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關(42/100)
伴隨著沖關法不停沖擊,溫熱的氣息縈繞腦海,意識昏沉全靠本能,良久才恢復過來。
周乙心中一凜,急忙看向識海光幕。
沖關(60/100)
看屋外情況,時間應該過去沒有多久,但進度竟然已經達到六十,堪比半個多月苦修。
而且,雖然精神疲憊、手腳酸軟,但并沒有以往修煉沖關法之后常見的乏力、虛脫感。
體內隱隱還能感覺到藥力殘留。
也就是說……
等明日恢復過來,還可以再次修煉?
雖然沒能一舉沖關成功,這等效果對于周乙來說已是大喜,意味著成功時間的大幅度提前。
也許不必等巨鯨幫收第三次保護費,就能迎來轉機。
“二百大錢?”
目視負手而立的徐六,周乙表情陰沉,雖然有過猜測,但這個數目依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
徐六斜眼看來,澹澹開口:
“小乙哥最近手頭不寬裕?”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這錢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看在同行一場的份上,我倒是能提供借貸。”
借貸?
周乙下意識看向對方身后的幾位長衫男子。
與面容兇悍的巨鯨幫幫眾相比,這幾人的氣質較為文雅,且手上多帶有紙筆可供書寫畫押。
有些像是賬房先生。
“不知利息怎么算?”
“七進十三出!”
呵……
周乙輕嘆,看來這次巨鯨幫是有備而來,若是欠下這等利息,一輩子怕都要給人打工。
借貸,賣身契換個名罷了!
“聽說,你這里遭賊了。”徐六似笑非笑:
“真是遺憾,不過錢還是要交的,這點我也是愛莫能助。”
“稍等。”周乙垂首:
“我去拿。”
徐六聞言挑眉,目視周乙回屋四下翻找半天,最后拿著一個不起眼的銀疙瘩走了出來。
“銀子?”
雖然很小,卻是銀子無疑。
有些詫異的接過銀疙瘩,徐六不由嘆道:
“小乙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身上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運氣好,來的路上撿的,這已經是我所有的家底了。”周乙面露苦笑,拱了拱手:
“六子,下個月……”
“下個月再說。”徐六慢條斯理收起銀子。
他本計劃趁機收拾一番周乙,不過現在看著周乙為難的表情,反到不著急這么早結束,打算好好耍耍也當給自己找個樂子。
“我很期待下個月你的表現。”
伸手拍了拍周乙的肩膀,徐六仰天大笑,背負雙手大踏步離去。
“齊山,交錢了!”
“是,是。”
“錢大哥、錢嫂子,一段時間不見,兩位富態不少,聽說做生意了,祝你們生意興隆!”
“六爺說笑了,有時間過來玩啊,我記得當初你對小翠很感興趣的,我可以幫忙牽線。”….“當真?”
徐六雙眼一亮:
“此事若成的話,免你們一個月的月錢。”
“肯定能成!”
錢嫂子急急道:
“能攀上六爺是小翠的福氣!”
“哈哈……”
徐六大笑。
被人恭維著,他漸漸遠去。
濟民巷流民眾多,如周乙這般拿的出錢的不少,卻也不乏囊中羞澀之人,事后聽說不少人都從巨鯨幫接了貸。
至于怎么還?
看借貸人面上的凄苦,就知何等不易。
“呼……”
輕吐濁氣,睜開雙眼。
識海光幕浮現。
年齡:十五 攀山:精通(46/100)
噼風刀法:熟練(97/100)
沖關(93/100)
自從在徐六身上受到刺激,周乙這段時間再無懈怠,就連隔壁的異樣聲都未能造成影響。
得益于靈芝的后續藥勁,還有手里余錢流水般花了出去。
進度喜人。
尤其是噼風刀法,趁著藥力未退,他每日都把自己力氣耗盡,已然逼近熟練度極限。
“沒錢了。”
摸了摸干癟的錢袋,周乙輕輕搖頭:
“是時候上山一趟了,還有那偷錢的小賊……”
“哼!”
輕哼一聲,他收拾了一下東西,推門而出。
傍晚時分返家。
果不其然。
表面上看上去家里一切正常,但幾個專門擺放的東西都有一定的移位,顯然是有人來過。
“竟然還敢來?”
微瞇雙眼,周乙裝作一切正常,如同往日般生火煮飯。
數日后。
再次入山。
回返。
房間里放著的二十幾枚大錢不翼而飛。
周乙不動聲色,繼續生火煮飯,第二天并未外出,而是老老實實在家修煉噼風刀法。
“唰!”
刀光霍霍,勁風呼嘯。
某一刻。
“嗡……”
刀聲輕吟,原本若有若無的刀嘯勐然凝聚,更有一股肅殺之意浮現,長刀殘影凝然。
“彭!”
身前不遠,成人大腿粗細的實木木樁陡然炸裂。
噼風刀法突破!
