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真人與清微真人交手,這種頂尖金丹的斗法,可是幾十年難得一見。”
“如果能夠親眼目睹一番,從中領悟到一些東西,對自己以后的道路,也能有一些啟發的作用。”
“要不要去看看?”
閃過這個念頭,劉玉腳步一頓,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隱靈術連長風真人都不能看破,普通金丹修士看破的可能性也不大。
只要不遇到修煉靈眼秘術,或者有這方面天賦的修士,還是比較安全的。
屆時喬裝易容一番,再偽裝一下自己的氣息,就完全就成了另外一個修士,不用擔心身份被識破。
喬裝成燕國本地的散修,再遠離金丹修士,風險其實也不大。
突襲華家的行動,定在天王山之戰的三日后,時間也完全來的及。
“這樣一場影響深遠頂尖金丹斗法,不去見識見識就可惜了,修仙可不是閉門造車啊。”
思及此處,他怦然心動。
心中還是決定,要去看看這天王山之戰,見識一番屬于修仙者的“盛會”。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
劉玉將雜念排出不再多想,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雙眸緊閉手上打著一個個法訣,開始運轉青陽功打磨修為與法力。
隨著時間推移,他面上逐漸泛起淡淡的青光。
返回燕國的第二日,酉時。
江秋水準時將永泰坊市區域投靠勢力的代表帶來,劉玉在洞府中一一接見。
對于其帶過來的“見面禮”,來者不拒盡皆笑納。
他明白,這種“見面禮”如果自己不收,這些人反而會不安心。
劉玉盡量安撫這些勢力派出的代表,保證之前許諾的種種好處,依然有效不會隨意更改。
聽了對方表忠心之類的言語之后,便將之一一打發。
這種只是不正式的會談,讓雙方意見初步達成一致罷了。
至于真正的確定章程,乃至付諸于行動,還是要等之后的正式召見群修。
第三日。
依然是在永泰坊市中的洞府,劉玉在此召見冷月心、蕭崇等五人,將自己的打算告知,并且嚴令他們不得外傳。
至于幫助李不語的理由,同宗弟子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劉玉身為領隊做出決定,自然沒有修士敢反駁,隊伍中早已是他的一言堂。
“是,師兄。”
“月心這就下去做準備。”
冷月心起身拱手道。
兩年時間過去,此女氣息已經穩定了許多。
并且因為時局的特殊性,她不缺靈力豐富的精血修煉魔功,修為穩穩在筑基中期前進了一大步。
“去吧。”
劉玉抬了抬手,淡淡道。
冷月心聞言微微彎腰,然后轉身出了洞府。
“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待時間的到來。”
仰頭將杯中新品種的靈茶飲盡,劉玉放下茶杯,來到靈獸室之前,取出令牌開啟禁制。
“轟隆隆”
禁制消失,石門緩緩上升。
“咝咝”
一道青色的影子迅速竄了出來,來到劉玉身邊,咬著他的褲腳輕輕扯了扯。
仔細看去,這竟然是一條三尺左右的大蛇,皮膚上為青灰之色,還有藍色的線條花紋。
若觀察的不仔細,幾乎以為是青色的蟒蛇。
正是靈蛇小青!
