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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年少的夢

  劉玉平心靜氣的翻閱著法術典籍,耐心等待宗門指令到來。

  如今燕國戰事已定,剩下的就是善后治理之事了,大的戰爭應該不會再有。

  善后之事,他們這些青峰領隊或許需要參與,或許不用參與。

  皆看長老們是否看重。

  劉玉無可無不可。

  既然大勢已定,燕國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風險,那么在哪里修煉都是一樣。

  反而是在這塊宗門飛地,能夠更為“自由”一些。

  靈地方面不用擔心,以他現在的實力地位,占據一座二階極品的靈山,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劉玉還隱隱有所想法,在宗門之外,更好培植自己的勢力,更能放開手腳。

  不過快點回到宗門也有好處,宗門中畢竟安全、安定許多,不用擔心忽然遇到危險。

  不管是哪個去處,他都能夠接受,并沒有出現患得患失的情況,內心十分平靜。

  沉入修仙知識海洋中,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翌日,午時。

  劉玉放下手中典籍,正打算用法力溫養一番幾件靈器,儲物袋卻忽然傳來動靜。

  “來了。”

  他心中暗道,迅速取出宗門令牌,神識沉入其中查看。

  如劉玉所想,這正是三宗聯合所發。

  令所有筑基期以上修為的修士,前往原白云觀的一處大殿議事。

  收到訊息,劉玉迅速起身,打開陣法出門而去。

  木屋外,江秋水、冷月心等人已經在等候。

  而韋光正等后來投靠的修士,正簇擁著兩女交談,時不時蹦出一兩句奉承的話。

  遠處,還有隊伍中的筑基修士往這邊而來。

  看得出來,以韋光正為首的這些燕國本地勢力,此時還是有些不安的。

  畢竟背棄老東家,投靠新東家,道義確實有些不好聽。

  而且還不知新東家,日后會待他們如何,這個時候當然七上八下。

  “青陽道友”

  “劉道友”

  見劉玉現身,韋光正等人紛紛上前拱手,含笑打著招呼,態度十分熱情。

  在對元陽宗不夠了解,元陽宗也對他們不夠了解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劉玉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韋光正等人,需要一個能幫他們在宗門中說話,保住現有利益的修士。

  而這個修士,沒有比劉玉更合適的人選了。

  首先他們是通過劉玉的渠道,投靠的元陽宗,雙方關系天然就“親近”了幾分。

  其次劉玉的分量足夠重,在這些修士看來,有著足夠的話語權。

  由于接觸時間太短,他們也不認識其它修士,所以能夠選擇的余地并不多。

  正是因為如此,戰爭結束后隊伍失去存在的意義,過不了多久便會解散,他們卻一如既往的恭敬。

  “諸位道友無需客氣。”

  “既然是在宗門召見,諸位道友自行前去即可,不必等候劉某。”

  劉玉沒有托大,與眾修打過招呼,隨后含笑道。

  對于這些修士的想法,他心知肚明。

  不過能多一個手下或者朋友,又何必冷臉拒絕呢?

  “現在隊伍還沒有解散,我等依然聽從道友領導。”

  “聽慣了青陽道友指揮,有些難以改過來啊。”

  這是比較含蓄的話,委婉表達想長久交好的意思。

  “青陽道友聲名遠揚,老夫心悅誠服,愿唯道友馬首是瞻!”

  這是韋光正之言。

  這個年老成精的老油條,在激烈的大戰中活了下來,成為了最資深的“帶路派”。

  因為得到了大量的好處,韋家算是劉玉的堅定支持者,也一向能擺自己的位置。

  在燕國之戰中,韋家不但沒有衰落,反而獲得了足以讓許多修士眼紅的利益。

  是不折不扣的既得利益者。

  之獲得這么多好處,除了千金買馬骨的原因外,韋家本身的功勞也極為重要。

  當然,最讓劉玉滿意的還是其態度。

  端茶遞水的鶯歌燕舞兩名侍女,只占很小的一點因素。

  美色,絲毫不能動搖他的立場。

  “好說、好說。”

  “既然諸位道友抬舉,那就一同前去吧。”

  “請!”

