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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蛟龍出獄

  靜心湖。

  兩道身影坐在湖邊,地面上擺放著一些酒壇,還有一份花生米,一份醬牛肉,外加兩只燒雞,蕭然和沈一鳴席面而坐。

  各自拿著一壇酒,大口的喝著。

  一壇酒,一口喝完。

  隨即又拿起一壇,再次喝了起來。

  一陣夜風吹來。

  倆人相視一笑,就像個瘋子一樣,毫無征兆的大笑。

  笑聲粗狂,在夜色下回蕩。

  幸好周圍沒人,不然單憑笑聲,便能將人嚇暈過去。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幾乎在同時將手中的酒壇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水浪沖天,在空中綻放,然后掉落在湖面上,蕩漾著一道道漣漪。

  “你怎么學我?”沈一鳴瞪著他。

  “胡說八道!你明明在學我。”蕭然懟了回去。

  “光喝酒不吃菜,這不是浪費錢?蚊子再小也是肉,賺錢不易,節省知道不知道?”沈一鳴將一只燒雞遞了過來。

  接過燒雞。

  蕭然拿著整只雞吃了起來。

  沈一鳴的吃相比他還兇猛,一只雞迅速被消滅,再喝了一口酒,“爽。”

  “嘗嘗這個。”蕭然取出兩份白蓮花糕,遞了一份過去。

  “白蓮花糕?”沈一鳴眼睛一亮。

  拿著一塊吃了起來,入口香甜,還很軟,蘊含著靈氣。

  “不愧是宮中精品,長公主對你挺不錯的。”

  蕭然笑而不語。

  手中的燒雞也吃完了。

  望著湖面。

  沈一鳴意味深長的說道,似乎說給自己聽的,又似乎說給蕭然聽的,“如果有一天,當皇權和個人底線相撞,你會怎么做?”

  “你這話問十個人,有十個不同的答案。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蕭然反問。

  沈一鳴搖搖頭,“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

  “你不是沒有想過,今晚你的表現,已經出賣了內心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去香案寺。”

  “是啊!有的時候明知道去了對自己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望著蕭然。

  “你為何過去?”

  “你不是說了嗎?個人底線。”蕭然回答的很認真。

  “姜妃犯錯,她死了罪有應得,滅掉姜家也在情理之中。但香案寺的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一定知道此事。”沈一鳴道。

  “權力的斗爭中,永遠沒有對與錯,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換做是你坐在那個位置上,你怕是做的比他更狠。”

  沈一鳴嚇了一跳,急忙擺擺手,“別瞎說!我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

  扔了一壇酒給蕭然。

  “這樣的生活就挺好,沒事喝喝酒,再攢一些錢,憋不住的時候,就去醉仙院解決一下。”

  蕭然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慮一下私人問題?”

  “別!婚姻是男人的墳墓,一旦成家,每天都要按時回去,一旦回去的晚了,你要是不交代個清楚,大半夜的都會弄的你雞犬不寧。賺的錢還要上交,每個月只有那么一點的零花錢。”

  自嘲一笑。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和女性走的太近,讓她知道了。她都要打破葫蘆追問到底,解釋讓她不滿意,她都能跑到衙門去鬧。”

  蕭然審視著他,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這該不會是你自己的經歷吧?”

  沈一鳴搖搖頭。

  “胡說!我是這樣的人?”

  見蕭然不信,耐心的解釋。

  “我有個同事,沒調入天牢工作之前,我們的關系很好,娶了一個世家的女子,頗有權力。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夠吵起來。因為辦案,難免和一些女人接觸,她就跑到神劍衛來鬧。最后,秦副劍主他們都被鬧煩了,一張調令將他打發到邊遠之地。”

  “然后呢?”