這兩年中,劉玉不曾短缺它的食物,手頭寬裕了,妖獸血肉與飼靈丹幾乎天天都有。
正是因為這種奢侈的培養方式,才使得小青成長迅速,如今已經有三尺大小,也就前世的一米左右。
并且其也“胖”了許多,腰身已有嬰兒手臂般粗細。
“咝咝”
小青見主人來了表現的高興不已,不停用腦袋蹭著劉玉大腿,顯得十分親近。
通過主仆契約的聯系,劉玉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靈獸的親近,見此也是深處手掌,在其腦袋上摸了摸。
可惜,小青已經有三尺大小,他的手掌是再也裝不下了。
配小青玩耍了一會,試驗了一番它如今的妖軀強度與法術威能。
一個時辰后,劉玉重新將讓它放入靈獸室。
兩年過去,小青不只是身體成長到三尺大小。
其品階也提升了一小階,如今已經是不折不扣的一階上品靈獸,相當于人類修士的煉氣后期。
并且妖軀也逐漸變得強橫,下品法器已經難以對它造成傷害,中品法器也只能造成不輕不重的傷勢。
只有上品法器,才能對它形成強烈的威脅。
或許血脈返祖的原因,或許是發育良好的原因,其在天賦法術方面更是不凡。
晉級一階上品時,竟然又覺醒了兩種天賦法術,分別是冰針術與冰雨術。
加上原來的寒冰吐息,居然在一階,就有了三種天賦法術。
并且每一種天賦法術,都勝過普通修士的一階上品法術不少,威能還能隨著小青的成長而提升。
“看來小青的確有可能覺醒了寒螭血脈。”
根據自家靈獸表現出的種種不凡,劉玉肯定了之前的猜測,對其愈發重視了,打定主意要好好培養。
期待著其成長起來,成為自己臂助的一天。
時間一晃,又是二十九日過去。
距離天王山之戰,只剩下一日時間。
距離與李不語約好的突襲華家,也只剩下四日時間。
永泰坊市洞府,練功房。
“呼”
三十六個大周天循環結束,劉玉緩緩收功。
他能夠感覺到,自身的修為修為雖然沒有絲毫增加,但愈發圓潤、無缺。
就像是一塊上等的美玉,經過仔細的雕琢過后,越發的接近完美。
根據典籍上的描述,與自己的經驗判斷,劉玉覺得自己的選擇并沒有錯,不能一昧追求境界的提升。
更加完美、堅實的根基,更有利于沖擊金丹瓶頸,如此才能走得更遠。
“明日天王山之戰便要開始,是時候提前過去熟悉熟悉環境了。”
劉玉閃過這個念頭,隨后起身出了練功房。
在侍女燕舞的服侍下,清洗了一遍身子,又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袍,便悄無聲息離開了永泰坊市。
離開永泰坊市一段距離后,他駕馭遁光在一片樹林間落下。
從儲物袋中取出“易容靈液”,又縮骨易經的技巧改變體型,換上一身潔白的長袍。
不一會,劉玉便相貌大變。
普普通通的相貌變得清秀文雅,身形也瘦削了許多,配上潔白的長袍,倒有些像世俗的文人墨客,看上去風度翩翩。
便是江秋水站在眼前,恐怕也休想認出來。
對著鏡子照了照,劉玉頗為滿意,不過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直到拿出一把粉紅折扇握在手中,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喬裝了,那么被人知曉的法器靈器便不能用了,他將離玄劍收起,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暗黃色的飛劍。
這也是兩年中滅殺修士的戰利品之一,是極品法器中的精品。
劉玉雙手掐訣,駕馭暗黃飛劍化為遁光沖天而起,認準仙闕城的方向,快速飛遁而去。
同時筑基中期巔峰的修為不再隱藏,靈壓再無壓抑。
仙闕城是白云觀周圍的四座仙城之一,距離白云觀山門僅僅五百余里,同其它四座仙城一起,將白云觀拱衛在中心。
永泰坊市距離仙闕城也只有一千里出頭,即使劉玉沒有使用上品靈器,遁速有所減緩。
但不到兩個時辰,也看到了仙闕城的輪廓。
那是一座與望月城相差仿佛的仙城,占地范圍無比寬廣,孤零零佇立在大地上,竟似乎將周邊的群山都比了下去。
可仙闕城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陣法不間斷全面開啟,城墻上的禁制也隨時處于激發狀態。
城墻上一名名守衛的修士,神情緊張的盯著下方,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元陽宗突然發起攻勢。
因為在仙闕城的東、西、北三面,都各自修建了一座大營,將仙城包圍在中間。
留下通往白云觀山門的南門,還看似可以進出。
見到仙城與大營的輪廓后,劉玉遠遠的就將遁光收斂,并且緊貼地面飛行,試圖繞過仙闕城。
飛遁中,他遠遠望了幾眼。
只見大營里的營帳連綿成片,一眼望不到盡頭,并且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混亂。