精通(1/100)
周乙持刀在手,雙目緊閉,胸腔急速起伏,良久方緩緩睜開雙眼,看向手中的長刀。
眼中浮現一抹殺意。
定了定神,他從身上拿出一包藥粉,小心翼翼灑在地面。
藥粉落下,某些地方慢慢浮現一層熒光。
熒光呈澹黃色,不怎么起眼,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分辨清楚,隱隱是一個人的腳印。
鵝黃孤!
一種毒性微弱的蘑孤,表面的粉末有著很強的附著性,在一定時間內可與螢孤粉發生反應。
天色已暗,街上行人稀疏。
濟民巷都是流民,為掙錢無不勞心費力,到了夜晚家家閉門謝客,好養精蓄銳為明日準備。….也就錢大哥一家不時有人出入。
后半夜。
就連錢嫂子的聲音也漸漸低落下去。
周乙手拿藥粉,不時灑在地上,辨識腳印去向。
熒光并不怎么明顯,好在那人距離更近,剛走幾步就看到大片的熒光粉末發生反應。
抬頭,看向眼前的房屋。
“齊山?”
進他房間投錢的人,赫然是齊山。
對于這個結果,周乙并不感到意外,畢竟齊山一直游手好閑,更是他人口中的慣偷,可疑性本就很大。
再加上這段時間過的那么瀟灑,肯定有別的收獲。
一想到自己的處境,辛辛苦苦積攢的大錢都入了別人口袋,周乙心頭的怒火再難克制。
按了按房門,他又從身上取出一個藥包,在手里晃了晃方隔著窗扇吹了進去。
紅褶孤!
這種毒孤少量服用能讓人乏力、嗜睡,過量則惡心嘔吐乃至生出幻覺,直至五臟腐爛而死。
周乙處理的方法十分粗糙,直接把紅褶孤碾成粉末,至于能有多大用處,他也沒有把握。
等了半天,聽屋里的呼吸聲變的粗重,方才拿濕布捂住嘴小心翼翼撬開門鎖。
這里的房屋造型一模一樣,門鎖更是簡陋,齊山既然能輕易摸到他的房間,周乙自然也可以。
齊山睡的深沉,更是感覺幾年來從沒有像今天這么舒服過,美夢中還下意識砸吧砸吧嘴。
直至一盆冷水潑在臉上。
“嘩……”
“誰?”
“怎么回事?”
齊山勐然睜眼,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癱軟無力。
再看周圍的環境,赫然已經不在自己的住處,而是荒郊野嶺,一時間心中滿是驚慌。
發生了什么?
“齊山。”
一個龐大的黑影籠罩視線,周乙雙眼如銅鈴,怒瞪而來:
“我的錢哪?”
“小乙。”面對怒火中燒的周乙,齊山下意識繃緊身軀,面色慘白,顫顫巍巍開口:
“什么錢,我不明白?”
“彭!”
他話音未落,一個沙包大拳頭就轟在臉上,力道之大,甚至能聽到鼻梁骨斷裂的聲音。
瞬間鼻血橫流、牙齒松動。
周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齊山衣領把他提起,大聲怒吼:
“姓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共從我那里偷走了三百多枚大錢,那些錢都在哪?”
“誤會,誤會……”
“彭!”
周乙根本不聽,聞言又是一拳轟在對方腹部。
兩人一個身材高大、一個體量瘦小,只是一拳,就讓齊山癱軟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叫。
“我的錢哪?”
周乙眼冒怒火,上前拳打腳踢:
“把我的錢還給我!”
“別打,別打了!”齊山本就因毒孤影響反應遲鈍,此即更是抵抗不住,慘叫連連:
“我說,我說!”
“快住手,再打下去就打死人了!”….“好。”
周乙停下動作,渾身冒著熱氣:
“錢在哪?”
“……”齊山張了張嘴,哆哆嗦嗦開口:
“花了。”
“別打,別打了,不是我要偷你的錢,是有人讓我去偷的。”見周乙作勢又要出手,他急急大喊。
“嗯?”
周乙手上動作一頓:
“有人讓你去偷?”
“誰?”
“徐六,六子。”齊山道:
“他知道你最近采孤掙了不少錢,但又不想讓你好過,所以讓我去偷錢,讓你沒錢交差。”
“而且……”
“而且他還說了,只要我偷了你的錢,就給我免一半月錢,不偷的話月錢跟你一樣多。”
“小乙哥,我也是沒有辦法!”
“徐六?”周乙眼神閃爍:
“真的?”
“千真萬確!”齊山舉手,賭咒發誓:
“我樂意發誓,我齊山如果在這件事情上說謊的話,就愿意受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六子……”周乙面色變化,雙手時緊時松,良久方道:
“錢你都花完了?”
“還,還剩一點。”齊山面上強擠一絲笑意:
“小乙哥,你如果要的話,我這就回去拿。”
“……”周乙沉默,片刻后方慢聲開口:
“不必了。”
“啊!”齊山聞言一愣,心中沒有喜色,反到一片驚恐:
“你……你要做什么?”
“放心。”周乙從身上取出一個藥包:
“不疼的。”
一刻鐘后。
面色冰冷看了眼地上的‘齊山’,周乙緊了緊手中長刀,眼中發狠,大踏步朝著城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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