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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不一樣的質感

  雪夜。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正在鋪滿積雪的林間小道上,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夜路。

  這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因為風雪太大,鎮上的小巴車在半路上拋錨了,導致她剩下的路只能走著回去。

  所幸,剩下的路程也沒有多少了,只需要翻過前面陡峭的幾百米斜坡,就能回到溫暖的家中了。

  剛才她也在路邊的電話亭給家里人打過去電話,跟媽媽交代了自己會晚點回去,讓他們不用擔心。

  “姐姐!”

  突然風雪中傳來著一把稚嫩的童聲,讓趕路的姑娘一愣。

  正當她以為是聽錯了的時候,那把夾雜著些許哭腔的童聲又更清晰地傳了過來。

  “姐姐!救命啊!”

  姑娘心頭一緊,大晚上的,還下著雪,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讓她有點瘆得慌。

  她連忙回頭一看,卻發現不遠處一個穿著打扮都極為精致的小姑娘,正一臉狼狽地站在叢林邊緣,一邊哭著,一邊怯生生地看向自己這邊。

  姑娘嚇了一大跳,然后趕忙快步上前,打算查看這小女孩到底什么情況。

  “小姑娘!你怎么會在這,你爸媽呢?”

  小女孩嘩地一下眼淚又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在害怕,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車!車打滑了,撞在樹上了!爸爸!爸爸嗚嗚嗚”

  “爸爸怎么啦?”

  小女孩伸手指向背后的叢林深處。

  “那邊那邊”

  這姑娘大概也猜測到了些什么了,估計是雪天,開車的父親帶著女兒,結果車輪打滑,撞在了樹上。

  這個年頭,能開得起車的人一般都非富即貴,也難怪這個小女孩身上的衣服都那么地漂亮。

  隨著小女孩的帶路,她也看到了事故發生的現場。

  遠遠看去,一輛轎車還開著遠光燈,直直地撞在了一棵大樹上,隱約能看到一道人影伏在了方向盤的位置一動不動,估計就是小女孩口中的爸爸了。

  姑娘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又低頭了下正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孩,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姐姐去看看!你站在這里不要動。”

  說著,她便快步跑到小橋車的車窗前,拍打著窗口。

  “先生!先生!你有沒有事啊!”

  然而車里的那個人似乎是暈厥過去了,絲毫沒有回應。

  姑娘沒辦法,直接打開了車門,把頭探了進去,想要先把里面受傷的人先挪出來再說。

  一上手,姑娘心里就是一跳,這個人的身體,已經發涼了。

  但未等她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

  突然!

  車外突然出現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這個姑娘的頭發,然后直接把她拖了出來,重重地摜在了地上。

  “啊!”

  姑娘頓時懵了。

  趴在地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她看到了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然后又是一只穿戴著皮手套的手,拽著她的頭發,生生地把這姑娘提了起來,然后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往車頭的橫杠上撞去!

  “對不起我.....放過我....饒命.....”

  姑娘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力,只能含糊不清地求著饒,到最后,則徹底沒了聲息。

  不遠處,把姑娘誑過來的那個小女孩,目睹了這一切,卻只是捂住腦袋蹲在那里,渾身上下像是篩子一樣顫抖著,眼淚無意識地在眼底滑落,目光里頭全然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和恐懼。

  “不要,不要”

  老鵝按下了暫停鍵,看著屏幕,突然有些出了神。

  僅僅是幾分鐘的開頭,就把他一開始對這部《窺探》的所有預設都一掃而空。

  其實一部影片,往往從前面十分鐘,就大概能看得出整部片到底是什么基調了。

  并不是說光憑幾分鐘就能判斷一部片的好壞,而是一種質感優劣的判斷。

  像是許多國產劇,單憑開頭幾分鐘就撲面而來一股塑料味,就能讓老鵝這種老司機像是狗鼻子聞著屎的一樣立馬做出判斷。

  ——“沒錯!就是這個味了!我下期視頻的素材有了!”

  而這部片不一樣,開頭無論是取景,布光,配樂,乃至那個開場領飯盒的姑娘和那個渾身都是戲的小姑娘,都讓他感覺對接下來的劇情期待值拉滿。

  老鵝低下頭,看著自己一個字沒寫的筆記本,隱隱有種預感,下期的吐槽視頻又得鴿了。

  不過沒關系!

  鴿多幾次他們就習慣了!

