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清明目。”
雙眸金光閃爍,向著這座大院望去。
煞氣凝實,化成蛟龍,盤旋在院子上方,似乎若有所感,察覺到蕭然望去的目光,沖著他咆哮。
狂暴的煞氣沖擊過來,眼看就要沖出院子。
陣法升起,滴溜溜一轉,將所有的煞氣擋在其中,不讓它擴散出來。
收回視線。
蕭然面無表情,在鬧市區如此繁華地段,居然藏著大兇之物。
施法者手段很高超,布置在周圍的陣法很強。
除了能夠困住煞氣,不讓它外泄,還帶有幻象,非道行高深之輩察覺不到。
“我倒要看看這里藏著什么名堂。”蕭然道。
將院門推開。
景色很美,院子中種滿了花草。
班花石鋪的羊腸小道,延伸到前院大廳。
但這一切都是表象,迷惑肉眼凡胎的人。
在靈清明目下。
院子中到處都是白骨,還有散落在各處的骷髏,一些兵器都已經風化腐朽。
明明是白天,艷陽高照。
但這里卻黑暗無光,滔天般的煞氣呼嘯而過,形成數十道煞氣颶風,在院子中瘋狂的刮來刮去。
哪怕大宗師踏入這里,面對這股雄厚到凝實的煞氣,也得飲恨在這里。
地面上的這些骨駭,就是最好的證明。
煞氣蛟龍兇悍的望著蕭然,龍尾一卷,滾滾煞氣化作一道長鞭,向著他抽打過來。
蕭然還未進入院中,站在門口。
抽來的長鞭,再次被陣法擋下,化作一道道煞氣消散。
腳步一邁,沒有遇見任何阻攔,便進入院中。
院門自動關上,呼嘯的煞氣,充滿了詭異。
站在院中。
清晰的感受到陣法運轉,進來容易,出去難比登天,除非破掉這里的陣法。
“吼!”煞氣蛟龍怒吼一聲。
周圍無窮無盡的煞氣,在它的控制下,化作一道恐怖深淵。
深淵中蘊含著強大的吞噬力,向著蕭然吞去。
再凝聚成上百道特殊的煞氣鐵鎖,纏繞在他的身上,將他禁錮在原地。
“煞氣孕靈?”蕭然眉頭一皺。
煞氣想要孕育出靈智,至少要千年,才能夠形成。
但這里的煞氣,充其量只有數十年,連五十年都不到,根本不可能孕育出靈智。
除非有人以邪法,另辟捷近。
望著沖擊過來的煞氣深淵,金光一震,從體內爆發。
纏繞在身上的煞氣鐵鎖,全部蒸發。
取出清心經,將至純靈力灌入其中。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但它表現出來的威力,讓蕭然大吃一驚。
清心經一震,從手中飛出,懸浮在空中。
上面的經文活了過來,從經書中飛出,迎風一晃,每一枚經文幻化成數丈大。
密密麻麻,整整九百九十九枚。
按照某種特殊的順序排列在一起,像是999人組成一座陣法一樣。
金光流轉,從這些文字上綻放。
每旋轉一圈,金光便會擴大一圈,周圍的煞氣,全部蒸發。
三圈下來。
金光將整個院子籠罩,首當其沖的就是沖來的煞氣深淵,化作滾滾濃煙徹底消散。
天空中的蛟龍,驚恐的望著這些文字。
色厲內茬的咆哮一聲,煞氣沖天,比之前還雄厚一倍,從地下沖了出來。
被它一口吞下,蛟龍凝實,都能見到體表的龍鱗。
迅速沖了上來,龍嘴張開,霸道的向著這些文字吞去。
文字變化,999枚文字融合在一起。
形成一枚巨大的“定”字,有上百丈大,鎮壓在它的身上。
任它如何強大,此刻連動彈一下都辦不到。
“定”字旋轉,再次幻化,這次變成了“鎮”字。
鋪天蓋地的金光沖出,照射在煞氣蛟龍的身上。
哧……
數個呼吸后,煞氣蛟龍消散。
大院中除了地下還殘留著一點煞氣,其它的地方,包括地上的那些白骨、骷髏等全部消散。
“鎮”字散開,化成999枚文字,轉入清心經中。
金光消失,恢復之前的模樣。
“好寶貝。”蕭然贊道。
將它收了起來。
走到后院這里,假山下面,所有的煞氣都從這里傳出。
“破。”
拍出一掌,將假山擊毀。
假山是鎮壓煞氣的關鍵之物,沒了它,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洶涌磅礴的煞氣直接沖出,一個呼吸間,院子再次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其煞氣比剛才還強了兩倍。