  “沒了!在他被調走不到三個月,女的找人作證,直接和離了。不僅丟了工作,還失去了婚姻,好好的一個人被毀了。”

  “他沒有一個好爹。”蕭然道。

  沈一鳴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都跟小周一樣,有一個好爹?不過他爹也太不是玩意了,第一次給他整了個女鬼,第二次雙方聊的挺不錯,當天她爹就入獄了,要不是你從中周旋,現在怕是被發配邊疆。”

  “估計還有第三次。”

  “自信點,一定會有第三次,就是不知道這次相親的對象是什么,鬼,還是罪犯家屬?”沈一鳴揶揄。

  將地面上的食物吃完。

  倆人站了起來。

  “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沈一鳴道。

  “我覺得你可以搬出來,住在神劍衛太麻煩了。再者,京城的房價很貴,每天都在漲,現在買一套房子不虧。”蕭然提醒。

  “等忙完祭祀大典的,到時候在你附近買一套房子和你作伴。”

  “嗯。”蕭然點點頭。

  倆人分開。

  回到景文坊的家中。

  蕭然并沒有入睡,將掛在墻上的長公主畫像摘了下來。

  取出點睛圣筆,望著右手腕。

  察覺到他的眼神,朱雀嚇的瑟瑟發抖,躲在手腕中裝死。

  “聊聊?”蕭然道。

  朱雀知道裝不下去了,紅霞升起,從手腕中飛了出來,幽怨的望著他,爪子指著地上的小舞,“它的血脈已經返祖,遠古造化麒麟的血脈在真靈中,也是最頂尖的,并不比我差,你怎么老是盯著我?”

  “吼!”小舞不滿,沖著它咆哮一聲。

  然后取出十滴精血,主動的交給蕭然。

  “你看人家這覺悟,思想境界比你高多了。”蕭然道。

  朱雀認命了,本以為這家伙會反抗一下,沒想到這么慫,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精血就這么交出來了。

  取出十滴精血,交給了蕭然。

  化作一道紅霞,再次落在手腕上面。

  望著兩份不同的真靈精血,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中。

  要是將這兩份精血融合在一起,再添加在畫上,又會怎么樣?

  想到這里。

  蕭然決定試試,失敗了不過是一些精血,對長公主的畫又沒有什么影響。

  萬一要是成功了呢?

  那就賺大了。

  將二十滴精血放在一起,用點睛圣筆將它們攪拌均勻。

  筆尖沾了一點,在畫像上面瞄了起來,灌入至純靈力,還有浩然正氣,到了最后,突發奇想,將文氣也灌入一點進去。

  等到融合的精血用完,萬道金光綻放,從畫中升起。

  巨大的氣勢傳出,畫中的長公主竟然自己走了出來。

  站在地上,手持長劍。

  劍身上蘊含著浩然正氣,體表散發著文氣,主動的吞噬周圍的天地靈氣。

  “真的行。”蕭然道。

  以她現在的實力,尋常的大宗師,怕是來了就被她給秒了。

  “回去吧!”右手一揮,金光揮灑出去。

  長公主再次回到畫中。

  將畫掛在墻上。

  將金一喚來,打算重新煉制。

  再將一元重水、變異結晶、混沌神鐵、萬年火焰神石一同取出。

  每一件材料都是極品,價值連城。

  若出現在外界,還不知道有多少強者為此打破腦袋。

  掌心一翻,天焱圣火懸浮在手中。

  “去!”蕭然道。

  天焱圣火將這些材料籠罩,等將它們煉化,再按照玄紋魔神的煉制方法,重新煉進金一的體內。

  半個時辰后。

  望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點點頭。

  重新煉化的金一,添加如此珍貴的材料,力量、防御和速度翻倍提升,無任何弱點。

  爆發出來的實力,堪比玄宗境三重。

  就算對上玄宗境四重,憑借著強大的肉身,也有一戰之力。

  “去吧!”蕭然下令。

  金一離開房間,守在外面。

  將燈熄滅,進入夢鄉。

  半夜。

  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蕭然被吵醒。

  “讓開!”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蕭然一愣,他聽出來了,“她這個時候怎么會過來?”

  從床榻上下來,走了過去,將房門打開,望著站在門外的靈清兒,面露不解,“你怎么來了?”

  靈清兒白了他一眼,指著金一,“它的實力又提升了嗎?”

