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下。”盛文帝揮手。
周圍的侍衛退下,只有祝公公守在身邊。
他是盛文帝的心腹,沉默寡言,相當于他的眼睛,只帶耳朵不帶嘴,保護他的安全。
夏洛然遲疑,復雜的望著他們。
一個是自己的父皇,一個是自己的姑姑,都是她最親近的人,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你也退下。”盛文帝道。
“父皇、姑姑,你們難得見一次,不要因為一些瑣事鬧的不愉快。”夏洛然婉轉的說道。
離開這里。
站在邊上守著。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帶著深深的憂愁。
沒有外人在場。
盛文帝放開了,沒有任何忌諱,“如果你要修煉,皇宮中的武庫,搜羅著天下功法,就算是傳承神通也有。這些要是還不夠,只要你開口,但凡這世上存在的,我都可以給你弄來。”
他沒有用“朕”,用的是“我”。
以一個弟弟的身份,來勸說姐姐。
“你知道的,要么不修煉,要練就練最好的。傳承神通雖好,但有神魔功法強?”長公主反問。
“這是太祖留下來的,并且傳下遺訓,嚴禁后輩子孫修煉。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人練過,但他們的結果非常的慘。”
盛文帝面露憂心。
“魔氣爆發,腐蝕理智,化身為滔天魔頭,差點釀成滔天大禍,難道這樣的列子還少?”
“我和他們不同!”長公主道。
盛文帝譏諷,“我承認你的確體質強大,歷代皇室中非常罕見的鳳凰圣體,修煉天賦萬中無一。但這又如何?一旦神魔功法的后遺癥發作,你以為憑借著這些能夠擋住?”
“我被關入天牢這些日子,可曾出事?”長公主反問。
心里卻慶幸,幸好遇見了蕭然。
如若不然。
魔氣爆發那么多次,要是沒他幫忙,她這個時候,怕也會步入先輩的后塵,淪為禁功的工具。
想到剛才他打自己的臀。
那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心里就是一陣嬌羞,好在她養氣功夫很好,內心羞澀,臉上依舊古井無波。
盛文帝語塞。
氣氛再次尷尬,倆人望著湖面,沒有人開口。
“再過幾天,就是祭祀大典,你準備一下,到時候祭祀大典開始的時候,朕會讓人過來接你。”盛文帝道。
以天子的身份通知她。
“嗯。”長公主平靜的應了一聲。
轉過身體望著他。
“皇室那么多公主,不要逼洛然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朕雖然是一國之君,但也是一位父親,你大可放心。”盛文帝一甩衣袖離去。
夏洛然疾步走來,面色擔憂,抓著她的柔荑,問道:“你們聊了什么,父皇為什么這么生氣?”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摻和。”長公主一句話打了回去。
抽回玉手,向著外面走去。
蕭然等人在這里等候多時,見她上了馬車,眾人護著她,向著天牢走去。
半路上。
一名小太監找到了他,將他叫到邊上。
打量蕭然一眼,小太監傲氣的說道:“你就是蕭然?”
“嗯。”蕭然應了一聲。
“煉獄管事?”
“有事?”蕭然反問。
小太監似乎不滿他的態度,蕭然絲毫不在乎,見他冷著臉,主動開口:“沒事我要回去了。”
“傳陛下口諭,讓你照顧好長公主,要是殿下有一點閃失,唯你是問。”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蕭然聳聳肩,沒將他放在心上。
跟上車隊,走在人群最后面。
小周好奇:“蕭哥,他找你何事?”
蕭然踢了他一腳,“不該問的不要瞎打聽。”
剛要邁步離開,抬起來的腳又放了下來,認真的望著他,“回去告訴你小姨,少往我那里跑,我和她不熟。這些日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一般計較,再有下次,我就揍她。”
小周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搖搖頭跟了上去。
到了天牢。
蕭然將長公主關入牢房,見到塵埃落定,其他人陸續離去。
他剛準備鎖門離開,長公主卻叫住了他,“盛文讓人給你帶了什么話?”
“你都知道了嗎?”蕭然問。
“你忘了嗎?我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
“女人還是笨一點的好,太聰明的女人招人厭。”蕭然聳聳肩。
鎖門離開。
剛到第九層。
一名獄卒在這里等候多時,疾步迎了上來。
帶著討好的笑容,“蕭哥你來啦!”