一道小女孩的求救聲,從地下傳出:“大哥哥救我……”
“原來如此。”蕭然眼神一冷。
他明白了,為何煞氣只有數十年,卻能孕育出靈智。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關鍵之物,她不是人,是妖魔“陰獸”。
神劍衛的檔案中有記載,陰獸不同于一般的妖魔,她們體質特殊,族人都是女性,沒有一名男性。
若繁衍后代,只要找一處陰氣濃郁之地,便能孕育出后代。
沒成年時,她們實力很弱,哪怕是個普通人,都能吊打她們。
一旦成年,絕陰天體大成,屆時再踏入修煉,將一飛沖天,遠超常人五倍。
尤其是修煉陰屬性功法,更是如虎添翼。
對邪修來講,一頭未成年的陰獸價值很大,有諸多妙用。
而施法者。
卻以她凝練煞氣蛟龍,孕育靈智,屆時再將她吞噬,煞氣蛟龍將擁有絕陰天體,且道行直接提升到玄宗境。
再給它一點時間,甚至能成長成蓋世大妖。
由煞氣形成,免疫所有負面屬性,哪怕是至陽至剛的雷霆、火焰等也不懼。
腳步一邁,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假山這里。
煞氣沸騰,憤怒的咆哮,形成可怕的氣浪沖向蕭然。
“辟邪神雷。”
雷霆席卷,來者不拒,迎著這股毀滅般的氣浪轟擊上去。
堅持了數個呼吸,煞氣氣浪再也抵擋不住,頃刻間被破掉。
蕭然也出現在小女孩的面前。
她的體內插著十三枚特制銀針,數道煞氣鐵鏈,捆綁在她的身上,將她束薄在地下。
揮手一劈。
上百道辟邪神雷斬下,將周圍的煞氣全部斬掉,就連插在她胸口的銀針也被破掉,將她救了出來。
“你找死!”憤怒的咆哮聲,從地下傳出。
天崩地裂,整個院子下面塌陷,一件棺材從地下沖出,黑光流轉,蘊含絕對的力量,狠辣的撞向蕭然。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藏下去。”蕭然譏諷。
五指成拳,拳面金光流轉,猛地一拳,砸在棺材上面。
咔嚓!
棺材破碎,一名老者從里面沖出,站在空中,身上的黑袍無風自動,干枯的三角眼,眼中火焰跳動,冷冷的望著蕭然。
“老祖我布局數十年,不惜闖入十兇之地,花費大代價,搶來一頭陰獸煉制第二分身。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第二分身便能徹底煉成。屆時,本老祖將不死不滅,擁有無上潛力,甚至問鼎武道巔峰。”
說到這里。
老者目光噴火,眼中的火焰直接沖了出來,將虛空燒著,傳出絲絲氣浪。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你破壞了。數十年努力,毀于一旦。”
“你當初這樣做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蕭然道。
“放屁!”老者大怒。
“事在人為!本老祖從來不信命,只相信自己的拳頭。你破壞我的計劃,便用你自己來嘗還吧!”
隔空一抓。
所有的煞氣,全部向著他的掌心涌去。
在他的控制下,凝聚成一個“魔”字。
魔威蕩漾,鎮壓一切,化成一方魔域。
“去!”老者喝道。
“魔”字沖出,無盡魔威從天地間霸道的鎮壓過來,所過之處,空間破碎,無法承受這股巨大的力量。
“惡龍之力。”蕭然道。
這是他第三次動用,爆炸般的力量充斥在體內。
金光萬道,將他照耀的徐徐生輝。
冷眼望著席卷過來的“魔”字,沖了上去,手掌霸道一抓,將“魔”字抓住,猛地一撕。
“魔”字破碎,被撕成兩半。
至純靈力沖出,化作一張大網,將“魔”字四散的煞氣,全部圍困,然后壓縮,只到十丈大為止。
“你也來嘗嘗。”蕭然道。
將壓縮過后的“魔”字砸了出去。
“這不可能!”老者失聲的咆哮。
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于驚世駭俗,無盡煞氣化成的“魔”字,居然被撕爆了,還被他二次利用。
望著呼嘯砸來的“魔”字,拼了老命催動靈力,“魔界!”
