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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墨羽妖樓

  馬維見著眼前之人,心中莫名的一緊。

  他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之人的深淺。

  這種情況,他只在面對宗門內的那些長老供奉時才會出現。

  但那些無一不是活了數千年乃至更久的存在,對他來說高深莫測實屬正常。

  但眼前這位明顯是個年輕人,甚至可能年歲還在他之下。

  王宇在他眼中就如同一個普通路人一般,但這可能么?

  尤其對方手里還提著那具御龍門弟子的尸體。

  雖然這個御龍門弟子已經身受重傷,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平復心情,馬維臉上也掛起一抹和善的微笑。

  “這確實是我要找的,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馬維拱手感激道,態度沒有絲毫冷漠,他不想惹眼前之人不快。

  “那行,這就交給你了。”王宇提了提手中的尸體,忽而又接著道。

  “不過啊,我可能還需要從你身上得一些好處。”

  馬維的直覺告訴他,危險危險危險…

  當即,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要逃遁,十分堅決的遵從本心,絲毫沒有其他幾名龍雀門弟子的那份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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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警惕心倒是不錯。”王宇點頭道,頗為滿意。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這場戰斗已經結束了有一會兒。

  最終以龍雀門一方取勝,但也沒有全勝。

  只因三名灰袍人中,最強的那位跑了,沒能抓來或是斬殺。

  “馬維去哪了,怎么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陳國軒奇怪道。

  戰斗已經結束有一會兒了,馬維卻遲遲沒有回來。

  感知下,對方甚至已經不在城中,不知去了哪里。

  “該不會被反殺了吧?”一名面色冷澹的女弟子出聲道。

  她討厭等待他人的感覺,而馬維足足讓她等了十分鐘,真是該死。

  “那應該不至于吧,那個御龍門弟子已經重傷的厲害,可以說只剩下最后一口氣,馬維就是再怎么大意應該也能抓回來了。”

  陳國軒搖頭道,不著痕跡的看向一旁閉目打坐的蕭康泰。

  這位蕭師兄因為戰斗對手同樣強大,此刻雖贏了,但也負出了不小代價,正閉目打坐調養。

  若非如此,對于遲遲不現身的馬維,只怕免不了回來后一頓責罰。

  又過了一會兒,馬維終于從遠處飛來,手里還提著那御龍門弟子的尸體。

  “抱歉,這家伙太狡猾了,竟是詐傷,差點讓他逃了,不得已我只能直接將其擊斃。”馬維說著搖頭不已。

  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算了,至少我手里這個還活著。”陳國軒說道。

  “蕭師兄?”馬維看向盤膝調養中的蕭康泰。

  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這位師兄身上負傷了。

  “無礙。”蕭康泰睜開眼睛說道。

  盡管蕭師兄平日里也多是這般冷峻少言,但馬維還是能夠感受到些許差別。

  蕭師兄心情很差。

  馬維當即噤聲,免得自討沒趣。

  蕭康泰看向馬維,讓馬維心中莫名一緊。

  好在蕭康泰隨后目光滑落到他手中的那具御龍門弟子尸體上,沒說什么。

  這讓馬維心中既松一口氣又有些失望。

  腦海中的那枚役魂印,看來真的沒有人能夠發現。

  就連蕭師兄也看不出來,馬維想不到在他所能接觸的人中,還有誰能察覺到他的不尋常。

  “罷了,還是保命要緊……”馬維放棄了最后掙扎的念頭,打算乖乖的當王宇的役從。

  事實上他也沒得選,有役魂印在,他的生死只在王宇的一念之間。

  倘若役魂印有異動,他會毫不猶豫將之激活,摧毀馬維的神魂。

  很快,一行五人帶著御龍門弟子的一個俘虜一具尸體,返回宗門。

  他們要盡快將此事上報,然后做出對策,此事拖沓不得。

  留下一片狼藉的庵城,幾人自始至終都未曾在意過。

  對庵城的現狀視而不見。

  這似乎是修煉界諸多修士都存在的心態。

  只注視的到自己腳下的路,以及上方的一個個修煉目標。

  而對于太過底層的凡界民眾,他們的態度基本就是漠視。

  雖同為人族,但修煉界是修煉界,凡界是凡界。

  并非物理上或是環境的切割,而是一把無形的刀將之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雖時而藕斷絲連著,但兩界的交集已然不多。

