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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洞中畫像

  啪嗒!

  森森白骨,從半空中跌落在地,頃刻間就摔得粉碎。m.chuangshige

  “好瘋狂的怪物!”

  梁言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白骨,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說他不是人族吧,卻有著人族的器官,甚至還能布置陣法。說他是人族吧,卻扭曲到了這種地步,而且神智不高,體內也沒有靈力存在,完全就是靠著本能在行動。”

  想到這里,梁言心中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這怪物也是一種傀儡,只不過所用的材料有些特殊...........

  “難道.........”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梁言心中就有些不寒而栗。

  “不應該啊,天機閣雖然是上古宗門,但據說也是儒門正統,不應該有這種東西存在。”

  “而且眼前這種怪物,絕對不像是一個大宗們對自己門下弟子的考核!”

  “看來這一層有些不同尋常啊.........”

  梁言瞇了瞇眼睛,直覺告訴他,這一層應該隱藏了什么秘密。

  如果是在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他可能就會主動退走了。

  但是現在,涉及自己的大道之路,梁言絕對不會有任何退縮,必須要攀登這座“山之宮”

  ,拿到通關鑰匙!

  “也罷,就冒險賭一回,我倒要看看,這座深山之中,到底有什么齷齪!”

  梁言沒有退縮,反而堅定了決心。

  但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后,他變得更加小心,不再像之前那樣追求速度,而是一路警惕四周可能存在的陣法禁制。

  畢竟有了前車之鑒,梁言可不想再冒然闖入什么陷阱之中了。

  就這樣繼續向上攀爬,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期間又遇到了數個相似的怪物。

  這些怪物雖然樣貌不同,但每個都是扭曲畸變,看上去惡心至極。

  由于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梁言這一路上再也沒有暴露過自己,每次都巧妙地繞開了這些怪物。

  就在他自忖已經爬過了半山腰的時候,前方樹林之中,出現了一條蜿蜒的小溪。

  溪水清澈,綿延曲折,在樹林縫隙之間緩緩流淌。

  梁言在溪邊停下了腳步,蹲下身去仔細查看,片刻之后,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奇怪,這溪水之中,居然有寶物的靈氣!”

  這個發現,讓梁言心中驚訝不已。

  要知道,在千機魔塔的前兩層中,一路上雖然有各種危險,但卻沒有任何寶物,只有通關之后,才能得到一份獎勵。

  但是在這里,他居然發現了寶物的痕跡!

  就溪水中的寶氣來判斷,這個寶物的品級還不低,至少是化劫境渡一災之后的修士所留,只怕十大天驕的任何一人,見了這件寶物都會心動。

  更讓梁言在意的是,按照他之前的經驗,通關獎勵和鑰匙一般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如果說這里出現了寶物的氣息,那是不是說明,進入下一層的鑰匙就在這條小溪的源頭之處?

  想到這里,梁言心中出現了動搖。

  因為此時此刻,有兩個選擇擺在了他的面前。

  其一是相信線索中的內容,繼續向上攀登,直至抵達山頂。

  其二是沿著這條小溪,去源頭處看一看究竟有什么寶物,以及通關鑰匙是否也在附近?

  這兩個選擇,各有各的道理,梁言在原地沉吟片刻之后,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

  雖然通關線索不會騙人,但天機閣是上古宗門,已經覆滅多年,那條線索距今也不知過了多少萬年,現在是否還和當初一樣,已經很難說了。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梁言這一路上遇到的血肉怪物,絕對不是當初天機閣的宗主或長老所留,說明在漫長的歲月中,“山之宮”這一層已經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改變。

  既然“山之宮”已經發生改變,那當年留下的線索也就不那么可信了,相比之下,這個有跡可循的藏寶之地,更值得他去查看。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梁言改變了方向,開始沿著這條神秘的小溪往上游方向走去。

