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破陣在即,不少煉氣期修士也按捺不住,迅速向陣法靠近。
想第一時間進去搜刮一番,為自己的儲物袋增加一點“收藏”。
不過大部分已方煉氣期修士,還是比較理智或者說謹慎的,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但如果有人起到帶頭作用,眼見別人嘗到甜頭,他們還能不能按捺住,這個可就難說了。
離玄劍與幽冥斷魂錐繼續攻擊陣法,試圖徹底將之摧毀,同時劉玉神識全開,將鳳凰山周圍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見到隊伍中的亂象,他眉頭一皺,就要下達命令整頓。
只是突然感到搖搖欲墜的陣法,又生出了隱秘變化,一種狂暴、毀滅的氣息開始彌漫。
敏銳的靈覺,使劉玉比其他修士更快發現不對。
“不好,對方想引爆陣法!”
“快退!”
他瞳孔一縮想到什么,立刻運用法術大喝道,將聲音傳遍戰場。
同時控制厚土擎天傘擋在身前,擁著江秋水往后爆退!
顏開、崔亮、蕭崇、韋光正等人臉色一變,在收到提醒的情況下也察覺到不對,就想抽身而退。
但,已經遲了。
他們只來得及將法器擋在身前,陣法就已經引爆。
“轟轟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傳來,像是引起連鎖反應一般,一聲接著一聲。
與之相伴的,還有靈氣的劇烈波動!
一個個陣法節點被引爆,其中濃郁的靈力轉瞬間變得狂暴、混亂,形成強烈沖擊。
帶著驚人威能,往四面八方波及而去。
“呃啊”
離陣法太過接近的煉氣修士,在爆炸發生的一瞬間,就被命中往后到飛而去,其身前的法器也大多損毀。
最初威能最大、破壞性最強的一波過后,余波漸漸減弱,也難以對修士形成威脅。
濃郁、狂暴的靈氣形成五色潮汐,席卷整個鳳凰山范圍,然后快速消散,往正常水平的靈氣降低而去。
“咳咳”
“該死的白家,真是陰險狡詐啊”
顏開吐出兩口血沫,艱難的從法器之后探出了頭,心中懊惱無比。
他現在灰頭土臉,衣衫也多有破碎。
不過幸虧劉玉的提醒,他及時將防御法器擋在身前,倒也沒有受多重的傷勢,只是看起來有些狼狽罷了。
筑基期修士的肉身,已非凡人可比。
崔亮、蕭崇、韋光正等人也是如此,只是受到一些輕傷,他們眼中均閃過后怕之色。
如果不是劉玉及時提醒,他們少不得要身受重傷,大意之下隕落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煉氣期修士就更慘了,七八十名非常靠近陣法的修士,即使有法器防御在前,依舊稀里糊涂的丟掉了性命。
在陣法爆炸一瞬間的強大威能下,瞬間四分五裂,殘肢斷體散落一地。
至于受到重傷、輕傷的修士,更是不計其數。
“想逃?”
劉玉面色陰沉,神識一掃就大概清楚了己方的傷亡,心中更是殺意涌動。
“受傷者待在原地調息封鎖鳳凰山,無恙者隨我殺進去靈山!”
“各位道友,隨我入山留住對方筑基修士,不要放走一人!”
他松開江秋水,低沉的聲音響遍戰場,冷靜的下達命令。
說完,不等小范圍的靈氣潮汐完全平復。
劉玉便腳踏離玄劍,頂著厚土擎天傘,往陣法內沖去。
“是!”
及時做出防護,顏開等人雖然受了一些傷勢,但實力沒有降低多少,聞言也是立刻跟上。
陣法引爆后的第三息,劉玉等十三名筑基修士,已經駕馭法器直入鳳凰山!
而沒有受傷的煉氣期修士,也在各自小隊長的指揮下,待靈氣潮汐平復后進入靈山。
“不好!白家老賊安敢如此欺我!”
穆修群見白家二長老掉頭就跑,瞬間就察覺到其意圖,頓時驚怒交加。
他不清楚白家的布置,如果被攻破陣法,連逃跑的路都沒有。
只有死路一條!
