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孩子？不結婚么？”
李培風小心翼翼地試探。
黃天萱顯然意志也不是那么堅定，但看他猶豫，反而直言不諱：“什么時候有了，什么時候再結，這樣速度最快，不耽誤時間。”
未婚先孕、先斬后奏倒沒什么問題，現在國家鼓勵生育，女性未婚已育即便沒有結婚證也能領取生育津貼。
但李培風對與黃天萱產生愛情結晶一事是略有些猶豫的，雖然他很饞，很想要，可他更想感受那個過程，和黃天萱加深感情，而非直接弄出個孩子出來。不是他不想負責，恰恰相反，這是李培風對全局的負責。
因為他暫時還沒有做好當爹的準備，同理，他認為黃天萱也沒有做媽媽的準備，對方生孩子更多是一時沖動或對利益的考量，最重要的是一旦他和黃天萱的結晶出來，本來緩和的五位一體局面又會立刻血崩，天崩地裂的那種崩……
“你為了做武則天已經不惜手段了？”
李培風硬著頭皮勸道：“沒必要做這么大的犧牲吧？”
“生個孩子算什么犧牲？早生晚生都要生的。”黃天萱思索片刻：“就是不能肯定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對啊。”
李培風連忙稱是，接著又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生出男孩了，叔叔也不一定真的讓我們的孩子做繼承人，這事兒變數太大了，沒準以后你哥哥和你弟弟也生了兒子，那叔叔肯定優先考慮親孫子，而不是選我們的孩子，這個改姓過去外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黃天萱沉默兩秒，微瞇著眼睛道：“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們要提速，搶先一步把孩子生出來。只要孩子出世，我爸媽肯定欣喜的不行，到時候孩子改姓黃，讓她們多帶一帶，穩固感情，日久天長，外孫也就變了親孫，而他作為長孫是有著巨大優勢的。另一方面我能母憑子貴，正式進入企業的管理層……呵”
說著說著，黃天萱胸有成竹地笑了：“用不了兩年，我就能穩固下來，到時候就算我哥和我弟有了兒子，那也晚了！”
李培風微微皺眉：“若萬一是女孩怎么辦？”
黃天萱不假思索：“接著生，二分之一的概率總要試一試。”
李培風能感受到對方是想來真的，而這態度讓他有點懵：“但你之前不是不想結婚么，怎么現在又要奉子成婚？就因為和治？”
“你……”
黃天萱欲言又止，拿起手上裝著書法作品的卷軸盒，微笑道：“你不是和我心有靈犀么？還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李培風明白，黃天萱對從小在家中受到的重男輕女待遇一直耿耿于懷，她為自己比哥哥弟弟更努力，也有更強的實力，卻無緣于家族企業的繼承而感到憤恨不平，這是她的執念。
黃天萱最大的愿望或許就是執掌和治，將企業做大做強，最后獲得父母的贊賞和肯定。
這種念頭太強了，強到當初系統都給李培風下發了任務，讓李某人幫助黃天萱獲得父母認可，獲得與其自身能力匹配的繼承份額，而現在這個任務還在掛著沒有完成。
“有必要嗎？”
李培風嘆了口氣：“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拿孩子去做籌碼，你都讓我覺得有點陌生了。”
黃天萱抿嘴道：“我很喜歡小孩子的，現在生不過順水推舟，再遲一些懷孕，身體恢復的也不會理想。”
“至于那個機會，并不是虛無縹緲，因為之前葉哥私下跟我說過，大哥離婚后我爸找他談了一次話，具體談了什么不知道，但我爸在第二天好像約見了兩個職業經理人的角色。結合今天他和我的交流，我能感受到他在動搖。”
“所以如果我懷的是男孩，并將孩子改姓為黃，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會考慮將我列為繼承人來培養。我爸雖然嘴上沒答應，但只要等我懷上了，我便能上任研發部總經理的職位，到時候我在公司內會更有話語權……”
黃天萱越說越肯定，看著李培風堅定道：“不要以為我只是為了個人私利或被沖昏頭腦了，這個時候生孩子對我來說好處很多。而且我若能在公司更進一步，對和治的發展有好處，對我的家人有好處，對你也有好處。”