  “剛將它重新煉制一下,讓它守家。不然哪一天家里遭賊了,被偷光了也不知道。”蕭然道。

  進了房間。

  蕭然將房門關上。

  泡了一壺雪參茶,倒了兩杯,將一杯放在她的面前。

  端著茶喝了一口,靈清兒取出一件天藍色的長袍遞了過來。

  “這是?”蕭然不解。

  “這是我的最新成果,以各種珍貴的材料煉制而成,雖然不是靈寶,但卻能夠防水、防塵、防火,不容易破碎,你換上試試。”靈清兒解釋。

  “嗯。”拿著衣服,蕭然就要去里面換上。

  靈清兒沒好氣的說道,“這里也沒有外人,你怕什么?”

  “……”蕭然語塞。

  認真的打量她一遍。

  有半夜給人送衣服的嗎?她的真正目地,怕不是如此吧?

  “還不快點!”

  蕭然認命了,將外衣脫了,換上她制作的這件長袍。

  挺合身的,比銀劍袍要軟,穿在身上很舒服。

  黑金兩道紋路,貫穿全身,在胸口這里有一朵金色火焰,熊熊燃燒,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威武不凡。

  “不錯,挺好的。”靈清兒打量一遍,滿意的點點頭。

  “謝謝!”蕭然道。

  “和我還客氣什么?”

  又取出一些雷珠遞了過來,足足有二十顆。

  靈清兒解釋,“你修為比較低,又是銀劍衛,經常接手比較危險的任務,這些雷珠都是我專門給你煉制的,殺傷力很大,一旦爆炸,里面隱藏的三千六百根特制銀針,將會在第一時間激射出來,哪怕遇見大宗師,也能夠將他弄死。”

  “你自己怎么不留著?”

  “你忘了嗎?我可是一位靈師。”靈清兒得意的昂首挺胸。

  “我現在已經不在一線崗位了,在后勤部門,專門從事研究工作,待遇比之前還要好,各種材料應有盡有,想煉制什么東西就煉什么。”

  “上面要是調查,發現東西少了怎么辦?”蕭然替她擔憂。

  “煉器師豈有不失敗的?不失敗的還叫煉器師?上面要是調查,告訴他們都被煉廢了不就行了嗎?”

  蕭然默默給她點贊。

  “你的靈魂力量,帶著一絲火屬性吧?”

  “嗯。”靈清兒點點頭。

  將萬年火元靈藥取了出來遞給了她。

  磅礴的火系元素力量傳出,剛一出現,彌漫在房間中到處都是,實在是太濃郁了。

  像是置身在火山中一樣。

  咕嚕!

  靈清兒咽了一口口水,俏皮的眨眨眼,“你哪來的?”

  “別問。”蕭然將靈藥往她懷里一塞。

  “快點吃了。”

  “你不要?”

  “你哪來這么多的廢話?”蕭然在她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那我就吃啦。”

  “吃吧!”

  靈清兒將萬年火元靈藥吃下,就地盤膝,運轉天靈魂法煉化這股龐大的力量。

  一刻鐘后。

  萬年火元靈藥已經被她煉化,一連提升三個小境界,突破到真境九重,距離地境也不遠了。

  睜開雙眸。

  從地上站起來,盯著蕭然。

  “你看什么?”蕭然一緊,本能的退開一步。

  雙手捂著胸口。

  “這株萬年火元靈藥中,蘊含著強大的火系力量,體內像是有無數火焰燃燒,我快要受不了了。”靈清兒凝重道。

  “那怎么辦?”

  “不行!我忍不住了……”

  玉手一拍,將燈火熄滅。

  黑暗中。

  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狡黠的眨了一下,心里暗道,你就是一塊木頭,還要我找如此蹩腳的理由。

  一夜“瑟瑟發抖”,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人已經不見了。

  從床上起來。

  蕭然越想越不對,萬年火元靈藥沒有任何副作用,以她的修為不可能承受不住。

  難道她是故意的嗎?