  老鵝合上筆記本,重新點下播放鍵,他對接下來的劇情充滿了期待。

  隨后的節奏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漁民在捕魚時發現無頭尸體,死者正是在一周前失蹤的那個姑娘。

  隨后引出了這是綠藤市也在過去幾年的時間里,接連發生的第十八起命案,受害者不分男女老幼,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尸體沒有了頭顱。

  這種類似于獵人捕殺獵物后,把獵物頭顱取走做成標本的行為頗為相似。

  因此,這位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也被叫做:頭顱獵人。

  綠藤市的民心惶惶之際,同時故事的另一條主線,也揭開了帷幕。

  研究基因學的一位叫丹尼爾的博士有了個驚人的發現:病態人格具有與常人不一樣的基因,而這種基因可以遺傳給下一代。

  所以,只要通過胎兒基因檢測,就可以將病態人格在出生前就找出來,直接扼殺在搖籃中。

  但這項檢測也不是完全沒有誤差,它的準確度只有99,剩下的1則是完全相反的天才基因。

  也就是說,在將反社會變態、未來的戰爭狂、連環殺人魔等殺死的同時,很有可能也殺死了愛因斯坦、牛頓、莫扎特等天才。

  其中,劇中設定的反烏托邦社會中,統治階級是分為執政黨和在野黨,兩黨之間互相攻訐,抱著民主的旗號糊弄愚民的這個設定,也讓老鵝覺得有幾分新奇。

  就感覺有點像數十年前尚未回歸前的灣灣市那種亂七八糟的藍綠陣營,也有點像隔壁東亞怪物房的傳統美德。

  老鵝看到這里,實在是為編劇的大膽捏了一把汗。

  劇中的執政黨為了拉高民眾支持率,轉移民眾視線,便把那個基因學博士的研究成果公之于眾,發起投票決議。

  但很明顯,這種類似寧殺錯莫放過的一刀切行為,始終是有違于大眾傳統的道德觀念的,所以最終這個研究的實施性行動被否決了,最后也不了了之,。

  其實老鵝看到這里時,卻是稍微皺了皺眉,因為這里的雙線并行實際上是有點乏味和零碎的,開局一開始就展開的那種緊張氛圍明顯被打亂了。

  但他也理解,這畢竟不是電影,而是一部長達20集的影視劇,這種設定的介紹和起因的揭曉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這顯然也是支撐起后面故事的主要線索。

  此時,正片里的視角又給到了一個新的人物。

  正是劉義軍飾演的韓樹軍。

  韓樹軍是一名醫術精湛的醫生,有一個懷胎十月即將臨盆的妻子,工作順利,家庭美滿,人生贏家。

  他和那位研究出病態基因成果的丹尼爾博士是多年好友,而且在十幾年前,還差點做了博士的妹夫,最后因為博士妹妹的失蹤才沒能結成親家。

  這個人物一出來,老鵝憑借閱片多年的經驗,隱約就有了猜測,嘿!兇手還不是你?

  第一,這個角色出現得突兀了。

  第二,就是劉義軍大伙可太熟悉了!這位爺就沒演過幾回好人,此時他的出現,多少有點有些意識流劇透的味道在那了。

  然而劇不劇透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因為接下來的劇情,進展之快出乎老鵝的意料之外。

  又是一個晚上,高家一家四口開車出門去露營游玩,途中突遇大雪,到達目的地時,卻發現本來預約好的露營場因為突發天氣停止營業。

  然后在這荒野無人的雪天里,一家四口遭遇了殺人魔的襲擊!

  丈夫為保護妻子而死,妻子帶著兩個孩子逃到房車處時,發現屋漏偏逢連夜雨,車打不著火了!

  面對著不遠處手中提著滴血鐵錘的殺人魔一步一步地逼近,母親為了保護兩個孩子,毅然決然地下車引開殺人魔,最終死于錘下。

  然而總歸是無用功,心思縝密的殺人魔又回轉到了房車前,哥哥本來已經藏得好好,為了保護幾乎就快要被發現的弟弟,一邊恐懼地抽泣著,一邊發出聲響吸引殺人魔的注意力,然后不出所料被殺人魔拎著錘子,狠狠地砸翻在地,鮮血濺滿了車窗。

  然后一下,一下,又一下!

  而藏在一個破損行李箱里的弟弟,透過缺口看著這一切,恐懼和淚水充斥著他的眼眸。

  然而下一刻,看著已經完全沒動靜的哥哥,殺人魔緩緩地回轉過身來,看向那個可疑的行李箱,再次緩緩地走近。

  眼看著一家四口最后一個人也將遭受毒手,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待到警察趕了過來時。

  卻只發現了兩具無頭尸體,以及一個在血泊中幾乎快沒有生命體征的小孩,兇手早已不見蹤影。

  而藏在行李箱里的弟弟高武,赫然成為了頭顱獵人犯下19單命案里,唯一的一個毫發無損的幸存者。

  而在醫院,等待著哥哥急救結果的弟弟高武,竟然在醫院里頭見到了殺人兇手!

  不過卻不是真人,而是掛在墻上的醫生照片。

  那個醫生赫然正是那個永遠溫文儒雅,禮貌待人的韓樹軍。

  有了人證,警察來到韓樹軍的家中,把他扣了起來,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犯罪證據。

  沒有殺人兇器,也沒有那些被收藏起來的頭顱。

  這會大家內心里頭都開始犯嘀咕了。

  會不會是小孩子受到的刺激太過于強烈,說胡話了呢?

  韓樹軍作為市里頭炙手可熱的腦科醫生,也沒有理由會犯案啊??

