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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處斬

  蕭然眉頭一凝,嚴肅的望著他:“他什么時候派人來的?”

  “他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不然老夫當時能逃,為何卻不逃走?寧愿去皇宮自首認罪?”

  蕭然等他下文。

  左良才拿著酒壺,給他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舉著酒杯,微微一笑。

  蕭然端著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將酒飲盡。

  “老夫不走,他不會動老夫的家人。若老夫走了,他們一個也無法活下去。”左良才凝重道。

  “最道皇權無情。”蕭然道。

  “來煉獄的人是“影”部門的人,他們來的時候,你每次都不在。”

  “不盡然吧?”

  ““影”部門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每次都神出鬼沒,一共來了三次,包括鎮守天牢靈神司和神劍衛的人,都無人能夠發現他們的蹤跡。”左良才解釋。

  “不!你錯了。”蕭然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

  左良才不解的望著他。

  “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他的確很狠。讓人給你送飯,居然還派人暗中監視你。”蕭然道。

  “???”左良才不解。

  疑惑的望著他。

  蕭然沒有解釋,出了牢房,望著角落中的某處方向,“你是自己滾出來,還是要我請你出來?”

  ““影”部門的人來了嗎?”左良才心里一驚。

  急忙抬頭望去。

  外面空空如也,除了蕭然沒有其他的人。

  狐疑的想道,難道他在詐我?可對他也沒有好處。

  不等他多想。

  蕭然已經出手,“給臉不要臉。”

  金光一閃,蕭然從原地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角落這里,右拳抬起,拳面上金光萬道,霸道的砸在某處虛空上。

  青光升起,一道人影被逼出。

  來人穿著一套黑袍,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

  體表青光綻放,散發著玄宗境七重的氣息。

  忌憚的望著蕭然,冷聲喝斥,“你一個小小的銀劍衛,修為怎么會這么高?”

  不容蕭然回答,再次喝道。

  “說!你是不是別的勢力的人,混入神劍衛的細作?”

  “上次在驛館,收拾趙極山的時候,你們影部門也派人過來查看,留他一條狗命。這次居然還敢往我這里撞,真以為你們是他養的狗,就可以無視一切?”蕭然冷著臉。

  “你放肆!”蒙面人喝斥。

  氣勢一震,如驚雷一樣,猛地沖了上來。

  手中不知在何時出現一把劍,殺氣沖天,“落風弒神劍法!”

  恐怖的颶風,隨著他手中長劍斬出,環繞在劍身上。

  蘊含殺意的劍光,一劍斷天河,帶著重重殺機,迎面刺來。

  首當其沖的是無盡颶風,還有深冷的劍氣。

  周圍的煉獄冥火,還有陰穢之氣,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摧毀,連一點殘渣也沒有剩下。

  颶風和劍氣所過,蘊含的驚人力量,在空中留下一道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小心!”左良才急忙出聲提醒。

  “在我面前玩劍,你配?”蕭然譏諷。

  人化劍,劍就是人,人劍合一,璀璨的劍氣,照耀萬古,幾乎將整個煉獄全部籠罩。

  周圍的一切,隨著蕭然出手,在這一刻全部轉化成一道道劍絲。

  密密麻麻,像是縱橫交錯的蜘蛛網一樣,真的是太多了。

  威力也很恐怖,每一道劍絲都能輕而易舉的滅殺玄宗境強者。

  “斬!”

  話音落下,揮手一斬。

  所有的劍氣凝聚在一起,隨著他手掌落下,霸道的斬了出去。

  蒙面人劍法瞬間被破,在這股無上劍氣面前,直接被重創,倒飛的同時,吐出一道血箭,狠狠的摔倒在墻上,又跌落在地上。

  挺了兩下,想要努力的爬起來,無論如何用力都做不到。

  蕭然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的提著他進了牢房。

  將他隨手往地上一扔。

  再次坐在椅子上,左良才一愣,一雙深邃的眼神,狐疑的望了一眼蒙面人,又望著蕭然,好半響才肯相信眼前這個事實。

  “就這樣被你解決了嗎?”