  王宇立于城中,目視那龍雀門的幾人離去。

  他對新收的那名役從也頗為滿意。

  馬維雖不如甘興那般心思縝密,時常料敵先機。

  但馬維也有自己的優點,他察言觀色能力出眾,心思靈巧,沒有大智慧,但也有小聰明。

  這樣的人作為眼線再適合不過了。

  周遭車仰馬翻,那條不允許走的主干道,也已經被堵了滿滿當當,到處都有死傷。

  大火越起越旺,無人管束下。火勢越發可怕,似乎要將整座城都給燒成灰盡。

  生靈涂炭也不過如此。

  王宇搖搖頭,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如那些修煉者一般,漠視即可。

  但不知為何,忽而想到了此前古梨撐起的那幅水墨畫。

  “罷了,隨性而為即可,一件小事而已。”王宇搖頭暗道。

  隨即伸出一指,指尖上凝聚出了一團紫色水霧。

  左手掐訣,水霧頓時飄向了空中,越積越大。

  最終竟是化作了一片紫色云霧,遮蓋住了太陽,籠罩著整座庵城。

  下一刻,這紫色云霧一陣翻滾,大片雨水,好似傾盆而下。

  只下在了庵城。

  城中火勢頓時弱了下去,而那些被雨水淋了的人,也多少清醒了些,沒有那般惶恐不知所措。

  “王兄,你這是?”剛落地的古梨收起背后黑翼,詫異的看著王宇所為。

  “天氣如此悶熱,下一場雨,去去熱。”王宇收手澹笑道。

  古梨看了看周遭,忽而也露出笑容,道。

  “王兄的這場雨當真是及時的很。”

  這場雨下的時間并不久,在全城火勢都熄滅后,大雨也就恰好停了下來,似乎多一滴都是浪費。

  庵城一座幸存下來的酒樓內,古梨與王宇坐于雅間,酌酒對飲。

  這一頓是古梨的請客。

  此前剛到庵城時,他有過一次相邀,不過王宇婉拒了。

  或許是當時緣分未至,如今兩人才算相識。

  酒樓老板原本今日如此混亂,都想打洋了,但經不住大把金錢攻勢,又把他們最好的廚子喊了回來做菜。

  整個酒樓如今也就兩人在這吃喝。

  酒樓外,鐵蹄聲四起,一支支士兵隊伍這時才開始重建秩序,整頓庵城。

  王宇這波澆滅了全城的大火,為他們省了不少滅火的時間。

  這會兒,庵城已經逐漸穩定了下來,至少不會再爆發大規模的混亂。

  酌酒談話間,王宇也得知對方古梨之名。

  或許是王宇救過他一命,古梨處于感激,對王宇句句吐露真言。

  還把他的秘密身份也給說了。

  墨羽妖樓中人。

  這個墨羽妖樓可是大有來頭,就連王宇聽得都很是詫異,沒想到對方如此良善之人,會出自那么一個地方。

  若說御龍門,龍雀門,千山書院,艮山宗,這些屬于修煉界聲名遠揚的名門正派,是明面上守護秩序的一方。

  那墨羽妖樓則是破壞秩序,或漠視秩序的一方,算不得是歪門邪道如此對立,但在名聲好壞上,確實不如龍雀門千山書院這些名門大宗。

  這墨羽妖樓之所以在外界留下了壞形象,也是因為其中出了好多位大惡人。

  無論是在修煉界還是在凡界,都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腥風血雨,讓人見了聞風喪膽。

  這種情況下,大眾很難對墨羽妖樓有什么好印象,自然也將其歸類為破壞秩序的一方。

  將原本名為墨羽樓的稱呼,也改成了墨羽妖樓。

  而那墨羽樓的上任樓主也是隨性張揚之人,聽說大家將我們改名為妖樓,那他索性直接遂了大家的心愿,自稱為墨羽妖樓,一直延續至今。

  見王宇的神情,古梨多少也能猜到王宇心中所想。

  不由辯解道:“其實樓中多數成員也都是講道義守信譽之人,沒有外界宣揚的那般惡劣。”

  王宇點點頭,并沒有在墨羽妖樓的的好壞上多做探討與定義。

  這墨羽妖樓是好是壞,他只有親眼目睹過才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哪怕是古梨,他也不會憑借對方的一面之詞就輕易下結論。

  他目前只確定眼前的古梨并不是什么惡人。

  “如果我沒看錯,那四個追殺你之人,也是出自墨羽妖樓的吧,都如此了,你還幫著他們說話?”

