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落地,場中眾人的臉色同時一變。m.liulanwu/117/117192/
所不同的是,柳婉柔的臉色是驚喜若狂,而那三個怪異邪修,則是一臉惱怒之色。
“何方宵小,在此藏頭露尾,可敢現身一見?!”
侏儒前一步,他作為三人的老大,當先呼喝道。
半空中傳來了一聲輕笑聲,似乎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此時那個三角眼的高個男子走了來,在侏儒的耳旁討好地笑道:“師兄,這點小事何須你親自出馬,且看師弟我的!”
“哦?師弟你.........”侏儒的臉露出一絲懷疑之色。
高個男子嘿嘿一笑道:“你忘了師弟我的本事了?對付這種藏在暗處的修士,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侏儒男子聽到這里,好似想起了什么,這才微笑著點頭道:“就看看師弟的高招了!”
高個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芒,忽然整個大殿中狂風大作,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怪風迷了眼睛,只有少數人還能看清個大概。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那高個男子已經化作了一道猩紅色的流光,向直沖大殿房頂的一個角落。
“咦?”
一聲輕咦聲傳出,似乎微微有些驚訝。
然而下一刻便是一聲慘叫,眾人只感到自己眼前有一道銀白色的光華閃過,整個大殿中的狂風便陡然而止。
等到所有人再看去時,卻發現之前的那位高個男子,此刻已經躺在了大殿中間,一柄銀白色的長劍貫穿了此人的胸口,將他直接釘在地!
“什么?!”
侏儒男子和旁邊的戲子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們這個師弟雖然神通稍弱,但也不會和自己相差太多,如今卻被人給一劍斬了?
此時那個被釘在地的高個男子忽然渾身抽搐,身猩紅色的光芒閃爍不斷,片刻后居然化作了一只口生獠牙的巨大蝙蝠。
半空中一個聲音悠悠說道:“我道是什么原因,原來竟是一只蝙蝠精,看來能找到我的所在,也是靠了它的本命神通!”
侏儒男子和他的戲子師妹,此刻都是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其實他們本是山間精怪修煉有成,平日里坐井觀天,自以為憑著一身道行,即便面對人族修士,也大可肆意殺戮。故而才結伴下山,來這京都皇宮謀個榮華富貴。
到了此時,二人才知道,原來人族修士的輕輕一劍,便可輕取他們的項人頭!
“這位仙,還請饒命!我等這就速速退走,發誓永遠不再踏入京都!”侏儒男子急忙拉著身旁的師妹,磕頭求情道。
“晚了!”
半空中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兩個妖精聽后心中一驚頭也不磕了 直接轉身就跑。
然而下一刻,一道銀白光華閃過,場中眾人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見那侏儒男子和唱戲女子 都被攔腰斬成了兩截!
緊接著光華一閃那侏儒男子的尸身化作了兩截野豬的殘軀。而唱戲女子的尸身 則化為了兩截鸚鵡的殘軀。
“真.........真的都是妖怪!”宮殿外面那些圍觀的老臣和貴族 臉都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而且下意識地都和柳千愁拉開了距離。
柳婉柔見狀,果斷一聲令下 數百名侍衛迅速前,把這位三皇子給按在了地。
“把他打入天牢 等候發落!”柳婉柔厲喝一聲,侍衛們立刻把柳千愁拉了下去。
此時半空中的聲音再又響起:“你們人群之中 還有修行之士!”
這話剛一出口,場中立刻就有數人眼神躲閃,額角隱隱冒汗起來。
“不過我也并非嗜殺之人,今日就放爾等一馬。但是從此刻起,京都便要恢復往日的秩序。但凡筑基以修士,未經我云罡宗同意,都不得隨意入京,爾等可明白?”
這個聲音剛剛說完,人群中就走出來十多個人,各自向下拜倒,口中恭敬地說道:
“謹遵前輩法旨!”
這些人說完之后,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態,也不敢掐訣飛遁,而是默默地向后退走。等到離開皇宮大殿數十丈的范圍,才各自駕馭起一道遁光,向著不同的方向破空走了。
這些人走后,剩下的文武百官和皇宮禁衛,也在一片告罪聲中,紛紛向外退走了。
偌大的宮殿中,一時又只剩下了柳婉柔和林小云。
柳婉柔癡癡地看了宮殿方一眼,忽然問道:“你這次前來,是準備向我道別的嗎?”
半空中一陣沉默。
良久之后,柳婉柔又幽幽說道:“你甚至都不愿意現身一見嗎?”
梁言藏身在宮殿方,聞言也是輕輕一嘆。
他并不是傻子,柳婉柔對他心意,他自然知曉。
不過他對柳婉柔的感情,卻只有兄妹之情。而且柳婉柔天生沒有靈根,兩人仙凡有別,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今后更不可能在一起。
與其留一些念想給自己的這位妹妹,倒不如就此斬斷。
柳婉柔在大殿中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一聲輕輕的嘆息:“相見不如不見。”
聲音漸行漸遠,到了最后已經低不可聞。
“梁哥哥!”
這位繼承大統三年的女帝,臉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態,她不顧自己哭花的妝容,朝著殿外跑了出去。
然而終究是沒有找到那個人。
等她失魂落魄地返回宮殿時,卻發現自己的木桌,留下了一大堆的東西。
有閃爍著靈光的寶刀寶劍,有不知名的靈器法器,有用瓶子裝好的丹藥,還有一些凡人修煉的武功秘籍..........
這一晚,柳婉柔沉默了許久許久,眼淚終于還是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因為她知道,自己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應該再也見不到了。
皇宮的一間祠堂里,梁言把手中的數本卷宗一一合,臉露出了一絲追憶之色。
“柳言.........梁言..........怪不得老爹給我取名一個‘言’字,原來當初的木筏之,就刻有一個‘言’字........”
越國十皇子柳言,傳說胎死腹中,但誰又知道這其實是當時權利斗爭的犧牲品。
只不過這個小孩并未胎死腹中,不僅順利的生下來了,還被她母親用竹筏給送出了宮去,后來被梁玄遇到,這才有了后面的經歷。
“往事種種,都已經是過眼云煙了........”
梁言揉了揉眉心,在祠堂里對著歷代祖宗的牌位輕輕一拜,臉又恢復了淡然之色。
他轉身推門出去,此時正值冬末春初,正是乍暖還寒得時候。一陣陣料峭的春風迎面吹來,梁言腦中微微有些恍惚。
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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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就重新堅定了起來。
“柳言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叫梁言!”
這個灰衣男子淡然一笑,反手把身后祠堂的大門拉,也把往事種種,都關在了這扇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