  “很難?”蕭然反問。

  “對你不難,但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講,他是一生都無法邁過去的檻。”左良才認真道。

  “我沒想到他會再次出現,算上這次,已經是第四次了。”

  蒙面人驚駭,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想要無聲無息的向著外面爬去。

  “我沒讓你動,你最好別動。”蕭然冷漠的聲音響起。

  “你……”

  劍氣落下,斬下他的一截手臂,將他的話粗暴的打斷,只剩下慘叫聲響起。

  “聒噪。”蕭然喝斥。

  再次一點,又是一道劍氣斬下,將他剩下的另外一條手臂斬落。

  這回蒙面人學聰明了,哪怕痛的要死,牙齒都快咬碎了,依舊死死的忍著,不然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你居然敢對他下手?”左良才驚訝。

  “為什么不敢?”蕭然反問。

  “有種!你是老夫佩服的第二個人。”左良才豎著大拇指。

  “第一個是赤明,連姜妃都敢睡,還睡了整整一年,還想養個孩子冒充皇子,取他而代之。”

  “……”蕭然無語。

  “送他上路吧,留他在你怕是活不成了。”左良才道。

  蒙面人驚駭,色厲內茬,企圖用盛文帝威脅蕭然:“你們敢!我若是出事,你們沒有好下場的,陛下一定會徹查此事。”

  “唉。”左良才嘆了口氣。

  “老夫都是一個死人了,他的威脅對我還有用?”

  指著蕭然。

  “你的腦袋被驢踢壞了嗎?人家一個老怪物,還怕他威脅?惹毛了他,隨便惹出一點事情,都要夠他喝一壺的。”

  蒙面人沉默。

  蕭然望著他,蒙面人知道怕了,自己的兩條手臂已經被斬,真怕他殺了自己,不等他開口,蕭然已經動手:“你不該來這里。”

  揮手一斬。

  劍氣落下,將他解決。

  天焱圣火從掌心沖出,將他的尸體籠罩,頃刻間毀尸滅跡。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顯示出四件東西。

  蕭然并沒有立即查看。

  左良才拿著酒壺,給蕭然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將酒一飲而盡,“將這份寶藏交給你,或許是老夫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蕭然喝酒不語。

  將酒杯摔碎,從地上拿起一塊碎片,將自己的手腕割開,鮮血灑落在桌子上,將桌子染紅。

  蕭然平靜的看著。

  等到血液流到一定程度,左良才望著他,“幫我止血。”

  一道至純靈力,打在他的傷口上面。

  幾個呼吸間,他的傷口愈合,干固、結巴。

  “勞煩你再幫我解開琵琶骨。”

  蕭然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再次出手,將他的琵琶骨解開。

  左良才解釋:“寶藏事關重大,藏在一般的地方,瞞不過他,以古秘法加自身血液為引,畫了一幅藏寶圖,里面有老夫這些年來貪污的所有銀子,還有滅兩大千年世家的財富,外加意外得到的一筆巨財。”

  秘法施展,指尖藍光流轉,借助著血液在桌子上畫了起來。

  只見他的靈力消耗的很快,短短十幾個呼吸,便消耗了一大半。

  這時。

  他也將地圖畫出來了,血光混合著藍光閃爍,顯示著最終藏寶地點。

  “快點記下,老夫要堅持不住了。”左良才提醒。

  蕭然認真看著,將這幅地圖記住。

  “可以了。”

  “嗯。”左良才應了一聲。

  收起秘法,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如果可以,我說是萬一,他要是對老夫家人動手,你若情況允許,幫他們一次。”

  “不愧是做丞相的人。”蕭然戲謔。

  聊了一會。

  轉身離開。

  “盛文你怕是做夢都想不到,老夫居然會將這筆財富,交給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左良才冷笑。

  到了長公主這里。

  長公主站在門口這里似乎在專門等他,見蕭然來了,開口:“他被你殺了嗎?”

