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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漢普里的殺招,兔子們的絕境

  嘩啦啦.....

  從高空向下俯視。

  可以見到11艘大大小小的艦船如同如同裁紙刀一般,在蔚藍的海面上撕開了11條白色的浪跡。

  如果擱在后世優秀的攝影師手里。

  這段以碧海藍天為背景的畫面再配合上激昂振幅的bG,定然可以裁剪出一段極其史詩般的視頻。

  作為所謂的‘畫中人",王安憶等人卻絲毫沒有任何所謂的史詩感。

  他們的眼中只有距離艦載艇數海里的數據艙,以及身邊那些如同狗屁膏藥般的追蹤者。

  「老王!」

  在艦載艇飛速疾馳的同時,指揮艦上的桂召林也在盡一切可能同步著目前的最新動態:

  「三件事,一是組織上已經知道了洲際導彈順利爆炸的消息,最高領導目前也在關注著數據艙的回收事宜。」

  「組織上沒有給我們再定具體的任務目標,只傳來了一句話——我們不主動惹事,但也絕不怕事,有什么意外組織上都會為你兜底!」

  「目前誅仙平臺還剩下的三枚導彈都已處于待命階段,101和102艦的火力武器也處在了激活狀態,干他娘的就完事兒了!」

  桂召林作為一名職能偏向政工的文化人,此時在情緒激動之下,亦是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這是他和王安憶的內線聯絡,所以一切內容都不帶著說給外人聽的震懾色彩,而是組織上確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按照某只大兔子的說法,當年咱們一窮二白的時候都敢出兵半島打各國聯隊,現在有了核武器還怕啥?

  組織上的這番表態在眼下這種局勢下,比任何強心劑都更加有效!

  接著桂召林頓了頓,調整了一番呼吸頻率,繼續說道:

  「第二件事,咱們昨天夜里投放的六個誘導設備有四個已經激活了,噴射出了足量的指示劑,吸引了不少敵人的關注。」

  「所以目前根據區域距離來說,你們決賽圈的對手只可能是邊上這十艘船,和咱們預計的數量差不多。」

  王安憶點了點頭。

  兔子們在昨天夜里偷偷放出了六個特殊裝置,裝置內裝有倒計時,在導彈落海后會自動啟動,設備上浮的同時放出與數據艙相同的染色劑。

  這些裝置放置的區域都在爆心邊緣兩三海里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沖擊波破壞了結構的緣故,此時只有四個裝置啟動成功了。

  同時這套隨染色劑上浮的‘數據艙"顏色為銀白色,而真正的數據艙是深黃色,對于敵對勢力而言不太好辨認真假,但對于兔子們來說卻很好識別出哪個才是正版的數據艙。

  這也是兔子們最后的一道底牌了,沒辦法,如今這個時期的兔子們還不具備后世那樣底牌之后還有底牌的能力。

  換而言之,現在是真正到了真正拼刺刀的環節。

  隨后王安憶看了附近的幾艘船,繼續對桂召林問道:

  「老桂,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啊.....」

  桂召林沉默了幾秒鐘,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也是組織上傳來的一個消息,大概是想給我們打打氣吧。」

  「大概在四個小時之前,咱們西邊的鄰居突然腦袋一抽,想要偷襲咱們的邊防營地。」

  「結果沒想到咱們的同志早有準備,據說那些阿三士兵嗷嗷叫的沖向咱們營地的時候,營地門口的樹樁都是咱們同志偽裝的。」

「短短四個小時不到,咱們的幾個方位便殲滅了阿三四千多人,同時擊斃了阿三這次的最高統帥考  爾,咱們這邊的陣亡數只有五十多個,現在還在漫山遍野的抓俘虜呢,據說那場面跟抓豬似的.....」

  王安憶:

  好家伙。

  他還以為桂召林會說什么敵人艦隊的消息呢,沒想到居然是阿三開始送人頭了.....

  作為海軍體系內的成員,王安憶確實不知道組織上對于邊疆的一些布置,所以盡管此事局面極其緊迫,他都忍不住有點出神。

  不過話說回來,這確實像是阿三能做出來的事兒。

  這位咱們在西邊的近鄰有些時候確實腦回路清奇,例如這時候全世界都在因為甘蔗國危機瑟瑟發抖,要不就是在關注華夏方面的核試驗,結果這哥們居然這么剛猛的A上來了。

  炮火轟鳴之下,估計考爾已經成烤爾了......

