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可要回自己洞府,做一些準備?”
兩個時辰過后,已到彩蓮山附近,修士斗法的要點也已經全部講完,劉玉不回頭問道。
“不用回了,秋水平日都待在金星坊市,洞府中沒有什么重要的物件,所以不必回去收拾了。”
“就隨師兄去一趟彩蓮山吧。”
江秋水輕聲說道,緊緊環抱還是沒有放手。
劉玉見此微微點頭,又問道:
“玉丹堂那邊安排得如何了?二階丹藥應該都帶在身上吧?”
江秋水聞言,臉上出現了些許不自然,道:
“秋水接到宗門傳令,由于時間緊急,便直接關閉了店鋪,讓店員各自回去休息。”
“還是有些地方沒有來得及處理。”
“二階丹藥隨身帶在儲物袋中,可是一階丹藥,則有一部分放在店鋪與店員手中。”
“現在護宗大陣開啟,消息無法傳達出去,這些一階丹藥也就無法收回了。”
說到這里,她臉上有些懊惱,顯然覺得自己沒有把事情辦好。
“無妨,錯不在你,事出突然,宗門的意志不能違背。”
“再說,些許一階丹藥也值不了多少靈石。”
劉玉面無表情道。
一部分一階丹藥,價值在一千塊靈石左右,如今的他還真沒有放在眼里。
“多謝師兄理解。”
江秋水聞言露出笑意。
接下來是短暫的沉默,直到到達了彩蓮山。
江秋水依依不舍的松開緊抱的雙手,感覺美好時間的短暫。
“師妹,你便在外面等著,我進去收拾一下。”
劉玉將子母追魂刃收起,對著江秋水道。
“師兄,我......。”
江秋水聞言粉唇微張,就想要說些什么。
但見劉玉眉頭一皺,神情嚴肅起來,后續的話語也就沒有說出口。
這些年下來,她已經學會了服從,也知道師兄并不喜歡自己反駁,或者盤根問底。
此時見劉玉似是有些不快,聲音立刻小了下去。
劉玉見此,也沒有解釋什么,轉身取出令牌打開陣法走了進去。
走到大廳沒有紀如煙的身影,但石桌上還有一壺冒著熱氣的靈茶,神識一掃發現此女正在房間修煉。
見此,劉玉沒有立刻打擾她,而是先后到練功房、臥室等房間,將自己經常使用的一些物件收起。
隨后來到已經冰冷、潮濕的靈獸室。
“咝咝”
小青聽到動靜,見是主人到來,立刻竄了過來,用小腦袋蹭著褲腳,發出歡快的情緒。
劉玉露出一絲笑意,撥弄了小青一會,隨后取過放在房間一角的靈獸袋之一,打開袋口示意它鉆進去。
“咝咝”
小青搖了搖小腦袋,看著黑黝黝的袋口,有些不安的扭動身體。
劉玉通過主仆契約的聯系,稍稍安撫了幾句,隨后下達命令,讓小家伙進入靈獸袋。
小青遲疑的望著袋口,依舊有些不安,但有著主仆契約的約束,下意識的選擇服從,于是扭動著蛇軀,從袋口鉆了進去。
將袋口一拉,繩索緊緊綁好,劉玉檢查并無疏漏滿意的點了點頭,將靈獸袋掛在腰間。
至于另一只靈獸袋,原本是給另一顆靈獸蛋準備的,現在當然用不上了,于是收入仙府之中。
青色結界有空氣、靈氣以及溫度等等條件,活著的生靈也可以生存,這一點已經確定無疑。
但劉玉對仙府之事極為敏感,只想一個人守護這個秘密,不打算讓任何人知曉。就連自己的靈獸,也沒有讓其知道仙府存在的打算。
倘若以后有靈花之類的靈藥,需要蜜蜂等野獸妖獸授粉才能成熟,那也只能進不能出。
進去了仙府之后,就永遠也別想出來。
如此一來,就能萬無一失了。
靈獸成長起來后,是要起到看家護院,甚至輔助斗法的作用的,需要時時刻刻待在外界,自然不能收進仙府之中。
劉玉也從來沒有,將自己靈獸收入仙府世界的打算。
“只能進不能出。”
這是他定下的準則,任何生物只要進入了仙府,就永遠別想再回到外界。
靈獸室的那一具妖獸尸體,已經消失了一大半,看起來血肉模糊異常惡心。
劉玉看了一眼,便走出靈獸室,不打算親自處理。
大廳中還是沒有人影,取出令牌將陣法打開一道縫隙,神識探入紀如煙房間。
發現此女修煉已經結束,正在房間內梳理秀發,看樣子方才在沐浴更衣。
“速來大廳。”
劉玉大大方方打開陣法,施展神識傳音,話語直接傳達到此女耳邊。
隨后倒上一本靈茶,自斟自飲起來。
“公子,不知有何事吩咐?”