  “嗯。”蕭然點點頭。

  “我給你的令牌時刻帶著,有危險立馬取出來。記住,不管是何人要動手抓你,他們敢動手你盡管斬了他們的爪子。”

  “我會的。”蕭然點點頭。

  離開煉獄。

  進了靜室。

  查看造化金書的獎勵,一共四件,一百八十萬熟練度,一百八十年武道修為,一百八十年靈魂修為,鯤鵬淬體丹。

  將一百八十萬熟練度,加在天地相術上。

  屬性刷新。

  天地相術:出神入化。

  武道距離玄宗境十重,還差800年。

  靈師修為距離地境九重,還差70年。

  取出鯤鵬淬體丹,張口服下,丹藥淬體,等到藥力消化完,肉身再進一步,堪比玄宗境七重的武者。

  出了靜室,回到一層大廳。

  “他吃了嗎?”沈一鳴問道。

  “嗯。”蕭然點點頭。

  倆人待在這里哪里也沒去。

  到了晚上。

  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左丞相的余孽并沒有闖入天牢救人。

  一夜過去。

  沈一鳴打了個哈欠,“白等了一夜。”

  “這不是好事?”蕭然笑笑。

  “的確。”沈一鳴點點頭。

  “快去洗臉,待會他們就要來了。”

  洗漱過后。

  校尉將早餐擺放在桌子上,倆人吃了起來。

  “這次除了我們負責監斬,還有圣武司的人。”沈一鳴道。

  “圣武司誰帶隊?”蕭然好奇。

  “李衡。”

  “怎么哪里都有他?”

  沈一鳴聳聳肩,“誰叫對方有一個好妹妹,嫁給三皇子當小妾,來這里走個過場,回去以后又是功勞。”

  “上次他不是快要死了嗎?”蕭然道。

  “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死不了,就算他想死,他妹妹也不會讓他死,這可是唯一的親哥哥。”

  說話間。

  倆人將早餐吃完。

  沒讓他們等太久,秦方震帶著神劍衛的人,還有圣武司的人,為首的是一位副武主,玄宗境修為叫朱建,他的后面跟著李衡,還有其他的人馬。

  從椅子上站起來。

  秦方震道:“一切無恙吧?”

  “嗯。”沈一鳴點點頭。

  “走!我們去煉獄。”秦方震道。

  察覺到人群中有人盯著自己,蕭然回頭望去,正好迎上李衡冷漠的眼神,盯了自己一眼,又望著沈一鳴,拳頭緊握在一起。

  沈一鳴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當即懟了過去,仿佛在說,“你特么瞅誰呢?”

  “哼!”李衡冷哼一聲,轉過腦袋。

  沈一鳴壓低著聲音,用只有倆個人能聽見的話,“這孫子就是欠收拾,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找個機會,再揍他一頓。”

  “好。”蕭然爽快的答應。

  進了煉獄。

  經過長公主這里,秦方震等人停下,恭敬的對她行禮,長公主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行完禮。

  秦方震他們離開,在左丞相這里停了下來。

  見到他們到來,左良才很平靜,坐在軟塌上似乎等了多時。

  “將門打開。”秦方震道。

  校尉急忙上前一步,取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秦方震和朱建率先走了進去,蕭然等人跟上,其他的人都留在外面。

  “后悔?”秦方震問道。

  “你沒有嘗試過,又怎么知道我會不會后悔?”左良才反問。

  “到現在了,你還執迷不悟。若你少貪一點,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你知道我小時候是如何活下來的嗎?”