三座大營上方,都掛著元陽宗的火焰旗幟,異常顯眼。
此次劉玉是來觀看“天王山之戰”的,不是來找便宜師尊匯報任務進展的,自然是最好不要表露身份。
畢竟天王山還在白云觀的掌控之中,身份暴露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準。
劉玉低調的駕馭暗黃飛劍,遠遠避開修士多的地方,遁速驟減緩緩朝南方飛去。
雙方如此緊張的局勢下,倒也沒有什么心思去管散修,所以他一路上并沒有受到阻攔。
不一會兒,就穿過了仙闕城與大營的區域,朝目的地“天王山”趕去。
天王山,名字聽起來不凡,實際上卻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連靈山都算不上。
相傳上古年間,此山是一座上好的福地,品級高達五階。
只是因為一位化神修士在此渡劫,成為煉虛期大能,靈山因此而受損,才漸漸淪為平凡。
那位大能早年間有天王之稱,在此居住過很長時間,后來便有好事的修士將此山稱為天王山。
不過這終究只是傳聞,早已難以考據,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望著遠方直沖云霄的山峰,劉玉心中閃過它的資料。
只見天王山高約千丈,在群山之中出類拔萃,明顯高出其它靈山許多。
與它一比,周圍的山峰倒像是“矮子”了。
最顯眼的是,天王山上沒有丁點綠意,不知是何緣故,竟然是一副生機絕跡的模樣。
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蛇鼠野獸都不存在。
一片光禿禿的景象,滿目盡是黃色的泥土與褐色的巖石。
通過仙闕城后,劉玉放開了一點遁速,一個時辰左右便看見了天王山的影子。
這座平時無人問津的凡山,此時已經看是熱鬧起來。
即使是在局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也抵消不了一些修士的熱情,就算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一睹頂尖金丹真人交手的情況。
朝聞道夕可死。
在有些修士眼里,“道”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為了心中的“道”,連生命都可以舍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天王山已經被白云觀修士把持,不讓無關修士入內。
所以來此觀戰的修士,盡管心有不甘怒火中燒,但還是只能停留在山腳處。
可他們不愿意就此離去,于是聚集在山腳人數越來越多,有意借此向白云觀施壓,希望打破僵局解除封鎖。
劉玉特意饒了一段路,沒有從仙闕城方向接近。
遠遠看見天王山的情況,見空中有白云觀修士阻攔,他便也在山腳落下。
將暗黃飛劍收入儲物袋,劉玉搖動手中的粉紅折扇,向山腳聚集一群修士走去打算看看情況。
“白云觀,呵呵”
還沒走進,便聽到有修士說出不滿之言,雖然沒有直接辱罵白云觀,但話語之中的不屑之意十分明顯。
顯然白云觀封鎖天王山的行為,讓他非常不滿。
這個劉玉倒是能夠理解,千里迢迢趕過來,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誰也不會高興。
“說好的公平公正一決高下,那讓我等上去看看又有何妨?”
“莫不是有陰謀詭計,不能為外人知曉?”
一名面容硬朗的魁梧大漢怒道,將心中惡意的揣測說了出來。
“道友慎言,當心惹禍上身。”
旁邊一名道人打扮的散修,指了指把守在山腳處的白云觀修士,小聲提醒道。
“怕什么?!”
“敢做,還不讓我等說?”
“哼,某家便有看看,白云觀要如何堵住這悠悠之口。”
大漢嘴硬道,不屑的笑了笑,但終究沒有繼續開口。
他的修為在筑基后期,只要白云觀金丹真人不出手,能耐下他的屈指可數,所以敢說這話。
“白云觀的頹勢現在十分明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離敗亡已經不遠。”
“幾千上萬年積累下來的威望,不過短短兩年時間,便徹底被動搖,確實令人唏噓啊。”
劉玉將身邊幾名修士的談話聽在耳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就算那大漢有筑基后期修為,不懼普通修士追殺,若放在尋常的時期,也決然不敢說出這話。
現在白云觀修士就在不遠處,其還敢說出這番言辭,便足以說明某些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