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岳見兩人神色古怪,也不知到底為何,只能開口向梁言介紹道:“唐先生,這位就是當今的十二皇子殿下..........”
“哈哈哈,沒想到唐兄居然還有此等醫術,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不等苗岳說完,黃臉少年就搶先開口道:“在下本名柳子涵,之前承蒙唐兄援手,還未來得及答謝,沒想到今日會在此地重逢!”
苗岳見他如此熱情的模樣,不由得心頭納悶,問道:“莫非兩位竟是舊識?”
柳子涵點頭道:“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梁言也是微微抱拳道:“原來是柳家皇子,之前倒是唐某失禮了!”
柳子涵笑道:“之前在路上頗多兇險,對唐兄隱瞞身份實屬無奈,如今居然在此地重逢,定要好好喝上幾杯!”
苗岳見此情景,自然不會不開竅,立馬笑道:“恰好我府上就備有酒席,兩位一塊共飲幾杯如何?”
梁言微微一笑道:“自無不可。”
苗岳把兩人引到堂中,又吩咐下人增添菜肴,三人在席間落座,互相之間舉杯暢飲,倒似多年老友一般。
酒過三巡,就聽柳子涵輕輕一嘆道:“當日我就知道唐兄必然不是普通人,卻沒想到你居然身懷如此高的醫術!苗大人那位正室的病情,可是令幾位有名的國手都一籌莫展,可唐兄出手才不過一天,居然就徹底治愈,實在是令子涵驚為天人!”
梁言微微一笑道:“也是湊巧,以前學過幾手醫術,懂得幾種秘方,恰巧對癥而已。”
“哈哈,唐先生過謙了。”此時苗岳舉杯,三人互相碰了一杯。
只聽柳子涵又道:“那日京城一別,原以為先生會在京城做些買賣,卻沒想到居然會入了苗府。”
梁言搖了搖頭,似乎不愿在此事上多說,卻聽柳子涵又似有意無意般地問道:“唐先生的那個貼身護衛呢?怎么不在身邊?”
梁言笑了笑道:“苗府守衛森嚴,我既然在此當了賬房先生,暫時也不需要什么護衛。恰巧他在京城還有幾個親戚,便讓他去省親了。”
“原來如此。”
柳子涵眼神閃動,忽然說道:“先生還記得當日子涵提及的‘品茶會’嗎?”
梁言心中一動,淡淡答道:“自然記得。”
柳子涵當日曾經邀請他去參加“青天雙會”之一的“品茶會”,此事在梁言入京之后,就被他擱置在旁,一直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如今卻又有不同。
梁言這一個月來利用太歲幫和鐵棍幫,明里暗里地調查,線索卻始終不多。但今日從孟德意的嘴里,卻推測出這些事情的貓膩,可能與京城皇宮有關。
只是如今京城之中魚龍混雜,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皇宮,他若是直接潛入,說不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的處境自然十分危險。
所以他需要一個正當的身份混入皇宮,以便自己暗中調查。
若是在一個月前,他自然對這“品茶會”并不如何上心,但如今卻是有了一絲興趣。
“我記得當日皇子殿下所說,這‘品茶會’與那‘水陸法會’一樣,都是挑選能人異士,為天子延壽?”梁言問道。
“不錯!”柳子涵點了點頭道:“父皇認為,儒門文氣亦可上通天道,故而‘品茶會’以文斗為主,分為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六藝,每藝各取前三甲,一共十八人。”
“選中的十八人,可有機會入宮面圣?”梁言又問道。
柳子涵哈哈笑道:“自然要入宮,而且這十八人是代表父皇向天祈福,特準在‘青天雙會’期間,可以見君不拜!”
柳子涵見梁言似乎頗有興趣,就趁勢說道:“我觀唐先生也是飽學之士,這‘青天雙會’遍邀天下英杰,唐先生何不也去參加?若是能入選這十八人之列,從此便是一步登天,將來高官顯位,前途不可限量。”
梁言自然不會在乎什么高官顯位,但他確實需要這一重身份入宮,故而只是稍作猶豫,就順水推舟地說道:“如此,那唐某也去湊一湊這個熱鬧罷。”
柳子涵聽了似乎十分高興,端起酒杯,連帶著苗岳也一塊敬了一杯。
苗岳此刻心中卻是一肚子不舒服,柳子涵此舉,不外乎當面挖他墻角。梁言若是有幸入選了這十八人之一,日后哪里還會來他這苗府當一個賬房先生?
不過苗岳也是個坦蕩之人,他只稍稍郁悶了一會,便即醒悟過來。
“唐先生救我夫人性命,于我苗家有大恩,我如何能因一己之私,去阻他人前程呢?更何況以唐先生的才能,就算不去參加這個‘品茶會’,我苗府將來也未必能留得住........”
苗岳想通此點,便也釋然了,與兩人同飲一杯,心中也頗為梁言高興。
柳子涵此刻放下酒杯,又開口道:“如今‘水陸法會’的預選已經開始,而‘品茶會’卻是在七日之后。我會把唐兄的名字加到名單里去,到時候唐兄可直接到城南朱雀門前等候,自然會有人引你們去比試的地點。”
梁言聽后,向著柳子涵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謝柳兄安排了。”
“哈哈哈!唐兄太客氣了!”
柳子涵笑著給酒桌上的三人斟滿,又拉著梁言的胳膊,渾然沒有一點皇子的架子,好似市井平民一般,與三人推杯換盞,喝得胡天胡地。
這一桌酒席,吃到了入夜,直到柳子涵的衛兵將這個爛醉如泥的皇子給帶回了馬車,才算完結。而苗岳更是早就醉得不行,也被下人攙扶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梁言倒是醉意全無,他出了大廳,見四下無人,就直接施展遁術,頃刻間就消失在了苗府的院內。
這一晚,太歲幫的總堂之內,阿呆正坐在桌前,翻看著這幾天幫眾所搜集來的信息。
就在此時,他桌前的油燈輕輕一晃,再抬頭時,旁邊已經多了一人。
此人一身青衣儒袍,見阿呆抬頭,便笑吟吟地說道:“七日之后,又有一事,要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