  溪水清澈,內含寶氣,宛如一條銀色絲帶,在山林間千回百折。

  梁言沿著小溪,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就見溪水中的寶氣越來越濃,以此推斷,寶氣的源頭應該就在附近。

  越是靠近目標地點,他就越謹慎。

  此時暗暗掐了個法訣,將自己的身形隱去,又將體內的天機珠催動到極致,連一絲氣息都沒有外泄。

  做好這一切后,梁言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過了沒多久,就看見前方石壁上出現了一個九丈高的巨大山洞。

這山洞洞口大開,里面黑黝  黝的一片,神識探不進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存在。

  不過,那條蘊含寶氣的小溪,正是從這個洞口中流出,而在洞口附近,那寶氣更是濃郁到了極點。

  “看來這里就是源頭了.........”

  梁言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瞇著眼睛,在洞口附近仔細觀察起來。

  片刻之后,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目光落在了洞口附近的一塊空地上。

  “有問題!”

  梁言眉頭緊鎖,暗叫了一聲不對。

  那片空地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但梁言在陣道方面天賦極佳,嗅覺也十分敏銳,很快就看出虛空之中有布陣的痕跡。

  這個法陣,和之前那些怪物所布置的法陣大不一樣,其中蘊含玄機,十分巧妙,如果不是梁言謹慎到了極點,絕對找不到蛛絲馬跡。

  “看來是有人先到了!”

  梁言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十大天驕之中,有人比自己提前一步,先進入了山洞之中。

  而且此人和自己一樣謹慎,進去之前,還在洞口附近留下了精心布置的陣法禁制,只要有人靠近洞口,他那邊立刻就能感應到。

  面對一個天驕級數的對手,梁言不敢大意。

  不過現在敵在明,他在暗,可以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以梁言的性格,當然不會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沉吟片刻之后,梁言動身,沿著山壁向東走了一里左右的距離。

  既然洞口附近有那人留下的陣法禁制,那就換個地方,迂回進入。

  停下腳步之后,梁言拍了拍腰間的太虛葫,只見一道霞光從葫蘆口射出,瞬間就把他給卷了進去。

  緊接著,太虛葫在原地輕輕一晃,化作一道青光,徑直沒入了山壁之中..........

  幾息過后,山洞內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

  青色霞光從山壁中鉆出,在原地旋轉了三圈,梁言的身影重新出現。

  “洞內果然有禁制,還好有小九幫忙,否則以我的土遁之術,恐怕還進不來這個山洞.........”

  梁言暗暗感慨了一聲,將太虛葫重新收回腰間,然后仔細打量四周。

  只見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青磚鋪地,白玉作頂,周圍每隔十步左右就有一盞油燈,燈內火光搖曳,這么多年來,居然都沒有熄滅。

  再看前方,走廊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傀儡,有的已經被拆得粉碎,有的雖然還保留了大致形貌,但也都殘缺不全。

  “看來,先我一步的那人也不順利,這山洞之中有守衛的傀儡,他第一個進來,自然把矛頭都對準了他..........”

  梁言想到這里,蹲下身去,拿起一個傀儡的殘片,仔細觀察了片刻。

  “看此處的痕跡,似乎這場打斗并沒有結束多久,那人應該也是剛剛進來.........而且這些機關傀儡的實力都不差,如果后面還有的話,那人恐怕會被耽誤不少時間。”

  梁言知道自己并沒有落后太多,于是也不心急,暗中催動天機珠,小心謹慎地往山洞深處走去。

  一路上時不時會有傀儡殘骸出現,顯然走在前面的那人經歷了數次大戰,已經替自己把守衛山洞的傀儡全部摧毀。

  大概走了半盞茶的功夫,走廊到了盡頭,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室。

  石室內燈火通明,但卻沒有任何擺設,只有一幅畫像和一個蒲團。

  那畫像中是一個年輕俊秀的儒袍男子,眼如星,眉如畫,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書卷味,唯獨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和整體氣質有些格格不入。

  梁言利用天機珠隱蔽了自己的氣息,藏身在入口附近,暗中觀察著石室里面的情況。

  石室正中間,已經有人先他一步趕到。

  此人身形健壯,豹頭環眼,上身赤裸,兩條胳膊都銘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其中左臂是道家真言,右臂則是佛門梵文,胸口處還有一頭白色勐虎,看上去兇神惡煞。

  “居然是他!”