  搖搖頭。

  洗漱過后,穿著她給的衣服,在集市上吃了一點早餐。

  到了神劍衛。

  挺冷清的,院中一個人也沒有。

  剛要出去,沈一鳴從外面走了進來。

  “上面的賞賜已經下來了。”

  “這次賞賜了什么?”蕭然好奇。

  “我們一人三十萬兩,一顆天階下品丹藥,外加祭祀大典比較靠前的名額,還有一些御品。”沈一鳴道。

  取出三張銀票,還有一顆丹藥遞了過來。

  蕭然將它們收起來。

  沈一鳴再將御品取出,雪靈果、天香豆、元靈酒。

  “一起的嗎?”蕭然問。

  “嗯。”

  “這也太小氣了吧?才給這么一點。”

  “這些東西很珍貴,數量本來就少,皇室那么多人,能分出這些已經難能可貴了,嘗嘗看。”沈一鳴道。

  倆人吃了起來。

  都蘊含靈氣,味道不錯,尤其是這元靈酒,回味無窮,猶如甘霖一樣。

  “咦!你怎么頂著兩個黑眼圈?昨晚沒睡好?”

  鼻子嗅動一下,從蕭然的身上聞見一股香味。

  女子特有的清香。

  戲謔的眨眨眼,沈一鳴打趣,“我們分開以后,你該不會去醉仙院玩了一宿吧?”

  這事沒法解釋,越解越黑。

  總不能說,人在家中坐,稀里糊涂就被“那啥”了吧?

  見他沉默。

  沈一鳴很不爽的說道:“好你個蕭然,去醉仙院也不叫上我,下次一定補上。”

  “行。”蕭然認了。

  “小周和玄陽道長呢?”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上面高度重視,不容出一點亂子,在自己的轄區巡視,確保這段時間安全的渡過。”沈一鳴解釋。

  又搖搖頭。

  “據下面的消息傳來,京城中最近多了許多陌生的強者,就連一些妖魔都來湊熱鬧,天牢怕是很忙。這邊沒你什么事情,你要是有空就去天牢那邊幫忙。”

  “我知道了。”蕭然道。

  東西吃完。

  進了房間,取出那顆天階下品丹藥服下。

  武道增加三十年。

  沉吟一下,將修為顯露在宗師境三重。

  這個修為不高也不低,正好配自己的身份。

  出了神劍衛,剛準備去天牢,上次來天牢的那名老管家再次出現。

  見蕭然出來,微笑著迎了上來。

  “蕭公子,我家老爺請您過去。”鐘伯道。

  “我很忙。”蕭然委婉的拒絕。

  鐘伯笑道:“老爺知道您很忙,連馬車都給您備好了。就算您這次不去,也還會有下一次。”

  “傅大人就這么想見我?”

  “救命之恩,好比再造之恩。”

  “行!我陪你走一趟。”蕭然應下。

  “請!”鐘伯示意。

  上了馬車。

  坐在車里,仆從趕車,向著錦繡坊趕去。

  住在這一片的達官貴人比較多。

  到了傅府,馬車停下。

  “蕭公子到了。”鐘伯道。

  下了馬車,望著眼前的院子挺樸實的,占地面積并不大,三進三出,與他的身份比起來倒是寒磣了一點。

  似乎看出蕭然心中所想,鐘伯解釋:“我家老爺為官清廉,這些年下來,不曾貪過一文,就連這里的院子,也是當初陛下賞賜。”

  “難為傅大人了。”蕭然道。

  院子不大,但布局很講究。

  花花草草、綠意盎然,青石鋪的羊腸小道,一直蔓延到后院。

  這里有一座人工湖,周圍有一座假山,還有一座可供休息的涼亭。

  一道蒼老的身影,穿著藍色長袍,坐在石凳上,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副棋盤,獨自下棋。

  “老爺,蕭公子來了。”鐘伯走了過去,壓低著聲音說道。

  “嗯。”傅先河放下棋子。

  望著蕭然,微微一笑。

  指著對面的石凳,“坐。”

  鐘伯倒了一杯茶,放在蕭然面前,這才退下。

  “想見你一面挺不容易的,老夫還以為你和上次一樣婉拒。”傅先河打趣。

  “你的管家已經說了,這次我不來,還會有下一次。與其這樣,還不如過來一趟。”蕭然道。

  “嘗嘗這茶如何。”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仔細品味,其中藏著甘甜。

  “挺好的。”蕭然道。

  “自己種的,也不是什么好茶,你若喜歡,走的時候老夫送一點給你。”

  “恭敬不如從命。”

  “會下棋?”

