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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永夜由來

  北山道。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

  陽光破曉之際,江帆聽到遠處響起了馬蹄之聲,卻不為所動。

  以他目前的實力,除非是五境之上的強者,否則普通人的士兵,來再多也沒用。

  片刻之后,馬蹄聲漸漸靠近,一群帶著紅巾的黑甲騎兵奔馳而來。

  來者聲勢頗大,一行雖只有數十騎,但騎士和馬匹的身上裹著極厚的黑色重甲,一路狂速奔來,蹄聲如雷,震得大地陣陣顫抖。

  這些騎兵是大唐帝國最精銳的重甲玄騎,全身包裹在重裝甲內,在戰場上一旦發起沖鋒,天下難覓敵手。

  當重甲玄騎靠近一段距離后,隨行護衛的呂清臣,以及唐兵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紛紛起身,嚴陣以待。

  雖然來人是唐國騎兵,可唐國想李漁死的人可不少。

  之前的死士,同樣用的是唐國士兵的制式軍刀,因此他們絲毫不敢大意。

  數十重甲玄騎一旦發起沖鋒,哪怕是洞玄境的呂清臣也不敢說可以全身而退。

  不過當目光看到一旁閉目打坐的江帆時,這些人心中又有了底氣。

  第五境知命境界的修行者,便可一人抵萬騎。

  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更是有神鬼之能,普天之下,跨越五境的大修行者,也就寥寥十數人,已知的屈指可數。

  縱使是劍圣柳白,也不過是知命巔峰。

  當然,不是劍圣柳白無法跨過五境,而是他不敢。

  至于原因,少有人知。

  這點江帆倒是知道,因為昊天世界的天道,擁有自我意志。

  她怕人類修為太強,會威脅到自己,便在此界設下了禁制。

  知命境界,便是昊天所允許的最高境界。

  一旦越過這個境界,便會被昊天感知,從而被昊天消滅。

  這也是一些知命巔峰強者,遲遲不敢越過五境的原因。

  而昊天世界的“永夜”,正是昊天為了收割那些大修行者弄出來的。

  可以說世人就像是昊天種下的“韭菜”,等韭菜長高了,昊天就會定期收割一波。

  那些跨越五境的大修行者,則是昊天首要抹殺目標。

  而永夜帶來的黑暗,會讓整個大地都陷入黑暗,失去陽光,嚴寒會覆蓋大地,到時食物會變得稀缺,長久黑暗壓抑的嚴酷環境,對于人類與禽獸來說,都是巨大的災難。

  每一次永夜到了,人類都會死傷慘重,很大大修行者,則會成為昊天的口糧。

  如果站在客觀的角度,對于昊天的做法,江帆是可以理解的。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

  尤其是修行者的出現,對于世界的破壞性很大。

  天地間的靈氣,是恒定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修行者越來越多,他們想要變強,就得吸收天地靈氣,從而導致天地之間的靈氣逐漸稀薄。

  尤其是那些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他們為了維持自己的生機,鞏固自身的境界,需要的天地靈氣更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昊天的眼中,人類如果還算是自然界的一環,那么修行者就是徹徹底底的蛀蟲,如果不加以控制,必然會危及世界的本源與自身。

  永夜,則可以理解為昊天為了為維持生物鏈平衡,進而演化出來的規則。

  站在昊天的角度,修行者就是永遠不懂滿足,且無度索取的寄生蟲。

  昊天想將之消滅,是理所當然的事。

  從客觀角度來看,修行者一方,才是世間真正的惡!

  如果沒有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昊天世界就不會有永夜。

  而站在人類的角度,渴望強大,貪婪皆是本性使然。

  江帆就算看破了昊天世界的昊天與修行者之間的矛盾,也不可能會去支持昊天。

  因為在昊天眼中,他同樣是被獵殺的目標,舍己為天,江帆可沒那么偉大的情操。

  江帆思慮之際,數十重甲玄騎在靠近臨時營地百米后,紛紛下馬,接著在將領的帶領下,牽著馬前行。

  為首的將領身材魁梧,面容剛毅,身披金甲,系著紅色大氅,看著遠處火堆旁的眾人,朗聲道:“固山郡華山岳在此!殿下何在!”

  火堆旁休息的李漁聞言,見來人是華山岳,頓時松了一口氣。

  華山岳看到李漁后,快速跑至火堆旁,啪的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公主殿下,羽林軍都尉華山岳救援來遲,罪該萬死,請公主恕罪。”

  身后餐風飲露,面露疲態的騎兵們也依隊列跪倒在華山岳身后,齊聲高喝:“請公主恕罪!

  李漁落落大方:“眾將士免禮。”

  “謝公主殿下!”

  時隔兩年,再度見到了心目中賢良的公主殿下,華山岳激動地抬起頭來,正準備說些什么。

  “上路吧。”

  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華山岳聞言一愣,眼眸里流露出一絲詫異和不喜,眉頭微微皺起。

  你丫誰呀,敢用這樣的語氣跟公主說話,是不是沒死過?

  華山岳抬頭尋聲看去,只見看到一位豐神俊朗的冷俊青年站在李漁身側,模樣極為英俊,雙眉若劍,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一頭飄逸的白發隨風而動,手持一柄青銅巨劍,傲然而立,彷佛天地間唯他獨尊一般。

  此人好強的氣勢,不知是何來歷?

  華山岳雖然懾于江帆的氣勢,但對于李漁的愛,卻讓他依舊對來人產生不滿。

  只是這種嫉妒的情緒,被華山岳隱藏得極好。

  李漁并沒有發現華山岳的情緒,或者說在江帆到來的時候,她就將注意力全部投到了江帆的身上。

  “啟程吧!”

  說著,李漁看向江帆:“子羽公子,若不嫌棄,與本宮同乘馬車,本宮對修行之事,頗感興趣,沿途想請教一二。”

  這話一聽就是借口。

  你就是饞我身子,你下賤。

  看著目光滿是期盼的李漁,江帆微微搖頭:“在下與呂大師同乘一車便可。”

  說完,也不管李漁和華山岳的反應,直徑走向呂清臣的馬車,讓呂受寵若驚。

  路過人群的時候,江帆看了歪嘴寧缺和灰頭土臉的桑桑一眼。

  相比李漁,其實江帆對于桑桑更感興趣。

  昊天化身,為了研究穿越者,不惜屈尊降貴,成為別人的侍女,這腦回路,確實不是人能夠想出來的。

  說起來,寧缺也是穿越者,不過江帆并沒有與其結交的心思。

  可能是江帆的干預,寧缺并沒有展現出過人的才能,還是個默默無名的小向導,未入李漁和呂清臣之眼。

  寧缺也樂得清閑。

  眾人整裝上路,沿途之時,江帆和呂清臣老爺子聊了一些修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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