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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伊人

  “無為道和天罡閣同屬于徐國宗門,其中天罡閣極其擅長金系法術,據說秘傳之術‘縱地金光’能日行千里,殺人無形,端的是十分狠辣。m.mankewenxue/911/911947/而無為道則講究清凈散漫,以養神養心為主,門中修士多為寬厚之人。”

  歐陽平不僅把這兩個宗門的名字道了出來,還把兩個宗門的特色講解得頭頭是道,讓梁言也不禁刮目相看。

  他原本想這個偏遠小國的修士,未必會認得五大國的修真勢力,如今看來,卻是自己小覷了此人。

  這個歐陽平,一定是在徐國做足了準備,把各方勢力都了解了一遍。

  “歐陽道友見多識廣,張某實在是佩服!”梁言笑著向此人拱了拱手道。

  “哈哈!張道友過譽了。”歐陽平謙虛地擺了擺手,但眼角眉梢的得意之情,卻顯示此人十分受用。

  “其實在下還有一點疑問,為何我們拿到白色請柬之人,都只是一人獨自上船,而他們這些宗門卻能三五成群?”梁言又傳音問道。

  “呵呵,這個張道友就有所不知了。其實‘百果宴’的請柬雖然只有百張,但只要得到請柬的是中型宗門或者大型宗門,就可以按照名額帶領一些門下的弟子前來赴宴。”

  歐陽平緩緩道:“當然這些弟子是分不到靈果的,不過在‘百果宴’期間,經常會有一些即興的斗法論道,都是由各宗的筑基期弟子上臺斗法助興,而各宗的宗主掌門,也都會拿出一些好東西來作為賭斗的彩頭。”

  “原來如此。”梁言微微點頭。

  怪不得自己只能獨自登船,原來還是湖心宗這個門派太弱小。

  至于眼前的歐陽平,不消說,此人肯定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才得到了這么一張請柬,而他作為一介散修,自然只能獨自前來。

  這歐陽平也是心思活泛之輩,到了徐國之后就開始多方打聽,弄清楚了哪些勢力是不能招惹,而哪些勢力又是要盡可能結交的,故而才會對這些宗門的情報知道得如此清楚。

  “其實這些得到‘百果宴’請柬的宗門,一般都會由門中的聚元境長老帶隊,再帶一些門下的筑基期弟子前來歷練。而在‘百果宴’開始的前十天,就是咱們這些筑基期修士互通有無,相互結識的日子。”

  歐陽平一臉笑意地說道:“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此次參與百果宴盛會的,有不少年輕才俊,這次正是結交他們的大好機會。這些人前途無量,只要能夠和他們攀得上一點關系,以后說不定就有無窮好處!”

  梁言心中有些好笑,原來這個歐陽平此來的目的,除了那傳說中的“靈果”以外,竟還要和那些有前途的年輕修士攀關系。

  歐陽平見他并不說話,又接著道:“我觀張兄也是個聰明之人,不如和我一同進退,到了黃石山的‘平陽谷’,一切就聽我計劃行事。”

  “平陽谷?這又是什么地方?”梁言不置可否地問道。

  “平陽谷就是我們這些外來修士的聚集之處,在百果宴開始之前,這里會舉辦好幾場交流會,期間各大門派的筑基期弟子都會參與,正是我們結識英才,擴展人脈的大好機會!”

  梁言聽后,笑著打了個哈哈,含糊道:“歐陽兄真是目光遠大,只不過我是首次出山歷練,對很多事情也不太熟悉,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吧。”

  歐陽平見梁言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也沒有失望,而是笑著和他談起了別的話題。

  此人雖然修為只有筑基中期,但卻心思活泛、八面玲瓏,對梁言所化的張大牛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修士,也沒有任何冷落,時不時還有拉攏之意。

  但梁言卻沒有和他過多結交的打算,剛才也不過是為了打聽一下百果宴的情報,如今大部分消息都已了解,自然也就開始敷衍起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忽然聽到船外傳來一陣交談聲,接著就聽見一個成熟的少婦聲音緩緩道:“你們黃石山也太過目中無人了,就算不來出門迎接,也應當安排一艘獨立的船只吧?怎么,還要我們和別的小宗門擠在一條船上?”

  這少婦的聲音雖輕,但卻清清楚楚地落在眾人耳中,梁言聽得眉頭微蹙,隱隱覺得這聲音有些似曾相識。

  “前輩恕罪!此乃我們家主的安排,我等也只能照辦。”丑奴略帶惶恐地說道。

  此時,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忽然在船艙外面響起:“算了..........瑜姨,這些只是負責接待的下人,和他們多說也沒用,咱們先上船吧。”

  這個聲音落在別人耳中興許還沒有什么,但落在梁言的耳中,卻不啻與晴天霹靂,讓他整個人為之一震。

  “是你嗎..........”梁言喃喃一聲,眼中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

  修道十幾年,歷經風風雨雨,但總有一個聲音保留在自己的心底,那是最初的溫柔。

  一旁的歐陽平見梁言魂不守舍,還以為他體內有什么不對,連忙問了一句:“道友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梁言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頭道:“無妨,只是想起了些許往事。”

  就在他們倆人交談之時,船艙的竹簾已經被人挑開,從外面走進來十多名修士。當先一人是個女修,年約三十,身著宮裝,儀態雍容,舉止端莊,好似世俗間的貴婦人。

  而她身后的一人,身穿白色衣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長發披肩,風姿俏麗。不是梁言日思夜想的唐蝶仙又是何人?

  梁言看見此女的一瞬間,腦中就有一絲恍惚,卻不是中了什么幻術迷術,而是一陣短暫的失神。

  從當初的首次相識,到比斗約棋,再到共同下山歷練闖蕩,點點滴滴,都仿佛就在昨日之間。

  “情”之一字說來玄妙,有的時候自己也不明白,大抵就是在合適的時間遇上了合適的人,興許那年大家都還稚嫩,但有些東西卻在心中生根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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