  “會一點。”蕭然道。

  “來一盤?”

  “好。”

  他讓蕭然執白棋先行,蕭然婉拒無果,只好執白棋,堂堂正正在中位落下一子。

  傅先河緊跟其后,逐漸的,他臉上越來越凝重。

  從之前的漫不經心,再到現在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良久才會落子。

  十幾步后。

  傅先河坦然一笑,“老夫輸了。”

  “晚輩僥幸而已。”蕭然很謙虛。

  “就算是再來一盤,結果依舊無法改變。”

  從石凳上站起來,走到湖泊這里,蕭然站在他的邊上,欣賞著湖中的蓮藕。

  “有考慮過換一份工作?”

  “神劍衛和天牢的工作挺好的,都是為國為民,總歸要有人去做。”蕭然婉拒。

  傅先河認真的望著他,蕭然坦然的迎上他的深邃眼神。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

  “還是有一些的。”

  又聊了一會。

  傅先河讓人送來一些茶,蕭然告辭離去。

  鐘伯走了上來,面露不解,“老爺,他不答應?”

  “他有自己的堅持。”傅先河搖搖頭。

  離開傅府,蕭然拒絕馬車相送。

  向著天牢走去。

  沈一鳴之前說過,這時京城很亂,多了許多陌生的強者,天牢的人手忙不過來。

  到了鳳元街這里,前面擁堵,發生劇烈的爭吵。

  “先來后到你不知道?這本書明明是本少爺看上的,你瞎摻和什么?”顧秋河怒道。

  他帶來的護衛,怒瞪著對面的青衣武者。

  青衣武者冷笑,“只要你還沒有付錢,這東西就不是你的,我出錢買不行?”

  望著攤主。

  “這本書我要了,一百兩。”

  十兩銀子直接加到一百兩,在原來的基礎上面,翻了整整十倍。

  攤主見錢眼開,青衣武者給的錢多,偏向他這一邊,但還拿話刺激顧秋河,“這位少爺你要是手頭緊張,不如將書讓給他吧。”

  顧秋河大怒,“本少爺像是差錢的人?”

  冷眼望著他。

  “一百一十兩。”

  “兩百兩。”

  “兩百一十兩。”顧秋河道。

  一番加價,顧秋河每次加的錢,只比對方多了十兩。

  蕭然從后面走了上來,望著顧秋河,他認出來了,這不是前幾天晚上在醉仙院,高價拍下花魁,最后卻是冰藍玄心鳥一族圣女假扮,差點被她吸干元氣。

  還是自己出手救了他一命。

  青衣武者陰狠的盯著他,目光兇狠,“你當真不讓?”

  顧秋河冷笑,“這本書明明是本少爺看上的,為何要讓?”

  “一千兩。”青衣武者冷冷的說道。

  “一千零十兩。”

  “兩千兩。”

  “兩千零十兩。”

  青衣武者火了,緊握著拳頭,怒火中燒,咬著牙齒說道:“五千兩。”

  “五千零十兩。”顧秋河面不改色。

  “呼!”

  深呼吸一口氣,青衣武者壓下心里的怒火,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不著痕跡的彈出一物,一只很小的蟲子飛出,落在顧秋河的身上。

  “我記住了。”

  扔下一句狠話,青衣武者轉身離開。

  等他走了,攤主激動的捧著書,“五千零十兩?”

  “十兩銀子愛賣不賣,不賣拉倒。”顧秋河冷臉懟了回去。

  “你剛才不是說……”

  顧秋河打斷他的話,“你十兩銀子準備賣我,見他出高價就反悔。他現在走了,就不許本少爺反悔了嗎?”