  梁言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先自己一步進入山洞的人,居然是玄虓!

  之前在碎虛山,鬼手書生隱藏身份考核眾人的時候,十大天驕全都出手,以當時所顯露的神通來看,就數玄虓的實力最差。

  但是現在,此人出現在山洞之中,說明他和梁言一樣,是第一批進入“山之宮”的三位天驕之一!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此人當時是故意藏拙?”

  梁言瞇了瞇眼睛,對于這個外粗內細之人,心中多出了幾分忌憚之意。

  他沒有出聲,默默藏身在石室的入口附近,而石室之內,玄虓正倒背雙手,眼睛盯著對面的畫像,臉上露出了猶豫不決之色。

  梁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畫像下方寫了一行小字:

“吾乃云華居士,因渡劫失敗,坐化于此。天機閣后  代弟子如能闖過吾之機關,見吾畫像者,當誠心叩拜。叩首三次,得吾秘法,叩首百次,得吾傳承。”

  看完了畫像下方的小字,梁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云華居士,素未謀面就要別人向他磕頭下跪?這種要求虧他說得出口!

  但是轉念一想,人家和你非親非故,憑什么要贈你機緣?要求磕頭下跪是他提出的條件,如果做不到,那就說明這里的寶物和你沒有緣分。

  再仔細一想,云華居士應該是天機閣的長老之類,他坐化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天機閣后面會覆滅,所以他留下的機緣是為天機閣后世的試煉弟子所準備。

  既然同出一門,身為后輩弟子,跪拜一下宗門的前輩,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只能說云華居士做夢也沒想到,天機閣泱泱大派,不久之后居然會覆滅,而自己留下的傳承并沒有等到天機閣的后世弟子,而是等來了他們這些闖入者。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梁言要操心的,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拿到云華居士留下的寶物,還有玄虓的真正實力到底如何,要不要與此人為敵?

  稍稍思忖了片刻,梁言決定靜觀其變,看玄虓如何處理。

  而此時此刻,玄虓正背負雙手,站在石室的正中央,雙眼微瞇,緊緊盯著對面的畫像。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眼中隱隱有怒火閃現。

  “大言不慚,居然要我玄虓跪你!”

  玄虓心中的怒氣突然爆發出來,居然在石室內大聲吼道:“你不過是比我命好而已!我若拜在天機閣這種大派,又何須在外偷偷摸摸?哼,什么名門大派,什么七山十二城!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這句話飽含怒氣,顯出此人對南極仙洲的那些大門大派怨念極深。

  其實這也和他的經歷有關,玄虓早年修道的時候,資質實屬一般,別說是七山十二城,就算是一些普通的宗門,也不愿意收他為徒。

  這就導致他顛沛流離多年,和一眾散修爭奪各種機緣,大家都是爾虞我詐,或騙或搶,無所不用其極。

  直到遇上了仙府奇緣,才徹底改變了玄虓的人生軌跡,從而一飛沖天。

  但他本性未改,心中嫉恨那些大派弟子,后來雖然有緣拜入羅天山和五莊山,卻沒有一點歸屬感,只是為了偷學功法,一旦被人發現,就立刻叛宗而逃.........

  玄虓以散修之身,最終能夠位列十大天驕之一,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傲氣。

  而云華居士,這個已經作古的大派弟子,居然要他俯首下跪,玄虓自然是一肚子火氣。

  “哼,你要我跪,我偏不跪!非但不跪,我還要取走你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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