紀如煙不敢怠慢,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行禮之后問道。
“確實有些事情要告訴如煙,坐吧。”
劉玉平靜的道。
后者聽話的做到對面,臀部只接觸石凳三分之一的面積,即使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她依然小心翼翼。
“近來天南局勢出現了巨大的變動,宗門已經給我下發任務,幾個時辰后便要出發。”
“此去也不知需要多久,長則十幾二十年,短則三五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玉沒有將真正原因告訴紀如煙,只說是危險一點的宗門任務。
她現在只是一個煉氣期修士,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么,就不必徒增煩惱了。
“由于此次任務危險無比,劉某也需全力以赴,所以不能帶上如煙你了。”
“目前局勢緊張,宗門已經處于戒嚴狀態,我離開宗門以后,若是遇到問題還有些麻煩。”
“如煙你畢竟不是宗門弟子,直到戒嚴結束以前,最好都不要離開彩蓮山的范圍,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劉玉淡淡說道。
“是,公子,婢女遵命。”
紀如煙睜大了眼睛,似乎還沒有消化方才的信息,但還是乖巧的說道。
“這是七瓶碧靈丹、五瓶紫靈丹,算是你未來一年的修煉丹藥。”
“劉某不再的時候,你不可懈怠了修煉。”
“還有你應該知道自己體質的特殊,如若不想給紀家上下招惹禍患,就不要與紀家聯系,平時也少于元陽宗修士交流,明白嗎?”
“待到筑基以后,你就自由了。”
一揮手十二個玉瓶便出現在桌上,劉玉叮囑、敲打著一些事情,甚至暗暗用紀家上下威脅。
他知道,此女極為看重親情,對家族的歸屬感也最為強烈,用這個方法對付她非常管用。
手段雖然卑劣了一點,但劉玉并不在意這些,只要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好。
至于十二瓶丹藥中,為何有五瓶差一個檔次的紫靈丹,是因為劉玉已經很久沒有煉制一階丹藥了,這些還是方才從江秋水手中拿過來的。
現在時間不允許,也就只能將就一下了。
但就算這樣的待遇,也比得上一些大家族嫡系子弟或者親傳弟子,傳出去不知讓多少修士羨慕。
“公子對如煙恩重如山,先是救下性命,現在又提供資源修煉。”
“奴婢知道好歹,定然將通靈之氣渡給公子作為回報。”
“公子離開的這段時間,奴婢一定按照吩咐少與其他修士交流,待在彩蓮山不離開半步。”
紀如煙似乎是收到刺激有些激動,當即站起身來誠惶誠恐道。
“劉某不是那個意思,如煙快快坐下。”
“只要你待在彩蓮山好好修煉,那我也就放心了。”
劉玉語氣溫和,臉上掛著虛假的歉意。
紀如煙見此還以為自己會錯了意,低著頭不再說話。
劉玉接下來又叮囑了一些其它事情,為紀如煙解答一番修煉上的問題,講解了一番煉氣期的修煉心得。
一直到進入洞府一個時辰后,才起身離開。
“奴婢恭送公子,望公子凱旋而歸!”
紀如煙一直送到洞府門口,才在示意下停住腳步,恭敬的說道。
“好了,你繼續回洞府中修煉吧,對了,把靈獸室清理一遍。”
劉玉面上無喜無悲,平靜的說道。
“是!”