  “我現在就去找他!”攤主咬著牙齒。

  “他是宗門中人,別說你能不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不怕被他殺人滅口,盡管去試試。”

  攤主遲疑,見到顧秋河轉身要走。

  一咬牙叫住了他,以十兩銀子賣給他。

  “做生意要講誠信,做人也是一樣,不能見錢眼開,你這樣的人,難怪你一輩子發不了財。”顧秋河道。

  見到沒熱鬧可看。

  圍觀的人群散去,蕭然也準備離開,顧秋河眼尖認出了他。

  “蕭哥!”

  “???”蕭然有點懵。

  狐疑的望著他,我和你很熟?你叫我蕭哥。

  冷著臉問道。

  “你如何知道我的?”

  “上次和你那個同事,他不是這樣叫你的嗎?”顧秋河解釋。

  “上次過后,我一直在找你,救恩之恩重于一切,你要是有時間,讓我做東找個地方好好的聚聚。”

  “我們只是碰巧經過。”蕭然道。

  “我不信!”

  “我還有公務處理,先行一步。”蕭然轉身離開。

  “蕭哥你等等。”顧秋河追了上去。

  將剛才買的那本書取了出來,遞了過來。

  迎著蕭然疑惑的眼神解釋,“這里面隱藏著天階下品功法,對我沒什么用,蕭哥你拿去修煉。”

  “你怎么知道的?”蕭然好奇。

  顧秋河昂首挺胸。

  護衛適當的指著他介紹:“這位是顧家顧大少爺,爹是兵部尚書,二叔是龍淵學宮大儒,顧老的名頭你聽過?就是他。”

  “你是顧老的侄兒?”蕭然訝然。

  “嗯。”顧秋河重重的點點頭。

  “你這么敗家,幾十萬買花魁初夜,你爹和他怎么沒有打斷你的狗腿?”

  “我爹老來得子,寵我都來不及,又怎么舍得打我?再者,我花的錢都是二叔給的,他憑什么打我?”

  “顧老真有錢。”蕭然感嘆。

  顧秋河解釋:“剛才我翻開這本書的時候,他正好在邊上,讓他看到了,這才惡意競價,想要和我搶奪。”

  “心意我領了,但東西不能要。”蕭然拒絕。

  “行!暫時放我這里保管,等想要的時候蕭哥你再來取。”

  “這東西很珍貴,你自己修煉吧。”蕭然道。

  繼續向著天牢走去。

  他就像是黏皮糖一樣跟了上來。

  到了拐角這里。

  蕭然停下,顧秋河眼睛一亮,“蕭哥你答應了嗎?”

  “他來找你麻煩了。”

  順著蕭然的目光望去,對面走來一個人,正是剛才的青衣武者。

  “就他?”顧秋河撇撇嘴。

  護衛摩拳擦掌,傳出一道道勁響,冷笑著走了過去。

  “蕭哥你看好了,我這護衛實力很強,尋常人等連他的一招都擋不住。”

  蕭然笑而不語。

  護衛指著青衣武者,“連我家少爺的主意都敢打,欠收拾是吧?”

  腳下用力一點,快速的沖了上去。

  “大力牛魔拳。”

  氣沉丹田,右拳轟出,傳出一道氣爆聲,剛猛的砸向他的胸口。

  “滾!”青衣武者冷哼一聲。

  抓著他砸來的手掌,踹在他的胸口,將他踢飛出去。

  墻壁被砸出一個洞口,碎石將他掩埋。

  “的確挺強的。”蕭然感嘆。

  顧秋河尷尬,見他繼續走來,拉著蕭然的衣角,“蕭哥快跑!這里離龍淵學宮比較近,我們去叫人。”

  身影一閃,青衣武者擋在他們的前面。

  獰笑著望著顧秋河,“有錢了不起?”

