾單元幾樓?”
趙清歌語氣加重:“我剛剛下班,想順路去看看武問月的傷勢。”
李培風想繼續撒謊以她們沒和自己住在一起混過去,也想以現在她們不在家拒絕,但最終也只是說出了地址。
“七單元701。您吃飯了沒有?我正……”
“嘟嘟”
李培風放下手機,從油鍋里撈出雞腿,關火,拔腿跑向側臥,迅速將當初送給兩個女孩的‘銀杏樹葉花’從書桌上放到了柜子里。
要不是老趙這個電話,他差點忘了這茬兒,不管是趙清歌還是黃天萱來自己家,都應該把這花藏好才對。
因為此花四位人手一束,若是看到了,那可真就翻船了,雖然說趙清歌的突然堵門也和翻船沒差多少。
“真相終將大白于天下,秘密不可長久隱瞞。”
回到廚房后,李培風繼續做飯,但做著做著,忽然嘆了口氣。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李培風從沒想過能把三人和合租的事長久地瞞下去,如今工作室的幾位同學都大概知道了這件事,但她們心思單純,也只是簡單的以為三人合租罷了,除了個別人,沒有往那種匪夷所思的方面去想,消息傳到趙清歌的耳邊也不稀奇。
但她肯定不會像普通同學那樣不在意了,在上次和李培風逛街偶遇兩個女孩的時候,她聽到了她們對話,趙清歌已經隱約察覺到了端倪,現又得知她們合租,難免會……
“老趙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啊!”
李培風一邊做飯一邊思索如何解決問題,情況應該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趙清歌愿意上樓來這里看看,就代表著她還沒有死心,想要親眼確定,或者是想要聽自己解釋?給自己機會?
而恰好徐曼凝和武問月她們不在,也就給自己留下了空間。
但唯獨一點李培風很確定,不管自己怎么解釋,怎么狡辯,事實就是事實,只要自己舍不得和徐武二女斷絕關系,從此做一個專一的男人,那他就需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掩蓋。
即便這一關能遮掩過去,下一關呢?
李培風這個二十出頭的學生需要不斷的去騙,去偷襲自己那溫柔善良,三十三歲還沒有真正戀愛過的老師。
“我這是不是把老趙給耽誤了?她已經三十三了……”
李培風的心中終于有了那么一絲絲的愧疚,眼神變得猶豫,但這猶豫僅僅存在了零點零一秒便轉換為堅定。
“我不耽誤她,一樣有別人耽誤她!”
“左右都是耽誤,憑什么不能是我耽誤?!!”
想通了這一點,李培風麻利地穿上圍裙,回自己臥室翻箱倒柜。
找出的東西如下;一個只有健身時候用的智能手環、一個吃灰已久不知道是哪個壞女人送的銀項鏈、一個平常不怎么用的防藍光眼鏡……
李培風統統穿戴完畢后,又從兩個女孩的臥室找出一對中性的黑色耳釘,扎在自己前幾天打的、剛剛愈合好的耳洞上。
“圍裙,手環,項鏈,眼鏡,耳釘,居家五件套配飾湊齊了!”
李培風手握鍋鏟,喚出系統面板,看到形象代言人光環呈現開啟狀態,增幅又是滿額的百分之五十,心下忐忑。
“希望老趙看到我絕世的容顏能被迷得顛三倒四,不去計較我腳踩兩只船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叮咚叮咚”
李培風推開房門,趙清歌就站在門外,一身深灰色的職業裝打扮,臉上沒什么表情,手里居然還真拎了一大袋水果。
“導兒,您破費了。”
李培風順手接過來,轉身相讓,小心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但讓他失望的是,趙清歌根本沒有注意他這個人,進了房間后,第一是時間環顧周圍,見客廳空蕩蕩,微微一愣:“只有你自己?”
“她們在工作室開會呢,后面那個樓,應該要過一會才能回來。”
趙清歌冷淡的哦了一聲,也沒換拖鞋,只是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著。
鞋柜旁有幾雙女鞋,沙發上也有一款女式的小包包,這些痕跡已經可以確定了,不需要再看什么臥室了……
“您晚上吃飯了沒有?我馬上做好了,一會還有個朋友也來,您也見過,就是黃天萱,她幫我們引薦的醫院,不然這個時間還真不一定有專家診斷。”
李培風試圖刷存在感,讓對方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
趙清歌也如他所愿,轉頭凝視,不置可否道:“所以,你現在是在和徐曼凝、武問月這兩個女孩在合租?每人每月房租多少錢?”
看似平常隨意的問題實則直指核心,這什么破光環也不好使啊,看到我這張臉你就不能忘了合租的事兒?靜靜的欣賞我這張上帝女媧聯名款的臉不好嗎?
李培風對形象代言人是抱了一定希望的,平常他基本不開光環,因為本身顏值就夠用,再開光環戴上口罩,李某人感覺會引起周圍女同學的騷動,影響自己日常生活學習。
所以,這還是他在上次和兩個女孩玩完cosplay后,第一次開啟光環,并戴滿配飾調到最高增幅。
李培風心中一橫,上前一步,把自己這張臉湊近了:“您就沒發現我有點什么變化?”
趙清歌眉頭微皺,推了推眼鏡,才道:“你也近視了?不戴眼鏡看不準人?”言罷,微微冷笑:“可我戴上眼鏡也看不準人呢,連朝夕相處的人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