  秦方震沉默。

  左良才繼續說道:“三天吃一頓,爛菜葉、野菜、餿了的飯菜,連狗都不吃,每次吃完都要拉肚子,甚至生病,但不吃就會餓死,在死亡和生病面前,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擇。”

  “唉!以你的才華,明明能名垂青史,記載在史冊中,留下重重一筆。”秦方震感嘆。

  “送你一句話,沒有嘗過別人的苦,不要勸他人從善。”左良才放下衣袖,從軟塌上面站了起來。

  腰板挺的很直,像是一柄長槍。

  不茍言笑,長久掌權,養成的上位者氣勢,不怒自威,帶來莫大的壓迫力。

  就連秦方震和朱建,在他的氣勢面前,也落入下風。

  唯有蕭然不受其影響,坦然鎮定,面不改色。

  “走吧!”左良才道。

  率先出了天牢,向著外面走去。

  其他人急忙跟上,押著他向著外面走去。

  到了長公主這里,左良才停下,做出一個讓眾人始料不及的動作,跪在地上,對長公主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從地上站起來,“望殿下安好!”

  灑落一笑,從容的離去。

  出了煉獄,到天牢外面,一輛囚車已經準備好,周圍還有兩百名龍血戰士,外加一營禁軍。

  秦方震手掌一揮,一名銀劍衛上前,將他押上了囚車,再將門鎖上。

  眾人護衛在他的身邊。

  “走!”秦方震下令。

  隊伍前行,向著菜市場趕去。

  從這里趕往菜市場,要經過幾條街,走上小半個時辰,這段時間足夠京城的百姓聞訊趕來。

  這也是朝廷處決罪犯的一種手段。

  御書房。

  盛文帝剛剛下朝,便到了這里,背負著雙手,站在窗戶這里,望著外面明媚的天空,祝公公和梁公公站在他的身后。

  “朕待他不薄,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愿意將那份東西交出來?”

  祝公公他們沉默,這話沒法接。

  “死的人查明原因了嗎?他是死在外面,還是死在天牢?”盛文帝再問。

  “還在調查中,老奴猜測,應該是死在天牢外面,發生意外,被妖魔殺了。若在天牢,以他的修為,無人能夠傷害到他。”祝公公沉吟一下回答。

  “這幫畜生膽真夠肥的,真當朕的京城,是他們自家的后花園?來去自如?”盛文帝冷笑。

  “傳朕命令,讓緝神門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搜查京城的妖魔,發現一個處決一個。”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將消息傳了下去,再次返回。

  走到龍椅這里。

  坐在龍椅上,望著御案上面的這些文章,面無表情。

  上次他給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出了一道題,以“拳”、“權”、“全”為題,讓他們作答。

  直到今日。

  所有人的才將寫好的文章遞上來。

  拿著文章看了起來,面無表情,從臉上看不出一點想法。

  祝公公和梁公公抽空一撇,心里暗道,寫的都是什么狗屁東西。

  這么多皇子和公主,好話寫了一大篇,一點實用性也沒有。

  以他們的聰明才智,不是不會寫,也不是不明白其中深意。

  以“拳”養“權”,再以“權”守護“全”,不過一句話。

  結果呢。

  文章倒是錦繡,全都是廢話。

  直到翻到最后一篇,大公主夏洛然所寫:

  武道修煉到極致,出拳就是出權,拳出敵滅,保全親人。

  將夏洛然的文章留下。

  祝公公將火盆遞了過來,盛文帝將其他皇子、公主的文章,全部扔了進去。

  火焰燃燒,頃刻之間,只剩下一點灰燼。

  “將這篇文章放到武庫中,嚴加保管。”盛文帝吩咐。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

  接過夏洛然的文章轉身離開。

  “這就是朕的好皇兒、好公主,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卻不敢說出來,朕很失望!”盛文帝臉色更冷。

  “左良才的家人現在怎么樣了?”