“和我有什么關系？”
黃天萱冷靜道：“你之前給了我兩種藥，固精強腎丸還在研發，培元丹我吃了一部分，剩下的也用去做研究了。這兩種藥的藥效都是極其神奇且聞所未聞的，如果能成功彷制，商業價值絕對高的嚇人。可你對具體來源保密，一提起這事就插科打諢想揭過去，我不細問，也只能對其他人進行保密。它們的藥效和商業價值我連我爸都沒有如實匯報，就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此一來，這兩種藥的研發自然不能獲得高層的支持，研發團隊的人力物力不夠充沛，只有我在帶人推進，進度緩慢。但如果我坐上了研發部負責人的職位，這種情況一定會獲得改善，我將全力攻克它們，等它們成功彷制，投產面世，我會是和治的最大功臣，未來的繼承人也只能是我！無論我未來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爸他只能承認，你懂了嗎？”
“懂了。”
李培風微微點頭：“總之你不是因為愛我才想和我生孩子，你這個利益熏心的女人只把孩子視作工具！”
黃天萱也鄙視：“惡人先告狀？你只是怕我懷孕了后她們會跟你生氣而已，這點我倒無所謂，大不了你讓她們也懷孕就是了。”
李培風嘆氣：“哪有那么簡單？你以為是在通夢么？而且生孩子這種事…那可是一個生命，你做好迎接他或她的準備了？”
黃天萱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展現出雷厲風行的果斷：“沒有什么事兒都準備好了才能做的說法，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愿不愿意和我生！”
李培風嘴唇囁嚅兩下，又往窗外看看，小聲問道：“現在就…在你家？是不是不太合適？”
黃天萱臉色微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鎖門，沒人來的！”
李培風感覺有點怪，但還是轉身將門反鎖了，把窗簾拉上了，做完一切再轉頭看黃天萱，對方身體僵直地坐在床上，微微低頭眼神望著地板，內心顯然不如外在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嚴格來說，這是黃天萱的第一次，之前兩個人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突破。
最過分的是上一次她、武問月、徐曼凝，李培風，四人吃燒烤回家后的夜晚。
李培風在當夜先和武徐二女大戰一場，黃天萱在側臥旁聽，后來李培風進了房間，對黃天萱小小的用了下手指，只是微微地擦了下邊，距離真刀真槍的接觸相差甚遠！
“你熱不熱？”
可能是因為下午太陽還沒落下，也可能是身處黃天萱的家中，李培風莫名也有點緊張：“用不用把西服脫了？”
黃天萱這時候明顯不像剛才那樣健談，一言不發地瞅瞅李培風，臉色又紅了幾分。
“萱萱。”
李培風干咳一聲：“你要是沒準備好的話，我們不必急于一時，以后有機會再說。”
黃天萱不太樂意：“萱萱是你叫的么？”
“那我叫什么？”
“你是我的小舔狗，你說你該叫我什么？”
“有點過分了……”
“快叫！”
李培風考慮到畢竟黃總第一次，所以容忍度還是很高，硬著頭皮喊了一聲主人姐姐，就算事前情趣。
黃天萱這才滿意，緩緩起身，將西服脫下，白襯衫顯露了出來。
“那…咱們直接開始？”
李培風試探著，并一手摟住將她往床上帶……
“你，你溫柔點。”
“好的好的。”
親啊啃啊揉啊，李培風褲子脫得很快，但黃天萱卻越來越緊張，整個人不反抗也不配合，只是往床上一躺，眼睜睜地看著他胡來。
李培風為了緩解她緊繃的情緒，輕聲說著話轉移黃天萱的注意力：“上次我和她們在屋里你在門外的時候，我是真想把你也拽進來。”
“你個變態，閉嘴！”
“以后有機會的，一定要一起，我讓問月和曼凝幫你，我們三個一起伺候主人姐姐你好不好？”
“滾滾滾！”
“夢里千千遍，好似萬萬年。我們五個人都一起過多少次了，主人姐姐你還害羞什么啊……”
“不要講，不要講了，混蛋，抱我，專心，只有我！”
那是一個江南的冬天。
黃天萱扭扭捏捏地躺在床上。
一手抱住了李培風，一只手五指張開抓著床單。
用床單的褶皺書寫著她此刻同樣具有深度的內心。