數十丈大的結界,將他護住。
“魔”字砸來,魔界被破,他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砸飛出去。
就連周圍的陣法也被破掉。
整個大院成為一片廢墟,所有的煞氣消失。
縱橫一閃,蕭然到了他的面前,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一腳踐踏在他的腦袋上。
“不要……”老者絕望的慘叫。
地面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腳印,他整個人都被這一腳踩爆,連一處完整的地方也沒有剩下。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顯示出五件東西。
玄宗境六重獎勵豐厚,他的實力比鬼王新娘還要強,爆出來的東西也更好。
沒了陣法遮掩,這里剛才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不能再待下去了。
帶著小女孩離開這里。
他們剛走,官府的人便趕到了。
望著狼藉的地面,殘留的雷霆之力,令人心悸,帶隊的人心里一慌,冷汗流了下來。
簡單的走了個過場,然后帶人迅速離去。
城外。
一條小溪這里。
蕭然停下,望著虛幻透明的小女孩,打入一道至純靈力進入她的體內,維持她的靈魂,不讓她消散。
“終于解脫了,大哥哥謝謝你!”
“你怎么回事?”蕭然問道。
“我是陰獸一族的人,當年貪玩,從族中跑了出來,然后被他抓了,將我靈魂抽取出來,又用秘法推算出這座院子下面,蘊含一條陰脈,以陰脈之氣,再加上其它的寶物,想要煉制第二分身。隨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小女孩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些年下來我無數次后悔,若當初不偷偷的跑出來,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小女孩面色黯然。
望著蕭然。
一雙大眼睛中帶著希望。
“大哥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說說看。”蕭然道。
“若你有機會見到我的族人,勞煩你幫我帶句話,夢兒知道錯了。”
“好。”蕭然應下。
“夢兒現在什么也沒有了,想要報答大哥哥的救命之恩,也辦不到。但夢兒知道,十兇之地,天瀾山深處有一株造化青蓮,蘊含造化之力,至少有萬年道行,還請大哥哥不要嫌棄。”
“你有心了。”蕭然道。
轉過身體,小女孩對著某處方向跪下,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那里似乎是她家人所在,又或者有她牽掛的人。
隨著蕭然打在她體內的那道至純靈力消耗干凈,她的靈魂逐漸的虛幻。
直到化作點點魂光,徹底的消失不見。
“愿你來世平平安安。”蕭然道。
查看造化金書的獎勵,一百五十萬熟練度,一百五十年武道修為,一百五十年靈魂修為,天絕刀法(通天)、鯤鵬淬體丹。
將一百五十萬熟練度,加在天絕刀法上。
屬性刷新。
天絕刀法:初窺門徑。
武道還差210年就能突破到玄宗境七重。
靈師修為還差530年,就能再進一步。
“神劍衛的檔案中,怎么沒有記載十兇之地的消息?難道他們也不知道?”蕭然道。
看來等回到京城,詢問長公主了。
離開這里,回到神劍衛駐地。
天色已黑。
進了房間,將小舞從懷里取出。
“咦!又消化了一點?”蕭然笑道。
它已經突破到宗師境,四肢上面燃燒的火焰,威力提升一倍,實力又增加了。
親昵的在他小腿上拱了拱,討好的叫了一聲。
摸了一下它的腦袋,將燈熄滅。
半夜的時候。
小周急促的拍打著房門,鬼叫聲響起:“出大事了,蕭哥你快開門。”
“這家伙。”蕭然很不爽的從床上起來。
打開房門。
一個板栗,敲打在他頭上。
“天塌了嗎?”
“沒有!”小周搖頭。
“有人攻打神劍衛了嗎?”
“沒有!”
“你爹追來了嗎?”蕭然再問。
“沒!他不知道我在這里。”小周道。
“什么都沒有,大半夜的你瞎嚷嚷什么?”
小周尷尬的撓了一下后腦勺,屁股不安份的扭動一下,“好像也是。”
“進來說話。”蕭然瞪了他一眼,進了大廳。
坐在椅子上面。
小周急忙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放在他的面前。
喝了一口茶,蕭然道:“你們該不會在萬花樓玩沒給錢,讓人堵上門來了吧?”
小周目瞪口呆,“我們像是差這點錢的人?”