  “都在府中,很老實。”梁公公道。

  “念你這些年來伺候朕有功,放他們一條生路。”盛文帝道。

  “傳朕命令,將左良才家人,全部貶為庶民,限三日之內離開京城,沒朕的命令,永遠不許再踏進京城一步。”

  “是陛下。”梁公公應道。

  菜市場。

  蕭然和沈一鳴走在一起,望著街道兩邊的百姓,哪怕有禁軍維持秩序,聞訊趕來的百姓也有很多。

  拿著臭雞蛋、爛菜葉等,砸向囚車中的左良才。

  怒罵聲,一道接著一道,根本就停不下來。

  沈一鳴感嘆:“名聲臭了,這就是下場。”

  蕭然不語。

  隨著時間的推遲,越來越多的百姓趕了過來。

  到了最后。

  禁軍的人數再次增加,才將場面維持下來。

  但臭雞蛋、爛菜葉砸的更多了,左良才坦然面對,無論是罵他,還是諷刺他,始終沒有一點變化。

  人群中。

  一名白衣女子,戴著斗笠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面容鐵青,望著周圍的百姓,恨不得立馬阻止他們。

  在她的身邊,站著一位年長女子,同樣戴著斗笠,將容貌擋住。

  但她的氣質更加成熟,古井無波,平靜的望著這一幕。

  見到白衣女子隱約要失控,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面,“沉住氣,你爹他為官這么多年,不可能一點后手也沒有。”

  白衣女子道:“師尊我……”

  “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父親,這些年來雖說對你有所虧欠,但他已經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別人可以恨他,唯獨你不能,這也是這次我帶你過來的原因。”年長女子道。

  倆女繼續看下去,隨著車隊前進,她們也跟著一同前進。

  到了菜市場這里。

  蕭然和沈一鳴站在邊上,望著被押上高臺,手腳捆綁住的左良才,后背上面插著一塊長形木牌。

  “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救他?”沈一鳴問。

  蕭然望了一眼人群,使出靈清明目,將金光收斂,在人群中掃視一圈。

  一些強者隱藏在其中,人數很多。

  最讓他注意的是倆名女子,一長一少,居然都是玄宗境,年長的那名女子,更是玄宗境八重。

  比嘯月狼王還要強。

  但從他們的站位來看,明顯不是一伙的。

  “會。”蕭然笑道。

  “這么肯定?”

  “再壞的人,也有三五個朋友。他為官這些年,也曾施恩于人,對這些人來講,他就是恩人。哪怕有些人忘恩負義,將他的恩情忘了,或者覺得他沒有利用價值,干脆置之不理。但也有一些人,這類人很執著,將恩情看的很重,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會報答他當初的恩情。”蕭然道。

  “你看的很明白,不過我還是希望,少一些殺戮,多一些安寧。”沈一鳴道。

  “行刑!”見到正午已到,朱建抓著一塊令牌扔在地上。

  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吐在刀身上,用布擦拭干凈,雙手舉起。

  在陽光的照射下。

  刀身明晃,閃爍著一層寒芒。

  下一刻。

  動用全部力量,猛地斬了下去。

  天地一黑,全部陷入黑暗。

  一道寒芒破空而至,將斬下的刀擊毀,巨大的力量,連帶著劊子手也被擊殺。

  接著。

  隱藏在人群中的人,迅速沖出。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救丞相大人!”

  數十道身影飛掠出來,向著左良才沖去。

  秦方震和朱建冷眼望著這一幕,朱建冷笑:“這群余孽果然賊心不死,本副武主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來劫法場!”

  望著秦方震。

  “一起?”

  “嗯。”秦方震應了一聲。

  朱建下令,“不要放走一個,將這群余孽全部殺光。”

  周圍的龍血戰士,禁軍,還有圣武司和神劍衛的人馬,迅速沖了上去,與他們戰斗在一起。

  圍觀的百姓。

  在異變發生的時候,便驚恐的逃離這里。

  “小心一點。”沈一鳴提醒。

  “你也是。”蕭然道。

  倆人不再耽擱沖了上去。

  白衣女子皺著柳眉,“師尊,這些都是他的人?”