“有事?”蕭然問。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去喝茶。”獄卒取出一錠二十兩的紋銀遞了過來。
蕭然將銀子收起來,接過他倒來的茶,悠然的喝了一口,“說吧!什么事情?”
獄卒將文書遞了過來,“上面要求送金剛妖魔上路,他關押在煉獄,我這點修為扛不住,怕是剛進去,就被煉獄冥火和陰穢之氣腐蝕死在那里。”
蕭然翻開文書看了一眼。
金剛妖魔玄宗境三重,肉身強橫,力大無雙。
單手可托起一座重達十萬斤的大山,且普通的刀劍,連他的防御都無法破開。
就算是刑具,想要破開他的防御,也得費一番手腳。
除此之外。
還要完整的取下他的皮,別的地方可以有缺陷,但皮一定要完整。
上面標注。
靈神司的人,要用他的皮,煉制一件寶物。
合上文書。
“在這里等我。”蕭然道。
拿著玄空袋和刑具,轉身進了煉獄。
到了118號牢房這里,蕭然停下。
站在牢房外面,望著捆綁在墻壁上面的金剛,與普通的猿猴不同,這只猴子的毛是金色,高大兇猛,爆炸般的力量充斥在體表,滾滾妖魔之氣散發。
哪怕被萬年玄鐵捆綁在那里,琵琶骨也被封印,依舊有一股兇戾之氣傳出。
周圍的煉獄冥火和陰穢之氣,被他強橫的肉身阻擋在外,無法傷他一下。
“的確挺強的。”蕭然道。
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望著眼前的銀劍衛,一身銀劍袍,配著銀光劍,玩味的盯著自己,似乎不像其他的獄卒害怕。
金剛戲虐的說道,“你不怕本王?”
“你都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我為何要怕?”蕭然反問。
“吼!”金剛毫無征兆的怒吼一聲。
體表的妖魔之氣,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猿猴虛影,出現在他的身上,沖著他猙獰咆哮。
眼看這股氣浪,就要落在蕭然身上的時候。
金光蕩漾,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面金色氣墻,將所有的氣浪,全部阻擋在外面。
“不愧是神劍衛的人,氣度不是那些廢物可比的。”金剛道。
蕭然將刑具取了出來,“你該上路了。”
金剛譏諷,“就憑你也想破開本王的防御?”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長劍一劃,銀芒從他的脖頸一閃而逝,將他帶走。
金剛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到死的時候,都沒有一點感覺。
這時一道殘魂,從他的肉身中沖出。
恐懼的望著蕭然,卷著一道妖風,向著外面逃去。
“回來。”蕭然隔空一抓。
辟邪神雷化作一張雷霆大網,霸道的撲了上去,將他抓了回來。
握著他的殘魂,任由他掙扎,紋絲未動。
“現在相信了嗎?”蕭然道。
“本王是孫前輩的記名弟子,你不能殺我,不然逃到天涯海角,孫前輩也不會放過你!”金剛威脅。
“我在京城等他。”
手掌猛地一捏,無上力量爆發,將他的殘魂捏碎。
青光一卷,一道印記,從破碎的殘魂中沖出,速度奇快,向著蕭然的天靈蓋飛去。
“破!”蕭然屈指一點。
天焱圣火從指尖升起,滴溜溜一卷,頃刻之間,將這枚印記焚燒一空。
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本老祖記住你了。”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顯示出三件東西,現在不是查看的時候。
收起天焱圣火。
蕭然并不在意,這種事情他見的太多了。
走到金剛的尸體這里,望著他的尸體,按照文書上面的要求,將皮完整的取下。
至于其它的東西,可有可無。
他并沒有收進玄空袋中,提著他的尸體,到了蛟龍這里。
剛才發生的慘叫,蛟龍也聽到了,兩者的牢房距離并不遠。
時刻擔心蕭然會過來找他的麻煩。
怕什么來什么,望著牢房外面的蕭然,露出一張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但見到他提著的尸體,眼睛一亮,龍生又活了過來。
“你怎么才來?”蛟龍很會說話。
“這些天不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然后呢?”蕭然道。
“來吧!別和我客氣,給我留一口氣就好。”蛟龍主動的將右手伸了過來。
一雙賊眼落在他手中的金剛尸體上。
喉嚨滾動,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見。
“吃吧。”蕭然將金剛尸體扔了過去。
“我就知道這是給我準備的禮物。”蛟龍道。
張口一吞,將金剛的尸體吞了下去。
消化后。
這次他沒再突破,倒是道行精進一點,妖力更加雄厚了。
不著痕跡的將右手收了回來,打了個哈欠,“你隨便坐,我有點困先瞇一覺。”
“聽說龍肉不錯,味道鮮美,蘊含著充足的元氣正好嘗嘗。”蕭然戲謔。
蛟龍一聽急了,“胡說八道!這是哪個家伙在造謠?龍肉太難吃了,比羊肉還騷,比爛肉還臭,誰吃誰倒霉。”
主動的將右手腕割破,心痛的閉上了眼睛。
“別跟我客氣隨便放血,不然我跟你急。”
“不困了嗎?”
