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走后不久,一股巨大的氣勢,從天而降,空間傳出一道道悶雷般的聲響,像是不堪承受得住。
以這里為中心,席卷數百丈。
接著。
青光一閃,一道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穿著稷陰學宮副院長的衣服,背負著雙手,冷著臉,目光中蘊含著大殺氣。
要是蕭然在這里,一眼就能認出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稷陰學宮排名第一副院長馬文德。
魏銘是宮主的兒子,當成寶一樣。
按照道理來講,他在京城外面被人所殺,應該是宮主親至,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這才將馬文德派了出來。
得到消息。
馬文德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以大神通向著這邊趕來,便有了這一幕。
冷漠的眼神,在周圍掃視,想要將殘害魏銘的罪魁兇手找出來,但蕭然他們做的太干凈了,任由他如何尋找,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徒勞罷了。
不僅一點線索也沒有得到,就連氣息也沒有殘留。
半響。
馬文德放棄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先是兩國之間的戰爭不利,邊境丟失,接著又出蕭然大鬧真神殿,再加上南麟湖出世的十兇令,全部被人搶去,神族又摻和進朝堂,如今更是出了這檔子事,多事之秋,是越來越不平靜了。”
搖搖頭。
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兇手已經遠遁,還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他也沒有辦法,至于宮主是否怪罪。
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
腳步一踏,化作一道青光,向著天邊激射,幾個閃動之間,便已經消失。
另外一邊。
一處偏僻的山谷中,風景優美,一條小溪綿延流淌,還有鳥語響起,一幅人間難得的仙境。
就在這時。
空間被人以大神通,粗暴的撕裂開來。
接著。
蕭然摟著夏洛然的腰,從里面走了出來,在小溪這里停下。
松開她。
夏洛然臉上的紅暈,逐漸的消散,直到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謝謝!”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謝?”蕭然反問。
接著問道。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夏洛然沒有隱瞞,將離開大夏京城,一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
蕭然一邊聽著、一邊動容。
她雖然說的很輕松,但其中受的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若不然。
她現在也不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一身道行遠超之前太多,尋常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辛苦了。”蕭然拍著她的肩膀。
“這是我該做的。”夏洛然莞爾一笑。
“七心造化神蓮你已經得到,打算什么時候回去?”蕭然問。
“你呢?”夏洛然反問。
“你怎么成了稷陰學宮的副院長?蘇言又是怎么回事?”
對她沒有隱瞞,蕭然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錢軒倒是好福氣,有你這樣的兄弟。”夏洛然感嘆。
“稷陰學宮、還有惠文帝他們,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他們翻遍了大周,想要將你給找出來,沒想到你卻換了個身份,還成了他們的高層,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這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到吐血。”
“應該會吧!”蕭然笑了。
“你不跟我一同回去?”夏洛然再道。
“我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等我處理完了,自然就會回去。”蕭然道。
望著她。
迎著他望來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洛然心里面一慌,很不爭氣,像是小鹿在跳一樣,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不得不轉移話題:“干嘛?”
“你姑姑很想你。”蕭然道。
伸出雙手,揉著她的臉。
刷的一下!
夏洛然清冷的臉,直接紅了,霞飛雙頰,像是熟透了大蘋果一樣,紅暈迷人,撩人心魂。
心里面的感覺,非常的奇怪。
幸福、嬌羞、尷尬……他、他怎么敢動手?
揉了一下,又將她的劉海弄齊,蕭然道:“早點回去。”
“嗯。”夏洛然輕輕的應了一聲。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忽然張開雙手,主動的將蕭然抱在懷里。
不敢抬頭,額頭埋在蕭然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生怕一松開,就讓他給跑了。
蕭然同樣抱著她,拍著她的后背。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格。
良久。
夏洛然才不舍的松開他,她怕再抱下去,再想要放手,就更加的難了。
“你還要多久才回去?”
“十月一日的時候,劍十二他們成親,我必須要趕回去,到了那個時候,這里的事情,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吧?”蕭然也不確定。
“清寧姑姑復活了嗎?”夏洛然美眸一亮。
“嗯。”蕭然點點頭。
將她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
夏洛然由衷的替他們感到高興,無論是劍十二,還是清寧公主,他們都是苦人,受了太多的罪,但能夠修成正果,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走了。”夏洛然很不舍。
心里面還有個聲音告訴她,讓她表明自己的心跡,但望著眼前這張臉,不是不敢說,到嘴的話,又被她給咽了回去。
之前的事情,她經歷不夠,看事情無法看清楚本質,但在外面的這些日子,一旦閑下來,她就會忍不住去想,越想越覺得不對。
她和姑姑之間一定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不然很多事情,根本就說不通。
“路上小心一點,注意安全。”蕭然囑咐。
“嗯。”夏洛然應了一聲。
縱然心里面再如何的不舍,此刻也必須得離開。
七心造化神蓮已經到手,多耽擱一會,多一分變故,必須得盡快趕回去,將它交給姑姑。
讓姑姑服下,解除她身上的后遺癥。
但剛走了三步。
她的身體又停了下來,轉過身體,望著蕭然,微微一笑:“我在京城等你!”