“這和錢沒關系,主要是刺激。”
“不是這事,我和大人玩的很開心,錢給的也多。”
見到蕭然將手抬起來,又要敲了過來,小周不敢耽擱,急忙說道:“不是我們出事,是圣武司那邊出事了。”
“他們出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就在今晚,姜景秀率領圣武司人馬,還有一營龍血戰士,布下天羅地網,想要將玄冥宗一網打盡,卻踢到鐵板上去了,你猜結果怎樣?”小周又賣起關子。
蕭然揮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小周委屈的捂著腦袋,“我不聰明,都是你打的。”
“說!”
接著話題,小周繼續說道。
“玄冥宗的宗主根本就不是人,居然是一頭妖魔,還是大宗師十重的妖魔,半只腳跨入了玄宗境,隱藏的太深了。今晚前去的人,逃回來不足一成。”
“一營的龍血戰士也被滅了嗎?”蕭然皺著眉頭。
“嗯。”小周點點頭。
“若不是帶著龍血戰士,恐怕他也得被在那里。”
“大人那邊什么反應?”
“大人很開心,還哼起了小曲。”
“這不就結了。”蕭然白了他一眼。
“趕緊走,別影響我睡覺。”
小周離開。
蕭然關門休息。
府衙。
州尹、州正、州督三位大佬都在,除了他們,還有姜景秀。
三人冷冷的望著他,尤其是州尹,憤怒的眼神,都能將他給吃了。
姜景秀自知理虧,不敢去看他們,低著腦袋裝孫子。
“一營龍血戰士被滅,此事你必須要負全責!”州尹冷冷的說道。
姜景秀努力的張張嘴,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州尹繼續說道:“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圣武司這次損失慘重,大半的人手折在了那里。剩下的人,只能維持日常運轉,無法再抽出人手二次剿滅玄冥宗。”
望著他,姜景秀試探的提議。
“要不將龍血戰士都調過去,將玄冥宗滅了?”
“做夢!”州尹喝斥。
“已經陣亡一營人馬,再出現閃失,朝廷問責,本官擔待不起!你想死,本官還不想陪著你一起死。”
氣氛沉默。
州正這時開口:“若不盡快滅了玄冥宗,對我們的威信來講,是巨大的打擊。一旦青州境內的妖魔,或者宗門有樣學樣,一旦引起大規模暴動,我們都吃不了兜子走。”
州督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不僅要滅,還要以雷霆手段,將他們全部誅殺,才能以儆效尤。”
見到三人又望著自己。
姜景秀沒法再繼續裝慫,“別看我,我是真的沒辦法,除非向京城求援。”
州尹三人對視一眼。
州正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們是不是將神劍衛給忘了?玄冥宗和黃沙宗斗了這么多年,他們既然能夠滅掉黃沙宗,再滅一個玄冥宗也不難吧?”
“話是這么說,但我們一直沒給神劍衛好臉色看。玄冥宗又是圣武司的任務,現在求助,不是將臉伸過去讓他們打?”州督道。
州尹冷笑:“你惹出來的簍子,你想辦法解決。”
“我沒辦法。”姜景秀一口回絕。
又商量了一會,還是沒有好辦法。
最后不歡而散,姜景秀一甩衣袖離開。
州尹三人陰沉著臉,他拳頭更是砸在桌子上,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姜景秀可以裝慫,但他們不行。
玄冥宗在他們管轄之內,還死了一營龍血戰士,此事必須要有說法。
無奈。
三人下定決心,請神劍衛出手。
等天亮了,一同過去。
“唉!只怕這一去,從此青州的天就要變了。”州尹感嘆一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么調動龍血戰士大軍,要么請他們出手。無論是哪一種,出現這種情況,我們也在這個位置上坐不下去了。”州正搖搖頭。
天剛剛亮。
神劍衛外面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望著神劍衛大門。
州尹三人尷尬,自從和圣武司走的很近,這還是第一次踏入這里。
“本官找你們的大人,勞煩通報一下。”州尹道。
“你們且稍等。”一人道。
疾步進了里面。
沈一鳴收到消息,懵比的眨眨眼,“他們找我做什么?”
揮手讓他下去,將蕭然和小周叫來。
當蕭然倆人過來,將事情說了一遍。
蕭然道:“怕是為了玄冥宗的事情。”
“我也是這樣想的,除了這件事情,最近并無其它大事。”沈一鳴道。
“你們怎么看?”