“你的事最大,再困也不差這一會。來吧,麻溜點。”蛟龍搖搖頭。
蕭然笑笑,放了十瓶龍血。
一道至純靈力打在他的傷口上,幾個呼吸間,自動愈合。
望著元氣大傷的他,面色慘白,虛弱的躺在地上,轉身離開。
回到第九層大廳。
獄卒堆著笑,“蕭哥成了嗎?”
蕭然將玄空袋和刑具扔給了他,應了一聲。
“謝謝蕭哥!我就知道,以蕭哥你的本事,親自出馬,豈有失敗的道理?”
拍了幾句馬屁這才高高興興的離開。
進了靜室。
將門關上。
取出十瓶龍血服下,龍血入腹,淬煉肉身,等到這股力量消失,肉身再次變強,雖然沒有突破,但力量增加了不少。
打開造化金書,查看這次收獲。
一百一十萬熟練度,一百年武道修為,金剛心頭血一滴。
將一百一十萬熟練度,加在萬劍歸宗上。
屬性刷新。
萬劍歸宗:出神入化。
武道修為突破到玄宗境八重,距離下個境界,還差870年。
取出金剛心頭血,凝聚金剛必身精華,蘊含強大的力量,可以煉丹。
“回去讓小舞吃了它。”蕭然道。
出了靜室。
在第一層大廳這里停下,和校尉聊了起來。
上面的處罰已經下來,念在傅先河沒什么事情,還開口替他求情,罰半個月俸祿,駐守天牢延長一年。
那名下毒的獄卒已經被拖到菜市場砍頭,就連他的家人,也遭了罪。
“蕭大人這次的事情,真的多虧了你!不是你,我的下場怕也好不到哪去。”校尉后怕。
“以后用心一點,不要再讓別人鉆了空子。”蕭然提醒。
“這次的事情,猶如當頭一棒,將我敲醒。以后但凡是重要人物,我親自送飯,絕對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望著蕭然。
“您明晚有空?我已經和醉仙院那邊打了招呼,將她們最近準備出閣的幾個頭牌買下了,您看?”
蕭然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
“用心辦事,喝酒隨時都有時間。”
出了天牢。
一輛馬車在這里等候多時,邊上站著一名管家,見蕭然出來了,帶著笑容迎了上來,“請問是蕭然蕭公子?”
“你是?”蕭然不解。
“我叫鐘伯,傅先河傅大人府上的管家。我家老爺吩咐,讓我請你過去。”鐘伯自我介紹。
“傅大人的心意我領了,去就不必了。勞煩你替我轉告傅大人,讓他想著了。”蕭然搖搖頭。
“這、這……”
“傅大人不會怪你的。”蕭然道。
見他堅持,鐘伯只好作罷,上了馬車離去。
望著天空。
蕭然道:“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在街上逛了一圈,買了一些裝飾品,回到家里,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是沈露。
蕭然眉頭一凝,“小周沒有將我的話轉告給你?”
沈露上前,伸手想要去摸蕭然的臉,蕭然面無表情,抓著她的手掌,用力一折,痛的她失聲叫了起來,“要斷了。”
“回答我。”蕭然不為所動。
“說了!但我不信。”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蕭然問。
“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沈露反問。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的出現,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之前是看小周的面子,不想跟你一般計較。但你太過份了,連一點收斂也沒有。”蕭然道。
“反正我就是喜歡你。”
“你我才見過幾次,就算有好感,也談不上喜歡,而你這樣做,應該抱有某種目地吧?”