說完不再留戀,身法施展,整個人化作一道遁光,向著前面趕去。
“回到大夏以后,有的頭痛了。”蕭然無奈。
不知道長公主服用七心造化神蓮以后,能否治好身上的后遺癥。
搖搖頭。
眼下想這些事情還早,望著周國京城的方向,想著魏銘臨死前所說的話。
他是稷陰學宮宮主的兒子,如果是真的,此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搞不好會有一場新的風暴。
如果可能。
他也想帶著紫兒離開這里,返回大夏京城。
但這里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第一,離開之前除掉神雨露,再將窮奇一族的族人,全部滅掉。
第二,重創周國朝廷,有可能的話,再去皇宮走一遭,送他們一份大禮。
施展化形之術,變化成陌生人的模樣,踩著天帝縱橫金光步,化作一道金光,向著京城趕去。
一會兒。
蕭然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京城。
以他如今的神通,想要瞞過城門的那些守衛,真的很輕松。
行走在街道上。
單看外表,依舊和之前一樣,熱鬧不凡。
人流涌動,小販擺攤,熱情的叫賣著,來來往往到處都是行人。
就這短短的一會。
蕭然便已經發現,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名朝廷的人,穿著便衣藏在人群中,銳利的眼神,像是鷹喙一樣,四下巡視著。
心里暗道:“看來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
回到家中。
進入臥室,紫兒躺在椅子上面,正在看書,見他回來了,美眸一亮,將手中的書隨意的往后面一扔,迅速從躺椅上面站了起來,激動的叫道:“相公你回來啦!”
迅速沖了上來,張開雙臂,將蕭然緊緊的抱在懷中。
“嗯。”蕭然笑著點點頭。
左手抱著她,右手在她精致絕美的瓊鼻上面,輕輕的刮了一下。
“就不能文靜一點?這要是讓熟悉你的那些人知道,還不得驚掉一地下巴?”
紫兒甜甜一笑,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只要我喜歡,誰能管得著?”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
紫兒一直表現這樣,在外人面前,冷的可怕,但只有他們倆個人的時候,將性感和可愛,完全的結合起來,形成一種特有的誘惑。
“拿你沒辦法。”蕭然道。
“相公你等下,我去給你做飯,我們邊吃邊說。”紫兒道。
松開蕭然,向著外面跑去。
蕭然收起身外化身,將紫兒扔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躺在躺椅上面,認真的看了起來。
紫兒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再次進來的時候,端著做好的飯菜,六菜一湯,放在桌子上面。
“相公快來吃飯。”
“嗯。”蕭然放下書,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
紫兒拿著酒壺倒了兩杯酒,將一杯放在他的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等蕭然主動詢問,便開始講了起來:“相公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稷陰學宮派人來了幾次,第一次是孫錚,最后一次,馬文德更是親自前來,都被我打發走了,告訴他們,你正在閉關。”
“沒出什么漏子吧?”蕭然喝了一口酒問道。
“沒有。”紫兒道。
“但從他們的表現來看,據我猜測,稷陰學宮應該有大事發生,才會接二連三的派人找你。”
“此事不急,等到了稷陰學宮以后,自然就清楚了。”蕭然道。
“南麟湖那邊是什么情況?”
“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朝廷在那里布下天羅地網,就連神妃也親自在那里坐鎮,誓必將幕后兇手拿下。”紫兒道。
將自己這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相公,我聽說朝廷這次派去十兇之地的人,包括天神衛殿主風靈悸在內,好像都死了,此事可是真的?”
“嗯。”蕭然也沒有隱瞞。
將十兇之地發生的事情,整個說了一遍。
聽完。
紫兒感嘆:“沒想到幻界大陸,竟然還藏著上古真神,如果不是這次遇見相公你,說不定還真的讓他給復活了。”
“的確讓人挺意外的。”蕭然點點頭。
又將神族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待會你將消息傳遞下去,讓神獄的人,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也要查出神族的底細!除此之外,再讓人通知瞿伯安他們,讓他們幽冥獄盡力去查。”
提起他。
蕭然的眉頭緊皺在一起,暗自思索著,十兇之地,并沒有見到他,按照道理來講,這不應該啊!
云霧真神的那場毒計中,包括十兇之地絕大部分的土著,還有三大圣地在內,幾乎都被滅殺,以他們龐大的精血,才能夠借助著之前留下來的手段復活。
怎么就沒有見到瞿伯安?
再道:“讓人給幽冥獄那邊傳個消息,就說今晚凌晨,我在后街柳樹那里等他。”
“嗯。”紫兒笑著將一個雞腿,放在蕭然的碗中。
吃完飯。
紫兒很熱情,蕭然自然不會讓她失望,一翻深入的交流,訴說著各自的辛苦……
到了傍晚的時候。
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又在意料之中,再次出現在院子外面。
來人正是馬文德。
咚咚!
敲響房門:“蘇副院長。”
田房將院門打開,見到是他,“見過馬副院長。”
“蘇副院長還在閉關?”馬文德急忙追問。
“嗯。”田房應了一聲。
“通知你家夫人,讓她去叫蘇副院長出關,學宮中有萬分火急的事情,要他立馬趕過去,就算是在閉關,暫時也要放下。”馬文德道。
“我去通知夫人。”田房應道。
到了后院。
將消息傳了進去,蕭然和紫兒正好在喝茶,得知馬文德再次到來,紫兒開口:“相公,這是第二次了,看來稷陰學宮真的有大事發生。”
“難道和魏銘有關?”蕭然猜測。
迎著紫兒不解的目光,將魏銘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應該不會!一個魏銘,就算身份再尊貴,不過是宮主的兒子,還不值得馬文德三番兩次前來。”紫兒道。
“和我想的一樣,看來稷陰學宮真的出大事了。”蕭然點點頭。
從椅子上站起來,金光一閃,變化成蘇言的模樣,換上稷陰學宮副院長的專屬衣衫,囑咐道:“我去看看,別忘記我交代的事情。”
“嗯。”紫兒應了一聲。
右手一揮。
將布下的禁制收了起來,嘴角上揚,掛著微微笑意,給人一種有喜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