  隨后王安憶為那群倒霉蛋默哀了兩秒鐘,便很快將心緒拉回了現實。

  如今各個方向上的同志們都取得了極其完美的戰果,自己這邊說什么都不能掉鏈子了。

  于是他簡單的與桂召林答復了兩句話,便掛斷通訊,重新將目光投放到了自己的戰場上。

  由于先一步啟動以及艦艇事先改裝過的緣故,王安憶他們的這艘艦載艇在11位決賽「選手」中暫時處在了領跑位置。

  不過他們領跑的優勢并不明顯,例如身后一海里....不,大概只有一公里的距離上,便緊緊的跟著菅原敬介的快艇。

  同時在王安憶等人行進的方向上。

  他們的西北方位處同樣有一艘大型軍艦在急速靠近,這是楓葉國的金斯頓號,他們原先巡邏的位置在爆心的更外圍。

  此外東北方位上則同樣有兩艘軍艦疾馳而來,這兩艘軍艦相聚不遠,分別是對岸的咸陽號和袋鼠的柏斯級驅逐艦。

  11艘艦艇形成了一個倒立的奔馳車標,不惜一切代價的再往數據艙所在的海面狂奔。

  七海里.....

  六海里.....

  五海里.....

  三海里.....

  距離不斷在被拉進,十五分鐘之后,出現在艦艇身邊的海水已經帶上了些許紅色。

  這是指示劑擴散后的情況,當然也可能包括一些被導彈炸出血水的倒霉蛋海魚。

  終于。

  在全力狂奔的第十八分鐘,王安憶忽然從望遠鏡的視野里發現了一個漂浮在水面的物體:

  那是一個長度與直徑都在一米左右的黃色金屬圓柱體,周圍飄著一些氣囊,靜靜的沉眠在紅色的水域中心。

  見此情形。

  王安憶握著望遠鏡的大手頓時一用力:

  「數據艙!我看到數據艙了!矯正一下方位,東偏北70度,全速前進!」"

  眼下距離數據艙被發現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在洋流的推動下數據艙位置發生了一些改變完全正常。

  王安憶話音剛落,操舵班班長立馬加大了馬力:

  「明白!」

  嗡嗡嗡......

  爆改過的艦載艇爆發出了極限的動力,飛馳之下艇身都傳出了一些異響,仿佛隨時可能散架。

  三分鐘不到。

  艦載艇與數據艙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700米,彼此觸手可及!

  王安憶見狀二話不說,用皮筋裹緊了防護服的手腕和腳踝:

  「打撈員準備!接近數據艙后隨我入海!」

「其他同志各就各位,做好打撈交接工作!還是那句話,最大效率完成任務的同時注意核輻射  唰——

  船艙內立馬站起了五位同樣綁緊了手腳關節的海軍戰士,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特質的面具,身后還背著個小氧氣瓶。

  另外還有幾位戰士則端著武器來到了甲板上,當中甚至有一位狙擊手!

  在這種洋面條件下想要完成狙擊任務,對于大多數狙擊手來說都堪稱是地獄級的挑戰,無論是風速還是船體的搖晃,都會極大影響他們的狙擊精度。

  包括王安憶在內,卻沒有一人對這位狙擊手帶著質疑之色。

  700米....

  600米....

  500米....

  艦載艇與數據艙的距離不斷在拉短,而此時距離數據艙最近的敵艦,也還在一海里開外!

  王安憶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潮紅,然而就在他準備做出跳海指示的時候.....

  一道巨大的爆炸聲忽然在西北方位上毫無征兆的炸響。

  這道巨響讓王安憶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待看清具體情況后,饒是以王安憶的心境,整個人也是下意識呆滯了幾秒鐘:

  只見此時此刻.....

  距離他們一海里不到的海面上,楓葉國那艘巨大的金斯頓號驅逐艦側面船底處,赫然冒出了一陣滾滾濃煙!