“……”沈露語塞。
“看來我有必要幫你清醒一下了。”蕭然道。
改成抓著她的脖子,帶著她走到小龍湖這里。
沈露緊張,“你想干什么?”
“下去好好清醒一下。”蕭然手掌一甩。
將她扔進小龍湖。
噗通!
一道水花濺起,湖水將她整個人淹沒。
一會兒。
她從水中露出頭來,還沒等她再有所動作,蕭然再次出手,右手一揮,無形的力量擴散出去,控制著周圍的湖水,擊打出滔天浪花,再將她淹沒。
如此過了十幾遍。
沈露憋火,一肚子怒氣,再次露出頭來,趁著周圍的水浪還沒有撲打過來,沖著蕭然喊道:“你有沒有沒完?”
“還要纏著我?”蕭然冷漠道。
“鬼才稀罕你!就算你八抬大轎請本姑娘,本姑娘發誓,再也不踏進這里一步。”
“你在做夢。”蕭然譏諷。
隔空一抓。
將她從湖中抓了上來,隨手扔在地上。
“給你三個數,從我眼前消失。”
“你……”沈露想放兩句狠話,但見到蕭然眼神很冷,到嘴的話都被他咽了回去。
離開蕭府。
運轉功法,將身上的水全部蒸干,臉色很難看,陰沉如水。
望著神劍衛的方向,舉著拳頭,“好侄兒你干的好事!”
沒她打擾,生活再次清凈下來。
將金一叫來,吩咐它,若以后沈露再敢過來,直接將她打出去。
不要客氣,只要不打死就成。
小舞親昵的拿腦袋拱著他的小腿,伸著舌頭,顯的很呆萌。
“變成真身。”蕭然道。
“吼!”小舞低吼一聲。
變化成真身,依舊控制著體型,并沒有變的太大,只有丈許,周身紅芒閃爍,造化神火燃燒,將它襯托的威武不凡。
蕭然心里一動,坐在它的身上。
挺軟的,它身上的造化神火,在小舞的控制下,并沒有燒到他的衣衫。
“等你突破到玄宗境,可以飛天,就可以坐我的坐騎了。”蕭然笑道。
小舞高興的叫了兩聲。
從它身上下來,取出金剛的心頭血扔了過去。
張口一吞,小舞將這滴金剛心頭血吞下。
造化神火燃燒,更加強大的威力,從它體內傳出,焚天煮海,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形。
等它將這滴心頭血消化,再做突破,提升到大宗師二重。
“還行。”蕭然道。
將它打發走,讓它自己去玩。
走到門口這里,一隊圣武司的人馬,為首的人是李衡,在他的帶領下,神色嚴峻,向著前面沖去。
“發生了什么事情?”蕭然猜測。
沉吟一下。
向著神劍衛走去。
到了這里,正好見到沈一鳴帶人出來,不見小周和玄陽道長。
見蕭然來了,沈一鳴開口,“你來的正好,我正要讓人去叫你。”
“怎么了?”蕭然詢問。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跟我走!路上我再和你解釋。”沈一鳴招呼。
“嗯。”蕭然應了一聲。
一群人急匆匆的向著北城那邊趕去。
路上。
沈一鳴向蕭然解釋,出大事了!
姜妃在香案寺,與那里的和尚媾和,消息敗露,傳到了陛下耳里,陛下雷霆大怒,下令不惜一切代價調查此事。
同時。
香案寺的所有和尚,全部都被關押在一起,就地審問。
姜妃也被秘密押往皇宮,命神劍衛和圣武司一同出手,誓必要將和她媾和的和尚找出來。
聽完。
蕭然被震驚到了,這個瓜很大,大到快將他整懵了。
“震驚是吧?”沈一鳴問道。
“的確挺震驚的。”蕭然沒有隱瞞。
“剛開始的時候,我聽見這個消息,也和你一樣,震驚的同時又不敢置信。姜妃的母族可是高門,傳承上百年,說是世家也不為過。她家里面的人,在朝中身居要位,大哥更是掌管一軍,還是龍血戰士這等實力強大的軍隊。”
回頭望了一眼。
見神劍衛的人,離他們有點距離,這邊的談話聽不見。
沈一鳴這才放心,繼續說道:“在宮中也有一定地位,頗得陛下疼愛。但結果萬萬讓人意想不到,她居然借著上香的名頭,與那里的和尚私通。”
“她的家人知道?”蕭然問。
“消息已經被封鎖,暫時還不知道。”沈一鳴搖搖頭。
“但他們都已經被停職,嚴禁走動,被禁足在家中。托關系到處打聽,想要查明緣由,這個時候知道此事的人,恨不得和他們撇清關系,生怕被盯上,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他們。”
“此事是何人捅出來的?”