  “不太像!但既然出現在這里,想來是來救他的。”年長女子道。

  “那我們怎么辦?”

  “再等等,周圍還有人。”

  眼看沖上來的數十名人馬,快要堅持不住,在神劍衛和圣武司的圍殺下全軍覆沒。

  隱藏在暗中的人,再也坐不下去,沖了過來加入到戰團中。

  有了他們加入,戰斗膠著,進入白熱化。

  秦方震和朱建也下場,不過他們被數名玄宗境強者拖住,望著向左良才沖去的人,想要阻止卻有心無力。

  距離這里不遠的一處高樓上。

  一名黑袍人,渾身上下只露出兩只眼睛,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他是影部門的人,出現在這里,是奉了盛文帝的命令,若秦方震他們不敵,暗中支援,將來營救的亂臣賊子全部留下。

  “一群廢物,這么多人居然還被逼到這個地步。”黑袍人罵道。

  不再耽擱。

  從高樓上沖下,幾個閃動之間,便已經到了法場。

  就像是一道人形推土機一樣,所過之處,劫法場的人腦袋都被拍碎,尸體摔在地上。

  “玄宗境八重?”年長女子一驚。

  剛要出手。

  異變再次發生,一名老者,周身燃燒著火焰,像是一尊大日一樣,迅速飛掠過來,沖向這名黑袍人。

  倆人剛一交手,便知道對方的深淺,直接打上了九天。

  高臺上。

  左良才跪在地上,望著這一幕,無悲無喜。

  忽然腳下傳來一陣異響,接著他整個人一空,向著下面迅速掉落,等他進去,高臺再次恢復原樣。

  “快追。”沈一鳴面色一變。

  想要沖過去,一名強者將他攔住,無奈,只好和他斗在一起。

  蕭然快速一閃,從邊上沖了過去。

  到了高臺這,右腳猛地一跺,巨大的力量砸出一道洞口。

  下面是一條密道,深不見底,黑幽幽的一片。

  看了一眼,便跳了下去,順著密道向著他們追去。

  年長女子也道:“我們迅速跟上!”

  帶著白衣女子,沖進了密道中。

  追了一會。

  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蕭然使出縱意登仙步,將速度爆發到極限,向著前面追去。

  十幾個呼吸后。

  到了三叉路口這里,他停了下來。

  “這幫人準備的真夠沖份的。”蕭然譏諷。

  使出靈清明目,向著三條通道望去。

  最左邊的一條通道中,殘留著一些氣息,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明顯有人剛剛經過。

  化作一道金光,再次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抵達盡頭,大量的火油從出口處倒了下來,流進密道。

  一只火把扔了下來,滔天般的火勢一卷,順著火油迅速的燃燒過來。

  蕭然臉色很冷,毫無一點感情。

  望著快要接近的恐怖火焰,冷喝一聲,“吞!”

  天焱圣火從掌心沖出,化作一頭巨龍,向著前面沖去。

  所過之處。

  所有的火焰,全部被它一口吞下。

  眨眼間。

  蕭然到了盡頭這里,天焱圣火所化的火焰巨龍,化作一道火光轉入他的體內。

  從地道沖出,已經在城外,看這個方向好像是在城北,距離京城二十里左右。

  一道凌厲的勁風,從后面霸道的拍了上來,轟向他的腦袋。

  “哼!”蕭然冷哼一聲。

  迎著拍來的掌印,轟出一拳,“六道神獄拳。”

  拳芒演化成一方神獄,狂暴的鎮壓下去,將偷襲他的人,連同拍來的手掌全部摧毀。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連同剛才在法場的獎勵,全部記載在一起。

  望著他們三人。

  蒙著臉,穿著夜行衣,只露出兩只眼睛,左良才已經被打暈過去,被倆名黑衣人押住。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望著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追到這里,還能夠破掉我們準備的陷阱,殺了老四,這怕不是你的真正身份吧!”