穆修群急忙收回法器,正當他想要跟上白家二長老的時候,陣法被引爆了。
“轟轟轟”
連環的巨響與紊亂的靈氣,使得他法力都受到影響,御器飛行的動作也為之一頓。
待穆修群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后,立刻感受到十三道筑基級別的靈壓,向這邊快速接近。
他頓時亡魂皆冒,拼命催動法器吊在白家二長老后面。
“幻滅青華陣都被破了嗎?”
“我這一次還有跑嗎?”
白彩凰收到四長老的傳音,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當滿腔的血勇冷卻后,對生命的眷戀再次涌上心頭。
使得她想與家族共存亡的信念,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動搖,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中。
白彩凰不想轉身就逃,那會使得她有一種背叛家族的感覺,就好像上次是她拋棄族長獨自逃命一般,有著濃濃的負罪感。
正是這短暫的遲疑,使得青羽雀與風青狼都來不及收回,在陣法的爆炸下受到極為嚴重的傷勢,已經奄奄一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對,只有人活著,家族才有未來,才能在將來報仇。”
像是找到了借口,白彩凰口中不斷重復四長老說過的話,取出法器就想開溜。
但正是耽擱了這三四息的時間,已經注定了她的命運。
五顏六色的靈氣潮汐中,一道火紅的遁光破空而來。
正是離玄劍!
沒了陣法的阻攔,劉玉站在劍身上神識一掃,就鎖定了白家一方六名筑基的位置。
“韋家兩位道友,白家二長老算是你們的老相識了,他就交給你們了。”
“還有崔師弟你也一同前去,確保萬無一失。”
三位筑基中期圍攻一位,即使對方有著一件屬性相符的上品靈器,也不可能力敵。
加之韋家一直將之當成假想敵,對其手段了解較多,這樣比較穩妥。
劉玉心念急轉,瞬間就有了決定,為眾人分配目標。
由于人數優勢,已方可以兩名筑基甚至三名筑基圍攻對方一名。
“是,青陽道友!”
眾人紛紛領命,駕馭法器往指定的目標飛速追去。
而劉玉早就將白彩凰當做必殺的第一目標,這時毫不遲疑駕馭離玄劍向此女飛去。
在半途之中,幽冥斷魂錐已經脫手而出。
化為一縷幽芒,向此女后心射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
半空中,白彩凰靈覺瘋狂示警,感受到一股的殺機。谷 她神識一掃,就發現了那一縷似曾相識的幽芒。
“是他!”
白彩凰銀牙緊咬,眼中仇恨的火焰又重新燃起。
但此時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沒有死戰不退的想法,故而拼命催動遁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操控法器往暗道方向遁去的同時,她還祭出一顆水滴吊墜擋在身前,一柄火紅色飛鏢往幽芒射去。
“叮”
靈器與法器發生最激烈的碰撞。
但僅僅一擊之下,火紅色飛鏢便被擊飛幾十丈,在空中搖搖晃晃。
而幽冥斷魂錐威能也消耗了少許,但只是稍稍一頓,就繼續往擋在白彩凰后背的水滴狀吊墜射去。
“叮”“滋滋”
幽冥斷魂錐高速旋轉,落在紅色水滴上,響起清脆的碰撞聲。
白彩凰控制水滴吊墜抵擋的同時,拼命鼓蕩全身法力,盡可能的激發兩件法器的威能。
半息后,火紅飛鏢終于回過氣來,擊打在幽冥斷魂錐一側,化解了劉玉的蓄勢一擊。
“如果兩只靈獸還在,絕不會這么狼狽。”
“都怪我一時不察。”
艱難抵擋之余,白彩凰心中充斥悔意。
對于自己的一擊被擋住,劉玉并不感到驚訝。
對方畢竟是白家少族長,修為已經到了筑基初期巔峰,而且法器皆是精良。
不過現在正是收割燃料的好機會,他要做事情多著呢,并沒有興趣與之見招拆招、你來我往。
控制幽冥斷魂錐重新攻擊的同時,神識快速眉心匯聚,按照特殊方式壓縮凝聚,變成兩根無形無質的神識之刺。
“驚神刺”
劉玉果斷使出屢試不爽的神識秘術。
這個潛力不凡的敵對女修,他不想讓對方多活一息,多呼吸一口空氣。
驚神刺無形無質,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跨越了幾十丈距離,射入女修略施粉黛的眉心。
“嗯”“呀”
