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輕輕一招,林岳這個以偷襲暗算聞名的修士,就這么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梁言以一人之力,力抗十六名筑基同輩,非但沒有落于半點下風,反而還在電光火石間斬殺了三名對手。
這份手段,讓場外圍觀的眾人,無不驚嘆起來。
尤其是金玉葉,她剛才見梁言放下狠話,要獨斗十六名同輩修士,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里,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當那些圍攻修士同時出手,各種法術神通把梁言的身形淹沒之時,她更是忍不住叫出了聲來。若不是金云鵬死死按住了自家閨女,只怕此女已經沖上擂臺,和梁言并肩作戰了。
直到現在,梁言在場上大發神威,以一己之力獨斗十六名同輩修士,還在談笑間斬殺了三人。
這一連串的斗法過招,把金玉葉看得心神激蕩、目馳神搖,若不是顧忌那三個被殺修士的宗門,這小妮子只怕要從坐席上跳起來鼓掌了。
隱神宗、靈寂洞以及赤魔宗三大門派的掌座,此刻則都是臉色鐵青。
他們門下弟子,乘著人多上臺挑戰,想要渾水摸魚,討得一個好名次,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如果這些修士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拿下此人,那倒還罷了。畢竟事后可以說,是梁言自不量力,夸下海口,怨不得別人。
可如今他們十六圍攻一人,非但沒有占得半點便宜,還被對方反殺了三人,而且其中正有自己門下的弟子,這無疑是讓三宗的掌座顏面掃地。
開打前,這些圍攻的修士自認為穩操勝券,其中一人更是放言:“神通法術無眼,一個失手之下,難免會有傷亡。”
原本這話是在為他們斬殺梁言而開脫,沒想到此刻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三大宗門的掌座,真是沒處說理去了。
這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忽的起身,向著主座上的左丘明珠一拱手道:
“明珠公子,我等門下弟子學藝不精,今日敗亡在此,實屬咎由自取。只不過門下弟子喪命,我等也無顏再留在此地,就此告辭!”
赤魔宗的掌座說完,抬手一個法訣,把自己門下的弟子都卷入了袖中。他也不理會黃石山內不能飛遁的禁令,直接化作一道虹光沖宵走了。
剩下兩宗的掌座,也朝著左丘明珠微一抱拳,各自帶著門下弟子離開了凌云峰,連即將得到的“流云果”也不要了。
“這..........”
左丘明珠的臉色一陣變化,最終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出言挽留幾人。
他們左丘家舉辦這百果宴的目的,就是為了交好拉攏南垂那些有實力的大派。赤魔宗、靈寂洞、隱神宗都是有金丹修士坐鎮的宗門,自然也是他們極力結交的對象。
但這比武斗法,既然上了擂臺,那就生死各安天命,即便是他左丘明珠也不能說什么。
更何況這是十六對一,那圍攻的十六人之前法術神通盡出,可完全沒有給梁言留活路的意思。如今實力不濟者被人反殺,其他人就算臉皮再厚,也沒得什么話說了。
此時場中的斗法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梁言金光加身,“混混功”全力運轉,一拳一腳都有莫大的威力。
那剩下的十三人,如今都只敢遠遠地以各種神通法術攻擊梁言,或纏或絆,卻無一人再敢上前與他近身交鋒。
梁言身負“混混功”和“心無定意法”兩門神通,連消帶打之下,那些神通法術都被他輕松破去。
只不過這樣一來,梁言縱然是立于不敗之地,但卻再難找到機會殺人了。
他如果盯上一人,其他十二人便會同時出手,為那人爭取逃離的時間,雙方你來我往,就這么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梁言在場上斗法,唐蝶仙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他半步。
剛開始見到自己心上人被圍攻時,唐蝶仙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擔憂。但后來見到梁言大展神威,立斃三人時,她的目光又轉為了深深的驚訝,還帶著一絲絲的羨慕。
當年梁言離開弈星閣之前,比她的修為還有不如。而且宗內閣主、道主都曾斷言,此子天資奇差,根本不能與自己相提并論,將來連筑基也是奢望。
誰知道這忽忽然七、八年過去,梁言不僅修為境界高出自己一籌,連法術神通都超出自己太多,漸漸成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現在這么厲害,以后會不會不要我了..........”唐蝶仙喃喃一聲,忽然想到什么,在心中暗暗忖道:“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拉入弈星閣,不然我倆漸行漸遠,以后之事真的很難說了!”
“他有如此實力,當年給他定罪的卓云天又已經叛逃,相信只要我稍稍勸說一番,各大道主都不會反對的。等他將來進階聚元境,我便許他一個道主之位又如何?到時候我倆共同執掌弈星閣,必讓弈星閣重回往昔地位。”
想到未來倆人琴瑟和弦,一起振興弈星閣的日子,唐蝶仙的目光不覺有些癡了.........
便在此時,場中形勢風云突變,只見御靈宗的童大友雙手法訣急掐,那只似龜非龜,似鳥非鳥的靈獸猛然躍起,在半空中如同一個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
它每轉一圈,體型便增大一分,忽忽然數百圈過去,竟然變成了一座小山頭的大小。
這只巨龜從天而降,壓在了梁言的頭頂上方。
梁言只覺周身靈力如同陷入泥沼,遁術更是慢得如同龜爬。
童大友一聲大喝道:“我這秘術可以鎮壓此人半盞茶的功夫,諸位還有什么壓箱底的功夫,趕緊都使了出來吧,否則真的斗他不過!”
其余修士見狀,都是心中一喜,紛紛應道:“有勞童道友堅持片刻!”
他們話音剛落,就立即抬手掐訣,只見半空中光華璀璨,各種靈器、符箓、本命神通,全都朝著梁言所在的位置打來。
梁言被困在巨龜下面,根本無法施展遁術躲避,只能靠著“諸法空相”硬撐所有人的攻擊。
他的“諸法空相”雖然玄妙,但此刻畢竟壓制了修為,同為筑基期的境界,面對如此多人的接連猛攻,即便是這佛門的大神通也有些撐不住了。
就在此時,梁言儲物袋中的一個陣盤猛然一抖,從中閃出了一道紅芒。
紅芒中傳遞過來的消息,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