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一出手就是“飛雷神劍訣”中的最后一式“飛雷神劍式”,目的就是要以雷霆之勢斬殺此人,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在場眾人,還震驚于剛剛的那一劍之威,久久無人說話。
剛才放言說要擒下梁言的左丘明珠,此刻也是閉了嘴巴,再也沒有獨自出手的打算了。
便在此時,半空中土黃色光華一閃,漸漸現出了一張人臉。
“父親!”
左丘明珠見狀,立刻興奮得高叫了一聲。
那張人臉聽后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場中的梁言。
“這位小友,我們無冤無仇,何故要來黃石山鬧事?”
梁言微微一笑道:“你我雖然無仇,但你們左丘家和我朋友卻是有仇?”
那張人臉眉頭微蹙,有些疑惑地問道:“什么仇?”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們占了后面一樣。”
“什么,你居然是他請來的人!”人臉微微變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勃然怒道:“他居然還沒死?”
梁言這次卻是笑而不語了。
“你這小輩,我給足了你的面子,還要執迷不悟的話,老夫抬手間就能將你鎮壓!”
“呵呵,你如今被禁法所困,又何必說這些危言聳聽之事!”梁言輕輕一笑,抬手劍訣一指,竟是把左丘仞凝聚的幻象給斬成了兩半!
“大膽!”
“無禮!”
“竟敢對黃石公不敬!”
場中不少修士都叫出了聲來,但也僅僅只是叫喊,并無人敢上前討伐。
“小賊,你喬裝易容,混入此地,自以為能全身而退嗎?”
黃石公的聲音悠悠傳來,被劈成兩半的幻象,并沒有立刻消散,反而還漸漸融合,最終變為了一面青銅古鏡。
這面古鏡銹跡斑斑,但在鏡子頂部,卻刻有“太阿”二字。
“太阿古鏡!”
一道強光從鏡中射出,根本沒有給梁言反應的時間,就徑直落在了他的身上。
光芒之中,梁言的身形漸漸變換,原本的黝黑之色慢慢褪去,憨厚的面容也逐漸變化。
待到光芒散去,梁言再次顯露在眾人視野之中時,卻已經是他的本來面貌了!
“是他!”
人群之中,燕心瑜的臉色微變,她之前就覺得梁言的“心無定意法”有些眼熟,但朽木生和自己只是泛泛之交,“心無定意法”是他晚年彌留之際所創,燕心瑜就更加陌生了。
雖然心中有些猜測,但當年的梁言資質奇差,五屬性雜靈根,連個煉氣三層的瓶頸都難突破,更別提靈臺筑基了。
所以燕心瑜幾乎下意識地就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直到如今,梁言的本來樣貌被“太阿古鏡”照出,她才知道,眼前此人的的確確就是當年那個被趕出宗門的叛徒!
當初她曾下過斷言,梁言此生筑基都是奢望,沒想到八年后再見,此人已經是自己的同輩修士了!
“怎么會是他?不可能的!當年那個廢靈根,如今最多就是掙扎在煉氣七層才對,怎么可能成就聚元之境?”燕心瑜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看向了半空中的梁言。
與她一樣滿臉驚訝的,是云罡宗的眾人。
只不過他們驚訝的并非梁言的境界,而是他居然會出現在黃石山的“百果宴”上,并且在此出手殺人!
唐軍看著半空中的梁言,臉上露出一絲復雜之色。
通過剛才黃石公和梁言的對話,他已經能猜到梁言此來的目的,必定是為了搶親。而他自己愛慕的對象周韻,也是此次乾元圣宮和黃石山聯姻的對象之一。
唐軍自忖沒有這樣的勇氣大鬧黃石山,只能來此再看自己的愛人最后一眼,今后就算是分道揚鑣了。
沒想到他不敢做的事情,如今卻有人做了!而且還是如此的堂而皇之,視南垂各宗為無物!
“臭臉怪!原來你在這里!這幾年沒你在,都怪無聊的!”
一個聲音通過心神感應傳遞了過來,說話的正是栗小松。
梁言身在半空中,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暗中傳音回道。
“別急,等此間事了,帶你一起離開!”
“哼,你可別又一個人跑了!”栗小松在人群之中鼓著嘴巴,有些氣惱地說道。
兩人才剛剛交流了一句,便聽得左丘明珠一聲大喝道:“今日有妖人作亂我們黃石山,諸位同道之中,可有誰愿意出手,替我們左丘家拿下此人?”
此言一出,場中立馬安靜了下來,不過僅僅片刻的功夫后,就有不少人開始叫囂。
“此人膽大妄為,某家愿意替公子分憂!”
“哼!他殺了我門下弟子,自然要叫他血債血償!”
“都別吵了,大家一起上,今日就讓他嘗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一眾人吵吵囔囔,只不過他們都是一些聚元境中期的修士,并不敢獨自面對梁言。
便在此時,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緩緩道:“各位道友,能否給妾身一個面子,讓妾身來擒下此人?”
眾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弈星閣的燕心瑜。
此女微微一笑,向著眾人施了一禮道:“此子姓梁名言,一身神通正是出自我們弈星閣,當初他殘害同門,叛出宗門,原以為會銷聲匿跡,卻沒想到還敢在此露臉。妾身身為弈星閣琴道道主,此番自當清理門戶,也給諸位同道一個交代。”
燕心瑜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嘩然,有人叫道:“原來是你們弈星閣的人,也不好好管管,居然敢來百果宴殺人!”
還有人叫道:“既是貴宗棄徒,就勞煩燕道友動手,清理門戶吧。”
“諸位道友莫急,此事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燕心瑜說著微微一笑,抬手掐訣,正要飛上半空,身后卻被一人死死拉住。
“瑜姨!”
唐蝶仙雙目含淚,一只手緊緊拽住她的衣角,雖然沒有說話,但哀求之意溢于言表。
“傻丫頭,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