  劉玉朗聲說道,話落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江秋水、冷月心兩人與他并列而行。

  而韋光正等人,則隱隱落后半步。

  “青陽老魔?!”

  “此人平平無奇,看上去也不過如此,莫非傳聞只是元陽宗空穴來風的炒作?”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云霄山上走去,引得其他修士側目,有修士議論紛紛,不乏有其它兩宗修士的惡意揣測。

  不過大多數修士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聲名更大的人物吸引。

  各處簡陋的木屋,不斷有修士走出,往云霄山上行去。

  這其中,不乏有成名修士的身影,還有筑基期中的頂尖人物。

  如元陽宗的“三英四杰”、合歡門的“合歡六子”、殘月谷的“殘月七劍”之類。

  這些修士一出現,便可以引起陣陣驚呼,在低階修士之中,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劉玉雖然在自己隊伍中,有著足夠的威望,但對于隊伍之外的宗門弟子,影響力就十分有限了。

  相比三英四杰的影響力,還是遠遠不如。

  這方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劉玉望著這一幕若有所思,不過腳步不停,快步向山上走去。

  在經過一片廢墟,原白云觀祖師堂的位置時,他看到了數百個白云觀弟子跪倒在地。

  這些俘虜的法力已經被封住,不能動用半分,除了肉體強上一些外,其它方面與凡人并無多大差別。

  對看守修士的來說,如同待宰羔羊,沒有丁點反抗之力。

  此時這些俘虜神色低沉,神情惶恐不安。

  雖然沒有戴上腳鐐手銬等物,但卻是事實上的“囚犯”。

  “呃啊!”

  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一名看守修士毫無征兆地出手,驅動法器砍向一個俘虜的頭顱,臉上帶著絲絲狂熱之色。

  尸體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鮮紅的血液靜靜流淌。

  像是釋放了某個信號,三宗的看守修士紛紛出手,御使法器展開屠戮。

被封禁法力的白云觀修士沒有反抗之力,在法器的鋒芒下大片大片倒地,慘叫之聲此起彼伏。谷蓺  就像是割稻谷一般,鐮刀輕輕揮舞,稻谷就倒下去一大片。

  望著這一幕,行走中的劉玉忽然止步,眉頭微微一皺。

  他當然不是心神憐憫,只是覺得這種處理方式,實在是太過浪費了。

  朝江秋水使了一個眼色,此女當即會意,馬上喚過來一名看守的宗門弟子,開始問詢原因。

  “啟稟師叔,這是長老們的命令,弟子只是依令行事。”

  “弟子等看守之人,同時接收到各自宗門長老們的命令,要將這些白云觀俘虜全部處死。”

  叫過來的看守弟子,見是一名筑基師叔,立刻老老實實的回答。

  劉玉眉頭舒展,揮了揮手讓這名弟子離開,隨后身形一動繼續前行。

  “可惜。”

  “數百名煉氣修士,怎么也能有三五十度燃料了。”

  他是個節儉之人,對于燃料的白白浪費,由衷感到惋惜。

  不過這些俘虜是三宗的財產,就算成為尸體也是一樣。

  劉玉如果冒然用魔火燃料,行為上屬于“中飽私囊”,除非請示過長老,否則后續只怕少不了許多麻煩。

  眼前還是以穩妥為主,所以不得不熄滅某個誘人的念頭。

  “唉”

  劉玉心中又是一嘆,繼續前行。

  “呃啊”

  身后,慘叫聲接連不斷。

  但在看守修士高效率的殺戮下,很快便稀稀落落,慢慢低不可聞,最后只剩下寂靜。

  一灘灘鮮血匯聚在一起,染紅了青色的地面,看上去觸目驚心。

  或許,這些選擇投降而被俘虜的白云觀修士,會在臨死前的一刻會悔恨不已。

  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何不選擇轟轟烈烈呢?

  既然免不了一死,那還如成全了恩義,痛痛快快的戰死!