紀如煙見到距離洞府不遠處的江秋水,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應了一聲便轉身急急進了洞府。
“走吧師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說著劉玉取出子母追魂刃,漲大后跳了上去。
江秋水一語不發,似乎有些吃味,也跟著跳上法器。
只是這一次,兩人的距離遠了一些。
劉玉沒有解釋,直接催動法器,化為一道烏色遁光沖天而起,向著通天峰方向全速飛行。
“兵站兇危,這件極品防御法器金鋼旗,還有這顆陰雷子,師妹且拿去防身。”
“合計一千塊靈石,就先記在賬上吧。”
“這是我以前使用過的法器,已經抹去了神識烙印。”
“趁著還有一些時間,師妹就在飛劍上將這件法器祭煉吧。”
一語不發飛行了一會,劉玉想了想,還是取出一面金色小旗和一顆陰雷子遞給江秋水。
隨著上品靈器極品靈器的增加,法器對他的作用已經小了許多,而且還有防御力更強的厚土擎天傘,金鋼旗就基本派不上用場了。
江秋水此女對自己作用不小,雖說不是無可替代,但總歸經營玉丹堂方面挺優秀的,一直以來都比較合自己的心意。
算是一個優秀的掌柜,或者說助手。
如果隕落了,想再找一個可不容易。
所以輕易劉玉不想換人,主要是找起來也挺麻煩,其它修士可不一定愿意被種下元神禁制。
但如果沒有元神禁制,用起來又如何放心呢?
是故若有機會,劉玉打算將此女與自己安排在一起,方便到時照看一二。
當然若遇到無可抵御的危險,那就只能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多謝師兄!”
看見兩樣東西,江秋水眼神明亮了些許,暫時忘卻彩蓮山洞府中的紀如煙。
她臉上重新露出笑意,因為從眼前兩樣東西中,可以知道眼前人對自己的重視。
見劉玉沒有回話,她美滋滋將陰雷子收入儲物袋,注入法力開始祭煉金鋼旗。
至于筑基丹的帳都沒有還清,又添了新賬,江秋水卻絲毫不擔心。
反正兩人的關系那么復雜,自己沒打算以后脫離,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催賬,這樣也挺好的。
她心里暗暗想著。
兩個時辰轉眼即過,江秋水祭煉好了法器,通天峰也進入視線之中。
半日時間,也就是六個時辰,此時已經只有一個時辰不到,就到了規定的期限。
宗門高層對此無比重視,甚至由長風真人親自宣布,并且還要過問,故而沒有筑基修士膽敢怠慢。
當烏黑遁光落下時,廣場周圍已經站了一百多名筑基修士。
他們有的是獨行俠,獨自一人站在角落保持沉默,似乎是對自己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又或者有著難處,如不擅與人交流。
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談論著天南歷史、宗門榮耀。
有的修士對自己實力信心不足,開始呼朋喚友,說好遇到敵修相互照應。
劉玉收起法器,默默打量著周圍一切,試圖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與資料。
遇到向自己打招呼的同門,則微笑著點頭。
江秋水則亦步亦趨跟在身后。
最后,兩人也找了個角落,靜靜等待任務開始,宗門的安排。
“劉師兄!”
劉玉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
正好看見顏開,這小子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正走了過來。
“劉師兄,不知這位是?”
顏開走了過來,拱著招呼,然后望向江秋水遲疑著問道。
“這是江秋水江師妹,與劉某是老相識,還在外門之時便熟識了。”
劉玉微微點頭,略微的介紹了一番。
“確實是很“熟識”啊,都到了坦誠相見的地步。”
這番話引得江秋水一陣白眼。
“原來是江師姐,在下顏開,見過江師姐!”
兩人沒有掩飾關系的意思,顏開不知有沒有看出端倪,但沒有表現出來,客氣的打著招呼。
“顏師弟。”
江秋水微微點頭,矜持的抱拳回了一禮。
“唉。”
顏開突然重重一嘆。
“顏師弟何故嘆息?”
劉玉見此心中一動,臉上不動聲色問道。
“燕國、南瑜國,可是與楚國一樣的大國。”
“兩國的修仙宗派,絲毫不弱與我們元陽宗。”
“依師弟之見,此次怕是一番苦戰啊,屆時稍有不慎,恐怕就是身死道消!”
“在下筑基不過短短幾年,比不得師兄修為高深、實力高強,實在為此擔憂不已啊!”
顏開搖了搖頭,又長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