  “你一直跟蹤我們?”顧秋河喝問。

  “你們也配?”青衣武者譏諷。

  右手食指彎起,放在嘴邊吹了個口哨,一只蟲子從顧秋河的身上飛了過去,落在他的手掌上。

  “有暗影蟲指引,只要你們還在京城,我都能找到你們。”青衣武者得意。

  收起暗影沖。

  殺意爆發。

  “你可以死了。”

  手掌拍出,帶著巨大的罡風,呼嘯著拍向他的腦袋。

  “蕭哥快跑!”

  危機關頭,顧秋河還不忘記提醒蕭然離開。

  “一個也別想走。”青衣武者殺氣騰騰的說道。

  “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走。”蕭然開口。

  迎著他拍來的手掌,迅速一抓,如剛才他對付顧秋河護衛一樣,踢在他胸口,將他踹飛出去。

  在地上滾動幾圈停了下來。

  走到他的面前。

  青衣武者驚懼,向著后面爬去,“你、你想干什么?”

  “你犯罪了,跟我去天牢走一趟吧!”

  話落,蕭然的右腳粗暴的踩了下去,落在他丹田上。

  “啊!”凄慘的叫聲響起。

  痛的他流出眼淚,他的丹田被廢。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只有可憐的一點獎勵,二十萬熟練度。

  將二十萬熟練度加在裂天神掌上。

  境界沒變,還是初窺門徑。

  取出鐵鏈,捆綁在他的身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望著顧秋河,“趕緊回去。”

  拽著他向著天牢走去。

  “蕭哥果真不同一般。”顧秋河贊道。

  望著捂著胸口走來的護衛,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說自己很強?放眼京城,能和你打成平手的沒有幾人?”

  “的確沒有幾人,不是我打贏了,就是已經輸了。”護衛道。

  “滾!”顧秋河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

  到了天牢。

  將青衣武者隨手扔給了校尉。

  “大人這是?”校尉不解。

  “路上抓的,帶下去審問,壓榨干他的油水。”蕭然隨口吩咐。

  校尉揮揮手。

  倆名迅速疾步沖了上來,將他帶了下去。

  取出一份文書遞了過來,面露遲疑。

  “怎么了?”蕭然問。

  “大人您還是自己看吧!”校尉道。

  接過文書。

  蕭然翻開看了起來,文書上面的內容是有關蛟龍的,他變化的魚妖刑期已滿,今日刑滿釋放。

  按照道理來講。

  妖魔被關進天牢,活著進來,死也死在天牢中,很少能夠離開。

  但他不同,并沒有為非作歹,殺人放火。

  當初關押他的罪名,也只是嚇唬一縣百姓。

  再加上被關入天牢表現良好,沒想著越獄,還戴罪立功,交出一些功法和武技等。

  上面綜合考慮過后。

  決定重新給他一次作妖的機會。

  文書上蓋有神劍衛的印章,還有刑部的印章。

  合上文書。

  蕭然想笑,這家伙還叫沒想著越獄?若不是自己,怕現在早就跑了。

  “我知道了。”蕭然道。

  進了煉獄。

  在蛟龍這里停下,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見他又來了,昨天剛放完龍血,現在又要放,蛟龍嚇了一大跳,瑟瑟發抖,超級的緊張:“你要干什么?”

  蕭然不說話,面色玩味,盯著他打量。

  蛟龍身體一緊,退到墻角這里,“你、你別亂來。”

  “恭喜你,刑期已滿,可以出獄了。”蕭然不再逗他。

  “啥?這就刑滿了嗎?他們有沒有搞錯,我怎么感覺才剛剛開始呢?”蛟龍傻眼。

  蕭然將文書取出,扔在他的面前。

  拿著文書。

  蛟龍認真的看了起來,文書上面記載,自己的刑期已滿,綜合考慮過后,決定釋放!

  將文書遞了過來。

  蕭然揮手一斬,將他身上的鐵鏈斬斷,打入一道靈力進入他的體內,將他的琵琶骨解開。

  又將一份出獄證明給他,有這份出獄證明。

  三天之內。

  在京城范圍內,沒有人會為難他。

  在這段時間內,必須離開。

  過期將會被抓進來,然后再次關押。

  “真的放我離開?”蛟龍還是不信。

  “這里面該不會有詐吧?”