  聽著響起又消失的慘叫,江秋水、冷月心、韋光正等人,并沒有出現什么波動。

  死亡這種東西,這兩年已經見過太多了,對于這些無親無故的白云觀修士,更不會生出憐憫。

  就算是這方面經驗較少的江秋水,兩三年中經歷的太多,也已經習慣了。

  沿著初步清理過的道路前行,穿行在一片片倒塌的樓闕廢墟之間。

  沒過多久,一行人就在一座古香古色、莊嚴氣派的大殿前止步。

  此殿占地極廣,長寬高皆有幾十丈大小,整體偏向道家的建筑風格。

  大殿皆是采用足以煉制法器的材料建造,表面上呈青銅色澤,四壁雕刻了許多道家“仙尊”,作為傳說永久流傳。

  四周的角落,還有一根根巨大的青銅柱子,更為大殿增添了幾分莊嚴肅穆之色。

  普通修士面對如此巨大空曠、莊嚴肅穆的大殿,難免生出幾分渺小之感。

  “正清殿”

  身側,清脆的聲音傳過來,江秋水念出了此殿的名字。

  正清殿是白云觀高層議事之所,有著陣法守護,受到的波及也較少,所以還保持完好。

  覆滅白云觀后,三宗便將此臨時議事之所。

  劉玉看了一眼牌匾,內心毫無波動,便帶領眾修步入其中。

  一眼望去,殿中情景盡收眼簾。

  大殿上方的主位上,赫然坐著三宗最頂尖的金丹修士,正是長風真人、三戒真人、重玄真人。

  三位真人閉眼假寐,氣氛有些微妙。

  下方,千百名筑基修士涇渭分明,以宗門單位分成了三大團體。

  每一個大團體,又分成一個個小團體,相互之間保持一定距離。

  “白雨萱”“趙無極”“李不語”“周卓峰”

  千百名筑基修士中,劉玉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修士。

  一直盯著不熟悉的修士看,是極為失禮的事情。

  他沒有過多打量,帶著江秋水、冷月心等人,找了一個無人的區域站好。

  二十名筑基修士站在一起,儼然又是一個小團體,有自成一體的跡象。

  “劉師弟。”

  耳邊,傳來一道略顯冰冷的女聲。

  劉玉轉頭望去,看見一個身穿銀色戎裝的女修,不是大師姐李不語又是何人?

  跟江秋水說了幾句,他向李不語走去,拱手道:

  “見過師姐。”

  看著這位小師弟,李不語冷如冰霜的臉上,略微露出一絲笑意,道:

  “你呀,還是這么客氣。”

  “師弟來得正好,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本門翹楚。”

  “同門之間,理應好好熟悉一番。”

  “這位是......”

  李不語釋放善意,一改最初相見的高傲模樣,介紹著一名名筑基同門。

  確實如她所說,算是“翹楚”。

  修為普通偏高,筑基后期的都不在少數,比起劉玉以煉丹師身份認識的那些,層次明顯高了一些。

  劉玉從善如流,在李不語的介紹下,認識一名名修士,客氣的打著招呼。

  如今的他,也確實達到這個層級了。

  不管是憑借“青陽老魔”的兇威,還是“青陽子”的功勞,都完全足夠了。

  即使李不語不介紹,這些修士早晚也會結識。

  劉玉能夠成為青鋒領隊,又有了青陽老魔的名聲,在這些宗門翹楚眼中,也確實勉強算個人物。

  所有這一個交流非常順利,并沒有發生打臉的狗血橋段。

  “見過......白師姐。”

  “劉某對白師姐,可是聞名已久了。”

  劉玉稍稍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稍縱即逝很快消失,神色如常道。

  眼前這位白衣勝雪的女修,正是他還是少年時,夢中曾經夢到過的。

  如果劉玉沒有記錯,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宗門藏經閣,剛晉升筑基的時候,還是二三十年前。

  “劉師弟。”

  白雨萱沒有太過熱情,只是矜持的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

  她打量眼前平平無奇的同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短短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就從新晉筑基修煉到如今的境界,而且以氣息來看,離中期巔峰也不遠了。

  更難得的是,還能夠成為青鋒領隊之一,做到許多筑基后期同門都做不到的事情。

  白雨萱盡管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她是一個偏傳統的女修,性格比較矜持或者說冷淡,恪守男女之間的大防,不會與男修走得太近。

  更不會因為寥寥數面,就去過問人家的私事。

  兩人只是淺淺聊了幾句,劉玉便在李不語的介紹下,與另外一名筑基同門相互認識。

  此時,他心中已經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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