神識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猝不及防之下,白彩凰失去了對法器的控制。
“叮”
幽冥斷魂錐直接將火紅色飛鏢擊飛,繞過水滴狀吊墜,從女修平坦的小腹一穿而過,刺破了其丹田。
有著特殊的御獸靈體,白彩凰天生神識比較強大,已經超越了許多筑基中期修士,兩息之后已經清醒過來。
“嗯”“額啊”
她猛然發出一聲慘叫,清純的玉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看上去與凡女一樣的丑陋。
丹田被破,法力失去存在基礎迅速流失,一種強烈虛弱感襲來。
本能的,白彩凰勉強控制經脈中剩余的法力,御使腳下法器使得自己不墜落。
而火紅飛鏢與水滴吊墜,則再也無力操控,只能眼睜睜看著兩物往地面墜落。
劉玉面無表情看著此女的慘狀,瞳孔之中依舊冰冷無比,張口吐出深青、淡青參半的青陽魔火。
一揮手,控制鵝蛋大小的魔火急速向其射去。
精神、肉身上的劇烈疼痛,打亂了白彩凰的思緒,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
“呃啊”
她余光只看見淡淡的青色光芒,隨后只感覺身體又是微微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黑色的灰燼從長空落下,自此誕生也自此結束,最終埋葬于此,滋潤著這片土地。
自此,白彩凰香消玉殞。
劉玉遁光一頓,招手收回青陽魔火,將之附在幽冥斷魂錐上緩緩燃燒。
隨后一吸,把白彩凰的儲物袋攝入手中,又將幾件掉落的法器一一收起。
“六長老!!!”
“住手,不要啊!”
“可惡的魔頭,我們跟你拼了!”
眼見家族長老隕落在面前,五六名白家煉氣修士雙眼通紅失去了理智。
他們非但不逃跑,反而帶著仇恨發出含怒的攻擊。
一件件法器、一張張符箓,他們使出了所有的手段,向著那個殺了六長老的“魔頭”攻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對于這些人的謾罵與污言穢語不以為意,劉玉冷冷一笑,目中沒有半分波動。
好像看的不是活生生的修士,而是一具具尸體,就如冰冷的草木。
他心念一動,身旁的幽冥斷魂錐就暴射而出,其上附著了青陽魔火。
向法器、向法術,向種種手段之后的白家修士射去!
“嘭嘭嘭“
一連串的轟鳴過后,數件品階不一的法器都被暴力摧毀,法術被強行破滅,各種手段也都被摧毀。
“啊”“呃啊”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僅僅一息過后,五六名白家修士已經成了一團黑灰。
他們肉身與元神,都成為了魔火的燃料。
劉玉眼中沒有半分憐憫。
這些修士享受家族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要承受家族破滅的苦楚,沒有任何值得可憐之處。
就像白家依靠白云觀的關系發展,但當白云觀都自身難保的時候,也將受到反噬。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無法逃脫這個輪回。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所謂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正是如此。”
“只有自己最可靠。”
劉玉笑了笑,心中閃過幾個念頭,隨后摒除雜念,催動離玄劍沖天而起。
化為一道火紅遁光,在鳳凰山的山腳、山腰各處不斷游走。
他仿佛化身為黑色的死神,揮舞著手中的鐮刀,不斷收割白家修士的生命。
慘叫、哀嚎還有求饒,都不能讓他停頓或者收手,眼中唯有一個個行走的“燃料”。
就像這些活生生的修士不是生命,而是田地里的作物一般,他冷漠無情的揮舞鐮刀不斷收割。
在劉玉眼中,生命平等的。
所以不分男女、不管老幼,只要能提供燃料的,統統都是收割的目標!
“前輩饒命啊”
“只要前輩能放過小女子,小女子愿做牛做馬,讓前輩享盡風流!”
一個穿著杏黃長裙的女修,跪倒在地,嬌滴滴求饒道。
她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長相端莊、體態風流,眉間有著幾分之色。
可回答她的,只有一道淡青色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