“我想問個問題。”
愛的儀式即將正式開始，李培風忽然停下，一臉認真地對黃天萱問道：“你真的想和我生小寶寶么？我指的是不出于任何利益因素，只是出于愛，心甘情愿的和我有一個彼此的孩子，無論最終是男孩還是女孩。”
本來大腦有些缺氧的黃天萱被這番正經的話搞得逐漸清醒，看向李培風的眼神從迷離變得糾結，沉默了數秒，最終眼中多了團水霧和溫柔，彷佛呢喃自語：“這次，可以先不要孩子。”
李培風柔情萬種：“好。”
撒野，發瘋，蛻皮。
忍受過二十九年漫長的蟄伏，最終獲得清冽的溪水、生命的源泉。
身體野蠻生長，靈魂得以補全，就在這個冬天的江南。
“什么是流星？”
“飛出的箭失！”
“只為實現一個目標；粉碎且死亡。”
李培風用手紙擦拭著地上的可疑物體，嘴里念念有詞說著抱歉抱歉，等擦完了毫不留戀地將手紙扔進垃圾桶。
“我要洗澡，你扶我一下。”
黃天萱躺在床上，長發凌亂滿臉紅暈，身上裹著薄被，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你現在這個狀態……我先給你倒杯水，緩緩再說。”
李培風體貼起來了，接了杯溫水后放到床邊，看黃天萱起身費勁，干脆自己含了一大口然后嘴對嘴喂服之。
“熟練的像是個X奴一樣。”
黃天萱喝完了水居然嫌棄地如此吐槽：“不知道給幾個人這樣喂過了……”
“你都認識，還介意個什么。”
李培風如此安慰，并上床抱住了對方，享受著此時的溫存。
“之前我做過檢查，我是孕氣比較好的那種，你確定沒事兒是吧？”
“我百分百確定！”
李培風對自己的這個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若想，一定能控制住。
黃天萱聽完卻有些悵然：“好吧，不過就算那個了，也不一定能中的，幾率大概在百分之二三十左右，排X期會提高一些……”
“你真想懷孕？”李培風微微皺眉：“你要是想的話，我一次基本就可以中標了，不用擔心這個。”
黃天萱轉過頭仔細觀察他，輕吻了一下臉頰后，低聲道：“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也想問你一遍，如果只是出于愛，你愿意和我生孩子嗎？”
“我愿意！”
李培風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在這種賢者時間，但凡有點猶豫就渣的太明顯了。
黃天萱輕哼一聲：“那如果是個男孩，你也愿意讓她隨我的姓？”
“沒問題！”
同樣的果斷，黃天萱剛開始還挺開心，但隨后想起李培風背后的底氣立刻翻了個白眼：“也是，你還有那三位呢，未來肯定不缺兒子！”
“你這叫什么話？我就算不缺也不能少啊，我這不是為了你著想才同意的么？不然哪個男人樂意這種事兒發生？！”
“閉嘴，你準備備孕吧，開學后就要懷上。”
黃天萱經過剛才的結合，對生子一事也下定了決心：“寒假的這段時間我也要備孕了，開學了就正式造人。一旦中標顯懷后，你必須和我領證，否則我能饒你，我父母饒不了你。你別想再玩什么車禍失憶的橋段，沒用！”
“沒問題。”
李培風心說反正時間還遠，到時候再說吧，而且只要自己不想，也絕不會發生擦槍走火的事就是了。
“培風，你說孩子的名字……”
“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二人正在交談之際，她們的手機先后響起鈴聲。
如果是一個人還罷了，兩個手機接連響，蘋果和華為特有的手機鈴聲交織不停，瞬間讓她們精神一振，各自起身，拿起屬于自己的手機。
“誰找你？”黃天萱握著手機，看清屏幕上的來電人后沒有接通，而是轉頭看向李培風。
李培風輕嘆道：“曼凝，視頻通話。找你的是誰？”
“問月，也是視頻通話。”
黃天萱玩味地笑道：“接不接？”
“你別接。”
李培風沉默半秒，如此吩咐了一句，然后利索地穿上褲子上衣，拿起自己手機，又從黃天萱手中拿過她的，轉身往門外走去。
“都由我來接！”
“啪”
房門關閉，黃天萱回想李培風走出房間的那個背影，居然察覺出了一絲偉岸和大無畏的氣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多少有一點做父親的樣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