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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蕩平

  齊家老大遠遁逃離,剩下的煉氣修士面對幾人自是不堪一擊,不多時就已盡數擒殺。

  「紫真仙子。」

  司徒萱輕吐濁氣,朝側方抱拳拱手:

  「多謝了!」

  「應該的。」紫真回以一笑:

  「萱小姐沒事吧?」

  「無大礙。」

  司徒萱擺了擺手,同時安排隨行的幸存者收拾殘局,顯然對司徒萱是道基中期修士的身份早有所知。

  唯一不清楚的,只有到現在還一臉驚訝的心源道長。

  「想不到……」

  他看向周乙、紫真,眼帶驚嘆:

  「兩位真是深藏不露!」

  「非是有意隱瞞,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紫真開口解釋。

  「不錯。」司徒萱道:

  「此事是我應下的,道長不必介意。」

  「哪里。」心源搖頭,面泛喜色:

  「幸虧紫真仙子有此實力,不然的話今日情形兇險,我等能不能逃過一劫還未可知。」

  雖然意外,他對此倒是很高興。

  他是陣法師,不善與人爭斗,能有高手坐鎮日子才能安穩,這對他來說可是求之不得。

  「前輩。」

  這時,下面已經處理干凈,一位從本家跟來的年輕人上前回稟:

  「這些人都是齊家兄弟招攬的劫修,來之前齊家兄弟許以重諾,至于受誰指使卻不清楚。」

  「是嗎?」

  司徒萱美眸閃動:

  「你先下去。」

  隨即看向周乙等人:

  「今日諸位應該也已乏了,暫且休息,明日再說如何?」

  「然!」

  「可以!」

  塑形術是最基本的法術,配合御土術、石化術等,以修行之人的手段,眨眼功夫就能從無到有‘建成,一座房屋。

  屋內。

  紫真摸了摸頭頂,伸出手來,掌心一片血跡。

  「你受傷了。」周乙面色微變,邁步靠近:

  「怎么樣?」

  「沒什么大礙。」男子氣息逼近,紫真下意識俏面泛紅,穩了穩心中情緒方慢聲道:

  「那人實力不弱,想速戰速決豈能不付出些代價,只不過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成這樣。」

  她修煉的法體講究混元無礙、圓滿無漏,說是底牌也不為過,打破頭皮看似只是輕傷,實則相當于破了她的護身術。

  接下來再與人斗法,就不敢用肉身硬抗。

  這顯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周乙。」

  想了想,紫真面露凝重看來:

  「同等修為,這里的修士實力遠超萬靈洞、千蠻山的道基,而且施展的手段也更多。」

  「你千萬要小心。」

  周乙點頭,表示明白。

  荒城附近修行繁盛,就連煉氣修士都能入手威脅到道基修士的手段,二階雷法靈符眾多。

  稍有不慎,就可能陰溝里翻船。

  「你肉身不強,最好準備一件好一點的護身法器。」紫真想了想,道:

  「齊家老二的儲物袋有不少東西,可惜沒有護身之寶,等明日從司徒萱那里換一件。」….

  「還有……」

  「修為才是根本,我買的丹藥你也用吧!」

  「這……」周乙面露遲疑:

  「不必了。」

  「不用跟我客氣。」紫真一臉正色:

「你修為高了,對  我也是好事,難不成忘了咱們的約定?」

  周乙苦笑:

  「那好吧。」

  他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性子,既然紫真好心相讓,收了就是,大不了以后再給厚報。

  對自己的未來,尤其是在入手了十萬大山的堪輿圖后,他可謂信心滿滿。

  等站穩腳跟,就是尋寶之時。

  紫真是道基中期,買的丹藥也是極品,對于道基初期的周乙來說,可謂是好處多多。

  一夜修煉,都感覺修為有不小的增益。

  翌日。

  「相公。」

  紫真舒展筋骨,道:

  「你覺得司徒姑娘接下來會怎么辦?」

  「那就要看司徒本家知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對萱小姐的支持有多少。」周乙站起身,道:

  「若是不知情況,形勢艱難。」

  雖然昨夜擊退了齊家兄弟,更是擊殺了齊家老二,但島上還有三家勢力,武家更是不弱。

  再說。

  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襲殺司徒萱,又豈會沒有別的手段?