  蕭然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文書都已經下來了,上面有神劍衛和刑部的蓋章,他們沒事閑的逗你開心?”

  “可、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蛟龍道。

  “你想怎么準備?”

  左右望了一眼,赤條條的一條龍,好像什么也沒有。

  “我走了以后,你以后還給我“加餐”?”蛟龍問出重點。

  他的腦袋重重的挨了一下。

  “你怕還沒有睡醒。”

  “這么說來,以后只能靠我自己苦修了嗎?”蛟龍心里嘀咕一句。

  試探著問道。

  “我能多在這里逗留一段時間?比如等我修為再提升幾個小境界,到時候離開行嗎?”

  “不走是吧!那你就留在這里吧。”蕭然作勢要走。

  “別啊!我走還不行?”蛟龍急了。

  紅芒閃爍,變化成一名青年人,穿著一套黑衣錦服,由妖力幻化而成。

  “那、那個我不放心,你能送我離開京城?”

  蕭然不為所動。

  “周扒皮!”蛟龍心里吐槽。

  將右手腕伸了過來。

  “臨走時,你再放一次吧!”

  “好。”蕭然應下。

  將他手腕割破,再次放了十二瓶龍血,收起龍血,叮囑道:“既然離開了,就好好做個妖,別再嚇唬人了。”

  轉身離開。

  走了三步,見他還愣在原地,沒好氣的喝道:“還不跟上?”

  “你要送我離開?”蛟龍問。

  “你也可以自己離開。”

  “我不放心他們,只相信你。”蛟龍道。

  出了天牢。

  蕭然帶著他走北門,一直將他送出京城,站在官道上,“已經離開京城了,你可以走了。”

  “吟!”蛟龍興奮,忍不住仰天咆哮一聲。

  “老子終于自由了!”

  紅光沖天,沖入云霄,站在云端,得意的望著蕭然,“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見你。”

  遁光一閃,向著遠方沖去。

  “保重。”蕭然送上祝福。

  再次回到天牢。

  校尉疾步迎了上來,拉著他到邊上停下,嚴肅的說道:“大人出大事了。”

  “何事?”蕭然問道。

  “您剛才抓來的那名武者,他是天鬼門的人。本想撬開他的嘴,弄一些功法拿去賣錢,大家賺一筆外快。誰曾想到,他們天鬼門膽大包天,居然妄想盜取金靈石!”校尉道。

  金靈石煉器材料,非常堅硬,蘊含圣潔的氣息,在陽光下的照射下,金光閃閃。

  每次祭祀大典,工部都會專門進一批金靈石,將它們煉化,涂抹在臺階上。

  從第一道臺階,一直到第九十九道臺階,表面都由金靈石覆蓋。

  而臺階是通往祭壇的必經之路。

  一旦天鬼門盜取金靈石成功,后果非常嚴重,會有許多人倒霉,輕則入獄,重則發配甚至殺頭。

  “帶我過去。”蕭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進了里面。

望著被捆綁在鐵架上的青衣武者,披頭散發,衣衫破碎,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不是  皮鞭留下的痕跡,就是烙鐵留下的鐵印,還能聞見一股肉糊味道。

  “天鬼門的人現在在哪?”蕭然喝問。

  “他們是不是我說了,你們就放過我?”

  蕭然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巨大的力量轉入體內,痛的吐出一道血箭,失聲慘叫著。

  “大人饒命,我說!我全部都說。”

  “若有一句謊言,定要你將所有的酷刑嘗試一遍。”蕭然冷著臉。

  “不敢!”他怕了,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他們在小六酒樓附近,那里原本是天魔門的秘密據點,雖然被滅了,但勝在隱蔽,也非常安全,我們天鬼門的人藏在邊上的院子里。”

  “除了你以外,這次天鬼門來京城的還有什么人?”蕭然再問。

  “副門主親自帶隊,為了這次的計劃,密謀了整整三個月,該布置的都已經弄好了,只差金靈石抵達京城,就能動手。”青衣武者道。

  (一直寫到現在,小白從來不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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