“附近的香客,據他介紹,他到香案寺上香,卻意外見到疑似姜妃的人,和一名年輕和尚卿卿我我,便到北城縣衙舉報。”沈一鳴道。
說的很詳細。
“縣令當時嚇了一跳,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忙趕到宗人府,找到宗正將此事稟報。再然后,就捅到了陛下那里。”
蕭然皺著眉頭,“一個普通的香客,也認識姜妃?”
“他的女兒曾在姜家做過丫鬟。”
“此事處處透著古怪,怕是早有預謀。”蕭然道。
沈一鳴凝重的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故而才沒有讓小周和道長摻和進來。他們根基太淺,攪合到此事中,就算案子破了,別人想要收拾他們也易如反掌。”
“他們現在在哪?”
“過幾天就是祭祀大典,我們神劍衛也要參加。在這段期間,還要保證各自轄區內治安,我讓他們去巡邏了。”沈一鳴道。
“這樣做對他們也好。”蕭然道。
當他們趕到香案寺。
周圍已經被一營禁軍圍住。
取出身份令牌,禁軍放行,蕭然等人進入香案寺。
圣武司的人,先他們一步趕到。
不過也是剛到。
望著趕來的沈一鳴,李衡冷笑,“你們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都能遇見你們。”
“你的嘴太臭了,想找抽就直說,我成全你!”沈一鳴冷冷的懟了回去。
“哼!”李衡冷哼一聲。
“本武使可沒空陪你們耽擱時間,上次大將軍的案子,讓你們撿了便宜。這次就沒有那么好運氣了,本武使勢在必得。”
帶著人向著寺廟大廳趕去。
所有的和尚,包括打雜的,都被關押在那里。
“我們也過去。”沈一鳴招呼。
到了大廳。
李衡抓著一個老和尚,就要帶下去審問,見他們來了,得意一笑:“你們來遲了。”
帶著老和尚進了邊上的房間。
不一會。
凄厲的慘叫響起,聽著便毛骨悚然,看來已經用刑了。
沈一鳴冷眼望著剩下的和尚,“你們中平日里面,誰和慧明的關系最好?”
慧明就是和姜妃私通的那個和尚。
一群和尚驚慌的抬起頭,望著眼前這群殺神,心里害怕,又低下了腦袋。
“不說話是吧?”沈一鳴冷笑。
走到主持這里,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就是香案寺的主持吧?”
“阿彌陀佛。”主持無悲無喜的念了一句佛號,隨即閉上了眼睛。
“很好!本座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沈一鳴譏諷。
揮揮手。
倆名神劍衛的人沖了上來,將主持帶了下去。
邊上的和尚想要阻止,但見到他們將長劍抽了出來,冰冷的指著他們,只要敢動,就砍在他們身上。
嚇的再次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很老實。
“本座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誰和他的關系最好?你們可以繼續沉默,十個數以后,還沒有人回答,它就是你們的下場。”
猛地拍出一掌,擊打在柱子上。
狂暴的掌力,將柱子摧毀,灰塵灑落在地上。
嚇的這群和尚,再次瑟瑟發抖。
一名神劍衛的人站了出來,開始數數。
當數到“九”的時候,一個年輕和尚忍不住站了出來,哆嗦的說道:“我、我知道!”
“你住口!”慧真憤怒喝斥。
“閉嘴!”邊上的神劍衛人,一掌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抽翻在地上。
鋒利的劍尖,抵在他的脖頸上,只要他再敢妄動一下,就送他上路。
“大、大人是不是我說出來了,您們就放過我?”