“要我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他們的誠意夠不夠。”蕭然道。
小周問:“以我們的實力,就算一起上,也不是大宗師十重的妖魔對手。”
“你倒是說到點子上了,只憑我們的確不行。若再有龍血戰士相助,或許可以一搏。關鍵得看他們能拿出什么誠意,只耍嘴皮子,抱歉!我們剛滅了黃沙宗,損失慘重,有心幫忙卻沒那個實力。”沈一鳴道。
商量好對策,待會有小周唱黑臉,問死里面要好處。
蕭然唱紅臉,他負責決策,讓人帶他們進來。
進了神劍衛。
見到沈一鳴沒來迎接自己,州督不爽的嘟囔一句:“這沈一鳴還拽上了,我們來了都不迎接。”
州尹嘆了口氣:“誰叫以往我們做的太過份了,能進神劍衛大門,已經很不錯了。”
到了大廳這里。
沈一鳴從椅子上站起來,“三位大人平日里面公務繁忙,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州尹三人賠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一鳴只好請他們入座。
“圣武司盡是一群酒囊飯袋,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沒滅掉玄冥宗不說,還折損大半人馬,將青州的臉都給丟盡了。”州尹佯怒。
沈一鳴不接話,繼續喝茶。
“聽聞神劍衛強者眾多,實力強大,沈大人更是修為通天,一手劍法深不可測,冒昧前來,想請沈大人出手,幫我們滅掉玄冥宗。”
小周接話:“不是我們不想幫忙,上次被妖魔禍害一遍,這次滅黃沙宗,折損太多人手,實在抽調不出人來。”
“本官能夠理解,只要神劍衛肯出手,州府這邊愿意派遣一營龍血戰士相助。除此之外,以后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定當責無旁貸。”州尹道。
“這事很難,我們有這個心怕是沒這個能力。”小周道。
蕭然放下茶杯,“大人他們都親自登門拜訪,這是難不難的問題?”
望著州尹三人。
“實不相瞞,我們神劍衛很窮,缺少人手,除了幾個看門的,真的沒什么人了。”
州尹是人精,不然也坐不上這個位置,秒懂其中深意。
“事成之后,府衙這邊拿出兩百萬兩補貼神劍衛發展,優先從駐扎在附近的軍隊中,挑選合適的人手。”
小周獅子大開口,“兩百萬看起來挺多的,用起來很快就沒了,至少要五百萬兩,我們才能改變現狀。”
州尹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和州正倆人用目光簡單的交流一下。
明知道被宰,卻沒辦法反抗,太憋屈了,“行!”
沈一鳴見到時機差不多,該自己出面了,故意咳嗽兩聲,“我們的職責便是維護一方平安,妖魔禍亂,就算你們今日不登門,不日我們便會出手將玄冥宗鎮壓。”
若有所指。
“不過剿滅玄冥宗是圣武司的事情,這個時候插手,就怕別人在背后亂嚼舌根子。”
州尹道:“他們敢在背后說三道四,我們就聯手參他們一本。哪怕到陛下那里告狀,也站得住腳。”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沈一鳴道。
“何時動手?”州尹問。
“一營龍血戰士到了,就可以動手。”
得到保證,州尹三人滿意的離開。
“大人,我們這次賺大了,狠狠的抽了圣武司一記耳光,還大賺一筆。”小周激動的說道。
沈一鳴面色凝重。
“別高興的太早,他們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請我們出手,玄冥宗難纏程度怕是超出預料。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準備好,等錢和龍血戰士到了立馬行動。”
“嗯。”小周下去吩咐。
望著蕭然,沈一鳴道:“你也好好準備一下。”
蕭然應了一聲離開。
將小舞揣進懷里,再到院中等候。
府衙的速度很快,錢和龍血戰士很快就到位。
沈一鳴將錢收起來,望著這些龍血戰士。
肉身強悍,單憑肉身之力,便能硬剛先天境武者,一些強大的人,還能硬剛宗師境。
一營人馬站在那里,不動如山。
鐵血氣勢傳出,殺意凝實。
“姜景秀也真夠廢物的,有一營龍血戰士相助,居然還能夠失敗。”沈一鳴心里罵了一句。
帶著神劍衛的人,還有龍血戰士,向著玄冥宗趕去。
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但事情的順利,超出他的想象。
當他們帶人攻上玄冥宗大殿時,卻發現玄冥宗宗主的腦袋被掛在房梁上。
尸體已經不見。
沒了他,單憑玄冥宗剩下的人,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付出一些清微的代價,便將整個玄冥宗鎮壓。
他們積攢下來的財富,也被搜了出來,帶著勝利凱旋而歸。
回到府城。
州尹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提前在神劍衛門口這里等候。
見到沈一鳴他們來了,疾步迎了上來。
州尹道賀:“神劍衛果然不同凡響,一出手便以雷霆手段,將他們一網打盡。所有的余孽,沒有逃走一個。”
互相恭維一陣。
州尹他們帶著龍血戰士離開,至于神劍衛收繳的錢財,心里火熱,卻沒一點辦法。
留下兩成,剩下的八成上交。
一成三人平分,剩下的一成按照之前的規矩分發下去,再次發了一筆橫財。
三人坐在大廳中。
小周納悶:“玄冥宗宗主是誰殺的?感覺太巧了。”
“你哪來這么多的問題?不管是誰殺的,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家都得到了好處,這就足夠了。”沈一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心里猜測,懷疑這是蕭然干的,卻沒有證據。
再者。
蕭然顯露出來的修為,只是宗師境二重。
若說不是他做的,每次只要他執行的任務,都能夠圓滿完成。
就像是望平郡的事情,天陰宗整個被滅。
雖說蕭然在文書上面寫著,他趕到的時候,天陰宗就被別人滅了,但這也太巧合了吧?