  突然,偷偷藏在車里的小孩兒高武,突然一下子竄出來,手握從醫院偷的尖刀想殺韓樹軍,為死去的父母報仇。

  緊急之下,警察把他推到一邊,不料這一推,卻把院子里雪地上堆著的雪人的頭給撞了下來。

  雪人的頭倒地碎裂后,里面滾出來了一個黑色膠袋。

  警察打開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膠袋掉落在地上。

  小孩高武怔怔地看著黑色袋子露出來的一節沾血的發帶。

  他清楚認得,那是他媽媽的發帶。

  “媽媽”

  小高武小聲地呢喃著。

  “媽媽媽媽”

  他一邊在地上爬著,整個眼睛都是木的,機械地呢喃著“媽媽”二字,然后把那個黑色袋子抱在懷里。

  “媽媽!”

  聲嘶如啞,如杜鵑啼血。

  全部人都呆立當場。

  韓樹軍也因此被抓了起來,不過他卻一直矢口否認。

  他非常熟悉法律,同時他的手腳也很干凈,除了法律效力極低,沒構成證據鏈就幾乎無用的小孩子的證詞,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殺害了人。

  他完全可以推脫,是另有兇手,把被害人的頭顱堆成雪人藏在他家后院里。

  所以,他被當庭釋放了。

  只是,正當韓樹軍以為自己可以逍遙法外的時候,他身懷六甲的妻子找到研究病態基因的丹尼爾博士。

  “擁有病態人格基因的人也會愛別人嗎?”

  丹尼爾博士明確告訴她:“不會,病態人格的人沒有正面的任何情感,除了自己,絕不會愛上任何人。”

  原來韓樹軍根本不愛她。

  所有的溫馨,所有的愛意,全部都是假的。

  被欺騙和背叛的激憤以及內心的良知,讓她做了一個決定。

  于是韓樹軍的妻子當眾拿出了他的犯罪證據。

  原來在韓書俊當晚在堆雪人時,她為了留下美好的瞬間,將那一幕給拍了下來。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證韓樹軍:“那個雪人是你堆的。”

  那張照片就是關鍵證據!

  他老婆質問韓書俊:“你不愛我,為什么和我結婚?”

  已經意識到塵埃落定,沒必要再偽裝的韓樹軍卻依舊笑道。

  “唉,算是一種種族繁殖吧。我需要自己的孩子,我的韓樹軍二代。”

  妻子當場崩潰。

  不過崩潰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就是韓樹軍的好朋友丹尼爾博士。

  因為丹尼爾的妹妹以前也是韓書俊的女朋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已經完全無所謂了的韓樹軍告訴丹尼爾,他妹妹的確是自己殺的。

  只是因為,他妹妹珍妮弗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一個看似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醫生,背地里原來就是一個擁有著殺人魔病態基因的魔鬼。

  看著屏幕緩緩升起的謝幕詞,老鵝長呼出一口氣。

  如同電影般質感的剪輯,反轉又反轉的高能劇情,讓人回味無窮的演員精彩演繹。

  讓老鵝說是看了一部電影都不為過。

  然而這明顯只是這部劇里頭介紹背景和設定的第一集。

  這實在是.....

  實在是太過驚喜了!

  誰能想到,抱著一股吃屎的心理準備,居然能夠掏出如此制作精良的精品!

  看了看播放時間表!

  艸!這么好的劇,居然一周只有兩集!要看下一集,還得等到明天再看。

  然后接下來就是漫長地等待,得等到下周二和下周三才能繼續看了。

  老鵝頓時有點撓心撓肝了,眼珠子一轉。

  他拿起手機,在一個又一個群里頭復制著同一條消息。

  ——“鵝廠爸爸出了一部新劇!超級好看!快去看!”

  那幾個群,基本都是老鵝的一些懸疑劇同好者,又亦或者是同為影視劇解說up主的同行。

  不一會兒,群里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回起了消息。

  ——“不對啊,老鵝,你恰飯怎么恰到我們頭上來了。”

  老鵝統一只回了一句,“快去看,包好看,等著你們回來跪著叫爸爸!”

  發了出去收,他把手機往桌面上一扣,嘴角挑了挑。

  嘿!可不能只有他一個人等更等得撓心撓肝啊,得多找幾個陪陪我!

  老鵝此時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這才注意到,這部片整整一集接近電影的時長里頭,演員列表里的主角居然沒有露過一次面!

  不過他此時已經有了猜測,真正的主角應該就是那個幸存的孩子,又或者是韓樹軍妻子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要知道,這種做法就像是寫小說,三章主角都還沒有出來一樣,簡直是撲街預定。

  而偏偏《窺探》就做出了這種大膽的類似操作,卻又能做得高能反轉,讓人欲罷不能。

  只能說牛批二字了!

  老鵝思索半響,打開了筆記本,又重新把進度條拉到最開始的時候,打算重新二刷。

  而旁邊的手機已經響起了一陣陣消息提示音。

  “牛批!這有爆款劇趨勢啊!”

  “高能!”

  “謝謝大佬推劇!”

  老鵝桀然一笑,看完后和我一起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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