“說!”沈一鳴喝斥。
年輕和尚魂都要嚇出來了,哪還敢再耽擱下去,指著慧真,“他是慧明的師兄,平日里面和他走的最近,關系在寺中也是最好的。”
邊上的神劍衛人,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慧真狡辯,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要否認,“大人您千萬不要聽信讒言,我雖然是他的師兄,但和他的關系一般,您一定要相信我。”
“是嗎?”沈一鳴戲謔。
毫無征兆的踹在他的胸口,剛猛的力量,將他整個人踹飛出去,砸翻后面的案桌摔在地上。
心口一甜,吐出一口血液。
見到沈一鳴再次走來,慧真恐懼的向著后面爬去。
“現在還要狡辯?”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慧真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帶著他跟本座過來。”沈一鳴吩咐。
進了另外的房間。
房間中。
慧真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沈一鳴冰冷詢問,“慧明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上刑。”沈一鳴右手一揮。
一名藍劍衛將他拖了出去,慘叫聲響起,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他再被拖了進來,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
“還要繼續嘴硬?”沈一鳴問。
“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他在哪里,早就說出來了。”慧真急的流出眼淚。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不如換一個問題。”蕭然提議。
“嗯。”沈一鳴點點頭。
“慧明和姜妃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慧真遲疑,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
見到沈一鳴又要動刑,又要嘗試非人的折磨,嚇的急忙開口:“快兩個月了。”
“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若有一點隱瞞,或者說謊,待本座核實以后,定要讓你后悔來到世上。”沈一鳴告誡。
一名藍劍衛取出筆和紙,準備記錄。
慧真道:“上個月初六,我記得那天下著很大的暴雨,寺中的香客很少,也很冷清,我們都沒什么事做,做完下午的功課,我早早回去休息。路過慧明禪房的時候,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叫聲。當時嚇了一跳,偷偷的躲在窗戶縫隙那里查看,見他居然和姜妃私通,整個人跌入谷底。”
“然后呢?”沈一鳴追問。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姜妃身份尊貴,又豈會和他茍且?急忙趕到前院禪房,躲在暗中偷偷的查看。禪房中只有她帶來的宮女,還有守在外面的侍衛,并沒有她。”
說到這里,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痛的他失聲慘叫。
“沒用的東西。”沈一鳴罵了一句。
打入一道靈力進入他的體內,暫時穩住他的傷勢。
“接著說!”
“是。”慧真應道。
再次講述。
“當時我非常害怕,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他怎么敢這樣?一個人躲在房間,待了整整一天,然后將此事藏在腹中,當做不知道。心里又存了一絲僥幸,祈禱姜妃以后不要再過來,這件事情就徹底揭過去了。”
苦澀一笑,面露自嘲。
“是我想多了,將他們想的太理所當然了。自從那次過后,每隔三五天,最多不超過七日,姜妃便會過來一次,想方設法的將人支走,和他媾和。”
“沒了嗎?”沈一鳴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沒了。”慧真點點頭。
“慧明家里還有什么人?平日里面,除了待在寺中,還會去哪里?”
“他是孤兒,寺廟就是他的家,平時除了做功課,剩下的時間,都在參禪打坐。”
又問了幾句,并沒有再得到有用的消息。
沈一鳴和蕭然對視一眼,道:“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句是真的?”
“他不敢撒謊。”蕭然道。
剛才沈一鳴審問的時候,他一直注意著慧真的眼睛,還有他臉上的表情。
他自信,沒有人能夠逃過自己這雙眼睛。
綜合眼前的信息來判斷,八成如此。
“現在怎么辦?”沈一鳴問。
“去北城縣衙提人,將那個香客帶到天牢審訊,讓人再將他押往天牢。”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讓人將筆和畫紙取來。
沈一鳴道,“將他的相貌描述出來。”
“我、我不太會說。”慧真遲疑。
“記不住就得死!”
慧真膽戰心驚,通過口述,將慧明的相貌描述出來。
負責臨瞄的人,將畫好的畫像遞了過來,沈一鳴望了一眼,畫上的人五大三粗,長相瘆人,除非姜妃眼瞎了,才看上這等玩意。
不過還是將畫讓他看一遍,“是他?”
慧真搖搖頭。
“再來!這次你說詳細一點,語速放慢一點。”沈一鳴提醒。
一會兒后。
望著再次畫好的畫像,比剛才還要不堪入目。
沈一鳴都懶得看下去了,盯著他,“你到底行不行?”
這名藍劍衛苦著臉說道:“大人這已經是我全部本事了,你再不滿意,我也沒轍了。”
委屈的抓了抓腦袋。
“你讓我打打殺殺,干一些粗活還行。讓武夫拿繡花針玩刺繡,這不是難為人?”
沈一鳴望著剩下的人,“你們誰會畫畫?”