  「看來你不了解司徒姑娘的性格。」紫真笑道:

  「在我看來,她怕是會速戰速決,盡快蕩平、壓服島上的勢力。」

  「哦!」

  周乙挑眉:

  「拭目以待。」

  天光大亮。

  面色陰沉的司徒萱走出房門。

  經由一夜修整,她的精氣神穩固不少,不過明光劍受損嚴重,短時間內怕是不堪大用。

  「走!」

  彩繡揮舞,一行人壓著昨夜生擒的五個煉氣劫修飛入高空,看方向,竟是直奔司徒豐華家宅所在。

  片刻后。

  「司徒豐華!」

  司徒萱立于半空,氣息如烈日高懸,把下方數百畝大宅盡數籠罩,冷聲怒喝:

  「給我滾出來!」

  后面。

  心源道長扯下自己的道袍朝上一揮,道袍迎風便漲,化作一個簡易陣法遮住附近數里。

  「萱小姐。」

  電光閃爍,面色不虞的司徒豐華飛上半空,冷著臉看來:

  「你這是何意?」

  「何意?」

  司徒萱冷哼,美眸殺意如有實質涌現,手一揮,后面被壓著的五個煉氣劫修就甩到下方大門前:

  「昨夜發生了什么,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發生了什么?」司徒豐華嘴角微動:

  「我不知道。」

  「哼!」

  司徒萱輕蔑冷哼。

  昨夜那么大的動靜,就算有陣法,也不大可能瞞過道基修士,更別提后半夜陣法也撤了去。

  島上三家肯定知道那邊出現了變故,但沒有一人過去詢問,若說心里沒鬼怎么可能?

  說話間。

  下方又有數道身影飛至半空,除了一老、一中年兩位道基,還有幾位煉氣后期的年輕人。….

  「你說你不知道。」

  深吸一口氣,司徒萱冷聲開口:

  「那好,我就告訴你發生了什么!」

  「昨夜,附近赫赫有名的劫修齊家兄弟突然出現在島上,偷襲我等,差點要了我的命!」

  「什么?」司徒豐華面色大變:

  「萱小姐您……沒事吧?」

  他知道司徒萱那邊出了事,但確實不知道是齊家兄弟出的手,也難怪司徒萱含恨而來。

  怕是損失不小。

司徒豐華背后的幾人  更是眼露驚恐。

  齊家兄弟代表了什么,作為這里土生土長的修士,更加明白,那可是專殺道基的劫修。

  「多謝關系。」司徒萱似笑非笑:

  「我沒事,倒是那齊家兄弟,老二永遠留在這里,若不是齊家老大逃得快也難逃一劫。」

  「什么?」

  「嘩……」

  她此言落下,場中眾人不由大嘩。

  雖然沒見過齊家兄弟,但這兩位的大名他們可是如雷貫耳,乃是殺死諸多道基的恐怖劫修。

  司徒豐華一家也就是本地土財主,出了島沒有陣法庇佑,根本就不敢與這兩位碰面。

  現今聽說齊家兄弟一個被殺一個逃竄,不由心頭大震。

  等回過神來,又是面露狐疑。

  齊家老大可是道基中期修士,放眼整個島上,也就武家老祖能與之碰一碰,司徒萱憑什么?

  諸多疑惑,在齊家老二的尸體面前,全都化作死寂。

  道基修士的尸體、齊家老二的相貌做不得假。

  「咕嚕……」

  司徒豐華咽喉滾動,面露駭然。

  本家的實力如此恐怖嗎?

  一個司徒萱帶著幾人,就能擊潰在附近禍害百年無人能制的劫修,自家憑什么抵擋?

  掃眼心神巨顫的眾人,司徒萱面露滿意之色,慢聲道:

  「現在,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這……」司徒豐華抿了抿嘴,低聲道:

  「島上的事宜,乃三家共商,而且這些年為了平復水患、抵抗劫修,靈石等物族里確實已經所剩不多。」

  「不是我等不愿支持萱小姐布設大陣,實是拿不出來那么多東西啊!」

  「我有說要你們的東西嗎?」司徒萱冷聲開口:

  「今日,暫且不提此事。」

  不提這事,司徒豐華本應高興才對,但不知為何,竟是心生寒意,下意識察覺不妙。

  當下小心翼翼問道:

  「不知,萱小姐說的是……」

  「劫修!」司徒萱伸手一指齊家老二的尸體,冷冰冰道:

  「我等初來乍到,就遇到劫修襲殺,還是光明正大的在島上,難道你不該給個解釋?」

  「這……」司徒豐華愣神:

  「此事與我等無關啊!」

  「是嗎?」司徒萱嘴角微翹,道:

  「但他們可不是這么說的。」

  說著,伸手朝下方一指。

  昨夜生擒的幾個煉氣劫修跪在庭院門前,一個個遍體鱗傷、精神萎靡,口中喃喃低語。….