  而就在王安憶愣神的同時。

  又一處火光與爆裂聲響起,金斯頓號驅逐艦側面出現了第二處「傷口」。

  王安憶猛然轉頭看向了東南方位,嘴角緩緩擠出了兩個字:

  「......魚雷?」

  果不其然。

  在東南方向的水面上,一根潛望鏡毫無掩飾的立在海面上,猶如一只眼鏡蛇在吐著蛇信。

  潛望鏡與金斯頓號分別位于海面的東南與西北角,數據艙的位置位于東北,艦載艇位于西南。

  潛艇與金斯頓號的連線,筆直的穿過了艦載艇與數據艙之間,四者的方位如同一枚菱形!

  換而言之.....

  如果此時打撈員下水打撈數據艙,必然要穿過魚雷的這道攻擊線,一旦魚雷瞄準的是潛水員......

  「漢普里!」

  就在王安憶發現潛望鏡的同時,一直在關注著現場的桂召林亦是猛然抓起了通訊器:

  「漢普里,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通訊器里響起了漢普里悠哉哉的聲音,仿佛一邊側著腦袋夾著電話,一遍閑適的剪著指甲:

  「桂先生,或許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點問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桂召林深吸了一口氣:

  「漢普里,你別和我裝傻,你們的潛艇為什么在發射魚雷?」

  「為什么?」

  通訊設備里的漢普里顯得很‘驚訝",仿佛桂召林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一方:

  「桂先生,你請注意,這里是公海區域,不是你們的華夏領海。」

  「根據西方陣營的合作條例,我們正在與楓葉國進行一次魚雷效果的實驗,金斯頓號是我們選擇的標靶艦,這有什么問題嗎?」

  「這是我們西方陣營內部的一次武器試射,這點你們可以與金斯頓號進行確認,在不影響到貴方船只和數據艙的情況下,貴方難道想用之前的飛棍擊毀我們的潛艇?」

「當然了,武器無眼,我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試射期間的海面  目標不會遭遇誤傷,如果這個過程里有船只人員穿過彈道區域,那我們可不能確保人員或者設備安全。」

  桂召林沉默了幾秒鐘:

  「漢普里,你們可真是舍得下本錢啊.....」

  漢普里依舊在裝著傻:

  「抱歉,桂先生,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們想要保證自己船只的安全,完全可以繞行個三四海里,或者等到半小時后我們完成試......」

  漢普里話沒說完,桂召林便一把掛斷了通訊。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了波頻,聯系上了王安憶并且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老王,你準備怎么辦?」

  重新返回船艙的王安憶眉頭已然擰成了一團,海對面的這一手確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不得不說。

  漢普里這一手玩的很瘋狂且精妙。

  公海區域不存在屬于哪個國家的管轄權,基本上遵守的就是先到先得的順序,如今漢普里用金斯頓號當做了魚雷「實驗」的靶艦,兔子們確實沒法介入去做些什么。

  況且從「道義」上說,兔子們此時的解決方法也很簡單:

  繞個幾海里的路,或者等試射結束再過去就行了,強行通過兔子們反而會顯得有些無理。

  但是......

  這僅僅是紙面上的解決方法,實際上任何人都知道它絕不具備哪怕一絲的可行性。

  只要兔子們一繞路或者一停頓等待,后方的跟蹤艇以及東北方向...也就是與數據艙同一側的咸陽號和柏斯級驅逐艦都會先一步抵達現場。

  被這些家伙搶先到場,會發生什么事情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等兔子們繞路過去之后,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早就不是真正的數據艙了。

  出現在王安憶等人面前的,赫然是一道.....絕境!

  不繞路不停頓,數據艙必然搶不到手。

  但強行開船或者派人下水前往打撈,同樣有很大可能會遭到魚雷的黑手。

  一百多米的距離,此時仿佛是一道天塹。

  原本歷史中。

  楓葉國的護衛艇只是用輕武器對兔子們的打撈員進行了掃射干擾,同時由于出手無理可尋,他們最終也沒敢真正傷到人。

  但此時的海對面卻占著「理」,兔子們一旦越線,王安憶敢打賭他們真的敢開火!

  海對面之前確實因為兔子們的一些制衡而有所顧慮,但并不代表他們會退讓到底,他們的血脈深處依舊帶著狂暴血腥的基因。

  想到這里。

  王安憶轉頭掃了掃距離他們只有300米不到的菅原敬介,又朝華夏大陸所在的方位無比眷戀的看了一眼。

  接著整個人深吸一口氣,望向了船艙內的戰士們,語氣輕柔中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決然:

  「同志們,你們......怕死嗎?」

月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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