早不被滅,晚不被滅,偏偏在他過去的時候就被一鍋端掉。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管蕭然是否隱藏實力,他是自己人,這就足夠了。
“我這不是高興?”小周道。
“兩次行動,賺了將近八百萬兩,這是一筆巨款。回去以后,我幫你留意一下,多買一些宗師境的丹藥,將你的修為提升上來。”沈一鳴認真的說道。
“我還要買房呢!”
“你爹在京城十幾套房子,你還要買房?”
“那是我爹的,又不是我的。”小周辯解。
“你爹和你的有什么區別?”沈一鳴問。
“和他住在一起,他老是逼我相親。一棵樹有什么好的?只要還單著,醉仙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爹就應該打斷你的狗腿。”
“我已經將蚍蜉身法修煉到返璞歸真境了,十個他也追不到我。”小周得意。
沈一鳴和蕭然對視一眼,各自無語。
“這是命令!”沈一鳴態度強硬。
“總不能遇見強敵的時候,每次都指望跑路吧?”
“只要我跑的夠快,他們就追不上我。”
沈一鳴懶的理他,揮手將他趕了出去。
和蕭然聊了一會,說了一些事情。
京城的人明日便能抵達,屆時交接完畢,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房間。
蕭然查看造化金書的獎勵。
正如沈一鳴猜測的那樣,玄冥宗宗主是蕭然暗中解決。
到了玄冥宗以后,找了個機會送他上路,只留下首級。
獎勵很可憐,只有兩件東西,五十萬熟練度,五十年靈魂修為。
“如今大宗師給的東西是越來越少了。”蕭然搖搖頭。
將五十萬熟練度,加在天絕刀法上。
屬性刷新。
天絕刀法:略有小成。
靈師修為還差480年,就能突破到地境七重。
京城的人來的很快,原本要第二天下午到達,上午的時候就到了。
一名紫劍衛,帶著二十名人馬。
三名金劍衛,十名銀劍衛,還有一些藍劍衛。
先是恭賀沈一鳴立功,寒暄過后,進入主題,開始交接。
當聽見沈一鳴從府衙那里弄來五百萬兩,用作神劍衛的發展,缺少人手優先從駐扎的軍隊中挑選。
本以為是一件苦差事,搖身一變,成了香餑餑。
激動寫在臉上,自掏腰包,拉著沈一鳴和蕭然三人,在萬花樓喝了一場。
一直到天亮才散去。
翌日。
南門這里。
蕭然他們今日離開,除了神劍衛的人,州尹他們也到了,前來相送。
“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沈一鳴道。
“沈兄放心,你已經將基礎打牢,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這名紫劍大人道。
州尹也在此時插話:“以后他們有任何困難,本官定會全力相助。”
“多謝!”沈一鳴抱拳。
三人騎著照夜龍馬,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官道上。
小周愁眉苦臉,心情寫在了臉上,“大人、蕭哥,我不想回去。”
“這個時候才想起你爹?”沈一鳴打趣。
蕭然看熱鬧不說話。
逃親這么多天,以他爹的性子,這次要不打斷他的狗腿,算他有本事。
“以我爹的性格,他一定派人守在四個城門口,不管我們從哪個門進去,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然后趕到神劍衛堵我。”
“不想回去你也可以留在這里,我寫封書信你交給他,以后就在青州任職。”
小周嚇了一跳:“千萬別!青州雖好,遠沒有京城香。”
“不怕你爹打斷你的狗腿了嗎?”蕭然揶揄。
小周昂首挺胸,“他跑不過我!”