  細細一聽,赫然是說一行人受司徒豐華指使。

  「他們撒謊!」

  司徒豐華面色大變,怒道:

  「絕無此事!」

  說著大袖揮舞,青竹劍分化出百余根青絲直沖下方幾人而去。

  「噗呲呲……」

  青絲所過,幾個劫修的肉身瞬間千瘡百孔,甚至就連肉身的生機也被青竹劍盡數吞噬。

  不過做完這件事,司徒豐華面上不見喜色,反到一片慘白。

  果然。

  「殺人滅口!」司徒萱美眸瞇起,手腕上一枚玉鐲變大飛出,眨眼間就化作圓盤大小。

  一枚枚滴熘熘的雷球更是絡繹不絕從中飛出,內里盡是恐怖之威。

  同時口中喝道:

  「司徒豐華,有本事你就連我也殺了,不然的話你這分支上上下下一千三百余人都別想活了!」

周乙、紫真,乃至心源道長也飛上半空  ,道基修為的氣息盡顯,如一座座大山壓向對面。

  這一幕,不止讓司徒豐華眼露懼意,其他人更是驚恐大叫。

  「萱小姐,不可!」

  「此事與我等無關啊!」

  「司徒豐華,到底怎么回事,還不快向萱小姐解釋!」

  眼見司徒萱步步逼近,大有一觸即分的架勢,司徒豐華后面的幾人終于堅持不住開口。

  而且看情況,他們竟是要把自己撇清,把司徒豐華扔出去的架勢。

  怕是在他們看來,真有可能是司徒豐華找來的齊家兄弟,因此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你們……」

  司徒豐華身軀顫抖,見司徒萱面泛冷笑,眼神來回變了變,終于身子一垮,氣息散去:

  「老夫認栽!」

  「萱小姐,您說吧,如何才能罷休?」

  「罷休。」司徒萱面色不變:

  「你自己應該清楚才是。」

  「……」司徒豐華張了張嘴,面泛苦澀,緩緩從身上取出一物:

  「日峰大陣有三方印璽,這是我們家的一份,持此物可隨意通行,以后……司徒豐華聽從萱小姐調遣。」

  「好。」

  司徒萱單手一招,攝來對方手中印璽:

  「既如此,劫修之事暫且不提,且隨我去見司徒朗!」

  就算有心源道長布下的陣法在,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彼此相鄰的司徒朗家族。

  待到一行人趕至,司徒朗正帶著人過來。

  「萱小姐。」

  朝著司徒萱拱了拱手,司徒朗看向司徒豐華:

  「豐華,這是怎么了?」

  他看得出情況有些不對,但絕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司徒豐華就已經反水,眼中還有疑問。

  「朗兄。」

  司徒豐華深吸一口氣,慢聲道:

  「我已交出家族印璽,以后唯萱小姐馬首是瞻。」

  「什么?」

  司徒朗面色大變,視線一一掃過司徒朗家族的三位道基,最后落在面色清冷的司徒萱身上。

  「好!」….

  「好得很!」

  他連連點頭,面色僵硬:

  「萱小姐好手段,不過島上的事都是三家商議著來,就算一家應允,也要問過另外兩家的意見。」

  說著,眼神冰冷掃了眼司徒豐華。

  他最是看不起這位,性子懦弱,若不是運氣好,怎么可能做成家主,果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咳咳……」

  司徒豐華干咳兩聲,道:

  「朗兄,昨夜齊家兄弟偷襲萱小姐幾位,結果齊家老二當場身死,齊家老大逃遁離開。」

  「齊家老二的尸體就在后面。」

  「是嗎?」司徒朗面色不變:

  「齊家兄弟作惡多端,今日一人身死,也是罪有應得,萱小姐為民除害、在下佩服。」

  司徒豐華一愣。

  對方怎么這個表情,那可是齊家兄弟,司徒朗不會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

  「本家欲再次開荒拓土,布下大陣,屆時方圓數萬里的修士齊聚一堂,對爾等也是好事。」

  司徒萱澹澹道:

  「叔父司徒豐華明白此理,所以愿意相助,伯父若是不愿,租借日峰月島之事怕是要再論了。」

  「……」司徒朗嘴角微抽,頓了頓方道:

  「非是某不愿,島上還有武家。」

  「武家?」

  萱美眸一寒:

  「我已查清,昨夜勾結齊家兄弟的正是武家,武姓本是外姓,竟然鳩占鵲巢行主家之事,更是妄圖襲殺我等。」

  「該殺!」

  「現在我欲過去滅了武家,伯父可愿同行?」

  什么?

  此言落下。

  司徒朗、司徒豐華等人無不面色大變。

  就連心源道長都忍不住雙眼收縮,唯有周乙挑了挑眉,側首看向紫真。

  果然。

  紫真猜對了。

  不過武家在島上經營數百年,豈是好相與的?.

蒙面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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