眾人搖搖頭。
嘆了口氣,擼起衣袖,他剛準備親自動手,雖說自己的畫功不堪入目,但畫出來的畫,總比他強一點吧?
蕭然上前一步,“我來吧!”
并沒有去接他的筆和紙,將點睛圣筆取出,又取出一張特制的畫紙。
見他有模有樣,還自帶工具,沈一鳴好奇,“你還會這個?”
“一點點。”蕭然笑道。
示意慧真重新描述。
隨著他描述,筆走龍蛇,速度很快,將所有的細節全部畫下。
等到他說完,蕭然也停了下來。
收起點睛圣筆,將畫上的人讓他看一遍,“是他?”
沈一鳴好奇的伸過腦袋,只見畫上的和尚非常年輕,丹鳳眼,唇紅齒白,長的很英俊,笑容有一股特殊的感染力,能夠讓人放松心神。
“是他!就是他!”慧真激動的指著畫像說道。
“絕了。”沈一鳴豎著大拇指贊道。
“藝多不壓身。”蕭然聳聳肩。
沈一鳴分配任務:“你現在帶人去北城縣衙提人,若他們膽敢阻攔,直接拿下!出了什么事情,由我擔著。我押著他回天牢,再讓人將畫像多印幾份,貼在京城各個街道,全城通緝。”
“嗯。”蕭然應下。
兵分兩路。
他帶著一半的人馬,趕往北城縣衙。
沈一鳴押著慧真趕往天牢。
至于香案寺中的和尚,依舊有禁軍看守。
他們剛走,李衡便得到了消息,他這邊審問了半天,慧明的師傅都快被他弄死了,依舊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聽屬下稟告,沈一鳴他們帶人離開。
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心腹:“難道他們有線索了嗎?”
心腹道:“我們現在怎么辦?”
李衡背負著雙手,在禪房中走來走去,好一會,下定決心,“本武使雖然看不起他,但沈一鳴這個人還有幾分本事,尤其是在辦案上,能力不錯。”
心腹適時的拍了一記馬屁,“比大人您差遠了。”
李衡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動作必須要快,搶在他們之前破案,絕對不能讓他們再立大功。”
望著心腹。
“你帶人跟著蕭然,看他要做什么,只要對我們有利,直接搶過來。本武使帶著剩下的人,跟著沈一鳴,看看他的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大人英明!”
到了北城縣衙。
門口的衙役,將他們一群人攔下。
蕭然取出身份令牌,喝斥:“神劍衛辦案,爾等迅速讓開!”
衙役退后,讓開一條通道。
帶人進了縣衙,向著后面的牢房趕去。
到了牢房這里,他們再次被攔下來了,為首的獄卒態度很堅決,“沒有縣令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去。”
“讓開!”蕭然冷著臉。
周圍的獄卒圍了上來,站在他的身后,手掌按在刀柄上,以防蕭然等人動手。
“很好。”蕭然冷笑。
剛要下令讓人將他們拿下闖入進去。
縣令得到消息,帶人急匆匆的趕來。
見到為首的人是一名銀劍衛,不敢大意,抱拳打著招呼,“敢問尊姓?”
“神劍衛蕭然。”蕭然道。
“可否借一步說話?”縣令道。
倆人走到邊上。
“蕭大人來此所謂何事?”
“香案寺。”
縣令眼皮一跳,心里嚇了一跳,不敢再問下去,他怕知道的越多,事后會被滅口,態度放的很低。
“一切聽憑您的吩咐。”
“嗯。”蕭然滿意的點點頭。
倆人返回。
縣令繃著臉喝斥,“瞎了你們的狗眼,連蕭大�
��都敢攔,還不快點滾開!”
衙役讓出一條通道。
縣令再道:“下官就不陪您進去了,在外面等候,您有需要盡管招呼。”
蕭然知道他心中所懼何事,也沒點破,帶人進了牢房。
一間牢房外面。
牢頭指著里面關押的人,道:“大人就是他!”
“將牢門打開。”蕭然下令。
牢頭取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蕭然走了進去,犀利的眼神,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迎著蕭然望來的審視眼神,此人喊冤,撲了上來,跪在地上,“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她是姜……”
眼看就要說出“姜妃”兩字,蕭然出手,一記掌刀將他打暈過去。
“帶著他,我們走。”蕭然道。
(一直寫到現在,真的頂不住了,容小白睡一覺,然后接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