  “我也挺好奇的,在法場無聲無息挖出一條通往京城外面的隧道,還出動這么多強者,你們的身份怕是不簡單吧。”蕭然反問。

  “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講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若是執意要知道呢?”

  “送你上路。”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倆名黑衣人,放下左良才,一左一右向著蕭然沖去。

  一人持劍,一人持長鞭。

  全力出手,邪惡之氣從他們的身上綻放。

  卷起巨大的聲威,狠辣的攻向蕭然的要害。

  “誰送誰上路還不知道呢!”蕭然出手。

  迅速一閃,只見一道影子從他們二人面前經過,等到蕭然再次停下來時,他們的頭顱已經被斬下,尸體摔倒在地上。

  望著剩下的這名黑衣人。

  “輪到你了。”蕭然道。

  手掌成刀,刀意爆發,強大的氣場遮天蔽日,刀氣沖霄,蘊含死亡真意,恐怖的威壓彌漫。

  隨著蕭然出手。

  “天絕刀法!”

  一道縱橫數百丈大的刀芒憑空出現,在刀意的加持下,威能激增,提升兩倍不止。

  猛地斬下。

  化作一道不可匹敵的力量,劈向他的腦袋。

  黑衣人的氣勢,也在這個時候凝聚到了巔峰。

  無數道青光,從他的體內沖出,在蕭然出手的時候,他也跟著出手。

  “寂滅神雷手!”黑衣人喝道。

  狂暴的雷霆,從體內沖出,凝聚在掌心,化成一只雷光巨掌,霸道的拍下。

  雷霆之力游走,蘊含邪意,能吞噬生機。

  刀芒落下,一刀斬盡所有。

  雷光巨掌粗暴的被劈成兩半,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將他尸首分家。

  造化金書翻開的那一頁,再次出現一些獎勵。

  收起刀意。

  走到左良才這里,一道至純靈力打入他的體內將他救醒。

  望著蕭然。

  左良才面露苦笑,“老夫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

  “你知道他們是誰?”蕭然問道。

  想了一下。

  左良才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應該不像是來救老夫的。”

  “為了那份寶藏?”蕭然道。

  “應該如此!不然不可能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挖出一條通往京城外面的密道。”左良才道。

  打趣一句。

  “老夫現在已經出城了,你還要抓我回去?”

  臉上的笑容,在下一刻又戛然而止。

  望著從密道中沖出來的倆名女子,直接傻眼了。

  回過神來。

  疾步沖了上去,剛沖出三步又停了下來,面色復雜,望著白衣女子,又望了蕭然一眼,最終嘆息一聲,“你不應該來這里!”

  “給你們三分鐘。”蕭然道。

  走到邊上的大樹這里停下,依靠在樹上,耐心的等待。

  “謝謝!”左良才感激。

  年長女子開口:“你們父女倆人好好聊聊。”

  向著蕭然那邊走去。

  “不要去!”左良才急忙叫道。

  她不為所動。

  白衣女子知道她要做什么,提醒:“師尊小心!”

  走到蕭然對面停下。

  望著周圍的戰斗痕跡,殘留的強大波動,尤其是凝兒不散的刀氣,年長女子不敢輕視,自我介紹:“我叫柳玉兒,雪園的師尊,他是雪園的父親。”

  “然后呢?”蕭然道。

  “他既然已經逃離京城,也不是你放走的,我想帶他離去。”

  蕭然不說話,直起身體,“你覺得可能?”