說笑間。
三人在下午回到京城,走北門。
城門口。
小周眼尖,隔著多遠看見守在門口的自家護衛,“大人、蕭哥你們一定要幫我!我爹真的派人守在這里等我。”
蕭然和沈一鳴對望一眼,微笑不語。
“醉仙院我請客行不行?”
“我和你蕭哥差這點錢?”
“我們關系這么鐵,難道你們真的要見死不救?”小周急了。
這時一名護衛發現了小周,指著他叫道:“少爺回來了!快去通知老爺,剩下的人跟我上,這次一定要抓住少爺,千萬不要讓他給逃了。”
一群人快速沖了上來。
小周想罵娘,從照夜龍馬上面跳了下來,“你們不夠意思!”
將蚍蜉身法施展到極限,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帶著他們繞圈子,趁著他們不注意,沖進了京城。
“哈哈……”沈一鳴被逗笑了。
回到神劍衛。
蕭然并沒有立即離開,進了自己的小院,等待賞賜。
沈一鳴被秦方震叫去了,詳細匯報這次的任務。
書房。
秦方震坐在椅子上面,沈一鳴坐在下首,聽完他的回報,擼著胡須沉思,“做的漂亮,圣武司辦不到的事情,我們神劍衛辦到了,還做的漂漂亮亮。即打擊了他們的威信,讓他們和府衙那邊鬧掰。又賺了五百萬兩,拉近我們和府衙的關系。”
“蕭然和小周這次出力很多,尤其是蕭然,瘟疫的案子辦的很漂亮。”沈一鳴幫蕭然說好話。
“是個人才,得好好的培養,等他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面。”秦方震點點頭。
“黃沙宗和玄冥宗,你們都賺了一筆,這次賞賜錢就不給你們了。從武庫中,挑選兩本合適的天階極品功法,給他們送去,再賞賜一顆天階下品丹藥。”
“謝大人!”沈一鳴激動。
“去挑選功法吧!”
“嗯。”沈一鳴離開。
挑選完合適的功法,進了蕭然的院子。
小周還沒有回來,看來還在逃跑的路上。
取出一本天階極品功法,外加一顆天階下品丹藥,放在蕭然面前。
“這是這次的賞賜。”
“嗯。”蕭然平靜的應了一聲。
將東西收了起來。
“晚上有時間?”沈一鳴問道。
“恐怕沒有,離開快一個星期了,天牢那邊怕是有不少事情,要等著我處理。”蕭然道。
“行!明天我們再聚,正好最近都沒什么事情。”
聊了一會。
沈一鳴離開。
蕭然將天階下品丹藥吃了,武道修為增加三十年,還差180年就能突破到玄宗境七重。
賞賜的功法喚做《劍元寶典》,看了一遍,便收了起來。
離開神劍衛,向著天牢趕去。
到了天牢。
校尉熱情的迎了上來,“蕭大人您回來啦!”
“嗯。”蕭然點點頭。
“我不在的這些天,煉獄如何?”
“死了倆個人,他們沒有您的本事,能夠承受得住陰穢之氣和煉獄冥火。無奈之下,我只好輪換,一人進去一次。您要是再不回來,我這邊就徹底沒轍了。”校尉道。
��打發走,蕭然進了煉獄。
剛進來就聽見長公主壓抑的咆哮,滾滾魔氣翻滾,從第一間牢房中沖了出來,向著外面擴散。
金鳳凰努力的護住她最后一點清明,不讓她的理智沉淪。
但九天御靈至純功后遺癥實在是太可怕了,哪怕她極力壓制,仍然無濟于事。
蕭然又不在,所有的折磨,都要她獨自扛下。
“蕭然你這個混蛋!說好了一個星期就回來,現在已經過了。”
殘留的理智,長公主艱難的說道。
“背后說別人壞話,這不禮貌。”蕭然道。
出現在牢房外面。
望著他,長公主美眸一亮,仿佛又活了過來,絕美的臉上帶著激動:“別愣著!快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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