  王宇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疑惑的點在于為何古梨會被從組織勢力中人追殺。

  且對方出手絲毫沒有留情,完全是想讓古梨死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之中。

  古梨嘆了口氣,苦笑著喝下杯中酒,道:“這就要從我的身世說起了。”

  王宇沒有多說,為古梨倒滿酒,靜靜等待對方的下文。

  原來古梨的身份即便在墨羽妖樓內也并不普通,他是墨羽樓主的養子。

  只是如今樓主尋覓大道已經失蹤了八百余年。

  最初相安無事,只是最近數十年,樓內也逐漸傳出了不安分的聲音。

  墨羽妖樓馬上臨近千年無主,這即便放在修煉界也是一個不短的時間了。

  千年間,樓中也崛起了諸多新生代的強者,亦或者是新加入的成員強者。

  他們沒有親眼目睹過那位墨羽樓主的強大,難免也會起異樣心思。

  于是,不少樓中的成員認為那位至強樓主修煉出了問題,已經在外隕落。

  若非如此,又怎可能千年不回歸。

  這在此前可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于是有人主張推選新的樓主,有人贊成,有人反對。

  這墨羽妖樓,如今可謂是暗潮涌動。

  古梨雖是失蹤的樓主之子,但他對于樓主之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他的這點實力不可能服眾。

  然而他雖沒有想法,但樓中依然有人覺得古梨的前樓主之子的身份有些礙眼。

  于是這才有了王宇所見到的追殺。

  而事實上,追殺古梨之人,又何止一波。

  古梨的麻煩遠遠還沒有結束。

  與王宇訴說完,古梨煩悶的心情稍稍舒暢了些,但酒水還是一杯接著一杯。

  飲酒的嗜好,是他在凡界時就有的,如今成了修煉者也仍然沒有割舍掉。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王宇不由問道。

  這么說來,如今的古梨依然危險著。

  “打算四處游歷,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撞見老爺子為我主持公道,他們都說他仙逝了,我卻是不信,只覺得他還會回來。”古梨這般說著。

  “你若是愿意,我倒是可以與你同行一段時日,力所能及之下,我多少能出一份力。”王宇想了想,說道。

  以王宇慎重的性格,能讓他做到這種程度,足以見得古梨的人格魅力確實高。

  至少王宇并不希望對方就這么掛了。

  古梨知曉王宇的好意,搖頭失笑道:“既已與你暢飲了這杯酒,我又怎能讓你與我一同犯險,這是我的個人因果,你不該沾染。

  且若是讓他們知曉了你的存在,下次再派人來,只怕是要樓中那些老不死親臨了。”

  古梨最終婉拒了王宇的好意。

  以他的性格也做不出拉王宇下水的事。

  王宇也不再多說,他雖對古梨有好印象,頗為欣賞,但兩人實際上關系不深。

  被婉拒后,這事也就作罷了。

  只希望今后還有機會再見吧,畢竟這樣的良善之人可不多見。

  一頓酒,兩人相談甚歡,不過也沒有相處太久。

  兩人都清楚,庵城已經不是久留之地了。

  只第二日,兩人便互相道別。

  古梨離開了庵城,開啟他之后的游歷之行。

  說是游歷,實際上也是在躲避墨羽妖樓的追殺,同時也在尋找可能還活著的墨羽樓主。

  王宇同樣離開了庵城,不過他暫時并未走遠。

  昨日剛成為他役從的那龍雀門弟子馬維,就為他提供了一條還算有價值的消息情報。

  關于此前百公里外的剔骨山異象。

  龍雀門作為附近地域的龐然大物,當時自然也勘察過了剔骨山異象的情況。

  恰好,馬維此前正是這勘察隊伍的成員之一,也就知曉了那異象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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