  “雪園這孩子很苦,她剛出生時,娘親便因病離去,左良才那時還不是高高在上的左丞相,只是一個三品官員。昔日我欠他一個人情,他找到我,讓我幫忙代為照顧她。這些年來,她一直缺少父母的陪伴,但這孩子性格要強,心里面有什么斷然也不會說出來,所有的委屈自己一個人扛下。這次左良才倒臺,對她來講,是一個機會,正好讓他們父女團聚。”

  說到這里。

  柳玉兒回頭望了她一眼,再次說道。

  “只要你肯點頭,讓我帶他走,我欠你一個人情。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就算是去刺殺盛文帝,我也答應你!”

  “我看過他的檔案,犯的不是一般的罪,也不是一條兩條。如果只是權力之間的勾心斗角,沒有涉及到百姓,或許會網開一面。”蕭然道。

  話鋒一轉,變的嚴厲。

  “你可知道,直接的、間接的,因為他而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那些人家破人亡,他們的孩子甚至連她也不如。她至少有你這個師尊陪伴,而那些孩子孤獨伶仃,無依無靠,運氣好的能撿點殘羹剩飯。運氣差的被人販子抓去,打斷手腳,再挖出眼睛,割掉舌頭在街上乞討。”

  凌厲的望著她質問。

  “你告訴我,他們怎么辦?”

  柳玉兒沉默,她沒辦法反駁。

  蕭然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她也有所耳聞。

  “真的沒法商量了嗎?”

  “沒有。”蕭然一口回絕。

  “換個地方吧!”柳玉兒提議。

  轉身向著前面走去。

  “封!”蕭然出手。

  右手一拍,金光從掌心沖出,化作一道金色護罩,將左良才倆人困在里面。

  在他還沒有回來之前,憑他們的實力,還無法打破護罩。

  柳玉兒沒說話,繼續向著前面走去。

  一會兒。

  倆人在小溪這里停下。

  “出手吧!”柳玉兒道。

  剛要運功,全力催動靈力,一股龐大的威壓,從蕭然的身上爆發,如惶惶天威一樣,霸道的鎮壓在她的身上。

  讓她連動彈一下的能力都沒有,無法如何調動靈力,丹田中的靈力,始終沒有反應。

  如此一幕。

  她徹底慌了,自己可是玄宗境八重,竟然在他面前,連反手的能力都沒有?

  蕭然走到她的面前,認真的說道:“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底線。路不同,不相為謀,但你要記住,不要仗著修為高深禍害百姓,若讓我知道,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

  “你、你究竟是誰?”柳玉兒追問。

  “神劍衛蕭然。”說完,轉過身體向著左良才那里走去。

  籠罩在她身上的那股龐大威壓,也跟著消失。

  “呼!”柳玉兒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她發現自己竟然濕透了!

  面對死亡,無力反抗的滋味,這么多年了,再一次感受到。

  默默的跟上。

  見到倆人返回,雪園急忙向師尊望去,見她面色黯然,心里一突,不可能!以師尊的修為怎么會敗?

  “收。”蕭然出手,將金色護罩收了起來。

  望著左良才。

  “聊完了嗎?”

  “嗯。”左良才點點頭。

  望著雪園,鄭重的囑咐:“以后不許再來京城了,好好照顧自己。”

  “可你……”

  左良才打斷她的話:“我對不起你娘太多了,她走了這么多年,在�

  �面一定很怕,膽子又小,定然受了不少委屈,我該下去守護她了。”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猛地抬起手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

  咔嚓!

  劇烈的聲音響起,尸體摔倒在地上。

  “爹!”雪園絕望,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將他死死的抱在懷中。

  拍打著他的臉,叫道:“你快起來!只要你站起來,我答應你,從今以后再也不恨你了……”

  蕭然取出清心經,一道至純靈力,打入清心經中。

  右手一揮。

  清心經化作一道金光,迅速沖了出去,懸浮在他的頭頂,金光顯化,籠罩在他的尸體上面。

  一會兒。

  清心經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你們趕緊離開,朝廷的強者馬上就來了。”提醒一句,蕭然離開。

  (一直寫到現在,小白沒讓大家失望!該滾去睡覺了,頂不住啦(o°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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